赵国安应该是性格冲动那一类人的典范,一旦冲动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哪怕有可能丢到性命也不要命的往前冲,事后冷静下来该有的后怕和悔恨都有,但下次还是照样。
不是死不悔改,而是想改改不掉!
之前在高速上冲过去救郝振宇一家如此,刚刚要冲进屋揍邵文星也是如此。
此时,萧风像是有所明悟一般说道:“老赵,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怕祖师爷了。”
开玩笑,换成任何一个人,小时候不断因为一件事挨打,只怕都会产生出心理阴影。
赵国安没接话茬,而是自顾自说道:“欺师灭祖不论是中医还是其他行当,都是最让人无法容忍的行为之一,我刚刚最生气的,还不是因为秤杆和虎撑,而是因为那副画。”
说完,伸手指向地上一副半敞开的画卷。
距离那副画最近的藤原景明,伸手把画从倒在地上的大衣柜上拿在手中,接着展开给众人看。
事实上,这幅画原本不是在那个位置,只是后来找过来从杂物里翻出来放在大衣柜上的。
画卷展开,只见一位骑着老虎的老者坐在虎背上,一手摸着虎颈,一手握着一根木棍,棍子顶部则悬挂着系着红绳的葫芦。
“这就是悬“葫”济世?”小丫头指着画上的葫芦问道。
萧风摇头,否认了小丫头的看图解意,但不管怎么说,经过赵国安之前讲述的关于虎撑的故事,画上仙风道骨的老者是谁,自然是呼之欲出。
就在此时,一阵微风吹来,本就饱受风吹雨淋的画卷竟是隐隐有要破开的意思。
赵国安急忙上前把画卷收好,避免画像真的被毁掉。
“没有敬畏之心的人往往是很可怕的,医术有的时候也是一把双刃剑,它能用来救人,同样也能用来杀人,而且杀人不见血。”萧风看向苏雨灼,给她提前做心理建设。
“我明白。”苏雨灼点点头:“邵文星连自家祖师爷画像都敢丢,足以见得他没有什么敬畏之心。”
这时候,赵国安插话道:“还没到悲观的时候,那天从医院出来,老萧求我找这方面的同行求助,我把你的情况已经发出去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我觉得咱们最好还是快刀斩乱麻,如果指望不上这个邵文星,那就立刻走人。”
“萧风求你?”苏雨灼眼前一亮。
“是啊,老萧求我的时候给我说了一大堆好话,不瞒你说,我虽然认识老萧时间不长,但也能看出来他不是那种轻易开口求人的性格。”赵国安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苏雨灼眼中一喜,贝齿轻咬着粉唇,时不时偷偷看一眼萧风,像是学生时代偷看喜欢的男孩那样羞怯。
萧风早已经目瞪口呆:“???”
自己什么时候求他了?
而赵国安则心怀大畅,终于特么报了一箭之仇啊。
萧风在感情方面一直对苏雨灼敬而远之,这一点赵国安是知道的,而苏雨灼对萧风的态度,明眼人也能够看的出来。
所以,在赵国安想来,你萧风不是不愿意跟苏雨灼往一块凑吗,我偏要把你们俩凑一起,谁让你总是想方设法的恶心我呢!
“萧风哥哥……”小丫头眼神一变,眯着眼看向萧风。
萧风有心深呼吸,好平复下去弄死赵国安的冲动,但无奈周围的空气实在是让人没办法大口呼吸,只能靠强大的心理素质往下强压。
“先进去看看再说。”
说着,萧风迈步往屋里走,这个仇肯定是记下了,报复的机会有的是,但并不是现在。
当务之急,最要紧的还是把邵文星的事弄清楚,对方到底为什么不想让自己等人留下来?
然而,还没进屋门,萧风就闻到一股子极为骚臭的气息,这味道跟一些重病在床,却又没有人在床前照料的人屋子里的那种味道一样。
排泄物混合着发霉的味道,再加上长期不开窗通风,何止一个酸爽了得!
而邵文星显然就符合重病这一特征,毕竟瘫痪要是都算不上重病,那能称得上重病的,也就只有植物人这一种了。
“谁带着口罩?”萧风转过身问道。
“我这里有。”小丫头拉开自己的小包,掏出一个粉红色的棉口罩,上面的图案是小猪佩奇。
“萧风哥哥,我给你戴上。”小丫头一脸期待的说道,心中想着要是萧风哥哥戴上自己戴过的口罩,这也算是间接接吻,哦不,间接亲吻了啊。
萧风摆手拒绝:“不是这种,要一次性的那种医用口罩。”
结果自然是没有的,因为这种东西在药房或者商店里都能买到,需要的时候现买就行了。
而大家也都知道萧风要口罩的原因,院子里都已经是这种味道了,屋子里的自然可想而知。
“都退出去!”萧风示意众人退出院子。
待到都出了院子之后,萧风走到床边,一脚踹在窗户上。
木制的窗户正扇被踹进屋里,而萧风则在味道还没来得及散出来之前,以极快的速度跑到了门外。
“卧槽!”
赵国安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看向茅屋窗口的眼神满是震惊。
其余人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也是没忍住露出同样的神色。
此时,破开的窗口冒出一股股的淡绿色烟雾,像是毒气一样,随风飘远。
萧风对眼前这一幕也是没有料到,只是觉得很难想象,人类怎么能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
“起风了。”
看着那带有颜色的“空气”从屋子里冒出来的速度越来越快,坐在轮椅上的苏雨灼开口道。
萧风刚要点头,却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快速说道:“先藏起来。”
众人有些不理解,但还是躲到能够见到茅屋的大树后面,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而就在躲起来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距离邵文星茅屋最近的住户亮起了灯,骂骂咧咧的从家门出来:“这特么什么味儿这么难闻?”
随即,像是蔓延的瘟疫一样,越来越多的人走上街头,拿手机的拿手机,拿手电筒的拿手电筒,慢慢朝着味道的源头追寻而去。
躲在大树背后的众人瞠目结舌,这时候才明白过来萧风为什么让大家先藏起来。
而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萧风对此多少有些歉疚,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当铁头娃,真的走进邵文星的茅屋。
不过,无论怎么说,今夜对于西黄鼠村来说,都注定是一个难忘的夜晚,经历过这一夜的人,多少年之后回想起来,仍旧感觉到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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