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豫商进办公室,跟纪淮川汇报完工作,走之前被叫住:“豫商,你有空的话,下班跟我一起见下楚错。”
他答应了,却没想到,会遇见时瑶。
在餐厅里坐下,好巧不巧,时瑶就坐在他对面。
明明还有别人在,她还是那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陈豫商全程几乎都没说话,除了少数纪淮川点到他的时候,就连平时最不喜欢接的电话在此刻也成了一种拯救,他拿起手机往外走,一点也不诚恳的致歉:“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他站在走廊上接了电话,没说几句就挂断了,却没往里走,想在外面透透气。
只是手机才放下,就有纤细手指勾住他雪白衬衣的袖扣:“小陈总,你躲什么?”
陈豫商一怔。
他回头,明丽高挑的女孩就站在他身后,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他下意识感觉到了不对,还没来得及往后退一步,就感觉她欺上来,好闻的香味也罩出来,语气温柔的警告他:“小陈总,我建议你别乱动哦。我现在很生气,建议你不要惹我。”
陈豫商不说话,只抿了下唇角。
时瑶笑意更深,一把拉着他领带,连拖带拽的把他拉近了一旁的洗手间里,把他抵在墙上,就轻轻咬上去,在那瞬间却语气幽幽的问他:“你都不想我吗?”
陈豫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温热唇息落在唇上,比花蜜大概还要甜上几分,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低下头,方便她更好的亲吻到他。
理智轰然倒塌。
有个他刻意压制下的事实渐渐浮上来。
他不想被她招惹,却又…被她惹的心旌摇曳。
等他松开手,时瑶的脸颊都红了,只埋在他颈窝,语气有些微软的娇嗔:“怎么办啊……在这里的话,出去会被别人看见吧。我口红都花了。”
她的声音温温软软,像一只柔顺乖巧的小猫,挠的人心痒痒。
陈豫商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人。明明那么大胆恣意,可是现在耳尖都红透了。
可他偏偏…喜欢的不得了。
-
时瑶约他出来吃饭,跟他一起在河滩上散步,请他作为她的男伴,一同出席宴会。
他们的关系不上不下,暧昧不明。
不能再往前进一步。
年底的一次晚宴。
陈豫商端着酒杯,微垂着眼眸,他不喜欢这种场合,也不怎么跟人说话,就安静的听着时瑶说话,偶尔开口。
青年穿着一身得体的银色西服,脸色极为冷淡,扣子严丝合缝的扣到最后一颗,颀长峻拔,却透着一股淡淡的疏冷。在这种浮华喧嚣的场合,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纪淮川和楚错也刚刚到场,往他们这边走。
楚错拉着时瑶说话,称赞她今晚的裙子很漂亮,时瑶忍不住笑,目光却轻轻往陈豫商这边瞥。
真是个呆子…
他今晚就没夸过她。
纪淮川举了举杯,跟陈豫商碰了下杯:“豫商,你怎么过来了?”
“……时小姐邀请。”
他的回答堪称官方客套,声音平稳无波,惹得时瑶不满的嗔他一眼,但顾忌着四周都有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置气的偏过头。
楚错看出好友情路不顺,拉着她往边上走了走:“怎么啦?还有你时大小姐拿不下的人?”
“不知道。这人就是个死冰块,木头一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对你什么意思,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好像喜欢,又好像不喜欢。”
“那,想个办法试试他?”
时瑶有些郁郁的摇摇头:“不知道。他的情绪藏得太好,一点变化都没有。”
两人说着话,大厅里的主灯忽然暗了,音乐如水倾泻,光影交错之间已有舞伴亲密相携,缓缓起舞,空气中蔓延着暧昧的荷尔蒙气息。
年轻的男男女女搜寻猎物的目光在全场盘旋,追逐着属于自己的猎物,选定到了心仪可口的对象,便大大方方的上前邀约:“美丽的女士,请问能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她们站在边缘,受到的关注稍微少一些。
楚错压低声音:“小陈总真有点冷淡了,还不来邀请你?”
时瑶负气,抿了抿唇,刚准备开口,就有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走到面前,青年微微躬身,往前献出一只玫瑰:“女王陛下,能成为您的骑士,请您跳一只舞吗?”
楚错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风流英俊的齐公子看来也像是她的追求者之一啊。
时瑶拒绝过齐铭的两次邀约,不太喜欢他身上那种富家子弟的纨绔气息,可今晚却忽然觉得,找男人,还是要找知情识趣的人选比较合适,她嫣然一笑,把自己的手放到他手心:“当然。”
在她没看到的地方,陈豫商慢慢握紧酒杯,眉心缓缓拧了起来。
万年情绪沉稳如冰山的人,似乎眼底有烈焰开始燃烧了啊。
原本该是温顺安静的猎物,此刻却成了占有欲炽热的猎人。
他只在旁边看了一瞬,就走过去,拍了拍齐铭的肩膀:“齐铭,我刚刚似乎看见你父亲了。”
齐铭一听这话,神色就变了几分。
这几天家里正在催婚,他成天想着办法在躲老头子,一听到这个就急了,对时瑶致歉,又跟陈豫商叮嘱几句:“帮兄弟我照顾一下,我先溜了。”
陈豫商淡声拒绝:“我不帮人照顾。”
本该就是他的。
齐铭恨恨的拍了下他肩膀,都想骂他了,可是毕竟时间来不及了,他先溜为敬。
时瑶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眼尾是轻轻上挑的,只冷冷的扫了陈豫商一眼,转身出了舞池。
没多久,楚错走过去,看见她靠在舞池边上,眼眶泛红,本来以为她是受了欺负,一听她开口才知道,这是气的。
时大小姐一向自矜,罕见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陈豫商这个混蛋!他又不邀请我跳舞,他还不让我跟别的男人跳舞!”
楚错失笑,大概是当局者迷,她作为一个旁观者,分明都能看出小陈总对好友中意,可偏偏他自己不知道,瑶瑶也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毕竟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时瑶把混蛋男人翻来覆去骂了一百遍,最后出言彪悍:“我今晚都得去睡了他,不然我迟早得气死。”
楚错:“……”
好吧,看来时小姐不需要助攻,她自己就是最大的赢家。
时瑶杀气腾腾的走了。
她说到做到,说睡那就是真睡。
睡完她就提起裙子走人,甚至还故意给他开了张支票,意思很明显,就是买了他这一夜。
-
那之后的好多次,只要在会议上碰见时瑶,最后的结果似乎都是一样的…
他们一起吃饭,然后时瑶嗔嗔的看着他,问他,你为什么不亲我?
每当这个时候,陈豫商感觉都是失了理智,着了魔的,不管不顾的亲上去。
可是,他们的关系似乎始终在临界线上下,没能进一步,也没能退一步。
最后,为了这个项目,他们之间始终是争执不下的。
时瑶就是不肯放下这个项目,明明…明明她和他已经有了不一样的牵扯,可她就是不愿意;而他,因为这项目对他而言很重要。在最开始,为了给公司里那些老狐狸下马威,他跟纪淮川商量之后,就立了军令状。
在两人爆发争吵的那夜。
时瑶红着眼圈问他:“工作就那么重要?”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项目,都不肯让着她。
她其实并非对这个项目非拿不可,只是眼前男人的态度让人焦躁。
陈豫商没吭声。
一向理智冷静,扣子都严丝合缝扣到最后一颗的男人,忽然心生焦躁,用力扯了扯领导,转身就往外走。
第二天,时瑶跟楚错聊到这件事,有些罕见的挫败:“他为了工作的事情,都不肯让我。”
她并非在意这个项目,而是在意他的态度。
似乎自始至终,一步一步深陷的人只有她。
而那人始终是清冷理智的,就这么冷静疏离的看着他。
而且,她不想承认的是…
他们因为这个项目才有的牵扯,如果现在她点头答应,让陈豫商拿到这个项目,那以后…他似乎可以毫无眷恋的走掉了。
自始至终,他们还未明确过…彼此的关系。
楚错看她情绪不对,赶紧换了话题:“你呢,你的小陈总是不是乖乖就范了?”
时瑶冷哼一声:“本小姐把他吃干抹净后,提起裙子不认人了。他算什么,不提了。”
“什么?”
她有些负气的转过头:“就为了公司里的一个小破项目,才答应跟我滚床单。当我是什么人,又当他是什么人啊?可笑。他高冷是吧,我也不稀罕。”
楚错看她越说越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对不起,是我不该提这件事。”
时瑶低着头,笑了笑。
不提…她也始终知道,她和陈豫商,似乎难以往前走了。
楚错看她精神不振,提到要带楚远出去玩,她答应了,也跟着一起过去。
只是没玩多久,楚远小朋友就意外走丢了。
纪淮川接到楚错电话,赶了过来。
时瑶原本在旁边站在,没想到就这么撞见了陈豫商。
这么一算,他们似乎有好多天没见面了。
青年刚从副驾上下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材料,眸光深沉冷凝。
纪淮川揽了揽楚错的肩膀,越过她,冲时瑶打了个招呼:“时小姐。”
陈豫商也沉沉开口:“时小姐。”
时瑶却像没看见他一样,只看着纪淮川说:“我没看好楚远,他刚走丢了,抱歉。”
楚错打断她:“不怪你,瑶瑶。你刚刚被人撞了一下,还好吗?”
时瑶有些心不在焉的笑:“没事。我先回去了。”
“嗯,那你路上小心。”
时瑶拿钥匙开了车门,刚准备挥手说再见,却被陈豫商一把打横抱起,俊秀内敛的青年眼眸漆黑,低头看她一眼,又朝纪淮川挥挥手:“抱歉,纪总。”
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孩是不安分的,时瑶用力去推他的胳膊,却似推到了硬邦邦的墙壁般,根本就推不动……不仅这时推不动,就连回到陈豫商的小公寓,被他抵在玄关处亲吻时,也推不动…
时瑶觉得这男人简直像疯了。
明明先前那次,他是那么的克制,可是这一次却有着十足的耐性。
就为时瑶嘲笑他一句童子鸡,他就缠着她不放。
男人一向清冽的声音里有着情动的喑哑,如大提琴般的浓醇动听,时瑶被他好听的声线晃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就陷入新的情潮里,久久不落。
一直到半夜,陈豫商都没停下。
手机响起的时候,时瑶有意识要去接电话,却被陈豫商一把夺走了。
他的声音是低哑压抑的:“喂?”
似乎透露着一种被打断的淡淡不悦。
时瑶恍惚间听到楚错的声音,控诉的打了男人一下:“陈豫商你是狼吗……嘶,电话给我!”
可是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一向清隽疏冷的男人再次吻住她。
理智冷清的眼眸里分明是压抑不住的情·欲。
他在她耳边问:“瑶瑶,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可是他问出这个问题,似乎并不需要她回答,在她开口拒绝之前,就把她的抗议声给咽了下去。
她属于他。
彻彻底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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