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规矩,今天本该是诗剑守夜,朱桂这个人很将规矩,他从来不厚此薄彼,一直都是让他们轮流着服侍自己的,但是, 今天不同,他确实是有要是跟诗剑商量,而且事关身家前程,他不敢大意,所以,只好破了自己立下的这个规矩。
对于这一点,忽兰也是能够理解的,她毕竟是刚刚归降朱桂的, 朱桂还很难完全信任她, 而且,朱桂和诗剑肯定是想要商量如何应对假传圣旨这件事,这件事涉及到大明朝堂的各种势力和利益的牵扯,她对这些都不熟悉,也没有什么人脉可以帮忙,留在这里确实是没有什么用。
女人虽然都有一些小心眼儿,难免会和自己有竞争关系的人争风吃醋,但是忽兰还是识大体的,毕竟这件事不仅关系到朱桂的身家前程,也关系到她的未来。
她现在已经被朱桂纳为侧妃了,算得上是她的女人,利益是一致的,如果朱桂栽了,她也肯定落不下什么好。
于是, 忽兰便没有多说什么,将右手放在胸前,向朱桂微微鞠了一躬, 道:“臣妾遵旨。”
说罢, 便转身出去,来到外间值守去了。
朱桂现在住的是哈密王的宫殿,哈密比沙洲更为强大,因此,哈密王的宫殿也更加奢华一点。
而且,它的建筑风格融合了东西方的特点,既有东方的雕梁画栋,又采用了西方的以石头为主体的建筑风格,倒是别树一帜,完美体现了哈密身处丝绸之路战略要冲的优势,可以兼顾东西方的审美。
朱桂住的这间房子是他精心挑选的,里面是卧房,空间很大,外面还有一個套间,可以用来派自己的心腹丫鬟或者是妃子值守,以免他和里面的妃子谈工作的时候被人偷听。
朱桂是真的想要和诗剑谈工作。
哈密城被察合台汗国围攻了两个多月,里面的房屋也多倍察合台汗国的抛石机和大炮给损毁,朱桂能找到这么一间完整的房子也不容易。
这间房子的主体结构是石快,墙壁很厚,如果人们在里面小声说话, 外面的人是听不见的。
朱桂将诗剑拉到了床边,压低声音轻声地说道:“如果不出寡人的意料。寡人假传圣旨这件事已经传到父皇的耳朵里了,现在估计他正在和当朝的大臣们商量着如何处理寡人呢。”
诗剑点了点头,坐到朱桂的身边,同样也是轻轻地说道:“王爷所言极是。如果臣妾所料不错,这两天京城那边就会有消息过来。说实话,臣妾的心里很忐忑,生怕皇上再龙颜大怒废了王爷。”
朱桂拍了拍她的小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中也是颇为忧虑地说道:“哎。寡人何尝不忐忑呢?只不过,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寡人不这么做,就无法勾引瓦剌的大军前来决战,咱们说不定还困守在黑山口呢。
这哈密城的主人怕是就要变成察合台汗国了。哈密城内的几万将士就会因为寡人没有及时救援他们而全部战死,如此以来,你让将士们怎么看待自己,寡人在这肃藩还有立足之地吗?更别说是什么宏图大业了。”
诗剑闻言不由地点了点头,虽然她还是有些担心,但已经可以接受这个既成的事实了,便轻声地说道:“王爷说的有道理。往日不可追,我们总是纠结于当初的所作所为,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如何化解这件事,如果臣妾所料不错,父皇应该是会让你回京接受质询的。
如果王爷能够过了这一关,又回到了肃藩,那才是真正的鱼跃龙门,将来的前程不可限量,到时候臣妾真的就该尊称您一声‘陛下’了。”
朱桂闻言心头不由地一阵狂喜,生而为人,谁不愿意登上九五之尊,接受万民朝拜,皇帝和藩王虽然只是差了一级,但是一个是君,一个是臣,这差距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听到诗剑的那一声“陛下”朱桂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激动之情了,一把搂住诗剑,摸了摸她的小脸,一脸激动地说道:“好爱妃。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够登上九五之尊,那你可是立了大功的,我一定立你为贵妃,不,皇贵妃,让你做诸位妃子之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且,我们的儿子们,寡人也会分给他们一大块封地,让他们可以像成吉思汗的儿孙们一样,都能建立自己的国家,将来这片大地之上,都会插遍咱们朱家人的旗帜。”
女人都是在乎名分的,说不在乎名分的女人是因为她争取不到,皇贵妃虽然地位已经很尊贵了,但是毕竟还是妃子,地位跟皇后是无法相比的。
在女子当中,这也是君臣之别,诗剑不是不想当皇后,但是她也知道,她跟着朱桂的时候,只是个丫鬟,论地位是不可能跟徐妙莐相比的,所以她也就断了这层心思。
而且,诗剑知道朱桂的志向,知道他是不仅仅满足于当大明帝国的皇帝的,他要是当了皇帝,肯定会像成吉思汗那样率领着大军征服整个大陆。
这么大的土地,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统治的,所以朱桂最终还是得像成吉思汗那样,把他打下来的疆土分封给他的儿子们。
所以,她现在与其跟徐妙莐争那个皇后的虚名,还不如把朱桂伺候好了,让他将来能给自己生的儿子分一块好地。
于是,诗剑听到这句话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从床上站了起来,盈盈的跪倒在朱桂的脚下,一脸感激地说道:“臣妾谢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桂每次一听诗剑称呼他为“陛下”,心里就莫名的激动,他也知道,现在也就诗剑这个一门心思跟着他造反的人敢这么称呼他,别人谁也不敢,包括徐妙莐在内,因为徐妙莐还有顾及到身在京城的徐家人的安危。
但是,现在的这声“陛下”只不过是诗剑和朱桂在一间密室里的歪歪行为,没有任何的法律效力。
朱桂听到这句话,心里最多也就是暗爽一下,也不会再有其他的什么好处,而且,现在最为重要的是,如何过眼下这一关,只有过了这一关,这一声“陛下”才有可能变为现实。
要是过不了这一关,被老朱给关到凤阳高墙中去了,那还谈什么陛下?给监狱里的老鼠做陛下吗?
于是,朱桂在度过了内心的一阵暗爽之后,心思就立即回到了现实,他将诗剑扶了起来,用手拨了拨她的头发,一脸温柔地说道:“爱妃,先起来吧。咱们现在还是先想办法度过眼下这一关吧,否则寡人跟你说的话岂不是都成了笑话?
寡人这几天冥思苦想,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你马上派人去搜集察合台汗国西边的帖木儿帝国的情报,要快,要准。尽量把帖木儿帝国的实力和野心夸大一些,但是也不要太离谱,别让父皇看出破绽来。”
朱桂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老朱的为人他实在是太了解了,刚愎雄猜,对自己手里的权力看的比什么都紧,自己虽然是他的儿子,但是假传圣旨已经算是动了他的皇权,他将来会怎么处罚自己还真的不好说。
所以,朱桂的应对策略也必须要做足各方面的准备,一方面要放低姿态,对老朱软语相求,反复向他说明自己当时的不得已,以争取换的他的谅解。
另一方面,要积极在朝堂之内活动,找那些能在老朱跟前说的上话的人,让他们多多在老朱跟前替自己美言几句。让老朱多想想自己的功劳,自己的好,让他觉得还能用得着自己,这样以来,自己化险为夷的概率就会大大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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