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本宫懿旨,在皇上归来之前,由本宫垂帘听政,参议朝中大小事宜!”
这下,即便有人有意见也是无从说起。
苏烟以皇后之身,在皇帝不便时,代为打理朝政。
虽不合一些臣子之意,但却着实是合情合理。
“今日,有事请奏,无事退朝!”
苏烟此话一出,众位大臣自然是无事的。
毕竟今日这情况转换得太快了,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是夜,苏烟扑在李湘的怀里小声地啜泣着。
如今的她,即便是哭泣也不能被他人所知。
要做垂帘听政的女人,那必须得有狠毒的手段和蛇蝎的心肠。
眼泪,对于现在来说,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李湘轻拍着苏烟的后背,眼中满是担忧和愁怨。
此方法虽能短暂地威慑住那些人,可却终究不得长久。
一滴眼泪滑了下去,萧尚猛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不知怎么回事,他总觉得自己的胸口痛得紧啊!
就好像有一只小手攥住了他的胸口一般。
脑袋一阵疼痛。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忘掉了什么,但是前一世的记忆全部都在。
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
萧尚看着自己的双手,总觉得自己似乎忘却了很重要的东西。
一场梦魇,让他今日整个人都恹恹的。
“哼,有些人,真是奴才身子公子命!”
尖酸的声音从萧尚的耳边响起。
一个身材健壮,长相憨厚老实的青年人从他的身边走过。
还故意撞了一下萧尚受伤的肩膀。
伤口未裂,可疼痛却是半点都不少的。
“不过就是个捡来的乞丐罢了,竟日日装着忧愁,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这人是济世药堂的学徒,张其。
说是学徒,然而济世救人这一学问可是深奥得很。
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学会的。
也因此,张其此时的地位和普通的帮工并没有什么区别。
就连秋收药材的时候都得跟着一起下地。
一同去地里的帮工凑了过来招呼着张其。
“你今日是在药堂帮忙还是下地去?”
张其瞟了萧尚一眼,冷哼了一声。
“我可没有那大少爷命,自然是要去地里的。”
他就瞧不起萧尚那副病歪歪的样子。
一个大老爷们,摆出这副姿态到底是给谁看呢?
“今日我去吧。”
萧尚忽然开口说道。
这倒不是意气之争,确实是早晨的心悸现在还无时无刻的萦绕在他的心头。
与其呆在药堂里心烦意乱,还不如去田里干活看风景呢!
“萧公子,还是算了吧。”
帮工有些局促和担忧。
这公子可是小姐捡回来的。
也不知这小子走了什么样的狗屎运,现在小姐对他可是看得紧呢!
要是知道自己让这小子下地干活,他还不知道要受到什么处罚。
“无妨,告诉紫苏我出去散散心。”
萧尚前脚跟着帮工走出了药堂,张其后脚也跟着出来了。
他倒要好好看看,萧尚究竟是准备作秀呢,还是真的打算去干活。
顺便,这小白脸呆在这里实在是太刺眼了,他得好好地给些教训才行啊。
待到了药田后,萧尚拿起小锄头就慢悠悠地工作了起来。
药材不比别的东西,这采摘到的,一定要完整且新鲜。
而萧尚便在细细挖出后,给药材上喷上水,来保证新鲜。
虽然他这么做活儿有些慢,但是质量却着实是出类拔萃。
然而张其还不愿意放过他。
“我的天啊,这活干得也太慢了吧?就这还是大夫说最有前途之人呢!”
张其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
万万没想到,他这样一个大个子,心眼却如此之小。
满脑子都是怎么样才可以打击欺负到萧尚。
“不比兄台手脚麻利。”
萧尚懒洋洋地说道。
他早都注意到了。
张其此人呢,虽然活干得很不慢。
却太粗犷了,那些药材的枝枝丫丫都被碰坏了。
残缺的药材论及药性的话,和完整的药材根本就是没法比的。
李大夫说他还就真的没说错。
“算你识相,你和我过来一下。”
他带着几分得意的哼了一声,然后带着萧尚走到了一个小土坡的背面。
“萧尚,你治好病就给我快点从济世药堂中搬走。那是医馆,不是旅店!”
萧尚住在医馆的行为,不就等于放任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吗?
“那么多东西,你不怕碰到什么吗?”
张其带着谴责的语气说道。
店里的其他伙计晚上的时候都会回家。
唯有萧尚,是住在店里的。
而且看情况,似乎还是小姐盛情邀请。
看着这大个子满脸的嚣张和理所当然,萧尚忍不住笑了。
“噗嗤,你是喜欢李小姐吧?”
他早就发现,这人经常会偷偷得盯着李小姐看了。
幸亏李紫苏的神经比较大条。
不然的话,张其怕是早都被赶出去了。
“我没有,我不是!”
张其就像是一只被人踩了痛脚的猫一样,一瞬间就跳了起来。
“你别胡说,我只是作为学徒,看不惯你的行为罢了。”
听到这理由,萧尚都快笑出声了。
学徒,济世药堂作为大晋有名的药堂。
教出来的弟子不说一千也有八百。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作为学徒,可没有任何说话立场的。
见张其一点都不坦诚,萧尚摇了摇头就准备离开了。
“你别走,你以后离小姐远一点!”
他说着,就将手捏在了萧尚的肩膀上。
那处的伤口可以让他在最不费力的情况下欺负到萧尚。
却没想到,萧尚一个转身。
撕扯的声音隐隐作响,他不再是受制于人。
将张其按在了地上,萧尚反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既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就不要做市井泼妇才会做的事情。”
趁虚而入,非君子所为也!
张其看着萧尚的肩膀,心中怵然。
已经有鲜血渗出了衣服,他闯祸了!
教训完张其后,萧尚便施然起身离开了。
张其看着自己手上的鲜红,愣了许久后也走了。
从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转出两名男子。
一名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摸了摸胡子,满眼的精铄。
“这小子倒是不错。”
另一人的穿着打扮看着应该是个管家的样子。
“心太狠了,连自己都下得去手,对别人怕是更加不会仁慈了。”
可管家的话却并没有被那位听到耳朵里去。
“给此人下一张邀请函吧,我的宴席上需要这样的优秀男儿!”
此人,便是秦楚,起义军的最高领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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