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清苑,夜里11点多两人才吃上晚餐。
好像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泡澡的时候加了精油,连身体的疲惫都减轻了不少。
贺佩玖吃东西很快,已经用完,舀了碗汤递过来。
“在喝碗汤。”
姜年嘴里还嚼着菜,笑盈盈在看综艺,也没自己动手,就着碗口喝了些。
“我真吃不下了。”姜年嘟哝,刚醒的时候饿的不行,现在狼吞虎咽番这会儿就饱了。
“我吃点水果吧,刚刚洗了放着。”
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薄毯跑去厨房,打算拌个酸奶沙拉。
贺佩玖把东西收进来,后腰抵着操作台,双手抱胸,就这样看着姜年在做沙拉。
“怎么了?”
她偏头看了眼,以为有事,这么盯着,怪让人害羞的。
“没什么,就在看一个小可爱。”
刚刚泡澡的时候,姜年在努力回想,除了昨晚半夜来京,让姜夙刺激了,自己醉酒后的情绪波动外还做了什么丢脸的事。
后来还真断断续续想起一些……
比如,买了好大一袋烤红薯,来了月华清苑后,贺佩玖脸色好像不太好看,又好像一个一口只有七哥可以亲这种话。
“我那是喝醉了!”姜年红着脸辩驳。
“酒后吐真言。”
“酒后是胡言乱语。”
贺佩玖挑眉,伸手过来拨过她垂在耳边的长发,“哦,你的意思是,除了七哥外,旁人也能亲?”
“我不是这意思。”她打开贺佩玖的手,真想就着手里的酸奶扔他脸上。
酒后说这些话已经觉得很丢脸,为什么这人还要纠缠不休。
就不能给她留点颜面吗?
她气呼呼的搅拌着沙拉,拌好以后夹了半个草莓,脸颊鼓鼓的,特别可爱。
“不跟你说了,我去看……”
“说不过就溜?”
贺佩玖拉着她,重新拽回操作台边,转身就压上来,挑着下巴昏黑的眸子深凝着她。
姜年穿着可爱的睡衣裤,长衣长裤该遮的都遮了,只有脖颈,锁骨这些位置露出来,白皙的皮肤上残留着红梅般的吻痕。
“现在知道,半夜跑来找我有多可怕了吗。”他的手带着灼烫的火种,一点点蹭过鲜红的吻痕。
她扭了下身体想要躲避,却被更大的力道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我是太想你。”姜年直言不讳,不喝酒已经很想他,喝了酒更是控制不住,哪里有什么理智可言,只想飞奔着来见他。
“就算这样你也该先联系我。”
“有武直大哥跟着,我那时喝醉了,没有理智!”
反正喝了酒,什么责任都推到醉酒上吧。
而且也确实是没理智,有理智的情况下敢做这么疯狂的事儿?
半夜啊,乘飞机离开。
真是疯了才会做出这种行径。
贺佩玖轻笑,指腹划到耳垂,轻轻揉捏着,“真会推卸责任,以为喝醉了什么事都能敷衍过去。”
“那我来都来了,怎么办嘛!”还能把她追回去不成,他才舍不得呢。
贺佩玖确实拿她没辙,更不可能不解风情的把人赶回去。
“吃饱了吗。”
“嗯。”她乖巧点头,“饱了,想吃点水果中和一下。”
“可七哥还饿着。”他柔柔一笑,万般迷人。
姜年确实没听懂话里双层含义,刮他眼,“那你把饭菜收进来,都快冷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热一下。”
贺佩玖俯身,咬含着她唇瓣,优越的嗓音呢喃蛊惑。
“就这儿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身体忽然被抬起来,直接坐操作台上,姜年惊了下,这会儿脑子里总算转过来,瞪着大大的眼睛看他。
“嗯,怎么样?”他勾着嘴角邪笑着,拖着后脑勺厮磨着她。
各种疑问,姜年好一晌,才怯怯的吐出几个字。
“会不会很冷?”
贺佩玖笑出声,将她摁在怀里,贴在耳畔边,亲着咬着。
“应该不太会有冷的机会。”
姜年也真是傻逼了,不晓得怎么脑子一抽问出这种话来。
……
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句老话就能看出,一个人野心够到的时候怕是连天都敢翻了。
就更别提,不远万里,痴心一片,把自己打包洗干净,乖乖送到贺佩玖的面前的姜年了。
她头一次觉得,房子太大真的没一点好处。
特别是在开荤的贺佩玖面前,只要他想,哪里都能变成战场,在她把揉圆搓扁的缠绵。
一番折腾,又是凌晨2点多。
困意还好就是太过疲惫,贺佩玖这厮真没留情,把她分分寸寸的压榨干,还得她哭着喊着求饶才罢手。
“别动。”
姜年:“……”
这沙发不是太宽敞,肩膀磕着软枕的穗不太舒服,动一下怎么了。
她仰着小脸,脸色潮红未散,一身都是黏糊的热汗,如墨的长发贴着脸颊,痴缠在脖颈锁骨上。
垂坠的晶石一直泛着红光未散。
这是罪恶之源,是让贺佩玖禽兽的诱因。
洁白如玉的肌肤上,血红色的晶石诡魅妖异,水滴形状就宛如皮肤上洇出的血珠。
每每见到这个,贺佩玖眸子就狠得发戾。
“我想喝点水。”一开口,嘶哑干裂。
她这嗓子绝对败了,吞咽口水都会觉得刺挠般的疼痛。
她不出声吧,贺佩玖就死命欺负,她要是出声吧,贺佩玖还是死命欺负,或许有过之而无不及……
贺佩玖侧身,摸了下茶几边得水壶,“都冷了,重新烧吧。”
他侧身的时候,野兽般的背脊会露出来,真的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此时的后背却有不少她留下的抓痕,咬痕。
青红交错,遍布在背脊之上。
姜年咬着嘴,心里心疼他。
“七哥——”
“嗯?”
“我是不是抓疼你了。”漂亮的小手伸过来,带着未褪的汗意和热度,修剪的匀称的指腹摸摩挲过一道道的抓痕。
“我不是故意的……”
就那副状态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现在完全想不起来。只晓得贺佩玖死命欺负人的时候,她就会下意识的掐着他,挠着他。
贺佩玖背脊忽然一僵,极快的速度翻身过来,禁锢着不安分的小手。
动作拉扯,本就没有很大的薄毯被拉扯的乱糟糟。
沙发很软,贺佩玖压着她时,沙发就深陷,仿若一个漩涡,跌进他深潭的眸子里。
下坠浮沉,找不到一丝着力点。
“我让你别动。”贺佩玖拧着眉峰,削薄的嘴角殷红如胭脂,眉色之间添着一抹斑驳流窜的光晕,光怪迷离。
“年年——”
他呼出口胸间的浊闷之气。
他不是圣人,是个正常男人,还是个刚开荤吃肉,不晓得餍足为何物,挣脱枷锁铁链,饥肠辘辘的掠食者。
说真的,姜年于他本就是贪恋痴缠,觊觎着的美味佳肴。
此时此刻这种无边暧昧的时候,姜年做任何一个动作都无疑会点燃他体内的燎原烈火。
“七哥的定力已经被你破防,如果不想在被欺负,就轻易不要再招惹我。”
“我只是摸一下抓痕,没有别的意思。”
小姑娘快哭了。
哪儿有这么吓人啊,背脊被抓破皮,就是想看看,怎么就又成她招惹他了。
“还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哪种眼神了!”
哪种眼神?
“呵——”
还敢问他是哪种眼神?
就是一派纯净无辜,像森林里一直走丢的小鹿,眨巴着眼眸,水色迷离,漾着点点风情和秋波。
“你笑什么!”
姜年急眼了,她说什么了,怎么就把他逗笑。
贺佩玖眯着眸子,异色划过眼底,却漫出邪肆,玩味,野欲的浅笑,裹挟着背后的一片璀璨光晕贴上来。
……
话说另一边,宁城近郊度假区。
温床之上,软玉再怀,姜夙也是餍足后抱着媳妇儿正在睡觉。
可倏地——
背脊骨一阵透骨的凉意,顿时从梦中惊醒。
皮肤之上,都浸着一层凉汗。
这是怎么了,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惧之感,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叫他一阵心慌意乱,全身血液倒流,身上的温度冷透。
壁灯亮起,光晕柔软。
郁佼人睡眼惺忪,裹着浴袍轻轻拍着他后背。
“做噩梦了?”
“嗯。”姜夙捏着眉心,扭头看了眼时间,凌晨4点多。
“什么梦把你吓成这样?”
“不知道,就好像有人拿着刀在剜我的心,莫名其妙就抽着疼。”
坐了会儿,姜夙翻身下床,扯过浴袍拢上去浴室用凉水洗了把脸,也没擦干,脸上挂着水珠就出来,翻出包里的烟。
“我们明天就回去,别太担心。”郁佼人看了眼手机,并没什么电话消息的,表明家里一切安好。
姜夙没说话,衔着烟,眯着眸子也在翻看手机。
现在唯一能够让他忧心的也就姜老的身体,新年过后爷爷就要去动手术,江医生虽然解释得很清楚,成功率非常高,就算姜老这个年岁危险系数也没有很高。
可老人动手术,哪儿有不让人忧心的。
“佼人,我们早点回去。”
“好,那你还不来休息,你就打算这么熬到天亮,开车多不安全。”
“抽完这根烟就休息。”
郁佼人没在劝说裹着浴袍躺回去,“是不是在担心年宝舞蹈联赛的事儿,她很厉害,有十多年舞蹈功底在,一定会是这次联赛里一匹黑马。”
提起姜年,他表情倒是轻松了些,“我不求她在联赛里拔得头筹,只要她高兴就好。”
“以她的聪明,本就不该去选择跳舞。姥姥和肖姨的舞者身份,其实像枷锁套住了她。”
“她小时候明明不喜欢跳舞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为了学跳舞从小吃的苦头就不少,也不知怎么就……”
“那是她的爱好和梦想。”郁佼人笑着说了句。
是梦想,但这个梦想太苦了啊。
……
翌日一早,刚过八点。
“佼人,佼人。”睡梦中的郁佼人就让姜夙叫醒,她还睡眼惺忪,可视野中的姜夙已经穿戴完毕。
“八点钟了,我们回去吧。”
不回家亲自看看,姜夙这心总是悬着的。
郁佼人没作声,有点起床气的爬起来,昏昏欲睡的去了浴室洗漱,姜夙踱步到窗边瞥了眼窗外乌黑的天色和下得恣意的冬雨。
不晓得会不会起雾,回城的路有没有被限制。
姜夙这嘴也是开了光的,回城的路上大雾弥漫,还真就让交警给限制了,走走停停,2小时的车程硬是开了4个多小时。
刚进城上高架,车坏了!
姜夙被闹得心情更加恶劣,叫了拖车公司过来,他跟郁佼人还是搭人家的顺风车下得高架,半点没耽搁,直接搭车回家。
姜老还打算出去会会老朋友,下下棋,喝喝茶什么的,结果安排彻底让这场雨给搅合了。
出租车开进院子时,姜老正在门廊下,眼睛已经很不好,眯着眼在辨认。
“是年年回来了?”
姜夙刚下车,准备去拿行李,忽的扭身,“年年出去了?”
“姜夙啊。”姜老笑道,“年年去京城了,她那个室友赵蕊出了事,半夜去京城找年年,她担心昨晚去的京城。”
“不过你放心,贺御已经来过电话,她住在月华清苑,有贺御盯着安全得很。”
“赵蕊?”
姜夙念叨遍,脑子里勾勒出一个弱弱怯怯的小姑娘形象。
三十那晚,姜年还在跟他们抱怨,说赵蕊的家里的事很糟心,母亲比继母还要刻薄,过年连回家的火车票钱都没有。
“不晓得哪种母亲这么狠心,你看看梅若华那么恶毒图什么,还不是给她女儿图个景秀前程。”
“虎毒不食子,梅若华都有护犊之情,亲生母亲却没有,那孩子能不遭罪吗。”
姜老回想起之前种种,心里也着实替赵蕊这个姑娘同情怜悯。
“她一个人半夜去的京城?现在做事胆子是越来越大,那一晚还喝了些酒,都不跟我商量下就自己上去。”
“要没有七爷照看,她一个人出了事怎么办。”
姜夙提着简单的行李,回头牵着郁佼人已经到门口,数落姜年几句后才把郁佼人带到姜老面前。
“这不是佼人吗?”姜老推推眼镜,专家临时给他配的,整个人看着比以前还英姿几分。
“你们这是……”
姜老有点没看懂,没听说郁佼人今天要过来拜您啊。
可目光往下时,猛的瞥见两手牵着的手。
顿时明白了什么。
“这是你女朋友?”
姜夙抿抿嘴,脸上闪过些难为情,却也大大方方介绍着,“是,这是我女朋友,爷爷您也很熟悉了。”
“我跟佼人已经交往一段时间,今天是带她回来见您和爸爸的。”
姜老还有些不可置信,“你们真的在交往?”
现在这些年轻人,有人为了应付长辈,还去网上租男朋友,女朋友什么的,就是为了带回来交差。
姜夙恋爱,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忽然把女朋友带回来,能不让姜老怀疑吗。
“你跟爷爷说,我们什么关系。”姜夙偏头,扯了下她的手。
郁佼人羞怯的紧,勾了下耳发,脸颊已经红了,支支吾吾晌才吐出句完整的话。
“爷爷,我跟姜夙真的在谈恋爱,不是存心瞒着您跟叔叔,只是想找个最佳的时间告诉你们。”
“现在我们俩都觉得时机不错,所以今天我来给您拜年了。”
这一刻姜老总算是确认,顿时喜上眉梢,招呼着郁佼人进屋,“这么冷冻着了吧,快进屋好孩子。”
“你看看姜夙,做的真不是人事,带女朋友回来也不跟家里说一声,早知道就该把你父母一道请过来,聚一聚过个年才对。”
家里的老佣人陈阿姨已经放假回来,听说姜夙交了女朋友也是高兴得不行。
郁佼人一下觉得,还不如之前那么自在。
众人对她都客客气气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还是被拦了,我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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