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七爷凭本事拐的小祖宗 > 第202章 年年骨子里,也很野横~

是夜,朗月星稀,凉风呼啸。

    月华清苑。

    姜年窝在床上,手里捧着盘水果,在看一个搞笑综艺,时不时还会评论两句综艺里的有趣活动。

    贺佩玖在办公桌前,戴着蓝牙耳机电话一直不断。

    姜年出事,知道关系的,自然是多方打听究竟怎么回事,网络上都闹疯了,好多义愤填膺的网友,自发主动的说要人肉姜年。

    而‘始作俑者’这时候却还有心思看综艺。

    “年年,2点多了。”

    贺佩玖取下眼镜,稍显疲倦的捏着眉心。

    “你明天有比赛,休息吧。”

    “可我现在还不困。”姜年偏头看来,小脸在灯晕中生暖,带着明净清澈的笑容,少许扎眼。

    姜年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怎么可能真的当做无所谓。

    跟贺伶发生争执的的确是她,虽然离开时,贺伶吓得宛如烂泥坐在地上,完好无损,除了贺佩玖没人能够证明他们离开后贺伶发生了什么。

    怎么就会传出是她推贺伶下楼这个谣言。

    没有做的事情,她自然是心中坦荡,可事情发生在比赛前夕会不会……

    “真的这么好看?”

    走神时,贺佩玖已经来到床边,将她搂在怀里,下巴蹭着发心。

    “担心?”

    姜年抿抿唇,如实应来,“一点点。”

    “怕影响舞蹈联赛?”

    “嗯。”

    “没有做的事害怕什么?有我在,没人能把白的变成黑的。为了这次舞蹈联赛,你集训两次,连春节在家都不敢懈怠一直在训练。”

    “难道要因为莫须有的谣言放弃这次机会?”

    贺佩玖垂眸看她,漂亮的指骨擒着下巴,沁着柔润的眸子看着她时好似一抹微风。

    深沉静谧,让人宽心。

    “七哥……”她小声呢喃句,贺佩玖就俯身吻上来,浅柔缠绵,含着她唇瓣吮吸碾压。

    她身子又软又柔,还有股子沐浴后的馨香。

    穿着真丝的睡裙,细小的肩带固定在白里透红的肩骨上,躺的姿势很随意不慎滑落一边,微微露出些饱满的胸型。

    吻着吻着,贺佩玖就顺势躺下,侧身相拥私语缠绵。

    “真的不睡?”他紧贴在侧脖颈处,紧挨在耳畔,嗓音略微沙哑,吐纳呼吸灼热刺烫。

    如此华丽的音域叩在耳畔,苏得她整个身子发麻。

    “我就是……”辩解声戛然而止,姜年往前缩了一小段拉开距离,可马上又被搂到怀里。

    “怎么不说了?”贺佩玖问,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揶揄。

    姜年缩着脑袋,都快藏到被子里,露出的耳根红透,捏着指尖小声嘀咕。

    “你,你也太敏感了!”

    背后有什么雄赳赳的感觉。

    这都什么情况了,还有这种心思。

    “那你睡不睡?”贺佩玖吻得更深,明显感受到小姑娘身子微微颤抖着,柔弱无骨,浑身无力,羞怯的想要躲避。

    赤果果的威胁。

    姜年认怂,忙不迭地的点头,“我马上就睡。”

    白天被折磨那么多次,早就觉得疲惫,要不是忽然跳出来的热搜,跟几个小姐妹聊完就打算休息的。

    嘴上说着不困的人,在贺佩玖怀里十分钟都没撑过就睡了。每日训练是多大的训练量,怎么可能不困。

    待姜年睡熟,贺佩玖才下床,拿上出门的衣服去洗了个冷水澡。

    夜里两点多,贺佩玖从月华清苑离开。

    怕姜年忽然惊醒找他,特意让贺庄留下盯着。

    ……

    另一边医院。

    早春的京城,夜色已经冷得沁人心骨。

    医院走廊里传来有序的脚步声,小贺家的人都守在手术室外,一时间都没在意脚步声来自于谁。

    直到一位贵妇人,同一位英俊的少年露面。

    “云夫人,云少爷!”王昭容倦怠的脸上露出惊愕。

    过年时,她带着贺伶去关外云家做客,那几天招待她们的便是这位大房的云夫人。

    云夫人疾步上前,握着王昭容的手,宽慰的轻拍两下。

    “听到消息,我跟云琛就赶了过来。真是骇人听闻,想不到有人这么伤害贺伶。”

    “您有心了。”

    王昭容心疼不已。

    赶来医院时没见到昏迷的贺伶,只晓得是从安全通道的楼梯滚下去,听说是保洁大姐经过时才发现,躺在血泊中。

    亲亲女儿,别说是摔下楼倒在血泊中,就是割破一下手指做母亲的也会心疼。

    云夫人斜眼睨自己的儿子,云琛这才不太情愿的靠过来。

    “贺夫人。”

    王昭容点头表示回应,抚了下鬓角,“一身狼狈,让两位见笑了。”

    “怎么这么说,贺伶出了这么大的事,哪个做母亲的能够冷静下来,只是怎么会出这种意外……”

    网络上传的沸沸扬扬,热搜的前几条文章的用词然如亲眼所见,一口咬定就是姜年推得贺伶。

    但网络上的总归是谣传,不能全信。

    云夫人有意来帮衬,却也不能无凭无据的一口咬定。

    提及‘始作俑者’,王昭容骤然变脸。

    眼神利如刀刃,凶神恶煞。

    “都是姜年那个小贱人!”王昭容咒骂,“跟伶伶一起去宴会的朋友都说了,是伶伶跟姜年起了争执,为了说清楚事情就约去安全通道……”

    “那时候只有她们两个人在,不是姜年推得还能是谁!”

    今晚傅氏的庆功宴,贺伶一共带了三个小伙伴。

    有个小伙伴不想惹事,在贺伶预备找姜年算账时,就已尿遁的借口溜了,另两个是想巴结讨好,所以才会去找姜年强行架着。

    贺伶昏迷被送往医院,当时在安全通道的两个女生都关了手机不敢作声,只有另外个不知情的,在王昭容打电话询问时就把责任全推给姜年。

    云夫人安静的听着,与儿子交换一个眼神。

    从王昭容嘴里得到肯定,那多半与姜年有说不清的关系。

    故作不知的问道,“姜年就是那个跟七爷一群人走得挺近的那个?”

    “就是那个小贱人。”

    “等伶伶平安做完手术,我就去找那死丫头算账!”

    提起姜年,王昭容每个字眼都是咬牙切齿。

    这个丧门星,自从来了京城,跟贺家有了关系就一直克她们,现在更是把手伸向贺伶。

    “你应该报警。”云夫人提醒,神色很真诚,“姜年推贺伶下楼,这等行为已经构成犯罪,应该报警告她意图杀人!”

    “报警?”王昭容重复遍。

    真是忙昏了头,怎么把这个事忘了。

    姜年推贺伶下楼已经不是简单的口角之争,万一贺伶滚下楼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犯罪。

    饶是姜年与燕家,明家,傅家交好,这些人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想熟的人干涉司法公正。

    她只想着怎么等手术结束,跑去找姜年狠狠的打一顿。

    云夫人的话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贺子午就在身后不远处,靠着墙壁,双手抱胸,没说话却在听两个女人的交谈。

    贺伶一事,贺子午态度不明,从饭局赶来就问了句‘怎么样’就一直沉默不语。

    ‘被姜年推下楼’只是外面的谣传,没有贺伶自己的佐证其实没有可信度,万一弄错了可能会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贺家的态度上次就表达得很明显。

    全都偏宠着姜年,若没有真凭实据,拿捏不到姜年真正的痛处,只会是隔靴搔痒根本没大作用。

    “子午。”小贺家的大哥开口,眉眼深沉的看了眼前方,拖着贺子午往旁边走了几步。

    “这个是云家的人?”

    “是。”

    贺君鹏面色寡冷的抿了下嘴,“贺伶这件事你要考量清楚。王家已经败了,连强弩之末都称不上。”

    “贺御不是怕王家,他原本性子就乖张。留王家一条生路,就是想看他们生不如死,苟延残喘。王昭容是王家的人,嫁到咱们家几十年一直偏帮娘家,现在网上传言贺伶一事再度牵扯姜年……”

    “只怕王昭容会借机大闹一番,但你自己要明白,孰轻孰重。”

    “贺御要是不偏帮到还好,可如果照旧偏帮姜年这个丫头,说不定咱们就会是下一个王家。”

    “云家早年与贺家有过节,万一其心不正?”

    贺家与云家的恩怨,得追溯到贺御的爷爷那一辈,也是贺子午的亲爷爷。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保不齐云家的人还怀恨在心。

    贺子午听得脑仁嗡嗡的疼,心里本就是一团乱麻,让贺君鹏这么一说更是乱。

    王昭容存的什么心思他明白,王家落败,王昭容心里没怨恨是假的,之前对云家那边就极为上心,而今更是各种讨好。

    过年时,更是独自带着贺伶跑去关外,为此,小贺家的老爷子对王昭容此种行径极为不满。

    王昭容存的是,想借贺伶跟云琛的婚事,把落败的王家救回来。

    而云夫人的心思差不多,以儿子跟贺伶的婚事做跳板,搭上贺家这颗高枝,让自己在云家的地位水涨船高。

    都是各怀鬼胎,再打自己的如意算盘。

    “子午,出来了。”贺君鹏撞了他一下,先迈步冲出来的医生迎上去。

    王昭容猛的侧身,在云夫人的搀扶下,快步上前。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医生取下口罩,“手术情况不错,目前病人麻药没散昏迷着,先送回病房。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跟我来一下办公室,有点别的事需要说明。”

    王昭容吓得心里一跳,脸色煞白。

    “什,什么情况。”

    医生没多言,“到办公室在说,病人的私密不方便在外面提。”

    “子午,你跟弟妹去办公室,贺伶这边我会盯着。”贺君鹏开口安排,让自己儿子随护士先去病房。

    运来是客,他又是小贺家的老大,自然要承担起接待客人的事。

    “云夫人,这边请。”

    云夫人的点头致谢,招呼云琛跟上。

    贺伶的手术做完出来已经是凌晨五点多,守了一晚哪个不是筋疲力尽,抽烟区域贺子午跟王昭容去却争吵起来。

    “你到底听没听懂我在讲什么?”贺子午夹着烟,怒瞪着王昭容,气得连连跺脚,“现在情况不明,你说姜年推贺伶有没有证据,有没有人亲眼所见?”

    “你去报警就是把事情闹大,万一生出丁点误会,你想没想过怎么办!”

    “呸,你就是废物!”王昭容梗着脖颈,那模样恨不得扑上来,把贺子午撕成碎渣,“我娘家出事时你就屁都不敢放,现在自己女儿被欺负成这样,被推下楼手术到现在,很有可能连命都没了,你还在这儿畏畏缩缩。”

    “贺子午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贺子午当即也炸毛,把烟头一扔,重重的一脚碾上去,“王昭容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不是男人?王家怎么败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贺御心狠手辣京城哪个不晓得?”

    “也就你哥和你侄子那种蠢货才会往枪口上撞!”

    “贺御当时给了你选择,让你在王家跟贺伶之间选一个。你挑的贺伶,是你亲手卖了王家!”

    “当时的事,除了贺御还有燕薄询。”

    “是你王家自以为是,以为早年替凤家做了点事就能在京里耀武扬威。我有没有给你说过,凤家那位爷跟贺御有过命的交情!”

    一顿连珠带炮,贺子午冲着王昭容就是一顿咆哮。

    骂他不是男人?

    要不是依附着小贺家,王家败,王昭容也逃不掉。

    “我提点过你,爸爸也提点过你,甚至是你们王家!凤家,燕家哪个不欠贺御一条命。”

    “别说你一个王家,贺御就是要捅破天,凤家,燕家也会心甘情愿在背后给贺御擦屁股!”

    贺子午冷哂,嘲弄至极,“贺御那枚扳指,是云家当年千挑万选送给凤家,凤三爷选了最好的一点做成扳指送给贺御。”

    “京城里,得凤三爷东西的有几个?”

    “你王家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跟贺御和燕薄询硬碰硬。现在贺御鬼迷心窍的护着姜年,什么证据都没有你就要去挑事。”

    “最后证据齐全就罢,万一没让你抓到把柄你要怎么收场?拖累一个王家还不知道收敛,是想把我们家一并拖下水吗!”

    王昭容气得脑子发胀发懵。

    这个时候,贺子午居然跟她扯之前的事,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好像王家出事全是她的责任。

    贺伶是她女儿,保自己女儿卖娘家本就是心里的一块不能示人的伤疤,现在被贺子午揭开,各种羞辱感一涌而来。

    ‘啪——’

    “王昭容你敢打我?”贺子午捂着脸,整个惊呆。

    王家到王昭容这一辈就两个。

    早年,王家那可真是真的富贵,独生女王家里那个不宠,嫁到贺家时贺子午就晓得她身上带着骄蛮小姐的性子。

    只是小贺家也不是寻常之家,王昭容也很会审时度势知道收敛。

    两夫妻感情变淡是因为聚少离多,有了孩子重心偏移,可总归是两夫妻。动手还是几十年来第一次。

    王昭容掌掴了他,这让一个男人怎么忍得了。

    脑子里一闪而过,之前孟家的那个做法。

    离婚,跟王昭容撇清关系,从此以后是生是死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谁!”

    就在有这个想法时,贺子午余光里瞥到一抹黑影,在他吼出声时,那个躲在暗处的人拔腿就跑。

    追了两步没追上,贺子午气得跺脚。

    “刚才的话让记者听到了!”贺子午急的抓耳挠腮,像热锅上的蚂蚁原地转不停,“王昭容,你最好能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刚才的对话要是传出去,引起大风浪,把我逼急了到时候我就撒手不管。”

    “随便你要怎么样!”

    贺子午没心情在跟她斗嘴,捂着火辣辣的脸迈步离开去找贺君鹏商量对策。

    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多,好多记着在医院前后门蹲守一晚什么消息都没得到,可这样的大新闻哪个都想拿独家。

    有不甘寂寞的记者就开始想各种办法,各种乔装打扮,找关系,塞红包走后门,总归溜进来几个漏网之鱼。

    停车场一辆采访车,一个身形瘦小的男人冲上来,对着驾驶位的椅背猛踹。

    “快,回去,拿到大新闻了!”

    打瞌睡的同事睡得一脸懵逼,揉巴两下眼启动汽车。

    “还算你有本事。”同事看着后视镜夸了句。

    拿着相机的记者得意挑唇,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

    早晨6点多,姜年自觉的睁眼。

    洗漱完下楼,正巧撞到刚跑步回来的贺佩玖。

    “醒这么早?”

    姜年嗯了声笑盈盈的靠过来,仰着小脸看他,“这么早就去跑步,腿没事吗?”

    过年期间,贺佩玖还用过一段时间手杖。

    “没事,已经调整过来。”贺佩玖身体素质很好,各种运动信手拈来,平常跑步回来云淡风轻,要不是背心打湿,满脑门的汗压根不晓得是去跑步了。

    但今天回来,他踹得有点重,额头的汗密密麻麻。

    姜年跑去倒了温水,递给他后扯过缠在手腕的毛巾帮他擦汗。

    “今天好像很累,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姜年仰头瞅他,眼底有几分埋怨。

    昨晚安慰她,一个劲儿说‘没事’,结果到他身上一晚没睡着。

    喝了半杯水,杯子捏在手中,若有所思摩挲两下。

    “出了点岔子。”他直言,也没想隐瞒。

    跑步的预计路程还有一段,是因为刚推送的另一则爆炸新闻而折回。

    她嫩羽的睫毛抖了两下,咧嘴一笑。

    “身正影清我怕什么?早上吃什么,要不煮点面条?”

    交往这么久,贺佩玖算是摸准小姑娘的厨艺。

    做点炒饭,面条什么没问题,真让她下厨做点家常便饭技术还不到位。

    “附近新开了家早点铺子,贺庄去买了一会儿送来。”他解释着,抬手捋了下姜年耳边缠着的碎发。

    指尖温度很高,贴着皮肤,蹭过绒毛,耳郭。

    温度灼烧,过电的酥麻。

    猝不及防,姜年躲了下。

    她自己都没想到反应这么大,扑闪着大眼盯着他。

    “我只是碰了一下。”贺佩玖眸子有些昏沉,抬手把杯子放在玄关处,顺势就扣着她细腰,推到怀里。

    刚跑步完,贺佩玖身上全是未消退的高温,好像个蒸笼把她裹到里面。

    姜年穿着长裙毛衣,白色抽绳设计,小V领,修身,衬得她纤瘦高挑,却又玲珑有致。

    身子又软又小,馨香勾人。

    他只觉得呼吸发紧,嗓子眼发痒,身上发麻……

    “怎么了,七哥就碰了下。”贺佩玖挑着她下巴,滚烫的掌心停在喉脖处,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细小的锁骨。

    嗓音华丽低沉,撩得她心弦直颤。

    姜年羞赧骄怯,细软的嗓音支吾的解释,“你,你指尖很烫,下意识躲了下。”

    “不是……”

    贺佩玖闷笑,刺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眸子里热浪涌动翻滚,好似多看一眼人就会融化在里头。

    要说贺佩玖是个重欲人也不全然是这样,每次她开口求饶,某人就是点到为止不在继续索求。

    要说不重欲,显然他也有些过分。

    可以不分任何场合的勾引,撩拨她,花样百出,让她理智全失半个拒绝的字都讲不出来。

    贺佩玖也没什么过激的举动,无非是抱着她,这儿蹭一下,那儿亲一下。

    不到一会儿,姜年整个小脸通红。

    她皮肤白,稍稍红脸就看得清楚,白里透红,羞赧娇怯得更是可人。

    特别是眉眼之间,眼尾像着了妆容,淡淡的薄红藏在浓密的睫毛下,小扇般扑闪扑闪,细长的眼尾很精细还带点勾人的翘,黑白分明的瞳仁总是一波秋水,看他时顾盼生辉,妩媚潋滟。

    明明最近都腻歪在一起,却又觉得好久没这么亲昵温存过。

    “多久去学校。”

    他浅啄着嘴角,嗓音闷沉,在亲她,所以这话音里都卷着令她抵抗不了的暧昧缱绻在里头。

    “九点,在学校乘大巴车去电视台彩排。”

    “那怎么醒这么早,才睡了四个多小时。”贺佩玖心疼她,之前集训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

    持续有一阵,养成了生理钟,到点自然醒。

    加上贺伶的事在心里憋着,平时醒了还想赖床,今天醒了就一点睡意都没了。

    “你没在。”她找了个借口,不想表现得太在意贺伶的事。

    莫须有的诬陷,还闹得身边人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讲真,要不是比赛在即,昨儿就想去医院找贺伶理论。

    不晓得自己得罪谁遭此横祸,还不要脸的来碰瓷她。

    世上有些人好像生来就不要脸,更是一点不能纵容惯着,只要你后退一步对方就会往前逼近一步。

    真以为自己牛逼轰轰,厉害的不行,谁都得让着惯着。

    “年年——”

    “嗯?”

    “你走神了,还在担心贺伶的事?”

    “没有,就是……唔。”

    她被抵在鞋柜上,身子虚弱无力,无骨的依附在他怀里。

    不仅是贺佩玖,她也十分痴迷这个感觉。

    喜欢的人,深爱的人好像亲到天荒地老都不够餍足。

    ‘咔嚓——’

    玄关的大门开了。

    贺庄在前,姜夙在后,后面还有个姜怀远。

    姜夙还算镇定,就是脸色黑冷,贺庄是真吓得心头一跳,手里的豆浆啪嗒掉地上。

    姜年已然吓得心脏骤停,更要命的门外还传来姜怀远的声音。

    谁能想到,这么大的别墅,这两人居然在玄关处接吻?

    还吻得这么忘情——

    七爷的警觉性这么高都没听到逼近的脚步声?

    “咳。”姜年清清嗓子,低垂着脑袋招呼几人进屋。

    贺佩玖端得面不改色,只是不惊不躁的抬手揩了下嘴角的口水,神色自若的同姜怀远攀谈起来。

    贺庄不敢多留,把早餐送到厨房,就借去清理门口的借口溜了。

    姜夙跟进来,拎着一大包的小笼包,烧麦什么的。

    “给你买了房子,还是跑他这边来,步行几分钟都忍不了偏偏要住他这儿?”姜夙的脸色比锅底还黑,说话都是咬牙切齿的劲儿。

    “幸亏爷爷没来,否则撞破我看你怎么解释。”

    姜年心里烦闷,一一把东西装盘,“这边有训练的地儿。”

    “这个能当借口?”

    “这是事实,不是借口,从小学校回来我都是在这边训练。”她偏头看姜夙,咬着嘴角,愠怒不满。

    姜夙没在做声,把她看了会儿,手上动作快把早餐装盘,端着就往外走,到门口时才说了句。

    “一会儿我就联系工人,把那边改建,给你弄一个训练房。”

    “还没结婚就住到一起,算怎么回事。”

    说完,姜夙就出了厨房。

    只是还在厨房里的姜年,紧抿着嘴,捏着指尖眼眶发热发烫。

    这段时间真的一直在训练,也就昨天因为是比赛前夕才放了天假,然后才跟贺佩玖小小温存了下。

    每日加量的训练,哪天不是腰酸腿疼,脚上都磨出一层厚厚的茧子,自己选曲编舞吃不好睡不好。

    过年时胖了两斤,截止到昨天整整瘦了六斤。

    小姐妹都说脸颊瘦得脱相,贺佩玖也偶尔念叨她太过拼命辛苦,想着各种药膳方子的食补。

    每个人都心疼她,唯独亲哥见面就是训斥。

    为什么谈个恋爱她就这么不受待见,大逆不道了!

    ……

    “年年——”姜怀远在外面喊她,这才抹了抹眼角,拘着冷水洗了把脸从厨房出来。

    “爸爸,怎么了。”

    “我想说贺御这边装得真不错,考虑到你训练,还特意弄了间舞蹈室。虽然长你十岁,但的确会疼人。”

    “你看我们都没想到的事,贺御全考虑到了,你以后训练什么不用再去租借舞蹈室我在家里也放心。”

    就在分装早餐的功夫,贺佩玖带着他粗粗把一楼参观便。这阵贺佩玖上楼洗澡,姜怀远才找到机会跟女儿说点心里话。

    “你最近都住这边?”

    她睨了眼姜夙点头,“嗯。”

    姜怀远愣怔下,却也没太多反对,“你住这边还是住自己家都没问题,就是你们俩单独在一起吧……”

    他毕竟是做父亲的,是男性,有些私密话不太好讲。

    踌躇一阵,左顾右盼,心里又憋不住,往姜年身边靠了靠,靠近,压低嗓音。

    “就,那什么,注意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你聪明懂事,做事有分寸,可你还年轻,才在念大一。爸爸觉得,孩子可以晚几年要,等你毕业,或者工作后再要也不迟。”

    姜年没作声,就轻轻‘嗯’了下。

    扑闪着睫毛没敢看姜怀远,心里忽然愧疚又委屈。

    假借拿东西偏身,姑娘家,姜怀远以为她是害羞,重要事情提点了也不需要在说什么。

    因为要等贺佩玖,姜怀远坐不住又打量起装修来。

    此刻心里想的是,贺御对姜年那是真上心啊,姜夙在月华清苑给姜年购置房子,贺御就在隔壁也买了一栋。

    装修风格很柔和,偏向女生喜好,院子里种着很多植物仿照的是姜家的院子,刚才换鞋也瞧见,鞋柜里除了贺御的鞋,余下的全是姜年的。

    特别是一层那间舞蹈室,绝对是用了心才设计出来的。

    自己女儿被男朋友如珠如宝的疼着,护着,做父亲的除了心中满意,欢喜找不出别的情绪。

    二楼主卧,贺佩玖沐浴完出来,已经换好衣服,捞过手机就看见贺庄发来的消息。

    【刚刚在厨房,姜夙又训斥姜小姐。】

    【姜小姐眼眶都红了。】

    【姜先生在姜小姐面前夸您了。】

    【姜小姐又偷偷抹眼泪。】

    ……

    连续四条,只有一条看着不上火,其余三条看得他手心痒痒。

    上次在拳台教训得还不够。

    姜夙是打定主意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下去了,明明郁佼人私底下还做了工作,可他对姜年依然埋怨不减。

    姜夙这亲哥的姿态,也端的太高太久了吧!

    这么喜欢训斥人?

    贺佩玖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大舅哥要上天,他还不得出手砍下那对不安分的翅膀?

    早餐小风波以后,几人就一道出门。

    姜家人坐一起,主要是来送姜年去学校,陪着她一起去电视台彩排的。

    姜怀远不放心是自发主动的跟来,晓得这两兄妹还在闹别扭,跟着一起怕闹出事也是为了缓解气氛和尴尬。

    至于贺佩玖,他也打算送姜年去学校就分开的。

    一晚时间,消息一波三折。

    事件起因是贺伶,作为‘始作俑者’的男朋友,自然应该去‘探望’下。

    先说姜年这边。

    昨晚11点热搜一直保持到现在,高度不仅没消退,反而衍生出更多围绕姜年起各种天马行空的话题。

    她算是一夜出名了,在学校集合时就看出众人对她颇有意见。

    一辆大巴车没人愿意跟她坐一起,就是比较相熟的蒋杳杳也为了避嫌选择跟自己朋友坐一起。

    表面做一套,背地里却给她发微信。

    【年年,有些比赛的事跟同学讲,你不要多想啊。】

    姜年没有回复,耿直的删除蒋杳杳微信。

    不是姜年小气,蒋杳杳避嫌也是无可厚非,完全可以理解,但最骚的操作是当面避嫌,转头背地里示好?

    这算什么,觉得她很蠢,把她当傻子耍着玩儿?

    从学校到电视台一路无事,因为到了电视台就各忙各的,也没有时间继续八卦什么。

    傅氏是媒体大亨,旗下有自己电台。

    知道姜年今天跟着来彩排,傅云谏特意让自己的小助理来盯着。

    小助理姓黄,跟姜年也是多有接触也不算陌生,贺七爷的女人生怕照顾得不周全,特意准备一间单独休息室给她。

    姜年原本不想多生事端,搞特殊什么的,可现在没人愿意跟她一起,独立休息室避开也免去不少闲言碎语。

    休息室里,姜年自己跳了两遍比赛的舞蹈热身,在后场期间挺无聊就跟寝室小姐妹在视频聊天。

    乔希还记着蒋杳杳这茬,视频一开就问,“你没跟蒋杳杳在一起吧。”

    “没,我在单独休息室。”

    “没有就好,我昨天才听人说,寒假期间蒋杳杳没回去,留在京城打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于恋走得很近,简直就是马前卒,整个鞍前马后的讨好。”

    “于恋?”姜年表情有点懵,一时间没想起这个人是谁。

    苏软软提了嘴,“诬陷蕊蕊偷东西那个。”

    “哦,是她啊。”

    于恋是这次大一,舞蹈联赛中另一个入选者。

    姜年对于恋不了解,不过听到有人提芭蕾舞后就反应过来,于恋的母亲曾经是不晓得哪个封的芭蕾舞后。

    上次因为诬陷赵蕊偷东西,在办公室还见过一次,后来让世欢给怼得哑口无言。

    “我算是看出来,蒋杳杳就是想攀高枝。”乔希直言不讳,她本就不喜欢蒋杳杳,又听到这个八卦,更是恶心蒋杳杳的为人。

    之前封闭式训练,像姜年的跟班,形影不离的跟着,而且还是熟人,但凡有点脑子也不会转头去跟于恋交好。

    诬陷赵蕊偷东西的事闹得那么大,而且是于恋占下风,为了替自己寝室的人争取奖学金名额,就用这种手段可不是无耻至极。

    要不是冲着她母亲的面儿,多少人会搭理于恋。

    “我去接点热水,暖气太强。”姜年说了句,拿着水杯从休息室出来,有点找不到方向,只能像个无头苍蝇到处寻找。

    九弯十八拐的,不晓得走到哪儿,但好像是另外个独立休息室。

    已经从门口经过,却因为听到自己的名字而停下。

    “我不会让姜年参加比赛。”是个女生的声音,很陌生。

    里面安静会,就听到蒋杳杳的声音,“这个会不会太狠了,万一被发现……”

    “什么狠不狠的,舞台上意外那么多,不小心的的意外就是想追究也追究不了。你跟姜年熟,我近不了她身,这件事只有你能做。”

    房间里,于恋抱着胳膊,后腰抵着梳妆台,满眼都是算计的精光,笑得不可一世。

    于恋坐沙发里,心焦的一直在搓手。

    “我于家在京城什么地位你晓得,更别提我母亲在舞蹈圈子的地位。你没有姜年那样的实力背景,想要出人头地难得很。”

    “你只要帮我办好这件事,我保准你前尘锦绣。”

    蒋杳杳踌躇不定,诸多顾虑,“万一她……”

    “你到底做不做!”于恋耐性不好,蒋杳杳一再推脱,各种问题实在让人心烦,“你也看见了,舞台不高,摔不死人。我只想姜年骨折什么不能上场,只要你把她推下舞台,别的事一切好说。”

    “你不是挺喜欢那个叫何世麟的?我打听过他老家也是海城的,跟你母亲工作的地方是隔壁邻居……”

    于恋嗤笑声,意味深长打量着手上的戒指,“好像何世麟之前还追过姜年,只是没有追成,一家人在她姥姥家里吃了瘪。”

    “上次偶然聚会,我看你对何世麟是倾心许久,难道你就不想在这次舞蹈联赛上一展风采让何世麟对你倾心?”

    “你也晓得,自己没姜年漂亮,比家世你母亲是她姥姥家保姆,论长相姜年是系花,惊鸿照影,月下美人,你就是普普通通一大二学生,轮家世人家更是了不得,在月华清苑有套别墅,而你……”

    “还在为下个月信用卡账目着急。”

    于恋耐心不好,却知道怎么吸引蒋杳杳,“我们说好了,趁姜年现在名声烂大街时候去踩上一脚,事情办成我给你三万辛苦费,并让我妈给你牵线搭桥,让你早点进到舞团。”

    蒋杳杳握紧拳头,咬着后槽牙心一横。

    “说话算话?”

    于恋轻哼,“咱们可以立个字据什么,我要办不到,日后尽管来找我算账。”

    立字据是给蒋杳杳吃定心丸,同样也是她拿捏蒋杳杳的一种手段。

    就算日后她拒不认账,一个蒋杳杳还能斗得过她?

    名利诱惑,金钱勾引,蒋杳杳权衡再三咬牙答应。

    一小时后。

    三号演播厅腾出来,北舞院的学生齐聚,按照比赛顺序分别上台彩排。

    姜年端坐在看台上,身旁放着热水,支着脑袋再看台上,余光里,蒋杳杳好几次假意从身边路过,对她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前一刻跟于恋合计着来害她,现在又想来攀关系装熟悉?

    都说大学是个小社会,这话儿真是一点不假。

    嗡嗡嗡——

    贺佩玖来了短信,询问情况。

    【彩排怎么样?】

    姜年先回了个抱胸不爽的小人,才说:【今天彩排的人很多,被安排到三号演播厅,现在才腾出来。】

    【等很久了?】

    【嗯,都有点饿了。】

    早餐风波后并没什么胃口,吃了个小笼包,喝了半杯牛奶就没在动。

    这都快接近午餐时间,自然是饿了。

    【辛苦了,一会儿来接你用餐,想吃什么。】

    姜年想着爸爸和哥哥都在,也不是两人约会,指不定亲哥又作妖,【彩排完我就回老宅吧,你要不要来一起回去。】

    【暂时还不确定,晚点联系你,好好彩排,注意安全。】

    姜年努努嘴,收起手机,坐了没有十分钟就有工作人员在叫她名字。

    “姜年,该你彩排了。”

    姜年起身,说了谢谢小跑着上台。

    此时,旁边小舞台上,导演还在跟上一批彩排的人在说什么。

    声音不大,也不会影响她,而且彩排最重要是走位,因为舞蹈联赛是直播,万一在台上走位出现问题,机位捕捉不到那就很尴尬了。

    一个人会彩排两遍,第一遍副导演带着走一遍,第二便是配上舞蹈的配乐完整跳一遍。

    姜年这边彩排得很快,不是正式比赛,舞蹈动作精简了许多,也是不太想提前暴露太多。

    然后,下一个参赛学姐上台,她也去到旁边小舞台听导演说事情。

    于恋跟蒋杳杳都已经彩排完,两人站的不算太近,看似在听导演说话,实则一直在用眼神交流。

    姜年装作不晓得,双手抱臂,余光里却拢着两人。

    约莫五分钟左右,蒋杳杳跟于恋都动了,不漏痕迹朝她站的位置靠近。

    导演正在说事情,说得好好地,忽然‘砰——’的一声,伴随着一道尖叫声,就看见个女学生从舞台上栽倒下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谋划着怎么暗害姜年的于恋。

    这样的事故发生,演播厅里的工作人员都停下,导演先一步到于恋旁边准备把她搀起来。

    “别,别动,我腿好像受伤了。”

    于恋斜倒在地上,捂着左腿脸色煞白,自己的腿自己最清楚。

    动一下就疼,难保不会出什么问题。

    导演叫工作人员联系医生来,在侧台打电话的黄助理听到动静也赶过来,就听到于恋指着姜年在骂。

    “是你这个贱人推我的,是你把我推下舞台的姜年!”

    “你昨晚推贺伶下楼,现在又推我下台,你好恶毒的心肠!”

    “我要报警抓你,我要报警!”

    姜年现在站立的位置与前一刻截然不同,却是站在舞台边缘,不惊不躁的捋了下耳发,微眯着眸子眼神冷凉。

    “证据呢,于恋?”

    “你说我推贺伶,又说我推你?证据在那儿?”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讲的是真凭实据,可不是你上嘴皮碰下嘴皮就能随意诬陷一个人的。”

    “呸!”于恋眼神裹着火,怒瞪着她,“你就是个心肠歹毒的贱人要什么证据,姜年我告诉你,这件事休息这么不了了之,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姜年冷嘲,面不改色,“什么代价?你寝室哪个朋友又看上我这份奖学金了,想要以上次陷害赵蕊的手段来陷害我?”

    “上次是偷你耳环,这次是我推你下台,下次又用什么手段?”

    “再说,舞台这么高一点,推你下去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于恋,别说我太猖狂,凭你那点本事,我压根不放在眼里。”

    她往前半步,站在更边缘的位置,嘴角扯开一抹冷笑。

    “因为你,根本不会有跟我同台竞技的机会。”

    在场所有人,哪个不是听得一阵哗然。

    这还不叫太猖狂,简直猖狂得没边了好吗?不管怎么讲,于恋的母亲曾经可是芭蕾舞后啊。

    【作者有话说】

    我一般不对评论留言什么。

    有两个差评说是背景是民国时代,我就很纳闷。

    京城就是指的‘北京’,用京城,四九城,来代替。第一章节是玄幻背景,在小说里俗称‘楔子’用于交待一些前因。

    京城里,有很多真正的贵族世界,会沿袭旧时称谓这没什么稀奇的。

    如果我写民国文,章节开篇会以“民国XX年”来说明。

    说背景混乱什么的,应该仔细看,贺家那可真是真正的贵族,谨小慎微才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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