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叶蔓蔓的声音都有些含糊不清的。
但是叶蔓蔓还不忘记要求商慎言：“你唱歌哄我。”
商慎言无奈，但是还是轻轻哼着，不走调但是也不一定好听，不过叶蔓蔓很受用，这样的商慎言就不再是商场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修罗，倒像是一个温情脉脉的男人。
商慎言就哼着歌，轻拍着叶蔓蔓的背部，一直到叶蔓蔓沉沉入睡，商慎言这才停止了哼唱，就这么低眉垂眼的看着叶蔓蔓。
小姑娘这几日也跟着消瘦了不少。
他的眉眼带着一丝的心疼。
而后商慎言在叶蔓蔓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这才悄然无声的起身，从容的离开了休息室，在离开之前，把休息室的灯光也调整到恰到好处的光亮。
……
叶蔓蔓是真的累了。
叶老夫人一觉醒来的时候，叶蔓蔓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自然商慎言也不会刻意的朝着，他在外面的会客室看着笔记本电脑里的文件，金边眼镜就被放在了一旁。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就这么捏着自己的太阳穴，好似在沉思什么。
一直到陈叔的声音打断了商慎言的沉思：“姑爷，老夫人让您进去。”
“好。”商慎言很快回过神。
他颔首示意，而后就站起身，朝着病房内走去。
陈叔在商慎言进去后，就很自然的把病房的门关上了，叶老夫人已经起来了，就这么靠在病床上。
说不出为什么，和上午比起来，叶老夫人现在的状况看起来好似更不太好。
但是商慎言没说话，安静的走到叶老夫人的面前：“奶奶，您找我？”
“你坐。”叶老夫人淡淡开口，很是疲惫。
但是常年在高位上，就算是疲惫，叶老夫人也很少会把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
商慎言依言坐了下来。
叶老夫人就这么认真的看着商慎言，而后才开口：“你和蔓蔓结婚也两年多了吧。”
“是。”商慎言给了一个准确的数字：“是两年四个月零十天。”
叶老夫人倒是有些意外，而后忽然就这么笑着：“没想到你记得这么仔细，这些事我一直觉得都是女人才会记得，你一个男人能这么认真的记得，也算是有心了。”
商慎言没说什么。
“你倒是也不用瞒着我这个老太婆。”叶老夫人的口气跟着锐利了起来，“你最初接近蔓蔓到最后和蔓蔓结婚，你是冲着叶家来的？”
这话问的直接。
商慎言眸光一敛。
叶老夫人倒是轻笑一声：“Z国商家的人，岂能是等闲之辈。但是商家却忽然没落，这件事和叶家有关系吗？”
叶老夫人位居高位，但是那时候已经逐渐退居幕后，很多事不一定清楚，所以调查商慎言，最终是费了一些功夫。
到现在，叶老夫人知道的时候却已经为时过晚了。
她不过是在回光返照，想护着叶蔓蔓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而商慎言和叶蔓蔓早就木已成舟，想改变也晚了。
反倒是商慎言安静的听着叶老夫人的话，就只是看着，并没闪躲，但是也没否认或者承认叶老夫人话里的猜测。
叶老夫人点点头：“好，这件事我们姑且不谈。慎言，事已至此，你和蔓蔓早就结婚多年，蔓蔓也是你求着我嫁给你的。”
商慎言嗯了声，这点倒是没否认。
“我只有一个要求。”叶老夫人的眼神锐利了起来，“不管将来如何，我只要求你能护住蔓蔓。就算是我最后一个心愿。”
商慎言安静了下，那眼神倒是平静的多，单手抄袋就这么看着叶老夫人：“奶奶的意思是，只要护着蔓蔓就可以了吗？”
“让她一生无忧。”叶老夫人淡淡开口，眸光也就锐利。
两人的眸光在空中碰撞。
商慎言没说话，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叶老夫人也好似不介意，轻咳了几声，商慎言自然的递了手帕，手帕上出现了血迹，商慎言拧眉。
叶老夫人完全没在意，而后才继续说着：“慎言。蔓蔓是一个好姑娘。我不知道你对蔓蔓的心思，但是我知道蔓蔓对你的心思。但是，一旦让蔓蔓反骨了，她宁可玉碎，也不愿瓦全。”
而后，叶老夫人就这么笑了笑：“那时候，一切就真的都晚了。”
这话又好似在提醒商慎言什么。
商慎言依旧没说话，安静的站着。
叶老夫人点点头，而后才继续说：“当然，我让你这么做，也并非是完全口说无凭的。我已经让律师更改了遗嘱，但是这件事我不会告诉蔓蔓。我留给蔓蔓的股权，只要蔓蔓和你的婚姻稳定，那么这部分股权是可以自主转让到你名下的。这样的话，就没人可以撼动你在叶家的地位了。”
这是叶老夫人唯一能为叶蔓蔓做的。
起码若是真的最终的结果就如同她猜测的一般，那最少这些股权在最后的时候能救叶蔓蔓一次，而非是被这些股权彻底的拖到走投无路的境地里。
叶老夫人心思慎密，所有能考虑的事，都考虑周全了。
商慎言是聪明人，当然明白叶老夫人话里的意思。
他平静的看着叶老夫人：“蔓蔓只会是我的妻子。”
“好好。”叶老夫人点点头，“我要你和我发誓，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弃蔓蔓于不顾。”
这一次，商慎言倒是没迟疑发了誓。
叶老夫人安静的听着，最终，最终倒是也没说什么。
而恰好，病房外传来动静，大概是叶蔓蔓醒来了，两人的交谈戛然而止，叶蔓蔓也已经推门走了进来，看见商慎言在病房内的时候倒是有些嗔怒。
“奶奶醒了，你都不叫我！”叶蔓蔓拧眉看着商慎言。
商慎言还没来得及开口，反倒是叶老夫人笑着说着：“是我不让慎言和你说的。”
“奶奶——”叶蔓蔓在叶老夫人面前撒娇。
叶老夫人倒是笑着哄着叶蔓蔓。
商慎言又变成了那个无声无息站着的人，并没再多言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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