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慎言!”叶蔓蔓的口气都跟着强烈了起来。
但面对叶蔓蔓的情绪反应,商慎言倒是淡定的不能再淡定,但是他的眸光落在叶蔓蔓的身上,并没发生任何的偏差。
在这样的情况下,叶蔓蔓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直觉里还是有对这人的了解,这人若是没把握的话,不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在这样的情况下,叶蔓蔓没说什么,就只是这么认真的看着。
好似在看着商慎言能说出什么。
“你为什么认为是我?”商慎言忽然问。
叶蔓蔓安静了下。
为什么认为是商慎言?
因为医生和护士这么说,后来发生的种种都是如此,所以叶蔓蔓自然就这么认为了,再说,所有的证据也都指向了商慎言,甚至商慎言当年也没否认过,她想来,无非就是想知道奶奶在弥留之前和商慎言到底做了什么协议。
不然的话,叶蔓蔓来这里做什么?
但是商慎言的话,却忽然让叶蔓蔓一句话都回答不上来了,她的表情微微有些严肃,但是也只是瞬间,而后,叶蔓蔓就这么看着商慎言,眼神再认真不过,好似想知道这人到底能玩出什么把戏。
沉了沉,叶蔓蔓也没说什么,就这么平津的看着。
商慎言倒是不急不躁的:“当年我交代医生的原话是,不要让老太太那么痛苦,如果真的坚持不了,可以选择放弃。”
叶老夫人当初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就起码是在商慎言知道的情况下,就是如此了。所以商慎言才说了这样的话,是放弃治疗,并非是提前谋害。
“老太太正常的情况下,确确实实就像你说的,可以继续两年的光景。但是这两年里,老太太也要频繁的出入医院,对于老太太而言,并非是一件好事。”
商慎言缓缓的说着当年的事情,好似当年所有的事情,那块遮羞布被一下子给拉开了,再没了任何回旋的余地。
商慎言不急不躁的,就这么在原地站着,认真的想着,眉眼里淡定又越发的显而易见起来。
叶蔓蔓没打断这人的话。
就只是安静的听着。
忽然之间,空气中带着一丝的诡异,就好似多年都不曾这样和商慎言来往过了。
商慎言好似在整理思路,而后看向了叶蔓蔓:“而那时候,你奶奶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病情不是一天两天忽然这样的,而是住院后,逐渐变成的,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叶蔓蔓更是不说话。
这是为什么,商慎言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叶蔓蔓也不至于完全不知道,但是叶蔓蔓也没立刻有任何的情绪反应,就只是这么平静的看着商慎言,眸光也是一瞬不瞬的。
而商慎言却始终淡定,也并没因为她的态度而有所的偏差。
“我并非是医生,能让人无声无息的进入这样的情况,只有医生可以做得到。”商慎言继续说,“这样说,你明白吗?”
“不可能。”叶蔓蔓直接否认了,“奶奶出事前,我还见过奶奶,那时候她的精神状态很好。”
叶蔓蔓潜意识里,并不相信。
只是认为这是商慎言在狡辩。但是商慎言的眼神却清楚的告诉叶蔓蔓,这绝对不是狡辩,而是事实。
叶蔓蔓眼神微眯。
“奶奶见你的时候,打了无数的止疼针。这点的话,你痛过病例可以检查的到。”商慎言的口气仍然平静。
叶蔓蔓没说话。
这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商慎言可以作假,何况这些年来,商慎言在南城几乎是只手遮天了,想修改病例,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奶奶的病例是两本,一本是给你看的,一本是给真正的主使者看的,主使者要知道情况和用药的计量,才知道奶奶的情况如何。而这个主使者,才是真正想谋杀奶奶的凶手。”
商慎言也仍旧淡定。
“好,那你说,是谁,动机是什么。”叶蔓蔓嗤笑一声。
商慎言淡定点头,而后商慎言看向了叶蔓蔓,那口气仍然没任何变化:“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叶蔓蔓当然清楚。
而商慎言的声音继续传来:“想继续听吗?”
也自然是想的。
商慎言看的出来,也听得出来,他很轻的笑了笑,倒是没隐瞒,而后这人说的一切,足够让叶蔓蔓震撼的说不出话,她被动的看向了商慎言,好似这么多年的认知,一下子就被毁的干干净净的。
想到这里,商慎言没说什么,越发显得平静了起来。
“那个人是何祈默。你不用着急反对,听我把我说完,你就自然明白了。”商慎言淡淡开口。
后来——
叶蔓蔓知道何祈默真正的名字就姓商。
只是商家的不公平,让何祈默从来不愿意用这个名字,对外的时候,一直都是何祈默的名字。而商家的这个姓氏,何祈默也并非是不存在的,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时,何祈默用的都是商家的这个名字。
所以叶老夫人并不知道何祈默,而知道的是他本来的名字。
而在这段时间里,叶老夫人的主治医生和何祈默的关系甚好,才会主动参与了这件事,在之前,叶老夫人的状态好,都是靠止痛来进行的,老夫人也不想让叶蔓蔓担心,所以老夫人在这一点上很配合。
但这些药物的改变,却足够谋杀老夫人,人在死的时候,会变得极为的敏感,也是因为那一眼,老夫人看见了单独的用药剂量,和之前自己认知的不一样,就连药方都改变了,老夫人才有所怀疑。
但那时候的何祈默已经没想留人了。
所以叶老夫人的情况才会骤变,而叶老夫人一直是撑到弥留,就是为了等叶蔓蔓,所以商慎言撑着老妇人,在那之前,商慎言才会一直在病房内,才有了老夫人和商慎言的协议。
只是等叶蔓蔓来的时候,叶老夫人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直接撒手人寰,叶蔓蔓的重重误会之下,就自然再也没办法给商慎言洗脱罪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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