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大虎余良他们几个口中询问了这一千多人的各种信息,得知这一千多人基本都是家中并无多少牵挂的,苏卿卿最终做主,留下这一千人。
人是留下了,却不能进城。
索性之前剿匪的时候,从悍匪那边收缴了不少营帐,眼下这些营帐正好发送给他们。
为了训练方便,苏卿卿直接将人带到之前那些悍匪驻扎的地方,命令这些人原地驻扎,每日操练。
她每天点卯,亲自督促。
都是心甘情愿留下从军的人,又有苏卿卿亲自指点引教,这些人心态端的极其的正,操练起来也就格外的顺利。
他们肯配合,横竖现在也有时间,苏卿卿就按照训练精兵的法子去练他们。
当时赵集从老百姓堆儿里选出来的那几个弓弩手也加入了这些人,他们从城中搬出来,与大部队一起住在营帐。
如此,更是让这些兵的心安稳下来。
约莫十几天的功夫,一切步入正轨。
经过这样一场硬仗,整个大同县城,已经没有人再对苏卿卿和容阙的留宿再有任何不同的看法。
凭本事吃饭的人,走到哪里都是绝对受欢迎的。
他们这边的动静自然一早就惊动了附近的县城,只是碍着容阙的身份,这些县城始终保持沉默,没有与大同这边来往。
但是赵集派人去临近的县城采购粮草采购药品,对方倒也没有拒绝来往。
这样模糊的态度倒也算得上是一种态度。
进可以与大同县维持友好,退可以与朝廷保持一致。
这种看似和睦的表象,直到一个月之后被彻底打破。
荣安侯的另外一支兵马,没有进攻京都,而是撤回祁北,在祁北,荣安侯宣布成王。
这消息一出,顿时朝野哗然。
荣安侯公然反了。
消息传到大同的时候,苏卿卿正在院子里指点吉祥射箭。
容阙从外面回来,吉祥立刻有眼色的退下,“奴婢去军营里转一圈。”
她一走,容阙安耐不住的直接上前将苏卿卿一把打横抱起,来不及进屋就迫不及待在她脸上啃了一口,惹得苏卿卿抬手锤他。
容阙丝毫不觉得疼,直接把人放到床榻上,里里外外亲了个够本,在苏卿卿喘不上气的时候才把人松开,然后丢出一句重磅炸弹,“刚刚收到消息,荣安侯反了,在祁北公然称王。”
苏卿卿被他亲的七荤八素,半晌才堪堪神思回笼,躺在床榻上,“那惨了,幸亏我们之前采购了一大批药材和粮草,不然,怕是要买不起!”
霸占了坦荡笔墨铺子的那些人,因为之前是存着来大燕朝跟着荣安侯做事的心里,故而将不少财产都从召国转移过来。
他们存了一大笔钱。
再加上他们招供了荣安侯的另外几处私有铺子,在战争结束之后,苏卿卿立刻带着吉祥去打劫了一趟,捞回不少银钱。
这些钱全部被苏卿卿拿给赵集,用来大批量采购。
禹王,荣安侯这样的人物存在,这天下大乱是迟早的事。
却没想到,荣安侯反的这么快。
容阙摩挲着苏卿卿的脸颊,又在她眼皮鼻尖嘴唇亲了好几下,“当时我们就猜到,我们消灭了那两万大军的时候,荣安侯应该是就在附近瞧着。
这两万人马没了,他没法直接对战京都,可他人都从京都逃了,回也回不去了,他这反了,也倒是情理之中。”
苏卿卿就道:“我们的人马,还有多久能回来?”
前几天容阙收到明路的消息,大部队总算是要抵达大同。
“差不多再有两三天。”
容阙手里一共有一万人马,这一万人马到了大同,吃喝用度开销就不小。
拿什么养兵!
荣安侯公然一反,必定也会大批量采购,那附近县城的物价一定会上涨。
“养是不可能养的起的,眼下,唯一的法子就是让荣安侯带着兵马去围攻京都,京都没有能用的兵马,难以抵抗之际一定会向我们求助,到时候,殿下不仅能名正言顺的回京,还能直接占了西山大营的粮仓。”
当时京都一场混战,西山大营耗损巨大。
人死的差不多了,可军需用度却还在那摆着呢。
一大块肥肉,惦记着的人可不少。
容阙只觉得怀里这人,怎么都亲不够,“你有什么高招?”
苏卿卿被他亲的颈窝发痒,笑着将人推开。
“我们还有一个人能用。”
苏卿卿推开容阙,从枕头底下翻出一封信。
容阙愣了一下接过,“谁写的?”
“秦婉如,今儿一早送来的,那时候你正好跟着赵集他们去隔壁清水县。”
一个久远的名字。
容阙捏着信封的手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秦婉如是谁。
明明离京也没有多久时间,偏偏就生出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信函抖开,容阙落目去看,秦婉如还是当年那个秦婉如,写信如做事一样干脆利索。
只告诉苏卿卿,如果她需要西山大营的军需,她想办法给她送到大同来,别的废话一句没有。
容阙一脸纳罕,“秦婉如现在还在京都?她怎么对西山大营那些军需这么有把握,新帝登基,太后把持朝政,西山大营那边的军需太后肯定会握在自己手里的。”
当时秦婉如诈死,苏卿卿将她救出之后,她就带着自己的贴身婢女离开了。
至于去哪,苏卿卿没问,她也没说。
两人后来一直没有来往。
哪成想,再一联系,就是这样的情形。
“当时你从京都偷了药回来,半路遇到截杀,应该也是她救了你,她就一直没有离开京都。”
顿了顿,苏卿卿翻身起来。
两人腻歪半天,身上全是潮乎乎的汗,苏卿卿下地到了一盏茶。
“既然她对西山大营的军需这么有把握,倒是可以当做一个好鱼饵去钓荣安侯,只要荣安侯肯发兵京都,我们就占了绝对优势。”
“你有想法?”
苏卿卿笑呵呵给容阙递了一盏茶过去,“荣安侯最视为命根子的,是什么?”
容阙没接那杯茶,苏卿卿自己喝了一口,俯身对着容阙给他渡进嘴里。
“荣安侯府世子爷,只要把这世子爷搞到手,一切就好说。”
一口清甜的茶水入喉,容阙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直接将人托起,抱进怀里,“正好,我们手里有一个箫誉。”
荣安侯府的庶子。
用庶子钓嫡子,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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