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抬起头直视着她，气势凌厉坚决：“不管你说多少次，我都不会接手，你自己有本事捅出来的烂摊子，你就要有本事去直面面对结果。”
“林善善，你就那么瞧不起人吗？”
凌雪笑了，眼里有些轻蔑，也不想含蓄：“你自己做了什么叫人瞧不瞧得起，你心里没有数吗？”
对，她就是瞧不起江念伊这样的行径。
要出嫁了就拼命地扒拉着财产藏私打包带走，只要不合她的意，她就打压。
“林善善，我劝你不要太过份了，我把职位让给你，那是看得起你。”
“谢了，不用你看得起我，你这么想甩手那你最好想想现在还有余地的话，别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别到时跟你的亲哥哥都交待不了。”
江念伊又气又恨，林善善这是分明知晓她的意图，还把她的皮给扒下来了。
看，那眼神嘲笑得很呢？
凭什么看不起她，就因为她是身体里流着江家的血吗？可还不是乡下养出来的山野女人，要学识没学识，要交际没交际。
“念伊。”程墨从病房出了来，眼神只落在江念伊的身上，仿佛没有看到坐在椅上的凌雪一般，只温和地说：“咱们走吧。”
“好。”江念伊深吸口气：“程墨，我想要让我妹妹做我的伴娘呢，你觉得如何？我妹妹有点不太愿意，我想你出马，肯定能说得服她的。”
程墨却拧着眉毫不犹豫地说：“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她是我妹妹，我觉得没有人比她更合适的了。”
“我不想看到她。”他直截了当地说。
这几个字冷得像冰，徒地让凌雪觉得这里的温度，又下降了好几度。
有什么理由能比得上这几个字来得狠呢，不想看到她，恨她了吧，恨就对了，这样他才会放下她去接受别人。
她给不了他们家要的一切，她是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
程老太太的遗愿，是想程墨和江念伊快点成家生子，快点给程家开枝散叶。
“好，程墨，我都听你的，我也不想我们的婚礼因为一些人的存在而搞得不开心，走吧，我们去挑衣服了，这几天把衣服的事早点搞定才行。”
念念叨叨的声音越来越远，凌雪看着空寂的走廊，把衣服裹紧了一点。
“善善。”
凌雪猛地回过神来：“妈妈，你出来了啊？”
“想什么事想得那么专注呢，妈妈都叫了你好几次了。”
“想一些事情。”她挤出笑，看着跟着妈妈出来的程夫人，也礼貌地打个招呼：“程伯母好。”
程母笑盈盈的：“看看这孩子，多有礼貌啊，江太太还是你教得好啊，念伊和善善都教养得那么好，走走走，咱们去吃饭。”
“不用了。”江母温柔地拒绝：“你照顾程老太太也挺忙的，我们就是来看看，不用这么麻烦请我们吃饭了，我和善善先回家去。”
“要的要的，你来看望我婆婆，我自是要好好招待你们的，没事儿，反正中午我也是要吃饭的嘛，我叫程雾已经订好了位置了，我在医院也没有什么事做，这里护士多着呢，一会儿阿墨他们去看了衣服后还会回来守着老太太的。”
盛意难却，江母还是带着凌雪跟着程夫人去了比较高档的私房菜吃午饭。
凌雪一直很努力地要做一个小透明，不插话，不多嘴，也不问什么，默默地吃着她的饭。
可是有目的程夫人，还是把火点到了她的身上来。
“善善啊，你这么喜欢吃这冬瓜盅啊？”
“还可以。”凌雪简短地答。
程母就笑：“那喜欢吃，改明儿我叫人给你多送些去，这老板可是我的一个老朋友了。”
“不用这么惯着她的。”江母嘴里是这么说，可是手上呢，却又还是给她夹着菜，生怕她不好意思少吃了一块。
“这怎么能惯呢，吃得好身体才棒啊是吧，眼下念伊要忙着结婚的事，善善也得跟着忙了，江家那么大的事业，总是要有打理的，江公子的身体虽然也日渐好转，但这事啊，真的急不来，还得慢慢的养个一年半载的。”
凌雪一听她这话里的意思，马上就明白了几分。
宴无好宴啊，想必是要替江念伊说服她了。
“念伊结了婚，又还得蜜月旅行，要是怀孕了又得养胎啊，生孩子的，我估计着啊她再怎么想替江家分忧，也有心无力的了，再说了嫁到我们程家，如果打理着江家的事业，也怕让人闲话的，江太太，你说是不是啊？”
这样的事居然去问妈妈，妈妈可是一点不懂的。
凌雪放下了筷子：“程伯母，是不是她让你来转告我，让我接手江氏的？”
“善善啊，你那么聪明，这哪需要什么转告的啊是不是？呵，你姐姐现在要忙着结婚，你也是江家的人，你接手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吗？去年的时候不都你也打理得有声有色，井井有条的，这江司南也是你的未婚夫，你接手啊，那也是名正言顺的呢。”
江念伊还真是不死心啊，不过越是这样，凌雪更是坚定了她的心思，现在的江氏想必是个烫手山芋，江念伊想借她的手来浇凉一点。
“伯母你就不用担心这些了，我们江家的事，我们会自己打理的，以前江司南就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即使没人管治着还是不会乱的，我姐姐只管忙她的事，等上几个月江司南身体好了，一切都会回归正常的。”
“可是，你不去，你放心吗？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啊？”
程母是不太懂，但是江念伊发信息给她，让她尽力办成这件事。
凌雪淡淡一笑：“程伯母，我也有我的事情呢，过几天要回帝都去看看我舅舅。”
“这样啊，看望人也用不了多少时间的，不过我想吧，自己的事还是自己打理好，免得别人动什么心思，江太太你说我说得对吗？”
江母笑笑，也没多说什么。
散了饭之后回去，江母就问凌雪：“善善啊，你程伯母说得好像也有道理，现在你姐姐忙着结婚，还有以后她也是程家的人了，我们也不好让她还为江家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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