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程雾就洗漱好，出门前又点了点证件，生怕给漏了。
出了去就看到章泽在她门口停了车，他咧开嘴笑：“程姐姐，我给你带了早餐来。”
“我吃过了啊，章泽，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他笑：“程姐姐你忘了，我休三天假啊。”
她还真忘了，不好意思地说：“章泽，对不起啊，我现在有事得去忙，不能招呼你了。”
“去哪呢，方不方便带我一块去啊。”
“呵呵，我现在好多了，你看，我说话声音也不沙哑了，喉咙也不痛了，你不用担心我什么的，说实在的，现在真觉得是松了一口气，我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我更不会是一个想不通要做傻事的人，所以不用担心我什么的。”
她今天要去离婚，不用跟着她去，这并不是多光彩的事。
她开了车便走，章泽跟着她一块走，不过到了山下的大马路，车流一到很快就不见了。
以前很多时候，约会也好，家宴也罢，通常都是陶野等着她，可是现在却是她等着陶野，进去里面的人，要么欢欢喜喜恩恩爱爱，要么是心事重重之类的。
等了半个小时，她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陶野了：“陶野，你能快点来吗？我在民政局门口等着了。”
手机那边沉默了好一会，然后一道女声才怯生生地说：“程小姐，陶野他还没醒，我求你能不能不要和他离婚啊？”
是宫素素的声音，程雾声音一冷：“请你转告他，我再给他半个小时，要是他再不来，他可不要后悔。”
“程…。”程雾不等宫素素说完，立马就挂了电话。
她看着时间，蹲在地上耐心地等着。
以前曾经犹豫过，不过现在想想，真是自己也嘲笑自己，现在要办离婚了，人家陶野都还在宫素素的床上呢。
这样悲哀的婚姻，她居然还拖了那么久，傻啊。
那时林善善看她的眼神，就不可思议一样。
仰首望天，灼热的阳光刺得她眼睛胀痛不已。
“程小姐。”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程雾揉揉眼睛一看，跟她说话的居然是穿着红裙子的宫素素，她素面朝天，脸上甚至还有雀斑还有痘印，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路人，宫素素不化妆的样子，真的是丢到人群里都找不出来，甚至还不如欧苹来得好看，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女人，掳获了清傲的陶野，让他背叛了所有的誓言，背叛了他的人生守则。
宫素素眼巴巴地看着她，软声地说：“程小姐，我求求你不要和陶野离婚好不好？他真的是很爱很爱你的。”
“你算是哪根葱啊？”程雾冷恨地瞪着她：“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这些。”
宫素素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着，她努力地咬着唇不让泪滑下来，那样子看起来真的是叫人心疼万分啊。
这样的效果，哭比不哭可要有用得多了。
“程小姐，我知道我身份卑微，你们都看不起我，我也知道我这样的行为是真的很不齿，受万人唾弃，可是爱让我迷失了一切，让我像飞蛾扑火一样，奋不顾身的往前。”
“够了，别在我面前恶心的说这些了。”她听得真是想吐，宫素素莫名地来这里，叫她不要和陶野离婚，又说她多爱陶野，她真的听得想喷火。
“程小姐，陶野他是真的很爱很爱你的，都是我，是我不要脸。是我缠着他。你不知道他看到你发来的离协议有多难过，他哭了，他有多爱你，多舍不得你，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的了。是我太坏了，插足你们的婚姻，是我破坏了你们。”
那泪，终于滑了下来，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程雾冷声地喝：“你闭嘴，给我滚开，别把他说得多伟大。”
签离婚协议的时候哭了，在哪里哭的？宫素素的怀里吗？
“程小姐，只要你不和阿野离婚，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
“真的吗？”程雾低头看着她挺起的肚子：“哪怕我要你的孩子再一次的流产，你也愿意？”
宫素素往后缩了缩，伸手想要掩住肚子，似乎很痛苦，也很纠结，但还是一咬牙：“好，只要你不和阿野离婚，我愿意放弃孩子，我真的不想阿野那么难过。”
程雾笑了：“真是挺奋不顾身的啊，宫素素，你口口声声说爱一个人，所以你就去破坏他的家庭吗？这就是你的爱吗？”
“不是的，我不想的。”
“呵，就是你想，如果他没有心，你也是做不到的，我一直坚信着一个巴掌拍不响，宫素素，你别在我跟前装可怜，你无耻不要脸你让我觉得很恶心你知不知道，还是给自己留点尊严吧。”
“素素，你别求她。”
一声冷喝，陶野从停车场那边跑了过来。
“阿野。”宫素素捂着嘴，哭得肝肠寸断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我真的不想破坏你们的婚姻，也不想你和程小姐受到伤害。”
“你以为你是神吗？你说你不想发，那你又做的是什么事？现在装什么无辜啊。”程雾是真的气怒了，冲着宫素素大吼。
“你闭嘴，我的女人，还由不着你来说，我便是出轨了，我就是喜欢她，那又怎么了？”陶野更大声地冲程雾吼了回来。
他抱着宫素素哄着，像是心疼万分一样：“素素，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你也不知跟她多说什么，她是个铁石心肠的女。离了婚我马上和你登记结婚，我会对你负责，我会照顾你和宝宝一辈子的。”
程雾闭上眼，转身进了民政局。
她觉得她的离婚就像笑话一样，老公还带着怀孕的小三一块来，老公还在安抚着哭泣的小三。
就连工作人员都有点看傻眼了，她镇静地签名，双方按了手印，从红薄到绿薄，只花九块九。
宫素素看到绿薄，又哭了，扑在陶野的怀里，可是不经意地，程雾却看到她一滴眼泪都没再流，反而眼眸里还有笑意在闪动着。程雾这才知晓她输在哪里了，在情感上，她还是始终太骄傲了啊，学不来人家宫素素这一套以退为进的手段。
不过从现在起，大家也是天各一方，各自不相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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