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境外的。”
纪慕的眸中流露出一丝冷意。
电话那头的男人顿了顿:“到底怎么了?”
“第五爵,你别废话了,啥时候过来!”没等纪慕回答,韩周就咋咋呼呼道。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纪慕冷静道,“把这些人的资料全部发给我,包括他们惯用的武器装备。”
“你们先别着急行动,我们的人快到了。”
第五爵看了一眼地图,沉声道。
纪慕闭了闭眼:“好,尽快。”
第五爵挂断电话,身边穿着一身军绿色冲锋衣的男人探头问道:“队长,出什么事了?”
“他没说。”
男人的面容俊美,五官如刀削,轮廓带着独属军人的硬朗,眉眼间隐隐透出一抹冷厉。
身上穿着的作训服衬得男人刚毅十足。
光是坐在那里,就有一种无言的压力弥漫,那是一种只有在战场上经历九死一生的人才会拥有的杀气。
先前说话的男人皱了皱眉。
“可是纪慕怎么会突然找上你?第五家和纪家可一贯不对付。”
“栾洲。”第五爵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事关国家安全。”
不该牵扯到私人恩怨上。
再说,第五家和纪家的恩怨是老一辈人结下的,他向来不是个喜欢多事的人。
栾洲抿了抿唇,低头认错:“对不起,队长,我错了。”
是他想多了。
第五爵十六岁就进了军营,和第五家那边的联系甚少,队长性子又冷淡,想来根本不会把这点事情放在心上。
“还有二十分钟就到目的地了,准备一下。”
第五爵闭上眼睛,头部后仰,淡道。
“是,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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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周看着纪慕的神情有些复杂。
“你就这么找第五爵,没关系么……”他犹豫道。
纪家和第五家之间的矛盾不小,京城的几大家族都清楚,以至于到了纪慕这一辈,两家的小辈之间还是经常会产生摩擦。
“老爷子年纪大了,性格固执可以理解,至于其他人,纯属有病。”男人淡道。
虽然他对第五家也没什么好感。
但第五爵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韩周叹了口气,转头望向山林的方向。
“也不知道小初儿怎么样了。”
纪慕眉头微动,抿了抿唇。
放在桌上的手指不自觉地弯起。
而他们口中的人此刻却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了敌人老大的住处,正躲在房梁上看着男人洗澡。
门口还有两个把守的人在小声议论。
“也不知道老大为什么要这么惯着这家伙,不就是一个接头人么?说要洗澡就洗澡,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一堆事儿。”
山林里条件不好,想要洗个澡只能用去井里挑水,再用柴火烧热。
整个过程耗时耗力,再加上这一帮子都是大老爷们,平时也不怎么在意这些东西。
可这接头人以来,非要求他们每个人把身上洗干净,就连他所住的床铺都必须是崭新的。
否则就取消交易。
最关键的是,他们老大还特惯着他。
“我听说这人的来头不小。”另一人小声道。
男人听完面色有些古怪:“那也不能像个娘们似的吧……”
突然,一颗子弹“歘”地从他们脸颊擦过去。
他们没反应过来,子弹就已经钉到树上了。
左初眸光一暗。
好敏锐的听觉。
脸上传来一阵灼烧感,门外的两个男人顿时冒出一身的冷汗。
他们“噗”地一声,双腿跪地,匍匐在地上。
“您大人有大量,请别跟我们这些小人计较。”一人磕磕巴巴道。
“是啊是啊,小人们再也不敢了。”
他们也没想到这人这么狠,因为两句话就可以朝他们开枪。
刚刚那子弹是擦着他们的脑袋过去的。
如果稍微有点偏差,那么他们的脑子就已经开花了。
里面传来一道懒洋洋的男声,尾音微扬,带着一股子邪佞。
“水凉了,再给我烧一些来。”
“是,大人。”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起身跑开。
屋内,房梁上的左初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这个男人的耳力比她想象得要好。
“哗啦——”
下方突然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以及衣服摩擦的声音。
左初眯起眼睛,浑身肌肉绷紧。
一个男人进入她的视线。
先前被屏风挡着,她没有看清男人的样貌。
当那张美得雌雄莫辨的脸映入眼帘,左初的呼吸微滞。
这男人长得太妖异了,一双蓝色的瞳孔,眼若桃花,眸光流转间说是风情万种也不为过,唇瓣殷红,衬得肌肤如雪。
若说样貌,在左初见过的人里,也只有纪慕能稍压这人一头。
男人不紧不慢地穿上衣服。
他穿的是某国的民族服饰,宽大的袖袍挥舞,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传到鼻尖。
女孩目光一凛,屏住呼吸。
与此同时,不紧不慢地系着衣服细绳的男人不着痕迹地用余光扫了一眼屋顶的横梁。
空无一人。
他不禁眯起了眼睛。
一双妖异魅惑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难道,是他感觉错了?
直到男人离开屋子,左初才从屏风后走出来。
浴桶里的水还留有余温。
她眯起眼睛。
这男人,不简单。
如果不是她谨慎,刚刚恐怕就要中招了。
从屋里出来的胥辞迎面撞上了这次的交易对象朗曼。
“胥先生。”
朗曼对胥辞的态度很奇怪,甚至可以算得上恭敬。
“嗯。”胥辞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朗曼不巧正好看到男人妖精一样的容貌,心头一颤,赶紧低下头,不敢多看。
他们说得果然没错,胥辞的容貌果真是天下绝色,堪比神话里的阿波罗。
这样的容貌,也难怪男人还没有被那人找回来前,曾经被当做过某个富商的禁脔养着。
但这些话,朗曼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这个人的狠辣程度,超过他百倍不止。
据说当初圈养他的富商,后来被胥辞活活做成了人彘,身体泡在罐子里,每日被各种毒虫啃食。
最可怕的是,听说那人到现在还活着。
胥辞就像是他们种植的罂粟花,妖娆美丽,同时有着剧毒。
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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