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微眯,司荼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虽然身高不及他,但气势不能输。
“撒斯姆,你有点逾矩啊。”
都敢自作主张地给她请医生了,下次是不是都要直接限制她的出行了?
系统:嗯?这剧情我熟啊。
“一切都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
撒斯姆垂着眼眸,声音低沉,令人摸不透情绪。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外面是女仆的声音,
“司荼小姐,您预约的肖恩医生到了。”
司荼转头盯着他,隐约泛着怒气,
“你还是以我的名义预约的!”
都敢假传她的命令了,这执事当得,是要越主啊。
系统一脸淡定,这不都是反派的基本操作嘛?
丝毫不受司荼怒气的影响,撒斯姆半蹲着身子,替她穿好鞋子。
他的指尖流连于她的脚趾,敛着眸,掩去那一闪而过的暗光。
那圆润的脚趾,光滑的脚背,每一处,长得都极合他的心意。
“主人,您该去看医生了。”
优雅地站起身来,撒斯姆不卑不亢的神情,倒是把司荼气得够呛。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偏偏她又无可奈何。
“看医生,看医生,该看医生的是撒斯姆吧,我又没毛病。”
司荼一路上碎碎念,泡泡袖的白色睡裙都被她揉出褶皱了。
“主人,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淑女的行为哦。”
撒斯姆亦步亦趋跟着他,在她回头看过来的时候,还歪着头,笑得格外纯良。
啧啧,那家伙大早晨笑得那么明媚干嘛?
系统:俗话说,反派一笑,生死难料。
是好是坏它也不清楚,但总之为自家宿主大大点蜡就完了。
肖恩早已在客厅等候,经过他细致专业的检查,司荼的身体很健康。
“我就说没有问题嘛。”
佣人将早餐一一摆到长桌,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司荼坐在主位,没有注意到悄然消失的撒斯姆。
将肖恩拽到角落,撒斯姆像个冰冷的机器微笑着,
“相信昨晚的事情您也听说了,身为一名合格的执事,我想我有必要为司荼小姐向您讨要些助眠的药物。”
原来是这件事啊。
肖恩抹了把额头的虚汗,他还以为自己什么时候惹到这位执事了呢。
“之前我有给司荼小姐一些安眠药,她用完了吗?”
肖恩疑惑,那剂量按说不应该这么快啊。
撒斯姆心底一沉,那证据就摆在了他的面前,偏偏他还抱有一丝侥幸。
“应该还没有吧,但备上些总是好的。”
掩去眸中的失落与疯狂,再次抬眸,撒斯姆又恢复了他伪装的模样。
“司荼小姐有您这样细心的执事,真是深得光明神的眷顾呐。”
肖恩并未起疑,打开药箱将一瓶安眠药都给了撒斯姆。
光明神的眷顾嘛?
呵,是恶魔的青睐吧。
摩挲着冰凉的水晶瓶,撒斯姆露出天使般的笑容,
“能够侍奉在主人的身边,是我的荣幸。”
这笑容,莫名令肖恩汗毛直竖。
直到他出了庄园,这股寒意才逐渐消散。
看样子,司荼小姐身边的这位执事,不简单呐。
不过,这一切都跟他没关系,知道得越少才能活得越久。
司荼优雅地用完一块全麦面包,拿出锦帕擦了擦嘴角,抬头却看见艾丽斯的身影。
她还敢出来啊。
“表姐,早安。”
艾丽斯迈着轻快的步伐,除了眼底淡淡的乌青,她的状态似乎并没有受昨晚的事情所影响。
奇怪,难道她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昨晚宴会之后,你去了哪里?”
司荼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我回了卡顿山庄,一直到后半夜才回来。”
艾丽斯乖巧作答,大改之前的嚣张气焰。
可藏匿于桌布下的指尖却捏到发白,隐隐颤抖着。
这套说辞完全是按照萨姆斯的要求来的,而他也替她抹掉了所有可疑的轨迹。
“大半夜的去卡顿山庄干嘛?”
司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我、我母亲夜里得了急症,我回去照顾她。”
艾丽斯湛蓝色的双眸划过一道担忧,看样子十分在意母亲的安危。
“也就是说,在十一点之前你并没有回来。”
司荼精致的眉头皱起,这与她之前所推测的一切都相差太大。
“是的,亲爱的表姐,马格利特夫人的意外我也感到很抱歉,但还是希望表姐能够节哀顺变。”
艾丽斯的双眸看起来格外真诚,随后又站起身来,朝她鞠躬道歉,
“对不起表姐,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愿光明神能够宽恕我对您的不敬。”
在低下头颅的瞬间,艾丽斯眼中的愤恨与不甘再也藏不住。
可她的语气依旧温柔,像是真的在祈求司荼的原谅。
“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一句道歉就可以草草了事,你当光明神有那么多的闲心?”
艾丽斯说得每一句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短短一夜之间,整个人的性格都变了,不是中邪就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而司荼,更愿意相信后者。
至于艾丽斯的不在场说辞,她会查个清楚。
“我会向表姐证明的。”
艾丽斯再次鞠躬,温顺的表面下包藏祸心。
“或许,你该下去跟我的母亲证明。”
将手中的刀叉扔到餐盘,碰撞声刺耳,司荼嘴角弯起的讽刺弧度更甚。
处理好艾拉葬礼的事情后,司荼去找过昨晚驾驶艾丽斯马车的车夫。
他的叙述,与艾丽斯早晨的叙述并无差别。
说不定两人是串通好的,看样子,她需要去一趟卡顿山庄了。
司荼刚要踏上马车,女仆急匆匆地赶来,
“司荼小姐,伯爵大人找您去书房呢。”
伯恩?他又作什么妖呢?
“我还有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眼下,没有任何事情比查清艾拉的死因更重要的了。
“可、可是,伯爵大人看起来很着急。”
没能带回司荼小姐,恐怕自己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看样子确实很急呢,主人要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撒斯姆恭敬地站在司荼身旁,高大的身影令人格外有安全感。
看着女仆一副急得快要哭出来的神情,司荼叹了口气,
“那你先去,我跟父亲谈完就过去。”
把这件事全权交给撒斯姆,是不可能的。
他还不足以让她完全相信。
即便眼前的他,看起来无害又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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