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气变幻莫测,前几天艳阳高照,过了几天又是暴雨倾盆。一大早就飘起了零星小雨。阿洲刚穿好衣服,看了看窗外的小雨,喊了句:“衍哥,今天下雨不用跑步了吧。”
杰克还在阳台刷牙,含糊地附和道:“那我是不是刷完牙,还能睡个五分钟。”
“你眼瞎了吗?哪有雨?”陆行衍冷瞥了阿洲一眼,又道“你待会儿去楼下喊一下叶忱,等等一块儿晨跑。”
“好的嘞。”阿洲附和道。
Line乐团一旦有了表演计划,作为队长的陆行衍就会召集大家一起晨跑,以保持良好的状态,使得演出的时候保持精力充沛。
阿洲被陆行衍催着穿鞋,刚出门,又急急回身大喊了句:“衍哥,衍哥,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啊。”
“阿洲,你傻了么,今天没太阳。”杰克嘴里含着牙膏,含糊道。
“我……我说的太阳是其姐啊。”阿洲回复道。
陆行衍冷冷瞥了阿洲一眼,说:“说人话。”
阿洲把陆行衍拉到了走廊,从6楼往下望去,两幢宿舍楼下是个环形的走道,走道的旁边种着一排整齐的梧桐树,树下是绿色的草地。
此时,天空有些微雨,走道上只有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孩在跑步,她穿着件黑色连帽帽衫,黑色长裤,有节奏地绕着环形走道跑着步。
陆行衍环着双臂,眼尾微微上扬,说:“吃错药了?”
“何止吃错药。感觉是进行了换颅手术。”阿洲夸张道。
陆行衍直直地盯着楼下的那个身影,唇弧却不自觉地扬了扬。
这个何其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衍哥,你什么时候见过其姐早起过啊?”阿洲激动地问道。
陆行衍淡淡回道:“见过啊。”
“什么时候?该不会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吧?”
“就现在,和你一起。”
陆行衍回身去宿舍换好运动鞋,缓缓地往楼下去。阿洲跟在他的背后,喋喋不休道:“衍哥,我的意思是其姐太反常了。她每天早上不睡够,是不可能起床的。让她早上上课都比登天还难,你看看,现在才六点钟,她居然在跑步?但这还不是最奇怪的。”
“最奇怪的是?” 陆行衍漫不经心道。
“反正很多啦,”阿洲顿了顿,又道,“对了对了,前几天郝灵跟我说,何其教他们利用手账管理时间。”
“什么?”陆行衍奇怪地看着阿洲,“手账?”
“对,衍哥,你知道番茄工作法吗?”阿洲又道。
陆行衍忽然停住脚步问道:“什么?”
“我给你解释一下哦,简单来说,就是把工作时间划分为多个番茄时间。一个番茄时间包含两个部分:25分钟的工作学习和5分钟的休息。”阿洲兴致高昂地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是其姐教郝灵和林糖的,她说得带领全宿舍通过四级英语考试。”
陆行衍轻飘飘地“呵”了声,唇沿不自觉地扯出了个好看的弧度。
“衍哥,你……你笑什么啊?”阿洲不解道。
陆行衍敛了敛笑意,瞪了阿洲一眼道:“我让你喊叶忱跑步,你跟着我下楼干嘛啊?”
阿洲绘声绘色地说了一大堆,不想竟莫名其妙地跟在陆行衍下了楼。这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忘了去五楼喊叶忱了。
他拍了拍后脑勺,说:“要不,我给叶忱打个电话吧?”
“不行,你亲自去楼上喊他。”
阿洲哀怨地往回走了几步,又被陆行衍喊了回来,阿洲屁颠屁颠地问道:“衍哥,还有什么事吗?”
“算了,今天别喊他了。”
“啊,不喊了?”
“雨有点大,你也别跑了,和杰克多睡会儿觉吧。”
阿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对啊,你刚刚不是说这雨挺小的吗?”
“你眼瞎吗?雨这么大。”陆行衍面不改色道。
阿洲这回真怀疑自己眼瞎了,要说刚刚在宿舍楼上,往外看的时候还有些小雨,这会儿是一滴也没看到。
“我可能真的眼瞎了。”阿洲双手撑着眼皮,想要看地仔细。
陆行衍怒了,伸手拍了拍阿洲的后脑勺,吼道:“哪有那么多废话,让你回去睡回笼觉。还有意见了?”
“不敢不敢。”
阿洲乖乖闭了嘴,又回身多问了句:“衍哥,那你还回去睡会儿吗?”
“睡你个头,我想单独跑会儿步。”陆行衍双手伸直,单脚架在了石墩上,做了做拉伸运动。
阿洲若有所思,顿了两秒,抬起头,正好望到不远处那个双臂摆动,跑步的消瘦女生,他再蠢也领悟了七八分。
呵,衍哥,变了。
他这打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想和嫂子跑步早说嘛。
见阿洲还在原地笑嘻嘻,陆行衍冷瞥了他一眼,迅速抬起右腿,稳稳地踹到了阿洲的屁股上,吼道:“回去睡觉。”
“好的,衍哥,”阿洲捂着屁股,边往回走,边委屈巴巴道,“您慢慢跑。”
支走了阿洲,陆行衍故意加快了脚步追上了何其。何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警惕地回头一看,见是陆行衍,才缓了口气。
“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何其望了望陆行衍的身后,空无一人。
陆行衍问道:“你想看到谁?”
“我是在想你的队友怎么没跟你一起跑?”何其委婉道。
“哦?”陆行衍显得意味深长,“那你是比较想见哪位队友?”
何其撇撇嘴,不说话了。
“刚刚你那么谨慎地回头,是在怕什么吗?”陆行衍目视前方,漫不经心道,“是在担心有人袭击你吗?”
“你想啊,两次都没成功,肯定有第三次啊。”何其微微喘气道,“我心里有个预感,应该是同个人。”
“那你怎么不让郝灵和林糖跟着?”陆行衍又问道。
何其不急不慢地回道:“他们还在睡觉,何况……”
“何况什么?”
“我想,要是那人6点起床就为了袭击我,我也有点佩服她的毅力了。”
陆行衍轻哼了声,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啊?”何其不解道。
身旁的男人加快了脚步,说:“你不是带了辟邪之物嘛,应该会保你平平安安的啊。”
“辟邪之物?”何其怔忪,她什么时候带着这玩意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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