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绕着云雾的流云剑已经抵在了江纯一的脖颈之上,感受着流云剑身上传来的丝丝寒意,江纯一毫不怀疑,若是自己再出言不逊的话,自己恐怕要变成这个房间里支撑柱的一部分。
“白葵,假如我说我是在梦游,你,信吗.......”江纯一试探性地问道。
“信你个鬼,你这个流氓,让你住在这里真的是引狼入室,你把我的姐姐怎么了?!”白葵怒声道,另一只手死死地遮掩着自己脸上的伤疤。
“她只是被自己的精神力震晕了过去,若是不信的话,你待她醒来再问她。”江纯一惶恐地招了招手为自己辩解。
“快出去,我要给我姐姐整理好衣物。”
听到这句话的江纯一如获大赦,忙不迭地想要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就在门掩上的那一刻,房内又传来了少女羞愤的嗔怪。
“江纯一,管好你的眼睛!”
.......
半晌之后
江纯一的对面坐着白家的两姐妹,而自己这个无辜者却低着头,仿佛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
“你认不认罪!”白葵就像是司刑官一般质问道。
“葵,不可无礼,同属于石荒城的一份子,而且咱们的父亲与江伯父又是如此交好,我相信,纯一不会做出这种卑鄙的事情的,是么?”白月璃狭长的睫毛微微眨动,空灵的眼神就像一颗星辰般掠过盈盈的光。
看到白月璃这般说,江纯一也是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幸好白月璃精神力恢复得极快,虚老这个老东西下手还是有着分寸的。
“既然姐姐这般说你,那我也就既往不咎了。”白葵冷哼一声说道。
“呼......”江纯一低下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白葵的脸上上泛起了阵阵阴险的笑容,“你得去把之前你房间的那些脏衣服通通给我洗干净,若还留有一丝灰尘,我就拿你是问!”
“额,只是......”江纯一的脑袋此刻已经是一片空白。
“怎么,不愿意,那我就亲自把你........”白葵猛地站起了身子,嗔怒道。
“只是,那些旧衣物,我已经把他们通通烧了.......”江纯一苦笑道。
“什么,我杀了你!你知道那堆衣服花了我多少道玉吗?”
白葵的情绪即将暴走,江纯一的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当初斩杀黄山的时候他的灵囊内还曾留有一个装满女性衣物的大箱子,如今那个脏东西倒是派上了用场。
急急忙忙从灵囊内将其搬了出来,将里面一些适合二姐妹的衣物分给了二人。
“希望这个东西真的有用.......”看着正在欣赏衣物的二人,江纯一不禁抹了一把冷汗。
“衣服是不错,丝质也是上好的材质,只不过这个标签上写的‘慕容妃’是什么意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所谓的慕容妃,似乎是石荒拍卖会的首席拍卖官吧?”白葵眯起眼睛狐疑地说道。
“这件衣物,乃是经由她手拍卖的。”江纯一临危不乱地为自己辩解道。
“恩,既然是一件上好的拍卖品,那我就原谅你了。”说完,白葵就抱着新衣服兴高采烈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了,俨然衣服小女孩的模样。
看到白葵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白月璃才是用手托着香腮,笑着说道:“小弟弟,你的身上可真是有着不少的秘密啊.........”
“即使小子有着再多的神通,也比不上月璃小姐的地阶灵阵啊。”江纯一笑着说道,言语间却带有一丝针锋相对的意味。
“呵呵,我相信,未来有一天你一定能超越我,甚至超越那刑宸。你可知道,内院的道兽结界即将开始了?”白月璃轻声问道。
“自然是知道。”
“那你便加入我们的团体吧,目前我的葵月门乃是内院第二的团队,相信在这次的猎兽大战中,你能为我们取得好成绩,我的精英队伍也会在这次行动中给你极大的帮助。”
“那纯一现在这里便谢过月璃小姐了,方便问一下你的精英小队有几人吗?”江纯一听到葵月门这个怪异的名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都说了,我们这个团队乃是除了内院执法队之外的最强的团队,那自然是有着几分实力的,葵月门的成员除了刚刚加入的你,总共有两名,分别是.......”白月璃正准备娓娓道来,却被江纯一无奈地打断。
“知道了知道了.......”江纯一不禁有些无语,这所谓的葵月门,其中的两人,不就是眼前的白月璃还有那白葵吗?但是话说回来,凭借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女人的惊天手段,以一敌百都不为过吧,怪不得能成为内院第二。
“好了好了,晚上小女子我也是多有冒犯,也请江公子早日回房休息吧。”白月璃红唇微张,打了个哈欠,看来晚上对她的消耗也是不小。
“不过,在走之前,小女子还有最后一件事,想问问江公子。”
“但说无妨。”江纯一对于白月璃突然恭敬起来的语气,有些疑惑道。
“江公子应该知道,父母之媒,天地之媒,所以小女子现在确实算得上是你的未婚妻,那么小女子在这里想请问一下,江公子对于爱和婚姻的看法呢?”说到这里,白月璃的脸也是罕见的飞上了一抹红霞,双目却灼灼地看向对方的眼睛。
“恩......世人一生一世,不过如此,寸寸之心,既然装得下清风,装得下大地,也可以放开一切的一切,守一生的淡然,平淡意蕴。不必因琐碎之事而烦忧,也不必因为错过一场花事而落寞。”
“总而言之,爱可随风起,但厮守此生却需历万千苦难,父母之媒若非汝之本意,且随性而为方可,若是月璃小姐不想被这婚约缠身,随时可以去向我的父亲解除,若是姑娘脸面微薄,我也可以代劳,你大可放心,我可不会因为一纸婚书而像古书中的某位前辈一样发癫似的修炼成精,哈哈,告辞!”
撂下这么些话,江纯一也是微微一拱手,便告辞了,只留下了神色微凝的白月璃呆呆地望着前者离去的背影,久坐难安.......
爱可随风起,厮守确实需岁月蹉跎,在世间的斑驳长河中寻找自己的归属,这听起来是如此的艰难,可是当下看来,却又如此得容易啊........
拉开了自己的梳妆台下的一道暗格,拿出了一张已经发黄的婚书,上面写着的,正是白琼玉龙飞凤舞的字迹。
“剑南,吾听闻令正产子逢难,吾与汝相交三十年,岂能让你江家绝后哉?哈哈哈,吾与吾妻略作商量,决定将我们的大女儿嫁到你们江家,此举绝非荒唐之举,吾也相信,焱剑传人,绝非俗人!”
曾经自己也恨过父亲这般荒唐的举动,但自从听说那江家的小子生出来是个无心之人后,自己心中的不安却是更甚,白月璃也害怕这个所谓的江家小子乃是个不学无术的混蛋,但是在看到面前风度翩翩,玄衣如墨的少年后,白月璃的心,也是微微荡漾了起来。
手指紧紧地握住了这页发黄的婚约,令众生倾倒的弧度也在其嘴角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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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江纯一从生硬的床板上醒来已是晌午,摸了摸自己女发疼的后脑勺,吃了一碗不知是何许人准备的百花粥,一天的元气与精神也在此刻被唤醒,而江纯一也在心中和虚老探讨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虚老,我以前觉得我自己脑海中的那个黑暗的空间乃是我自己的梦境,但是经过这几次的经历,我才发现,似乎是有人硬生生把我的精神拖到那处空间去的啊。”江纯一有些后怕地喃喃道。
“呵呵,你这个愚笨的小子总算是发现了潜藏的危险,那人和你说了什么么?”
“不就是一顿折磨然后放狠话呗,虽然疼痛是真实的,但是我慢慢也发现,那家伙根本伤不了我的肉身,只是狐假虎威而已,但是那家伙对于我精神的冲击,似乎是真实存在的。”
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江纯一一拍大腿,喊道:“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在昨晚,我对他下了战书。”
“战书?!”虚老脊背一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你这个臭小子快点和我细说!”
真是打破头也没有想到吗,万年来,除了人皇,还真的有人会对那家伙下战书。
“他和我约好了,要和我在八荒盟战上决一死战,我告诉你虚老,等我参加了八荒盟战,我要把那家伙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江纯一恨恨地诅咒道。
“纯一大哥啊,依老夫之见,不如这八荒盟战,咱们不去也罢.......”虚老搓了搓手,有些无奈地劝道,心中想着,就凭你那小玩意儿,你恐怕用不到那么大的夜壶。
“虚老,你在和我扯什么呢?我告诉你,我要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江纯一越说越起劲,但是却被虚老无情地打断。
“就凭你小子现在的实力,做他的一根腿毛都不够资格。你有这说大话的功夫,不如先应对好眼下的猎兽结界,从那道院的纳卷阁中偷几本灵阵卷轴出来,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虚老,你怎么说话呢?修行者的事情,能叫偷吗?那叫做顺......”江纯一贱贱地笑道。
“滚!”虚老没好气地骂道。
“哦对了,虚老,为何昨晚那白月璃仅凭人魂境的实力就能动用地阶灵阵?据我所知,这不是地魁境的强者才能使用的灵阵吗?”江纯一疑惑道。
“你有所不知,灵阵师在这路上已经少之又少,而就在这灵阵师其中,只有寥寥数人乃是天生的灵阵之体,他们对于灵阵的领悟速度乃是常人的数倍,就像昨晚的覆山翻海阵,乃是一本货真价实的地阶灵阵,但是她以削弱了地阶灵阵威力为代价,获得了使用地阶灵阵的资格,但其威力依旧是普通的玄阶灵阵不能比拟的。这便是天生的灵阵之体的恐怖之处。”虚老向着江纯一详细地介绍道。
“哎,真是不公平,我出生像个牛马,人家却直接出生在了天马之上,啧啧啧。”江纯一故作哀叹道。
“你站着别动,老夫今日非得把你的心剜出来,塞到那小女娃的胸里。”虚老恶狠狠地骂道,张牙舞爪地朝着江纯一冲来。
“对不起,师傅,弟子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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