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的魔鬼之名怎么得来的,一是在战场上无往不胜,叫敌人闻风丧胆,二是他作战时泯灭人性,忘却痛觉,杀性起时无差别攻击,神畏鬼惧。
他心态暴戾下的一拳足可劈金裂石,之前惨在他手下四分五裂的房门就是最好的证明。
齐染即便经过部队的训练,巾帼不让须眉,让她女人的血肉之躯迎接秦浩的铁拳又哪里能安然无恙?
不止齐染心下万念俱灰,以为自己完了,让秦浩一拳打中胸口不死也废,凌雪都不敢置信地捂着嘴,揪心看着这一幕。
天意弄人,谁能想到秦浩担忧两女心切,关心则乱,上来就横冲直撞破门而入。
反观齐染一边担心她和凌雪的安危,一边又得防范未知意图的敌人,自然先下手为强掌握主动权。
这么一出乌龙,两个人都要受到万万想不到的重创,所有人都以为齐染要死在秦浩手里,后面赶到的魔术师都紧皱眉头。
这个时候谁都没料到,秦浩猝不及防地收手,改打为接,不管反震的力道震得自己胸口气血翻腾也要接住齐染。
宽厚坚挺的胸膛任由齐染靠住,那只有力的手紧紧抓住齐染的手不放,两个人原地旋身卸掉多余的力道停下来,秦浩和齐染不经意间保持这个暧昧的姿势对视良久,看得外人都觉得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弥漫在他们之间,无人能插足。
一滴冰凉顺着秦浩的额头流下来,落在齐染脸上,她蓦地回神,才发觉秦浩接住她半抱着的手臂在颤抖。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秦浩,她心目中无所不能的魔鬼队长,竟然因为差点伤到她而心有余悸。
看齐染还一脸状况外,没回过魂来的样子,秦浩呼吸急促地问道:“齐染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受伤了吗?”
“我、我没事。”齐染想起了一旁还有凌雪,忙不迭得从秦浩怀抱中出来,哪怕她自己心里满是不舍和依恋。
秦浩则对空荡的怀抱感到怅然若失,拳头紧握像是想抓住什么,又不得不颓然松开。
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魔术师从后面赶上来,亲眼目睹秦浩大惊下匆忙收手接住人的一幕。
“啧啧,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你们两个把凌雪当什么了?摆设么?”魔术师用嘲讽的口吻提起了屋里的第四人。
对凌雪来说,这是有点尴尬又难堪的场面。
她看到魔术师的时候就想起来这个人的恶劣,那么她和齐染被绑八成是魔术师的手笔。
魔术师到底想干什么,她背后的塔罗党人是接了对秦浩不利的单,帮助秦浩的仇人对付他吗?
“别说了魔术师,我知道秦浩和齐染的关系,你不用费心思挑拨离间!”
凌雪暗生警惕的时候,秦浩那边却又发生了叫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齐染也不知是该感激凌雪给他们留下彼此安好的尊严,还是该埋怨她的存在再度打破自己的幻想。
欲言又止地刚一张嘴,齐染想借魔术师的存在转移话题,询问秦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结果一低头就发觉秦浩不对劲。
“秦浩你怎么了?秦浩!”
“秦浩!?”听齐染脸色丕变的惊呼声,凌雪也连忙向秦浩看去,三步并作两步要走到秦浩身边,打量他的身体情况。
“我没事……”秦浩冷汗扑簌直落,面上呈现不自然的潮红却还逞强笑道。“看到你们还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魔术师一声冷哼破坏了秦浩的强作伪装,“你没事?我看你有事的很。”
“魔术师,你对秦浩做了什么?”
其实不用魔术师点出来,齐染凌雪都不是瞎子,怎么看不出秦浩的异样,当下气急质问。
魔术师面对两张漂亮的脸蛋如出一辙的愤恨质疑目光,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故意卖个关子。
“看在和秦浩合作一场的份上我不会怎么动他,但是皮肉之苦免不了,你们想知道他被我怎样了,一会儿不就自然清楚了。”说完,魔术师仿佛兴致缺缺地转身退场,留下房间给秦浩三人。
齐染与凌雪一人一边扶着满头大汗的秦浩,面面相觑着都不懂魔术师话语里是什么意思。
秦浩是发现自己体内升起一团对男人来说都不算陌生的邪火,脸色顿变,不由分说推开两女,惊得两女纷纷看向他。
“秦浩你做什么?你现在情况不好,让我们照顾你。”
“照顾个屁,都出去!”秦浩内心只有三个字想对一直恶作剧耍他的魔术师说,奈何现在时间不等人,他想他要再不把齐染和凌雪赶出去,自己就要出大洋相了。
好久没听到秦浩爆粗,齐染和凌雪都有些怔神,而后没等她们反应过来,秦浩已经挣扎着爬起来把她们粗鲁推搡出去。
“粑粑,粑粑的体温好烫。”
蛋生微小的声音被凌雪听到,凌雪一回想她触碰秦浩身体时察觉的异常高温,心里突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
“齐染,魔术师是不是对秦浩下了魅药……”
齐染听后整个人都犹如一根木头,愣着杵在了原地,说话都不禁结巴起来。
“你、你说什么?魅药?”没搞错吧?魔术师和秦浩什么仇什么怨,居然会下这样的药。
被齐染凌雪风中凌乱念叨着的魔术师走远,冷不丁打了两个喷嚏,嘴角勾起一抹说不出是讥诮还是凄凉的笑容。
秦浩,你想当渣男我就让你当到底,白便宜你了,但愿你能不辜负那两个对你全心全意的美女。
魔术师是临时起意,决定不帮助熟人将齐染送出去之后,她为了防备可能发现齐染二女的有心人,刻意在房中洒下她特制的昙香药粉。这种药粉计量使用得当,会让女人浑身乏力失去意识,不过微量就足以让男人疯狂。
在绑来齐染和凌雪之后,魔术师就给她们服用过了解药,再碰到她的昙香药粉两女也不会产生不适反应。
眼下,秦浩便在毫无防备之下中了招,碰触到那间房里无处不在的昙香药粉,能忍到现在魔术师都算佩服他的。
因为刚才的乌龙,秦浩暴躁的毁掉了房门,摆在齐染和凌雪两女面前的有两条路——
走,离开欲火焚身的秦浩,保全清白;亦是留下,帮秦浩摆脱邪火侵袭的窘境,同样自己也会陷在秦浩的怀抱里。
无论两女哪个走哪个留,都看她们自己的选择,只是同为女人从看到两女毫不犹豫一人一边搀扶秦浩,关心担忧地注视他,再分不出其他的注意力到别处,魔术师就看出来她们最终会做出什么选择。
“孽缘。”
房间里,秦浩快煎熬不住了,他把两女推出去,怎么都没想到两女脚下跟扎根一样,硬是还留在原地不走。
“你们滚啊!非要我扒光你们全上了不可吗!滚!从我的眼前消失,别这个时候靠近我!”秦浩难耐暴躁地喊道。
越是珍惜,他越干不出这个时候趁人之危辣手摧花的举动。
别说与他有过亲密关系的雪儿,就是齐染,秦浩恢复了些许记忆也不希望在她们面前流露出狼狈猥琐的模样。
秦浩浑身血液在昙香魅药作用下急速流动,都快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火球,然而变成火球就意味着要伤到身边最亲近的人,他说什么都不愿妥协。
魔术师,等我摆脱这种状态出去的,我要你好看!秦浩心里愤怒咆哮,怒火直上九重天。
要命的是,无论秦浩怎么赶,怎么好赖话说尽,两女动容着依旧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甚至凌雪已经开始宽衣解带,哭着笑道:“秦浩你别这样,看到你痛苦我心痛,让我安慰你吧,很快就不难受了。”
蛋生的微弱挣扎被凌雪脱衣服的动作掩盖,这个时候也没人去听她嗷嗷的担心叫声。
齐染专注地看着秦浩良久,抿紧唇脸颊爆红,也做下一个自觉不会后悔的决定。
“齐染你……”凌雪看着齐染同样宽衣解带的动作,睁大了眼,眼底错愕之余流露出一丝了然和无奈。
曾经因为齐染和秦浩的亲近,她吃味过,更试图叫秦浩保证跟齐染拉开关系。
然而共同经历了风雨,用女人的直觉洞察到齐染私下默默为秦浩做的事,凌雪的心不是铁石铸成,也会深受触动。
更别说不久之前,齐染还对她说过无论如何会护她安全,为了秦浩,也是她自己心甘情愿。
情敌做到这份上,换位思考凌雪都未必有齐染这样广阔的胸襟,从对秦浩的爱上,她黯然逊色了齐染一头。
这个时候同样出于对秦浩的关爱和担忧,她又如何能阻止和自己抱着一样心态的齐染。
“便宜这家伙了。”到嘴边的话辗转反侧,只剩一句不甘遗憾的叹息。
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
秦浩睡觉都不得安生,脑中过电影一般纷至沓来有关凌雪齐染两女的印象。
对了,我昨天不是被魔术师救走,得知她开玩笑把齐染和雪儿藏起来了,一怒之下逼她交人么?
秦浩乍然惊醒,等察觉自己浑身凉飕飕不着片缕,才愕然发现自己两边都沉沉睡着一个女人。
恰恰还是他心底浮想联翩最放不下的人。
瞬间,混乱的时光中记忆回笼,秦浩面对整个房间的狼藉哭的心都有了。
谁能告诉他,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魔术师,这把玩笑开大了,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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