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校场出事了,快点快点!”
不知谁喊了一声,李青白腾的从床榻起来,匆匆穿上刚脱掉的外衫,那些木板不会有事吧,上面记载的可是大家的未来。
校场上,一匹貌似受惊的马领头横冲直撞,后面还尾随着几匹,还有几匹被维护考场秩序的侍卫拉住,正不耐烦的嘶叫。考试的地方一片凌乱,有的木板连同案桌被马蹄踏破成两半,有的侧翻在一旁。更多的人加入进去,把这些马制服,风波才平息。
有监考官员把此事呈报圣上,圣上大怒,直接派最高司法机构大理寺,联合刑部彻查。学堂被看守起来,只能进不能出,一时间人心惶惶。
“国学考试都被这些马毁了,不会是有人故意的吧?”
“只毁掉这一门倒没什么,怕就怕上面那位动怒,取消这次人才招纳。”
结果很快出来,一位学子觉得自己考的不好,正好看到有匹马好像抬头冲他喷了一声,心里顿时受了刺激,觉得自己连牲畜都不如,一时头脑发热,把所有栅栏都打开,把这些马都放了出来,至于那匹马为什么受惊,他也不清楚,事后,自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躲在舍馆瑟瑟发抖,被大理寺的问话,直接招了。
处理结果出乎意料地平和,他被连夜赶出了学堂。
国学考试成绩因为意外全体被取消。
第三天思想道德鉴定由圣上亲自出题,要求在三日内做一件为国为民的实事,并暗中加派了一队羽林军乔装打扮混迹在各个学子身边。
但是学生可自行组队。
这剩余的不到二十个学子自发组成了两队,一个是以崔越为首的阀门士族和想挤进阀门士族的其他,一个是以李青白为首的寒门子弟。
人人都清楚,圣上要求的这件为民为国的实事,需要人力、财力、物力,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此时,阀门士族明显占据优势。但是,李青白不信这个邪,他想办一件只需人力,不需财力和物力的事情。
“李兄,这次又靠你了,你有什么想法,我们虽然没几个钱,但是可以凑凑。”
“凑钱干什么?施粥?三天得吃出多少米才够?你们平常有什么特长爱好之类的,比如像我喜爱看一些杂文怪谈之类。”李青白心里隐隐约约有个想法,“我们可以给人写字比如写信,还可以干点力气活比如帮老弱病残,还有一点,就是‘说书’,但是跟传统的说书不同,不是八卦故事,而是文化,文化属于精神寄托,可以强大内心,比如《史记》里勾践‘尝胆’的故事,内心有强大的力量支撑他‘坐卧即仰胆,饮食亦尝胆’。我们也需要这样强大的内心,出身不算什么,是贫民也没关系,有困境也不可怕,只要自身有能力,有强大的内心,总有解决的办法,总有出头的机会。这些强大的内心是怎么来的?为什么凯旋的英雄这么受欢迎,是因为他们用自己的身躯保家卫国。我们也可以做这样的英雄,是传播知识的英雄,通过我们脑袋里丰富的知识,只需要用嘴把它说出来,内容是积极向上的,符合法律法规,不违背圣意,最好浅显易懂,能引起大家兴趣。”李青白一口气说了好多。
“李兄,我们说点什么呢?平常涉猎的还是四书五经多些。”
“不如去图书馆看看。”
此时,时间还不到晌午,太阳慢悠悠的躲到了云层里,舍馆前面是学堂,后面是膳房,穿过舍馆走廊,沿着青石台阶,三层高的“藏书阁”映入眼帘,门前下面有块木碑,上面刻着借阅规则。
“储书非易,不宜外借;
在学院借读者,写一票于书管处领出,以便稽考;
缴书销票,不许延误,只限三天,以致误后来人借阅;
损失者,勒限赔补;
不可领出的书,不得领出。”
“果然是皇家书院,这藏书阁建的甚气派。”
“这位仁兄想必不知,这书阁不但建的气派,里面的藏书更是琳琅满目,传说有些孤本更是难寻。”
“这传说可不一定可信。”
“我叔父乃秘书郎,当初就是他负责图书收藏,好多大家都捐了书,这孤本就是谢相捐赠,当时圣上可是龙颜大悦。”
“真是失敬失敬。”
李青白有些无语,‘孤本’怎么能轻易让人借到。
最后在李青白的建议下,大家一致同意讲三国,《三国志》包括《魏书》、《蜀书》、《吴书》三本,曾被世人评价‘辞多劝诫,朋乎得失,有益风化’,里面有英杰奇才、良臣良将,叙事有趣又接近历史。
说书内容有了,地点选在哪里?
她首先想到福满楼,里面有一位固定说书先生,游说他难,再说去福满楼都是些达官贵人,不一定感兴趣。
“城门茶摊。”还是张昱心思缜密。
她想起之前考完算术回来跟韩明几人在城门茶摊时歇脚,来往人多,农民商人长工什么都有。既然定位在普通百姓,这里确实比较合适。
可是问题又来了,书只有这一册,做不到人手一本,只能抄录或者背诵,抄录最快,既然需要抄录,那么人手又不够,本来打算四个城门都去最后只得减少为三个,两人一组,轮流进行,歇着的可以现场抄录。第一天先以太平门开始看效果,后两天再加上正阳门和石城门。
几人到茶摊处,说明来意。没想到茶摊的老板有些犹豫,“诸位学子能来,老朽当然欢迎,只是这里毕竟人多嘴杂,如果什么人冲撞了各位,老朽实在担当不起。”
李青白一听这是怕惹事,只得又去找韩明,没想到这厮关键时候进山跑马去了。怎么办?拽上张昱直奔褚府,希望褚恪之看在户部也在招人的份上,搭把手,派个人守着。
这厢,褚恪之一直没有出府,好像特意等着他们似的,张昱详细地说了此次的计划,褚恪之又叮嘱了两点:一是只能叙事,不能表达自己的政治观点,容易惹祸上身;二是既然做了,就做到极致,最早起最晚归,三餐阿贵负责送;三是你们是国子学学子,安全为上,选一个城门即可,阿贵负责诸位安全。
终于要开张了,李青白先讲了一段,虽然没有看全三国的书,但是在现代特别喜欢看三国演义,故事早就在她心里。她大大方方地站在简陋的棚子下面,声音清脆,语言抑扬顿挫,再加上分角儿转换,一时竟让这几位学子移不开眼,尤其她还不拘泥于形式,说到高兴处会手舞足蹈。
半个时辰后,换人接着讲。一开始有些害羞,声音小,容易忘词,实在是不行,干脆照着念,念完一段再解释,像老师教学生那样。不知道是不是人少的原因,反响平平。但是,几人并没有气馁,反而总结经验,提前划分章节,每人提前演习。
晚上挑灯抄录,第二天早早起来继续说书。估计因为早晨挑担的、送货送菜的人比较多。茶摊的人多了起来,众人听着,有时候还会有叫好声。第二天晚上再抄,第三天继续,几人每天口干舌燥。老板一看生意好,提供免费的茶水。
没想到第三天的时候,看到了崔越和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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