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下人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不敢抬头,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了般难看。
“小姐,我们也不知道半路会杀出一个卫小姐,求二小姐息怒,再给奴才们一个机会,奴才们一定会把大小姐抓回来的!”一个下人带着哭腔,惊慌地说道。
“恕罪?你们还有脸让我恕罪?你们可知方才我被多少人看了笑话?一会儿还要掏银子出去上下打点,这些钱可是你们出?要是没有你们这几个没用的东西,我用得着花那么多银子吗?”
顾清音怒目切齿的说着,用手中的枝条狠狠地抽打着眼前的下人们,直到廖姨娘闻讯赶了过来,才停下。
廖姨娘疾步走了进来,怒气冲冲地将她手中枝条夺过,声音不大的责备道:“你这是做什么?若是被你爹看见了,指不定得训我好几天呢!”说罢,命人将这几个伤痕累累的下人带下去,走进了屋里。
顾清音不高兴的跺了跺脚,跟上前去,“娘亲……”
廖姨娘转过头看着她,不满的皱了皱眉,“不是说了?不能在出了事后叫我娘亲,万一有人听墙根呢?可又得花好些银子。”
顾清音却不以为意,“这有什么的啊,我看那曹昔云也没几天了,等她一咽气,娘亲你不就是咱们顾家的大夫人了吗?还怕他们做什么?”
“外面的流言蜚语好不容易压了下来,以后你这话可不能再乱说了。”廖姨娘虽嘴上不同意,但心里却乐开了花,“以后这话,咱关上门在屋子里说便好了。”
她说罢,猛地想起有要紧的事情还没问。
“你方才去找那丫头,可寻到了?”
顾清音一听她提起此事便烦闷不已,气鼓鼓的坐在凳子上,指着自己脸上不明显的伤口道:“那卫小姐本是同意我将顾清妍带回来的,可谁知,半路又冒出一个戴着面纱,不知其样貌女子,害的我一时难忍怒气,让旁人看了笑话。”
廖姨娘心下考量着,觉得事情不大。
“一会儿我让下人拨些银子出去,打点一下就好,不过也就你年纪小,等过两年便得收敛些了,若心里有气,咱就关上门,在家里训斥下人便是了,在外头得学着顾清妍。”
顾清音撇了撇嘴,“我才不要和她一样软弱无比!”
廖姨娘叹了口气,坐在她的身边,“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邕川韩家的人来提亲了,可惜你爹没同意,若同意了,又有一大笔银子供我们使的。”
“韩家来向顾清妍提亲?他们是看中那个胆小鬼什么了?”
顾清音很是不服气,邕川韩家有钱有权,韩老爷官拜监察御史,虽是个小官,但其夫人是虞州城首富杨枫之女,背后势力不可小觑。
从小自视甚高的顾清音,一直觉得自己比顾清妍更有资格嫁入韩家。
廖姨娘见她不高兴了,立马哄说道:“你爹这不是拒绝了吗?说不定就是想着你以后呢,等曹昔云没了,你娘我啊便是当家主母,你也跟着是嫡女,还怕到时候韩家不再度上门提亲吗?”
顾清音听后这才稍稍开怀了些,母女二人都在想象往后的富贵日子。
此时在筇州的街道上,谢娘店里恰好有事,便先回去了,只剩下顾清妍和唐湘顾二人陪着卫琳雪逛街。
一路上,顾清妍心事重重,低着头看起来情绪低落。
“你怎么了?买东西还不高兴,我跟你说,京城里好玩的东西更多更别致,往后我带你俩去京城玩儿。”卫琳雪说着,忽的瞧见前面有卖新鲜玩意的,赶忙跑了过去。
唐湘顾见顾清妍看着自己,几度欲言又止,便主动问道:“顾小姐可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顾清妍纠结了会儿,点了点头,“汪姑娘,我听说你是大夫,不知可否为我娘亲医治?”
“当然可以。”
顾清妍见她答应,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随后,她又跑上前去,找卫琳雪谈了两句,几人便一同去到了顾家。
顾家门外,几个刚被廖姨娘放出来的下人,一见到这三人,慌得立马捂着红肿的脸跑回院中通传。
“老爷,大小姐回来了。”管家匆匆忙忙走到正房中,向顾宏金禀报道。
顾宏金冷哼了一声,有些怒气,“她还敢回来,让人备好马车,速速送她回去!”
管家补充道:“老爷,还有两位女子跟在小姐身边,一位是卫大人家的千金,另一位是几个月前来的筇州,现下在济世堂做大夫。”
与此同时,卫琳雪正被下人引路到了客堂,而顾清妍和唐湘顾正往顾夫人曹昔云的住处赶去。
筇州顾宅要比云州的大上一倍不止,院儿里的丫鬟家仆排成排的走着,观察他们的一言一行,便知顾家对此训练有素。
客堂中,顾宏金见到卫琳雪后,脸上立即露出笑容,恭敬地问道:“见过卫小姐,不知卫小姐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卫琳雪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主位上坐着,摆出一副不怒自威的神情,而后拿起桌上下人刚放上的茶水,淡淡一品。
“顾老爷,你不妨猜猜,今日我来所为何事?”
顾宏金虽常年经商,遇到的大风大浪多了去了,但遇到官心里依旧打着鼓。
不知是不是卫大人派她来打探底细的,只好将自己从前做过的勾当,全都在脑子里翻来覆去想了个遍。
确认都处理得一干二净,不可能被发现后,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从容淡定的回道:“还请卫小姐明示。”
卫琳雪听后强装镇定,眼睛像是瞪着般看着他,“你当真不知?”
顾宏金面不改色,将腰背挺直了些,一字一句地说道:“小人当真不知晓自己到底犯了何错,小人斗胆问一句,可是卫大人让小姐来的?小人自以为行事磊落心中坦荡,名下的产业从前全被唐将军彻查过,若是卫大人手中握有什么证据,大可直接将小人带去官府一一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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