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云以萝是被吓醒了。
她居然睡着了,在简时臣的床上睡了一整夜!
“怎么了?”简时臣好笑地问。
云以萝蹙眉,“为什么?不喊我起床?为什么?不让我回去睡觉?”
简时臣寻思说:“睡都睡了,还在意睡多久吗?”
听听这话,这是人说的话吗?
云以萝一个枕头就砸过去,恼羞成怒说:“你!”
简时臣说:“我昨晚看你睡得挺香。”
“我,怎么会?”
云以萝别过脸,想不通自己平时那么认床,怎么躺在陌生的床上能睡得那么香?
简时臣瞧她一眼,眼神轻佻说:“我发现跟你睡了一觉之后,脸上的伤好了。”
云以萝怔然,凑近,捧起简时臣的脸看。
昨晚简牧打他的那一拳,嘴角的伤,明显好了不少。
“这么神奇?”她困惑:“昨晚你有自己抹药吗?”
他挑眉,说:“没有。”
云以萝松手,“是你自愈能力好吧。才不是因为跟我……”
“我说是就是。”
简时臣抓住她的小手,浅笑。
云以萝被逗笑了,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过身去。
“怎么了?”简时臣蹙眉看着她的背影。
云以萝弱弱地说:“我刚起床没洗脸没刷牙……”
“哦。”他拉长了余音,握住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长指挑起她下颌审视,流露出满意的神情,“不洗脸不刷牙也那么漂亮。”
他认为她素颜更好看,有天然的清冷美感。
云以萝不信,挡着脸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不可信。”
简时臣啧了一声,搂着她的肩膀说:“不能一杆子打死所有男人。说出这话的女人肯定被男人伤害过,你就只有哥哥,我的话你也不信?”
云以萝慢慢把手放下来,露出明亮的双眸,“真的?”
简时臣挑眉,“我没骗过你。”
云以萝这才露出整张脸,羞怯与他对视,终是笑了笑。
她深吸一口气,对简时臣说:“你帮我去看看走廊上有没有人,我回房间洗漱。”
“好。”
他嘴角上扬,握住她的手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走廊上空无一人。
“没人。”他转过身,低头看她,“我送你回去。”
“不用啦我自己回去。”云以萝往外瞄了一眼。
她快速从他房间溜到自己的卧室门口。
简时臣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倚着门框,在对面看着她偷偷摸摸的小模样,忍俊不禁。
转过身,云以萝就看见简时臣用口型说了四个字。
她浑身一愣,清楚读懂了他的意思。
好刺激啊。
云以萝瞥见了他俊美面容上邪气的笑意,又痞又帅,心里的感觉凝结成四个字:无药可治。
纵使他是一道深渊,她也会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
回到卧室后,云以萝进了浴室洗漱一番,换了一套衣服。
她在全身镜前站着,绑好头发。
昨晚简牧跟简时臣提起的那位崔千金让她不安了。
吃早餐的时候,简牧和云晴柔特意等他们过去。
难得吃一顿大家都在场的早餐,本来云以萝心里蛮高兴的。
过了一会儿,云晴柔忽然问:“时臣啊,你今年大三了,有女朋友了吗?”
云以萝正喝着牛奶,听了母亲这话差点呛到,在云晴柔目光的审视下咳嗽得更大声。
简时臣蹙眉,抽出一张纸递给云以萝。
“慢点喝。”
云以萝涨红了脸,匆忙与简时臣对视,用纸巾捂住自己的嘴巴。
云晴柔的视线再次从女儿身上回到简时臣脸上,浅笑说:“你也大三了,该找个对象谈一谈了。”
云以萝深呼吸,骤然看向母亲和简牧。
他们是商量好的吗?
昨晚简牧没说服简时臣,今天就让妈妈过来当说客了吗?
简时臣默默地吃着早餐,将切好的鸡蛋放入口中。
“我跟一米集团的董事长是好朋友,他的女儿崔妍你应该认识,是你高中同学……”
简时臣风轻云淡地对云晴柔说:“云姨,崔妍啊,崔氏集团的千金,我记得。”
简牧听见这话,终于抬起头,以为简时臣能听得进云晴柔的话。
云晴柔随即一笑,“你记得就更好了,不如就找个时间让你们两个见面吧。”
云以萝咬了咬唇,垂眸盯着桌上的水果。
妈妈怎么可以这样……
简时臣喝了口橙汁,嘴角似笑非笑,漫不经心地问:“她曾经抄我的作业,还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云姨,您真要把这样的女孩介绍给我么?”
云以萝愕然,瞥向身旁的简时臣。
简时臣笑:“说实话,我对那种只会抄作业的无脑千金,没兴趣。”
云晴柔和简牧的脸色纷纷沉下。
云以萝露出了一抹笑意,听见妈妈很尴尬地说:“这样啊,那就,”
此时餐厅里响起了椅脚与地面摩擦的声响,有些噪。
简时臣伫立在餐桌前,掸了掸衣服是哪个的尘埃,语气坚定道:“爸,还有云姨,我想找女朋友会自己找,你们不用操心这件事。”
云以萝静静地看着他,他的轮廓坚毅凌厉,就如他的话语锋利直接。
说完,他就从餐厅离开了。
云以萝收回视线,听见了云晴柔和简牧的对话。
“没想到崔妍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还要抄作业呢?难怪时臣不喜欢,老公啊,那就重新再物色人选吧。”
简牧叹气,“尽不让我省心。”
云以萝觉得心情又好了不少,慢悠悠地享用早餐。
云晴柔突然把目光投向云以萝,喊了她一声。
云以萝停下用餐的动作。
“以萝啊,你知不知道你哥在学校的情况?”
云晴柔问出口就觉得女儿心里只有舞蹈,什么都不关心,也不可能了解。
云以萝抿了抿唇,本想说自己不知,转念一想,她就说知道一点。
云晴柔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哥有自己的想法,妈,简叔,你们不要再把你们的想法强加给他。”
此话一出,云晴柔和简牧都皱起眉头。
向来被认为乖巧的云以萝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
云以萝放下餐具,礼貌起身说:“我吃饱了。”
云晴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来这兄妹俩都不让我们省心。”
简牧的唇抿成一条线,担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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