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北御推开洗浴的玻璃门,大步跨出,面上覆着层厚厚的冰霜,风雨欲来。
但很快他的脚步停了住。
看见景喻就站在门与墙角之间,并没有走。
看见他身上滴着水,什么都没有穿就出现在眼前,她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心脏‘扑嗵扑嗵’地乱跳。
莫名的有点小小慌乱,她撇开视线,一下子就注意到他的腹部有个特别大的伤疤,微微泛着一点点的粉,似乎是不久之前才刚刚受的伤。
“你这里是怎么伤的?”她目光紧盯着他的腹部,不自觉地问出声。
席北御身形一震,目光移向别处,半响没有说话。
景喻的脑海里闪过零零碎碎的片段。
之前她被习凤芸的人差点绑架的时候,因为一场车祸而脱了困,在唐曼的家里的时候膝盖又沾着血,后来问他在哪里的,他回答说是在医院里。
那时候她觉得那是骗她的,毕竟那时候他说话的语气带着浓厚的玩味,又满不在乎的。
可是现在看来——那时候他似乎是真的进医院了。
这伤口有这么大,必然是很痛的,而且还要进行修养一阵子才可以,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来痛意,和平常人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她脑海里甚至渐渐有种大胆想法——
难道那一天席北御是知道她有危险,所以开车出去找她,那场车祸是他造成的!?
景喻望着他腹部的伤口,不由地喉咙发紧,痒得紧。
她抿了抿唇,看着他把浴袍穿起来,遮住伤口,可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那一处,又再次无比认真地问道:“席北御,你腹部的伤口是怎么弄的?”
席北御系好浴袍的带子,目光微凉地睨了她一眼:“你想要听什么?”
她咽了咽干燥的喉咙,对上他冰冷的视线,犹豫了再三还是问出声:“有一天,我被人追车差点遇到了绑架,后来被人给救了,那个出了车祸的是人是……”
面对他越来越冰冷,甚至带几分嘲弄的目光时,她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席北御薄唇上扬着几分浅淡的弧度,看起来冷邪,又漫不经心的:“确不确认又如何?难道救了你,你会报恩?”
“……我、我会心存感激。”
闻言,他嗤笑了一声:“怎么感激?用嘴感激?还是效仿下古人以身相许?又或者一颗心就这么捧出来?只要是救了你的无论是谁,你是不是都打算这样感激!?”
景喻皱紧了眉,脸色差的很,不由说话也带着几分敌意:“席总您想多了,如果真的是您救的话,我会把这个人情还给您,我并不想欠您任何东西,如果是别的人,我会给钱!以身相许,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对席总那就更加不可能把心捧出去了,席总您也不稀罕我的心不是吗?”
席北御漆黑的目光渐渐冷沉,薄唇也紧跟着下沉,冷哼道:“你的心那么脏,洗干净送给我我都不要,还有你不要想那么多,那么美。”
她冷扯了唇。
席北御盯着她没什么反应的脸庞,脸色越来越阴霾,语气冲冲地道:“我的伤确实是因为女人,但不是因为你”
“哦。”
哦?她就这样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一声哦,然后就没有了!?一点儿就不在意,一点都不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就不该对她心存着期望!
席北御气得打开浴室的门,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甩门而出。
面前就是一面半身镜,镜子里的景喻脸色苍白,眉宇之间带着浓重的燥意。
在此之前她没有想着要和他吵架的,只是想要确认一下他是不是救了她的,但总是没有说到几句话就……
*
两天后。
景喻的手已经渐渐消了肿,计划今天去医院做开刀做手术。
临时席北御去了一趟公司,让陈阿姨在家里看着她,不让她离开,如果她要是离开了席家,就要赶走陈阿姨。
所以陈阿姨就一直跟在景喻的身后。
哪怕她说不会离开,不会跑,都没有用。
景喻也是这几天第一次下一楼,习凤芸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这几天就跟隐形人似的,没有敢出来房间一步。
这样正好,景喻也不想看见她。
这个时候家里的门铃响了起来,陈阿姨走到门边看了看,没过几十秒就走了回来,“夫人,是修车厂的人,说是少爷的车修好给送回来了。”
听到这话,景喻眉心一动,走到外面。
陈阿姨急得想要的拦她,她笑了笑:“我不走,就是想要看看车。”
“那我跟着您吧。”
景喻点了点头,应承了下。
修车厂的人见着景喻,立马挺直着腰身带着景喻往车旁边走:“夫人,这就是之前席总撞坏的车,之前车头那边全部撞坏了,因为有些货源国内没有,所以就拖到现在,太太您检查检查。”
景喻走到车边看了看,这辆跑车是席北御之前一直开得最多的,之前她还奇怪车怎么不见了,原来是送去了修车厂。
“当时车撞成什么样?”景喻右手轻轻抚着车门,问道。
“那车啊,撞得挺严重的,前面车盖都冒烟了,机油箱也破了,弄得不好会引得车子爆料的,幸好没漏得太多,就是毁得有点严重。”
“有行车记录仪吗,我想要看看那时候的片段。”
如果依靠行车记录义的话,她就可以辨认出来当时到底是不是席北御救的她了。
“行车记录义当时一起撞坏了,储存卡的卡磁坏得彻底完全读不出来了,不过我记得的很清楚,这辆车是一月十号那天送来的。”
一月十号……
景喻听着,脸色渐渐难看。
这样熟悉的日子,她怎么能不记得呢,前不久唐曼才刚刚和她说过,骆桑桑是在一月十号那一天结婚的,同天席北御的车就进了修理厂。
之前席北御也说‘你不要想那么多,那么美,我的伤确实因为女人,但不是因为你。’
原来是这样啊。
真的不是因为她而受得伤,是她自作多情想得太多,原来席北御那一天出了车祸,把车弄坏,受了伤又死死不说的原因是因为骆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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