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影楼分堂。
凌炎冥带着楚云去换了一身衣裳后,两人便坐在议事堂的主位上。
因为没想着凌炎冥会带主母来,这位置自然只设置了一个。不过好在椅子够大,两人一起坐在上面,也不显拥挤。
小黑趴在主位旁边,闭目养神,似是一点都不关心任何事的样子,但实际上,它毛发下的身子一直紧绷着,注意着四。
虽说这里都是自己人,但对小黑来说,也都是陌生人。
议事堂的中间,一张长桌摆放着。长桌两旁是两排椅子,颇像现代的会议室一般。
此时,前面几个座位已经坐了人,后面的还空着。
几人面前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只一个记事模样的人,面前放了一本空本子,加一支毛笔。
楚云见状,下意识地看向凌炎冥说道:“开会时,也不给杯茶水吗?”
说完之后她才想起来,这里可不是现代开会,而是人家古人在议事,她似乎有点串场了。
脸上瞬间染上尴尬之色。
众人虽然奇怪,他们议事何时有过茶水了,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
凌炎冥看看她,然后:“上茶水。”
底下人一听,顿时:“谢谢主母赐茶。”
说实话,虽然奇怪此做法,但不得不承认,平日里议事久了,这喉咙是有点干。
“咳!不谢!”楚云掩饰似地低下头,伸手去摸小黑的毛发。
“主子,此次刺杀已经查清。来的这些是宫里的人,若是属下没猜错,应该是三皇子那边派过来的。”堂下主掌情报的堂主程才新说道。
虽说那批黑衣人并没有在身上带什么东西可供辨认,但是他们却在黑衣人的腰间发现人皮面具。揭下面皮,上面有宫里养的人特有的标志,这也是对方的疏漏之处。
凌炎冥听着,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这圣云褚虽然在某些事上不成器,但是绝不会派宫里人直接来。只是怕是淑妃做下的,而且圣云褚还不知道。
“留存证据,此事无需再理会,再防紧一些。”凌炎冥只手敲着桌面说到。
“是,主子!除了此事,漳州城内的大小事宜……”接下来是一阵的例行公事禀报。
楚云只默默地听着,一直没有打扰他们。
期间除了又上了一次茶水,凌炎冥还给吩咐上了一次糕点。
至于下面的人,没有半分意见。
待从议事堂出来,已经是酉时三刻。
楚云听了这么半,天也算是初步了解了影楼的业务。
除了诧异影楼还半隶属于皇帝这事,其他的,她倒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不对,应该还是有一件的,那就是为什么影楼的人都叫凌炎冥为“主子”,而不是像叫亦枫一样为“楼主”或者是“大楼主”?
凌炎冥又在影楼办了些事之后,才带着楚云出影楼。
出了影楼,楚云的脚步有些虚浮,走路有点飘飘忽忽的。并不是因为今天经历了那些事而害怕,而是了解了凌炎冥之后,只觉得这男人的身份,果然是大,而且比她想象的要大。
虽说她不是很在意身份,可是有这么一个男朋友,这人的心里还是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虚荣感的。
两人悄悄咪咪地回了楚宅,进了房间,凌炎冥直看着她问:“云儿可有什么想问的?”
他今日将一切都摊在了楚云的眼前,现在也想知道她是怎么看他的。
听到凌炎冥的问话,楚云没想着其他的,就只把之前心里的疑惑直接问了出来。
“那些人为什么要叫你‘主子’,而不是‘楼主’之类的?”原谅她,是真的只对这件事好奇。
凌炎冥听了她的问话,突地笑得开怀。
这世上,估计就只有楚云才会问他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不过,正是这样的她,才值得他去守护她。
“没有为什么,我估计是他们叫了亦枫‘楼主’,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叫我,所以就直接叫‘主子’了。”
凌炎冥说的也是实话。
他从来没有这么要求影楼的人这么叫他,只是亦枫一直是他的人,一直这么叫他。等到他发现的时候,整个影楼的人看到他都叫了主子。
他也懒得去纠正,便一直随他们这么叫着了。
楚云撇撇嘴!
这回答真的是好敷衍!
“云儿!今日,可有被吓到?”凌炎冥走到楚云的身后,半蹲着身子环住她,轻声问着。
虽然楚云今天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被吓到的样子,但他还是忍不住再问一遍。
他想知道,她有没有被那些人吓到,有没有,被他当时的样子吓到。
楚云的手覆上凌炎冥的,低笑出声:“并未。我没有被吓到,无论是那些躺在地上的人,还是当时的你。我只庆幸,今天,我的凌大哥没有受伤,还好好的站在我身边,拥着我。”
她唯一害怕的是,看到一身是血的他,而那血是他的。
不过,庆幸,不是!
“对不起,今日本是你我二人的约会,却是因为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凌炎冥的声音里充满了歉意。
“没关系,早上,我们不是玩得很开心吗?那些人也不是你愿意让他们来的,不必为了这个道歉。”
虽然第一次约会不圆满有些遗憾,但他们的日子还长着,还能有无数个约会,总能把这次的遗憾给填满。
凌炎冥听着,对楚云更是怜爱。
他的小丫头太懂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宠她才好。
放在她腰间的手往上,扶住楚云下颌,轻轻地让她的脸抬起,微微的稍斜一些,随后,迅速地往她的唇上攫取。
只一瞬,刚才的温柔被狂风暴雨袭击,凌炎冥在楚云的唇上肆虐。
不同于之前的温柔,像是要把她的唇齿揉进骨血一般。
楚云只仰着头,双手反着挂住他的脖子,心里一声轻叹,随后回应着这个男人的热情。
她知道,其实凌炎冥的心里是害怕的,因为在乎她,所以害怕她受到哪怕一点点的伤害。
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回应他的害怕,来安抚他的害怕,来让他那颗因她而脆弱的心,重新变得坚强起来。
此生,有这样一个男人既害怕伤了她,又舍不得放她离开,那自然是要紧紧的抓住的。
她现在很肯定,这人是她的,只能是她的,谁来也不让。
房外秋末的烈日依旧似虎,像在照映着此刻房里火热的两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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