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 香水有毒
话说到这里，场上已经炸开了锅。
单说呢此前传闻许靖偷盗了对方的香水配方，这件事情无依无凭传言也无法定罪。
可今天这事儿真要说起来或许就有些严重了。
头晕呕吐究竟该如何定性？
假如说这香水实际上是有毒的，那许靖可就真的惹上大麻烦了——谁都知道最近成都城内香水风靡说他一天卖出去的香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一个多月那就是上万人…上万人都用了这种有毒的东西，就算只有一成的人受到了影响，许靖的这种行为也与谋害他人的性命无异。
“等下…你在说什么？
我告诉你，你可别骗我…州牧大人可就在这里看着你呢，今天你说的一切话都会被当做今后审讯你的证据，你说胡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许靖慌了…他这么聪明的人当然能够想象到假如自己香水有毒的事情被坐实了，他的下场该会怎样的凄惨。
他眼中的惊恐掩饰不住，转过身来就要朝冉景同扑过去。
可一旁的程畿早就做好了准备，见许靖有了动作，立刻招呼着衙卫上前将他拖回了自己的位置…
“州牧大人冤枉啊，您可不能单凭他一面之词便断定我的香水有问题啊！只是他一个人的话…谁知道会不会是别的什么原因导致了他娘子头晕呕吐呢？”
“实在是聒噪！肃静！”
许靖今天大呼小叫的，着实是让众人看到了他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刘璋不管多少次呵止，许靖都会莫名其妙的激动咋呼起来，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在台下对许靖的表现指指点点了。
而至于一边的冉景同，他看着许靖如此狼狈的模样，只是皱着眉头说道：
“许大人，我还是那句话，你当真以为只有我娘子一人出现了这样的反应吗？
错…大错特错！”
“我今天站出来，只是为了给后面的人打一个样，据我所知，单就我们那一个巷子里，有近十户人家的姑娘们都出现了跟我娘子相同的症状，而无一例外的，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都用过了你家那新推出的香水。”
“事实胜于雄辩…我冉景同今天就站在这里，诸位看戏也看了这么长时间了，家中可有人与我娘子出现了同样的恶心症状，还请你们站出来表个态…”
“不必害怕，这里有那么多人看着，你们就把真正的实情说出来，量他官官相护也绝不可能将我们那么多人的证据当做耳旁风！”
只能说，冉景同为了自己的娘子，着实是将这一把性命都豁出去了，刘璋以往的德性大家也都知道…此前他甚至为了镇压百姓，派出了军队制造了惨不忍睹的流血事件，之所以今天冉景同还能有底气站在这里，那是因为有人早早的便跟他说了……不管他在堂上如何指责对方，性命绝不会受到半点威胁。
总而言之，在冉景同大吼着说出了自己的主张之后，场上一片安静。
还以为自己真的要玩完了，许靖抱着头跪在地上，只想着到底该如何为自己辩解…然而等了一会儿，许靖却发现周围人不仅没有站出来支持冉景同，甚至连一个吭声的都没有。
他直起身来，眼巴巴的看着周围…身后的小温这会儿已经吓傻了，他颤巍巍的朝许靖投去求助的目光，却发现许靖的状态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是的，许靖被接二连三的证词给唬住，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
“你看看…你看看！”
“冉景同！我就问你！你承不承认自己所说的事情不过是一堆捏造的事实？
你看看现场有什么人愿意支持你？”
“呵呵，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啊…究竟是什么人派你来诬陷本官，你今天若不能说出个所以然，就别想走出这衙府的大门！”
冉景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场中的一切，似乎他也对众人的反应失望了。
明明在来之前，他都问过了，邻里乡亲们说是不论怎么样也会支持他的选择，只要能够扳倒许靖这个狗官大家都会跟冉景同站在同一个战线，可事实呢？
“我…我愿意作证！”
突然间，衙府大门外的围观群众之中，有一个年轻的姑娘缓缓举起了自己的手。
因为身高的缘故，被人群挡住的她只有一只手露了出来，当众人发现了她的存在之后，连忙为她闪开了位置。
有了空档，那年轻的姑娘连忙走上前去，来到堂前，站在了冉景同稍稍偏后的位置，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民女…徐氏愿意跟冉大哥一同作证！我就是在用了许大人家的香水之后，才出现了跟嫂子一样的症状。”
“你！？”
许靖笑还没笑完，就发现第二个人站了出来，他不禁怀疑这是否也是敌人的障眼法？
是否也是背后的某人在施加压力？
他不禁看向堂侧的庞羲，发现庞羲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示，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审讯的现场。
心有不安的许靖强颜欢笑的说道：
“还有人吗？
我不信了就凭你们两个人的话，白的就能被说成黑的？
真的就能被说成假的？
我不信…除非……”
“我！我也作证！”
“我也愿意作证！”
“大人！草民愿意作证！我家娘子也是用了许大人家的香水之后才开始头晕呕吐的！绝无半点虚假！”
不知何时起，衙府之外围观的人群已经多了不止一倍，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将衙府的大门彻底包住。
越来越多的人了解到堂中正在发生的事情，也有越来越多的愿意与冉景同一同作证的人站了出来。
燎原之火不过始于星星一点，那名年轻的女子显然是开了个好头，从她开始，证人们便如雨后春笋一般站了出来，一时间整个审案的现场都变得极其热闹，也让站在场中的许靖目瞪口呆，两腿打颤。
刘璋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情况，惊讶之余他连忙对着程畿使了个眼神，程畿心领神会，赶紧站出来向着众人宣布：
“来来来大伙不要着急，我们一个一个的统计，上来报出你们的名字然后在这里画押，大人要求统计一下证人的数量，请各位井然有序的向前排队不要拥挤，人人有份哈！”
好一个人人有份，听到这里的时候，许靖已经有些崩溃了。
他终于意识到，原来冉景同所说的话并非是无端的指责，恐怕他所制作的香水真的带有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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