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雪约他出去,杨南说道:“好,你等我一下。”
杨南回到房间,穿上一件外套,然后和白雪一起下了楼。
白雪穿着她回深圳那天穿的风衣,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形单影只。杨南和她保持着普通朋友那样的距离,而白雪也并没有向他靠近。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一直走了很久都没有说话。眼看就要到蛇口码头,白雪开口说话了:“你明天要去沈阳吗?”
“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陈宏伟告诉我的。”
然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一直向前走着。到了码头边以后,杨南和白雪站在昨天晚上他和冉月站的位置,两人都看着远方。
“白雪,对不起!”
白雪扭头看着杨南的侧面,说道:“我跟你说过了,我不要对不起。”
“可是,除了歉意,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白雪沉吟了片刻,说道:“我想通了,这件事其实一直都是我自己的问题。两年前在宝安,是我自己自作多情,搞得大家那么难堪,两年后我又犯了同样的错误。都说聪明人不会犯同样的错误,看来我并不聪明,起码在这方面我就是个笨蛋。”
杨南转头看向白雪,“不要这么说自己,你其实是个很优秀的女人,只是......你喜欢错了人。”
白雪笑了,“我优秀?被拒绝的人得到的都是这句话。我要是优秀,你会不要我吗?”
杨南被问得无话可答。
白雪看着远方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放心吧,从此以后,我不会再犯第三次同样的错误了。你也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我们都是成年人,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担。”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白雪转过身,看着杨南笑了,“放心,我不会像上次那样走掉的。我是华益的管家,我做不成你的老婆,但是可以帮你管好公司的财务,只要你记得给我发工资就行了!”
杨南听到这话,觉得鼻子有点酸,他想说“对不起”,但是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他想拥抱一下白雪,可还是没有那么做,他不能再靠近她,一次都不可以。
“天下比我好的男人有很多......”
“你看你又来了,又要安慰我。你放心,我挺得过去,你放心的去沈阳吧。我听陈宏伟的劝告,回一趟老家。他说得对,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杨南笑着说道:“对,回去看看家里人,好好过一个年,回来后再开开心心地工作。”
“好,听你的,你永远是我的老板!”
“不,我们永远是好朋友,好吗?”
白雪点点头,笑出了洁白的牙齿,眼里却闪耀着泪光。
......
第二天一早,杨南开着车来到宝安桃源居,小区里面已经到处挂满了灯笼,一串串的彩灯缠绕在每棵树上,等待着夜晚到来的时候绽放它们的多姿多彩。
杨南想起去年过年的那一天,他在辛丽和冉国军的邀请下,来到了这里过年。时间过去了一年,这一年里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当中包括了对冉月日以继夜的思念。
杨南敲响了门,来开门的是辛丽。好久不见,她的打扮似乎变得更像一个少妇了,但是美丽的容颜却还是存在的。
“进来吧,小杨。”
“月月准备好了吗?”
杨南跨进屋里,但是没有换鞋,因为时间不允许他坐下来聊天了。
“我在这儿呢!”冉月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她穿着大红的外套,手里提着一个中型的旅行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杨南从没见过冉月穿大红色的衣服,今天见到了,让他眼前一亮。原来冉月不是不喜欢红色,而是不随便穿它。红色是很抢眼的颜色,如果被衣服抢了女人的美丽,那么这种穿着是失败的。
反过来,如果你足够美丽,那么红色在你的身上,将会起到惊艳的效果。
很明显,杨南今天是被冉月的这身打扮给惊艳到了。杨南也明白,冉月选择这样的装扮和杨南去沈阳,是要让他感觉到她是热情而真诚的。
然而杨南看到的不只是她的热情和真诚,还有无与伦比的美丽。那一刻,杨南庆幸自己能够再次拥有如此美丽的女人作为自己的伴侣,如果能够和她白头到老,将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汽车行驶在107国道上,往宝安国际机场驶去。一路上,杨南总是时不时地用眼睛瞟冉月,冉月娇嗔道:“看什么看?还没看够吗?”
杨南笑着说道:“我怎么感觉自己在做梦呢?”
冉月稍带腼腆地笑着,没有说话。此时,她的心扉还没有完全为杨南打开,那扇心门已经关闭了很久,它需要慢慢地去开启,直到完全把杨南容纳。
“九点的飞机,我们到沈阳以后是十二点左右,刚好是吃午饭的时间,你想吃什么?”冉月问道。
“到了你们那儿基本上都是东北菜,我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需求,就吃东北菜吧。”
“难道你不想吃川菜吗?”
杨南摇摇头,“东北的川菜是真的不好吃,还不如吃地道的东北菜。”
冉月歪着头看向杨南,“那要看是谁做的。”
杨南扬起了眉毛,看着冉月问道:“谁?你?”
冉月点点头。
“别吹了吧你,你连煮碗面条都费劲的人,还能做川菜?”
“士别三日,刮目相待,更何况我们分开了那么长的时间了,你就不想尝尝我的厨艺?”
“哦?”杨南惊异地问道,“这段时间你学厨了?”
冉月点点头,故作姿态地说道:“略懂皮毛而已啦!”
“好,那咱们今天晚上就吃你做的饭。”
“别今天晚上了,我都问你中午吃什么了,看来你对我在做吃的这方面还是不够信任。”
杨南赶紧纠正道:“没问题,中午就中午,我等着尝你的手艺。”
冉月才又开心地笑了。
差不多十二点半,杨南和冉月走出了沈阳机场,一出机场大厅,就感觉到了那刺骨的寒冷,两人急忙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往冉月位于沈阳城区的家驶去。
沈阳的冬天到处冰天雪地,虽然这个时候没有下雪,但是那一眼望不到边的白色世界,让人感觉到暴雪随时都会来临。
出租车到小区门口,两人下了车,踩着松软的雪花进了小区。
这时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和悲痛在杨南的心里升起。去年差不多这几天,杨南在这里寻找冉月,准确地说是等待冉月,那种彻骨的寒冷和悲凉让杨南今天有了一种畏惧感。
终于到了家门口,冉月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此时隔壁的大妈回来了,冉月主动跟她打招呼。
大妈盯着杨南看,对冉月说道:“月月,这个小伙子我认识,去年也是这几天,人家大冬天的在门口等了你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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