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左右的时候,杨南和华小总算是到了阳朔,这时两人早已饥肠辘辘,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个地方吃晚饭。
饥不择食,两人随便找了家餐馆,坐下来就叫服务员拿菜单来,杨南在菜单上点了三个菜一个汤,递菜单给服务员的时候,发现那小姑娘正盯着华小雨发呆,杨南说道:“妹子,快去弄吃的来。”
“你是华小雨吧?”小姑娘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华小雨。
华小雨可能是因为肚子饿了,反应有点迟钝,本能地对小姑娘“嗯”了一下,随即又赶紧摆摆手说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华小雨。”
“妹子,快去叫大厨师炒菜吧,我们饿了。”杨南催促道。
小姑娘“呃”了一下,慢慢退出包间,一边走眼睛还一边盯着华小雨看。
“看来还是要戴口罩才行。”华小雨从包包里取出口罩,放在手边,以备不时之需。
几分钟后,门被敲响了。两人以为是服务员端菜来了,杨南起身开了门,却发现门外黑压压地站着几十个人,为首的就是刚才那位服务员小姑娘。
门一开,人们一个个都要往包间里挤,华小雨急忙拿起手边的口罩准备戴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在她戴口罩之前就有好几个人拿手机把她拍了下来。
几十个人往一间小包房里挤,场面可想而知。人们都喊着华小雨的名字,一个个举着手机拍个不停,有几个拿着笔记本要华小雨签名。
杨南见此情形,只好站起身来,用手护着华小雨,搂着她拼命往外挤。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出了餐馆的包房,然后吃饭的事也顾不上了,拉着华小雨便往餐馆外跑。
跑出餐馆后,杨南急忙摁下遥控打开车门。两人坐进车里,杨南启动了汽车,快速向前驶去。
汽车启动的那一刻,杨南从后视镜里看见那群人从餐馆里跑了出来,如果再不走,根本走不掉。
一口气开了十来分钟的车后,杨南才降低了车速,感叹这些粉丝太疯狂了,害得他们连饭都没有吃上。
肚子本来就饿,刚才那一折腾,饥饿感更加强烈。杨南边开车边留意路边,可是此时已经离开了阳朔城郊,一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餐馆之类的。
倒回去是不可能的了,毕竟那是南辕北辙。杨南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开,一直走了十多公里,才看见路边有一栋三层楼的房子,玻璃门上贴着“餐馆-住宿”,门口的坝子里停着五六辆大型货车,看牌照都是外地牌,应该是跑长途的。
顾不上那么多了,先填饱肚子再说。杨南停好车后,叫华小雨戴好口罩,两人一起下了车,向餐馆里走去。
长途货车司机吃饭住宿的时候,环境都比较差。杨南倒是无所谓,但是像华小雨这样经常出入高档场所的人,来到这种地方,自然是难以适应的。不过情况所迫,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两人只好将就落座。
这家餐馆就是一个大堂子,没有独立的包间。有两三桌客人正在吃饭喝酒,因为是夏天,一个个中年汉子都光着上身,肥头大耳,南腔北调地大声吆喝着,活像一群梁山好汉。
杨南和华小雨坐在餐馆的一角。华小雨背对着那群货车司机,把口罩扯下一半,露出了挺拔的鼻子,说道:“饿死了,哥,快叫老板弄吃的来吧!”
杨南向店家招了招手,老板娘笑盈盈地走来,问二位要吃啥子?
杨南在菜单上看了一下,随便点了三四个做得快的菜,叫老板娘整快点。
老板娘一句“二位稍等”便大步离去,两瓣肥胖的屁股在堂子里扭动,黑得发亮的紧身裤,就像随时都可能会裂开似的。
漫长的十来分钟过去后,菜总算来了。华小雨摘下口罩,大快朵颐起来,杨南也大口扒拉着饭菜。也不知是因为饿极了还是厨师的手艺好,一盘回锅肉一盘爆炒腰花和一盘麻婆豆腐,外加一个西红柿鸡蛋汤,竟然被两人消灭得所剩无几。
吃饱喝足后,人就不想动了,而且感到了睡意袭来。杨南问老板娘:“有房间吗?”
老板娘瞥了一眼已经戴上口罩的华小雨,“你二位吗?一个房间够了吧,两米的大床。”
“她是我妹。”杨南纠正道。
“那不好办了,没得别的房间了。”
“前面还有可以住的地方没有?”杨南问道。
“有是有,远得很。往广东方向要到阳朔,二十多公里。往贵州方向要到桂林,还有四十来公里,就算你们那辆奥迪,也要走差不多两个小时。”老板娘答道。
杨南正在为难,华小雨说道:“哥,我们住下吧。”
“一个房间怎么住?而且只有一张床,是吧?老板娘?”杨南问道。
“对。两兄妹怕什么?大热天的,拿个人打地铺就行了嘛,我给你们加一套被褥。”老板娘说道。
华小雨点头道:“好,给我们加套被褥!”
既然华小雨作为女生都不在乎,那杨南还担心什么呢?于是他掏出钱包,把饭钱和住宿费一起付了。
老板娘给了杨南一把钥匙,“二楼最左边的那一间。”
杨南带着华小雨走进昏暗的楼道,楼道里有股尿骚味,墙面老得掉皮。华小雨没来过这种地方,伸出手要杨南牵住,杨南牵着她来到二楼,沿着走廊往左走到那间最角落里的房间。
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房间里一股霉味立即扑鼻而来。杨南开了灯,房间只有十多个平米,各种设施破旧不堪,华小雨蹙眉道:“哥,这可怎么住呀?”
“将就住吧,睡一觉就行了,明天一早起来赶路。”杨南把包包往床头柜上一放,一屁股坐在老板娘说的那张两米大床上,床反抗似的发出了“吱呀”的声响。
床确实够大,虽然没有两米宽,但是确实是张双人床。麻烦的是,这个十多个平米的房子里,摆下了这张床和一张条形的桌子之后,就只有过路的空间,打了地铺的话连过路都费劲。
老板娘把打地铺的被褥抱来,扔在床上就走了。
还好,房间里有独立的卫生间,杨南说道:“小雨,去洗漱一下吧。”
两人这才发现房间里没有配备洗漱用品。杨南只好走出房间,下楼找老板们。老板娘把牙膏牙刷毛巾这些东西给杨南配齐了,一共要了二十块钱。
杨南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华小雨坐在床上,见杨南来了,说道:“哥,卫生间没有锁!”
“没锁就没锁吧,将就洗漱一下睡觉。”杨南说完先走进卫生间,才发现那轻薄的卫生间门不但没锁,连关都关不住。
杨南用一只手顶住门,一只手小解,完了开始刷牙洗脸。澡是没法洗了,倒不是因为没有花洒和热水,主要是门关不上。
华小雨也像杨南那样简单刷牙洗脸后躺上床,和衣而卧,准备睡觉。
杨南把老板娘抱来的被褥在地上铺好后,关了灯,躺下准备进入梦乡。开了一天的车,确实是累了,哪怕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依然感觉了劳累过后躺下来的舒适感。
过了一会儿,杨南在睡梦中隐约听到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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