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你饿不饿？”
苏寒这次讲话的声音非常大，似乎有意让赵凯之外的人听见。
“刚醒来，还不算饿。”
的确，赵凯脑子昏昏沉沉的，感觉没什么精神，所以也就没什么胃口。
听到他的回答，苏寒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又大声说了一句。
“饿了吧，我就知道你会饿。”
“小龙，别和他们废话了，你过来，你师傅说他饿了，你下去给他买点吃的。”
苏寒一边大声讲了话，一边把还在训斥众人的周龙叫了回来，然后他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了一张百元大钞，放到了周龙的手里，让他下楼买点东西去。
周龙还是心疼师傅的，听到苏寒的吩咐，立马结果前走出了病房。
见周龙离开了房间，苏寒赶忙弯下身子。
“赵凯，老实说吧，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讲出来？”
苏寒很善于观察别人的表情，特别是赵凯这种耿直的人。
平时他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加以掩饰，可刚才与他谈话看到的却不是往日的那个他。
他回忆发生的事的时候，明明已经要讲出来了，可是看到周龙以后，又把话咽回肚子里，沉吟一会儿再讲出来。
苏寒知道赵凯肯定是怕周龙担心，然后就借机把周龙支出去了和他单独交流。
“哎，果然还是瞒不过你啊。”
见自己的刻意隐瞒，已经被苏寒发现了，赵凯也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有些事情我确实没讲，因为只是我的猜测，我怕小龙知道后会去闹事。”
“这都是我来到医院，躺到手术台上之后的事情，本来以为我受的伤也就是个骨裂之类的，就想着来这医院，拍个片子让大夫简单看看，然后就回家的。可是没想到来了之后拍完片子，大夫告诉我说我的情况很严重，说我的胫骨粉碎性骨折必须立马做手术，不然的话骨头碎片可能会伤及腿部的一些动脉。”
“你也知道我这人没什么大本事，就是靠这一双腿和一双手吃饭的，所以听到大夫的话我也害怕了，同意了他立刻手术的建议，上了手术台后，我还特意嘱咐他要局部麻醉不要全身麻醉，因为我是个散打运动员，怕全身麻醉会影响我的运动神经。”
“这些要求大夫当时都点头答应了，可是后来他还是给我做了全麻，就当我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突然拿出了一个单据让我签字，说是不签的话，手术没法做。那时候我已经没得选择了，已经躺在手术台上了，而且做了全身麻醉，所以迷迷糊糊中中我就签了。具体的条款没看清楚，只是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勾了好多选项，而且右下角还有一大串数字。”
因为周龙随时都有可能回来，所以赵凯讲话速度很快。
这正是他所担心的事，他怕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签的那个单据对自己不利。
而且右下角那一串数字真的很像手术费用。
如果真的是手术费的话，有那么多零，他可是完全接受不了的。
因为他赚的这一些钱都是已经算计好的，算上苏寒之前支付给他的训练费一共也就才三十六万，如果这个手术费用过高的话，他很可能就买不上房子了。
听了赵凯的担忧，苏寒也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
这极有可能是碰上套路了，而且赵凯不像这里的其他病人，那其余4个孕妇做的都是胎儿性别检测，而唯一算的上手术的，就是赵凯对床的那个小伙子了，他做的也仅仅是一个包皮环切，费用完全透明的。
只有赵凯是真真正正的做了一场手术，而且他的钱都握在拳赛手里，想赖掉手术费或者跑路的话是绝对行不通的。
“综合你所说的以及我所见到的，我觉得这个里并不具备做大型手术的条件，其他的咱们先放一边儿，一会周龙回来你把东西吃了，我拉着你去市医院检查检查，这里坑你钱都是小事，如果真因为他们的水平而耽误了你的伤势，那就惨了，你的身体健康要放在第一位。”
苏寒沉思了一阵，然后轻轻伏在赵凯的身边，说了这样一段话。
正巧这时周龙拎着一袋片好的鸭子回来了。
“这鸭子不错，才二十块钱。”
周龙将食品袋放到了床头柜子上，然后从兜里掏出剩余的80块散钱递给苏寒。
“苏哥，这是剩的。”
“你拿着花吧。”
苏寒没要这找零的钱，直接交给了周龙让他花。
“小龙，你吃了吧，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赵凯刚刚醒过来没多久，本来肚子也不饿，刚才说饿也是苏寒让他说的。
他看了一眼那个片好的烤鸭，又把它递给了周龙，他知道这孩子肯定放心不下自己，肯定还没有吃饭。
“刚刚你不还是说饿吗？快吃吧，我不饿的。”
周龙表示很疑惑。
“小龙啊，你就吃了吧，吃完了，咱们领着你师傅出院。”
苏寒也跟着一块劝，周龙这才接过那一袋子烤鸭。
他确实饿急了，这次没有客气。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叠荷叶饼撕了两张，又点了面酱，卷上点葱条和几片鸭肉，然后整个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咸香微甜的鸭肉，以及焦香的油脂在他嘴里直接爆开了，他的口舌得到极大的满足。
嘴里还在咀嚼着，他的手上也没有停下来，又撕下了两张饼，然后包了几片鸭肉在手里捏着。
青春期的小伙子饭量果然很棒，这一整只鸭子，全都让周龙一个人给吃掉了。
赵凯看着徒弟吃得这么香，嘴里也流出的口水，虽然他还不饿，可是看着周龙的吃相还是感觉很下饭。
周龙吃完以后满意地拍了拍肚皮，将袋子里啃完的鸭架扔到垃圾桶里。
“师傅，你感觉现在还可以吗？能下床吗？”
周龙也知道这医院不正规，所以觉得师傅应该早点离开这里。
听到周龙的话，赵凯扶着床的边缘，将自己撑了起来。
经过这一个多小时的交流，他感觉神智基本上已经恢复了，而且上肢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动了动左腿，感觉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做了手术的右腿确实还有一些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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