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宥见了他说:“师父!”这时里面走出两个女子,一人容貌清秀,眉间微微上扬,双耳垂着一对珍珠耳坠,有股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气质,风姿绝世,一代宗师风范,正是烟幽宫掌门秦湘漫。
另一人穿着一袭纯白纱裙,容颜秀雅,只是大病初愈,两颊尚有些白皙,她是烟幽宫二弟子黄庭甯。
他们几人正说话,忽然听得风声,七人一齐往来路看去。只见有两团残影,朝着他们驰来。姚颖知道这是独孤婧瑶来了,便对秦湘漫低语了几句,秦湘漫听得“嗯嗯”连声。他们师徒对答,早见了两团残影停下,是两个女子,一人三十多岁左右,穿一领蓝色长衫,容貌极美,正是宇文娥英。
另一人是十五六岁,穿着一身紫绛色的衣服,容貌也很秀丽,眼眸如星,只是自有一股威慑力,她走上前,说:“师侄参见掌门师伯!”
秦湘漫微微一笑说:“起来,你师父好吗?”独孤婧瑶起身说:“师伯,挂念了,师父她一切都好。”秦湘漫接着问:“你们久住华山,最近听得什么朝廷动向?”婧瑶答话说:“朝廷在终南山大兴土木,建筑行宫。”
秦湘漫嗯了一声说:终南山历来屡有神迹,也是累了太宗皇帝,哈哈!”
独孤婧瑶说:“师伯,你与师妹的事,一路上师姐对我说,师侄想既然神火教中人可恨可恶,师侄,去南蛮苗疆,杀几个神火教中人,我中原正道,不可侵犯!”
秦湘漫说:神火教中人,个个穷凶极恶,并且狼子野心,数百年来,一直侵犯中原边界!”独孤婧瑶嗯了一声说:师伯,师侄最近新得了一柄宝剑,名“紫微。”
秦湘漫说:紫微剑是当年汉武帝五把佩剑之一紫微剑?”独孤婧瑶说:“当年汉武帝五把佩剑之一紫微剑,正是那把紫微剑!”
宇文娥英听得这话,心中一动暗说:“紫微剑与赤霄剑号称“帝道双剑”赤霄剑被供奉在长安以西的一座山中,这紫微剑历来只见于典籍内,只言片语的记载,今日有幸一见宝剑真容,待会好好看!”宇文娥英念头未毕,只见眼前出现了一柄长剑,长约三尺二寸,通体紫色,剑身有九星,剑柄上印有九星,中有两字,乃“紫微。”
独孤婧瑶说:“师伯,有这把紫微剑,去南蛮苗疆,不是问题!”秦湘漫说:有紫微剑当然去是不成问题,仍是要小心。”
姚颖、独孤婧瑶两人齐声说:“遵命!”
玉阳子说:“延宥,让师父看看你将本门道法练到第几层?”李延宥说:“弟子演示出来,师父指点!”玉阳子说“嗯,这是自然,去吧!”李延宥说:“弟子去了。”说罢,胡宇扬说:“师弟,考较道法武功,自己怎么打?”李延宥一想这话也是,转身拱手说:“请师兄指教!”玉虚子点头说:“去吧。”
两人领命,走入座石阵中,两人一站,虽说是考较道法武功,但双方兵刃一出,寒风呼呼,肃杀至极。李延宥一摆剑法,一招“飞龙入海,”剑法绵软,内含雷霆,忽地一铮,斜削而来。
飞剑呼呼,一剑化十,都是剑影。李延宥飞跃半空,拿住长剑,顺势一撩。一道剑光,东西聚合,中有龙吟,飞腾击去。胡宇扬青釭剑一舞,使一招“白鹤长鸣。”一跃而起,长剑倚天,化出几只丹顶鹤,径直去啄那剑光。
同时施展“结界法,”看似落在下风,其实是他让着李延宥。李延宥是个聪明的人,岂会不知师兄这是有意落败!当下暗想说:“演戏得足了!”当时作法,念念有词,手指打成结印,口中喷出一团火。熊熊烈火,热气逼人。
胡宇扬身形一纵,落地而来。玉阳子一见大惊失色,急忙施展水遁。胡宇扬只是一块衣角烧掉,就在即将触地之时,翻身一扬,双脚落地。”玉虚子、玉阳子两人见他安然无恙,高兴之极,赶紧走上前说:“无碍?”
胡宇扬扫扫衣角说:“师伯,不必担心。”玉虚子蓦地在青釭剑上一点,异变突起。众人不知所错,隐隐现出一挺长枪,精光过处,长枪通体雪白,如皓月一般,长枪上几个大字“龙胆亮银枪。”胡宇扬手握龙胆亮银枪,又惊又喜,半晌不得言语。
李延宥落下地来,说:“走吧!”他们四人一齐告辞,施展御剑术,破空而去。四人御剑迅速,早到蜀中,一路看去,都是一些高山,巍峨蜿蜒,奇险难行。称为“栈道,”蜀中历来兵家必争之地,有“得陇望蜀”之语。当年楚汉争霸,韩信用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项羽自刎,汉朝四百年基业奠定!栈道奇险,于兹可见!
兹可见!一座山峰,气象巍峨,如巨人大手,直插天际。半云半雾,颇有仙气,正是峨眉金顶。一座庄院,矗立峨眉金顶,大门顶上有一匾额,上写六个大字,乃是“峨眉山道玄宫。”六个大字耀眼生光,气势之大,摄人心魂。
一同使个卸法诀,落下飞剑,四人看去,两位道人身穿蓝色道袍,腰悬长剑,容貌圆润,颏下留有一从黑须,双眉斜飞,眼中精光四射,是个内功修为绝顶的人物。正是封灵阁掌门道号“玄机子。”
另一人名叫“袁客师,”封灵阁前任掌门袁天罡之子,列封灵阁八大长老之一,道号“丹枫”,武林中称之为“丹枫真人。”
他一袭道袍,大袖飘飘。他们四人说:“参见前辈。”
玄机子、丹枫子两人齐声说:“起来,免礼!”四人起身,李延宥抬头看去。玄机子说:“道友,乃是太子后人?”
李延宥说:“是,前辈!”丹枫子说:“四位道友,来峨眉,必有事吧?”胡宇扬说:“不错,确有一事,请求前辈们。”玄机子说:入宫奉茶,慢慢再说!”
四人一想,也是有理。四人跟着两人入宫,四人一入宫中,只见四壁都是彩绘画,石柱雕龙,炉中长烟缭绕。供奉三清,四人双膝跪地拜了一拜,四人听得脚步声,四人起身回头一看,是个身穿蓝靛道袍的道士,三十多岁年纪,一张国字脸,剑眉横扫,丰准隆颐,背上斜插一口青锋长剑,英气逼人,正是玄阳子。
玄阳子一见李延宥,又要拜倒,行君臣之礼。
李延宥见他微微躬身,已知其意。赶忙伸手扶住他说:“前辈当世高人,怎能向小辈行礼,而你我之间,尚有传艺之恩,按理说,晚辈当行大礼,谢传艺之恩。”
说罢,就要跪下磕头。玄阳子大惊赶忙伸手,施展“太极劲,”轻轻一扶,让他身形直立。哈哈大笑说:“少主,贫道从前多有迂腐,得罪了,你我二人,从此不再行礼,如何?”李延宥一口答应,玄阳子说:“好!一言为定。”
玄机子说:“好了,四位道友,远来峨眉,不曾奉茶,请入偏殿奉茶。”玄阳子说:“师兄,师弟我刚从后山来,其中有些!”
玄阳子听得这话,眉头一皱说:“待会详细说来!”玄阳子说:“好,师兄。”
说罢,一众七人往宫中左侧走去。七人脚步迅速,霎时到了偏殿门前,玄阳子三人一步跨入殿中,四人随后跨入。
殿中有两排檀木交椅,玄阳子请四人就坐,他们三人两人坐在上首主位,一人坐在右首。七人坐定,胡宇扬刚要说话,忽然听得偏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响,此起彼落。门前跨入一位道童,他穿着一袭太极道袍,头顶挽着一个发髻,脚下一双黑丝道鞋,正是清微道童。
手中托着一个圆木盘,木盘里,茶香四溢,令闻了神清气爽。他将木盘放在桌上,四人看去,只见那是青花瓷的茶杯,清微道童说:“弟子参见,掌门师伯。”
玄阳子说:“童儿,快将茶端上!”清微道童说:“是,掌门师伯!”
说罢,一齐端上,奉给四人。奉罢,木盘里尚有四杯茶,他端上奉给玄阳子三人。奉罢,正欲收拾木盘,走出偏殿。
玄阳子叫说:“童儿,留下陪客,翎羽庄于你有救命大恩,痊愈之后,师伯忙于本门事务,不曾前往翎羽庄谢救命大恩,正好今日有翎羽道友,来峨眉山,童儿,你好好多谢翎羽道友的救命大恩!”清微道童说:“师伯,说得是!翎羽庄医术通神,妙手回春,救我性命,大恩难报!”
胡宇扬听得说:“道友,悬壶济世,乃我门宗旨,你已有奉茶之恩,大恩难报,不必再说!”
说罢,胡宇扬揭开茶杯,一股茶香,直透鼻端。胡宇扬连声说:“好茶!”清微道童说:“银芽秀丽,白毫显露,香气鲜洁,滋味浓爽,汤色微黄而碧,名叫“峨眉毛峰茶。”
李延宥蓦地说:峨眉山与青城山并称“蜀中双秀,”山景秀丽,尤其峨眉金顶,有云海佛光之景,历来为人艳羡之极!”
清微道童说:“峨眉山、青城山风景秀丽,处处鬼斧神工,多住几日,小弟带几位去浏览一番!”胡宇扬说:“多谢道友盛情,我二人身有师命!不得耽搁。”玄阳子问:是何师命?能否告知!”
李延宥说:“前辈,此事也只有封灵阁能相助!”三人一齐问说:“何事?”胡宇扬答说:“前辈,据神农本草经所载:南疆之中,有药名为“火蟾草,”生长在大涧溪流之中,不易采取。”
玄机子说:“乃是上古洪荒时火麒麟的长须所化,此草性烈。”
李延宥接着问:“火蟾草,有何习性?”玄机子说:“火蟾草,生长玉龙雪山山腹之中。”李延宥说:“此草性烈,却是在冰寒之地,方能生长。”
胡宇扬突然说:“两位前辈所言,不错!”
李延宥说:门中历代药典所载,此草性烈,却是在冰寒之地,方能生长,借此阴阳调和,否则只会引火自焚。”玄机子说:“玉龙雪山下却是有一魔教,名叫“神火教!”
四人听得一齐哈哈说:“正好,我四人入神火教中,杀他几位魔教教众!”玄阳子一脸担忧说:据说神火教祖师乃三国南蛮八纳洞主木鹿子,八卦门祖师诸葛祖师平南蛮之战中,木鹿子对阵诸葛祖师,操纵百兽,斗法得胜,后来被巨象践踏而亡,洞中弟子当即隐遁四方,创立神火教一派。”
姚颖听了这话,心中暗暗地“咦”了一声。胡宇扬恨恨说说:魔教教众,掠取精元,可恶!”玄机子一声叹息说:“魔教中人,特立独行,比比皆是!”
姚颖说:“神火教五位护法,被胡兄打伤两位,不死也得经脉受损,功力难复,大快人心。”玄机子听得一喜说:“道友,少年英雄,极好!”胡宇扬说:这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后辈维护正道,应当的,这去一为取草,也得闹他一闹!”
玄机子哈哈笑说“当闹则闹,见机行事,小心为上。”胡宇扬拱手说:多谢,两位前辈。”说罢,四人正欲起行,玄机子忽道:“道友,等等!”胡宇扬回头说:“何事,前辈?”玄机子缓缓说:“峨眉后山,有一密道直通南蛮苗疆玉龙雪山,那条密道在峨眉后山,童儿你带路指引四位道友前去。”清微道童说:“是,掌门师伯!”
峨眉后山,自蝙蝠妖死后,封灵阁弟子每日去后山习武练剑,掌门玄机子开坛作法,会聚天地灵气,净化四周的戾气。峨眉后山恢复了清风微微,参天大树。四人手里捏诀,口中念咒,化作三道遁光飞去。
齐头并进,往峨眉后山飞去。不一会,三人已到后山之中,放眼四望,一座峡谷,四周尖崖峭壁,群峰拱列。独立其中,君王朝贺一般,君临天下,傲视山河。
一条长长的谷道口,传出一声声金刃劈风的声响。霍霍朔风,回响山谷之间。四人前后走进谷道口,前面隐隐出现一座石洞,门前有四五个封灵阁弟子习武练剑。
四人越走越近,封灵阁弟子见了他们四人,当即走上前问:“三位道友,来此何意?”
清微道童拿出一枚令牌说:“众位师兄,奉掌门师伯之命,经后山密道前去南蛮玉龙雪山!”封灵阁弟子齐声说:“清微师弟,既有掌门师伯的口谕,请吧!”
胡宇扬拱手说“多谢,众位师兄。”封灵阁弟子退在一边,让出一条道来,让五人走过。清微道童走到石洞前口中念咒,“咔咔”连声,一道敦厚的石门,缓缓开启。五人跨了进去,长形供桌,上面供奉的是灵牌位,上上下下约有一百灵牌,灵牌上写的都是几代封灵阁掌门人之类。
五人拜了一拜,拜毕起身,清微道童说:胡兄,一路珍重。”说罢,口中念咒,念念有词。霎时四人看去,只见石壁上出现一个圆洞,有蓝有黄,融汇一体。
四人告辞,一齐纵身飞入圆洞中,须臾之间,过了几百里地。穿行了一会,前方陡现光亮,一个急抽身,飞出洞中。四人立定身后,当地是个山谷,林木森森,清溪长流,这条河名叫“白水河。”
胡宇扬看了看四周,了望对岸。微微一笑,把剑一舞,青釭剑,脱化本体,精光过处。皓月一般,长枪上几个大字“涯角枪。”胡宇扬握在手中,摇身一变,一阵旋风。三人再看时,他换了一身衣服,藤甲衣帽,手执涯角枪。
三人见了都摇身一变,姚颖变作一名少女,身段修长,是个绝色女子。李延宥也是变个小兵模样,手执一条钢鞭。独孤婧瑶也是变作一名少女,脸如芙蓉,眼波莹莹,也是个绝色女子。当下四人商量对策,商量稳妥之后,四人身形一纵,到了对岸,抬头一看,只见有个寨门顶有一块匾额,上写“神火教”三个大字,底下还有十个小字写着:“苗疆众派盟主神火教总坛。”
寨门边两个小厮,见他们四人可疑,就远远的叫:“此处乃是神火教总坛,不许闲人窥探,不想死,走远点!”
李延宥听得后,心中暗暗的说:“好狂的口气,死到临头,不知悔改。想毕,正要答话。”胡宇扬却说:“师兄,来说话!”
胡宇扬一边说一边走,到寨门前面拱手说:“兄弟,我二人新入神火教,今日巡山,刚好遇见两个女子说:一座小酒肆,今日无事,由我做东,两位兄弟去喝几杯如何?”
两个小厮,一听说有酒喝,立刻欢喜说:“好,走吧。”胡宇扬哈哈笑说:“多谢,“两位兄弟,如此看得起我,今日不醉不归。”两个小厮也说:“不醉不归。”
胡宇扬说道:“走吧。”说罢,施展御云术,驾云而起,往下山而去。”三人琦暗念咒语,手指一点,变出一座酒肆。
胡宇扬说:“到了,酒肆就在此处。”两个小厮纵身一跃,落在地上。胡宇扬低声说:“道友,失礼了!”说罢,牵住姚颖的手纵身一跃,落在地上。
两人双手一触,胡宇扬心中有些如遭电击,落下之后。不觉一松,姚颖却说:“道友,大事要紧!做戏做足。”胡宇扬说:“护教法王穿着一袭紫丝绸的袍子,穿在身上,腰间围着一条金黄腰带,脚下穿着一双黑墨长筒靴子,打扮富贵之极。容貌冷寒,双眉微微下垂,眼神中寒光四射,衣袖上还绣着一只浴火的飞鹰,形状凶恶,长嘴利爪,做个饿鹰搏兔之象。
两个小厮齐声说:“教主副教主两人,分掌五堂弟子!”前面有一座茅屋,门前有一杆旗帜,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洛玉轩”三个字。两个小厮抬头一看,说:“名字倒是风雅,不知酒菜如何?”姚颖一听说:“好酒野味一应俱全。”两个小厮是个酒鬼,一听有好酒野味吃喝,齐声说:“好!”说罢,姚颖掀开酒帘说:“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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