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知道四爷亲自给她挖坑,心里别提多生气了。
怎么能这么冤枉她呢!嗯?
她可是一个只搞事不争宠,唯福晋马首是瞻的好格格啊!争宠什么的,不存在的!
所以李侧福晋这话刚落下,白苏苏的身影就一阵风一般的冲了进来。
瞧见乌拉那拉氏,纳头便拜:“奴才给福晋请安,福晋息怒,昨晚上四爷喊奴才去前院打了一晚上扇子,早晨又不知道为什么不许奴才来给您请安。”
乌拉那拉氏闻言微微一愣:“爷叫你去,打一晚上扇子?早晨还不让你出来?”
众人都有些懵了,刚才还都嫉恨着白苏苏呢,这会儿又都想不明白了。
“可不是吗!”白苏苏委屈的道:“爷不让奴才来给福晋您请安,奴才一想,那哪成啊!福晋待奴才这般好,又是给奴才做衣裳,又给奴才好吃的,奴才怎么能不给福晋您请安呢?奴才扭头就跑了,爷院子里几位公公都没能拦得住奴才!”
“……”
乌拉那拉氏原本还听着诧异,眼睛白苏苏一副可把她牛逼坏了的表情,心情就一阵复杂。
她哪里会不知道,白苏苏的意思是,她没有背叛福晋,背地里对四爷邀宠爱,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事情都是四爷故意陷害她的。
这真假先不论,那人可是四爷啊!他们的主子他们的天,白苏苏这么干脆直接的给他抖出来,她怕不是个傻子吧?
白苏苏才不管四爷丢不丢脸,有些奇怪的望着福晋道:“福晋,您说主子爷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奴才呀?奴才在这府里无依无靠的,唯一疼奴才的就是您了,他这样不是故意叫福晋您误会了奴才,有了主子爷就不敬着您了吗?”
白苏苏自打瘦了以后,白白净净的,小模样长得憨厚又乖巧,说这话的时候一双乌溜溜的眼见一眨一眨的,叫人看着心里就舒坦,明知道她一肚子鬼灵精,却也生不出厌恶的感觉。乌拉那拉氏叫她这一哄,本没疼她的心思的,却不知怎么的反倒也想对她好些了。
乌拉那拉氏难得笑了出来,手指头在白苏苏的脑门上戳了两下,嗔怪道:“尽胡说!主子爷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一个做格格的,怎么能妄加揣测爷的心思?主子爷叫你去打扇子,是给你长脸,你倒好,还编排起爷的不是来了。”
她戳的时候用劲儿不大,但白苏苏皮子嫩,这一戳倒戳出个红指头印来,红彤彤的看着怪惨的。
白苏苏抱着脑袋笑,也不怕她:“哎呀福晋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不敢了。只是奴才想着,主子爷是不是觉着奴才和那叶氏不对付,想着给奴才长些脸面,好叫奴才别再寻那叶氏的错处,过些日子再把她放出来啊?”
给女主挖坑这件事情她做的得心应手,这话一出口,屋里的气氛就又不对劲了,人们的注意力又到了叶氏身上。
毕竟就算白苏苏再能折腾,到底不是四爷的菜,女主叶氏就不同了,那是四爷心尖上的人物,连续两年的专宠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氏若是得宠固然叫人恼恨,但若是让那叶氏出来,那她们可就全没戏唱了!
“福晋,这可不成啊,那叶氏心肠歹毒骗的主子爷团团转,可不能再让主子爷再上她的当了!”
“是啊!那叶氏生的一副狐媚子样,说话声音也是骚里骚气的,莫不是山里的狐狸精变的,专门来祸害主子爷的,要不咱们请萨满法师来府里瞧瞧,去去邪气吧?”
“福晋,叶氏断不能轻饶啊!否则福晋和主子爷的面子往哪搁啊……”
一个个一声声的,皆是控诉叶氏的罪行,就表达一个意思,叶氏是不能出来的。
乌拉那拉氏何尝不知道这件事?她从前以为四爷宠着叶氏不过是因为她的相貌罢了,如今看他竟暗里为她做了这么多手脚,可见是动了真心思。
她是正室嫡妻,做了皇家的媳妇,心里早就清楚这辈子是不可能独占四爷的。
但她不是自己一人嫁给四爷,身后还有阿玛额娘,还有整个家族,四爷爱谁,宠谁她不管,但这福晋的尊荣,她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的!
思及此,她冷哼了一声道:“若真是这样,本福晋无论如何也会拼死劝诫爷,不会让他被叶氏那小妖精迷了心智的,断不能让她再祸害爷!”
说罢,她看着白苏苏的道:“白氏,你昨晚上也辛苦了,既然四爷免了你今日的请安,就早些回去歇着吧,本福晋知道你是个懂事的,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瞧着有合用的就用用,不合用,留着赏人就是了。”
这时候王嬷嬷正好端着一盘子东西上来了,盘子里是一匹天青色的蜀锦,一对赤金的镯子,几根玉石簪子和一对猫眼石的耳坠子,数量不少,但样式和成色普通,都是白苏苏平日里能够穿戴的,显见是费了心思挑的。
白苏苏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缓了一会儿又有些戚戚的道:“还是算了吧,奴才无功不受禄,不敢要福晋的赏赐,照例,这赏赐须得是头回伺候了爷才能得的……奴才……奴才不过是给爷打了一晚上扇子。”
白苏苏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低的,嘴巴撅的都能挂个油壶了,十足的委屈,摆明了告诉大家,四爷昨天晚上没睡她,她们要是嫉妒她那是犯不着。
乌拉那拉氏闻言低咳了一声,抬眼瞪了白苏苏一眼:“好了,白氏,有些不该说的话就少说两句,本福晋既说了赏你,那就是你的,难道这送出去的东西还收回来不成?”
白苏苏闻言笑了一声,这才起身去摸那些首饰,在自己头上比划着:“真的?那奴才可都要了啊!”那样子,跟得了玩具的孩子似的。
乌拉那拉氏掩着嘴笑了:“那本福晋还能骗你不成?”说着对白苏苏招了招道:“先别玩了,你过来,本福晋有几句话要交代给你,这些东西让王嬷嬷差人给你送到屋里去。”
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两旁的格格侍妾们道:“你们都散了吧,这白格格不是很懂规矩,本福晋教教她,你们没事就都散了吧,一早上起来也怪累的。”
屋里众人面面相觑,这白氏没规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会儿子能教什么?只怕是福晋当真要给白氏做脸,让她伺候四爷了呢!毕竟,这院子里哪个都没她会拍马屁不是?
但这些人有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福晋发话赶人,他们哪敢留?一个个都起身纷纷告退。
等到屋里没人了,乌拉那拉氏的眼神才渐渐锐利起来,转头望向白苏苏的眼神也没了方才的和蔼,而是存着探究的心思。
白苏苏被她一瞧,心跳不自觉的加速,不愧是来自未来母仪天下皇后的凝视,就这么的有威严啊!
她装傻道:“福晋,为什么这么看着奴才,叫人心里怪怕的,是奴才又做错什么事了吗?”
乌拉那拉氏笑了笑:“白氏,明人不说暗话,现下就咱们两个人,你就别装了,老实说吧,你这一阵子来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什么目的?”
白苏苏呆愣愣的眨了眨眼睛,无辜的道:“目的?奴才没有什么目的啊,奴才可是全心全意为了福晋,为了主子爷好,那叶氏真不是个好的,奴才是怕福晋被叶氏蒙蔽了,养了头饿狼还不知道呢!”
乌拉那拉氏闻言眼神暗了暗,眼底锋芒更甚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苏苏也不掩饰,坦率的望着乌拉那拉氏道:“奴才虽然不聪明,但也不是傻子,大阿哥没了之后,爷许是生福晋的气了,去您院里的日子……不多。但您是福晋啊,是这院子里的女主子,怎么能没孩子呢?可爷不去您那……再加上您岁数也不小了,所以由着叶氏受宠,想让她生个孩子抱到您院子里养……”
“放肆!”她这话一出口,乌拉那拉氏便脸色一沉,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白苏苏装作一副很怕的样子,可怜巴巴的捂住了脑袋,嘴上的话却没停:“但您想啊,那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哪有自己的好啊,府里头的妾室格格们哪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您养着别人的孩子,万一他长大以后不孝敬您怎么办?所以,奴才还是希望福晋和爷再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乌拉那拉氏愣住了,定定的看着白苏苏,眼神里有悲伤,有感动,但更多的是不解:“这府里的女人哪个不想争宠,哪个不想有自己的孩子,你为什么和旁人不一样?”
白苏苏道:“奴才原本也和她们的心思是一样的,但自打进府那日瞧见爷瞧奴才的眼神,奴才就知道这辈子估计是没戏了。而且奴才是个懒人,争宠又是个累活,更何况给爷生孩子那是得多大福分的人才能成的?奴才自问可没这个福分。”
乌拉那拉氏道:“那你怎么不去巴结李侧福晋?眼下本福晋没有孩子,若是往后都没有的话,指不定三阿哥就是咱们府里的世子爷,往后继承爷的爵位,咱们这一屋子可能都要指着他。”
白苏苏摇了摇头道:“三阿哥再好,那也是庶出。若只是个侍妾格格生的,福晋抱过来养也就是了,但他母亲是李侧福晋,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和福晋您贴心的。李侧福晋那人您也知道,说句不敬的,上不了什么台面,若要奴才往后在她手底下过活,奴才还不如趁早撞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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