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一路出了帝释天的寝宫,漫天的飞雪缭乱她纷扬的发丝,雪絮落在脸上竟有些凉。
功力深厚到了她这种境地,早就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地,体内真气外放自然形成一层护体罡气,就算穿着裙子在雪地里走也不会觉得有问题,可这一刻她却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冷。
白苏苏有些苦涩的想,难道这就是爱情?
也并不如人们所传颂的那样甜蜜呀,反而让人觉得心酸的很。
她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圈,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白苏苏以为,这不过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小插曲,就算他们之间有阻碍,又困难,但只有她坚持,总会有机会暖化他的心的。
但世事无常,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人们设想的那般发展,当春回大地,消融了昆仑的积雪,露出从山脚通往山顶的蜿蜒大道之时,迦楼罗护法带着一个人上了忉利天宫。
原著里最令人期待的剧情终于拉开了序幕,穿越成为白衣医仙的白素的女主终于被迦楼罗抓上了昆仑山,献给帝释天为他治疗体内的寒症。
正是因为她的到来,给帝释天寒冷孤苦的生活带来了一丝新的希望。
这个美丽、聪慧、爱憎分明同时又充满活力的女人让帝释天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和昆仑山终年不变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女主的帮助下,帝释天治好了身体内的寒症,练就了绝世武功,同时也深深的爱上了她,最终在经历一场两败俱伤的叛变之后,七大护法折损过半,余下的也再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无极神教形成了大一统的局面。
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帝释天丢下昆仑山的一切,随着白素回到春暖花开的江南,自此两人过着游戏山水,纵马天下,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
原著里并没有明确的写出阿修罗的结局,只知道她在那场叛乱中受了很重的内伤,或许会离开昆仑山吧,反正她深爱的男人已经不在了,这偌大的忉利天宫也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白苏苏不屑的想,那些不过是原著里的剧情,阿修罗不善言辞,不懂得表达自己的爱意才会让女主有机可乘的,现在帝释天早就知道了她的心思,凭着原主和帝释天十几年的相依相伴,他一定不会轻易爱上女主的。
但在见到白素的那一刻,白苏苏忽然觉得凉了。
不愧是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女主,鸦鬓如墨,眉如远山,肤白如雪,唇如丹朱,双瞳盈盈淬寒星,秋水为神玉为骨……颜值不是一般的高。
最最最重要的是,这白素竟和帝释天的生母有几分相似。
相比较之下,阿修罗那张略有些呆萌的娃娃脸,显得相形见绌。
她冷了脸,双眼有些幽怨的望着帝释天,希望他能懂点事儿,不要被女主的美貌给魅惑住。
但那家伙的目光早已经长在白素身上了一般,竟是从未有过的专注。
白素也惊诧于帝释天的容貌。
她是穿越而来的,也算见多识广,自己这相貌便算是天下无双了,没想到这雪域之巅的神教教主竟然长的如此俊美,不输她前世任何男明星。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帝释天和阿修罗都这样盯着她,想来是因为她惊天动地的美貌吧?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对帝释天点了点头算是行礼了。
“在下白素,见过教主。”
帝释天半倚在宝座上,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她,狭长的凤眸微眯着叫人瞧不出情绪:“你就是那个人称白衣医仙的白素?传说你医术高绝,能医死人肉白骨,敢从阎王手上抢人……”
白素瞥了他一眼,笑了笑道:“那些都不过是江湖传闻,教主岂可尽信?白素不过懂得一点浅薄医术,为病患尽一点绵薄之力罢了。”
“哦?”帝释天懒懒的应了一声,眼神冷冷的落在她脸上。
白素的心漏跳了一拍,心道这教主看起来喜怒无常,自己不会是有什么地方惹着他了,让他不高兴了吧?
果然,帝释天只是看了看白素,就把头转向了一旁低着头的迦楼罗:“五护法,这就是你说的神医?本座瞧着,本事也不怎么样嘛!”
那白素不过是低调客气的说法,没想到帝释天竟然真的以为她没本事,心中气的要死,不等迦楼罗开口便反驳道:“小女子虽不才,但寻常的疑难杂症却也是不在话下的。”
迦楼罗素来瞧不上帝释天这个教主,但白苏苏的眼神警告却让他如芒刺在背,忙恭敬的道:“教主放心,这白医仙医术高明,非比寻常,属下亲眼见识过她治病的本事,这才带她上山,相信一定可以治好教主的寒症的!”
说着恶狠狠的瞪了白素一下,警告她态度好点。
白苏苏心里酸酸的,虽然知道女主必定能治好帝释天的伤,但看着女主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却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道:“既然这位姑娘医术这般高明,你为何不请她为你调制十绝丹的解药?到时候即便是我,也管束不了你,昆仑山那样冷,在江南待着多好?”
迦楼罗被白苏苏的话噎了一下,有些不忿的咬了咬牙。
谁说他没有为自己考虑过?从抓到白素的时候开始,他便逼她配置十绝丹的解药,两人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终于弄清楚了十绝丹的药性和成分,但解药却总是失败,原因是因为十绝丹名为丹药,其实是十种蛊毒,下蛊之时以引辅之方能炼成。
然而炼蛊一事变幻莫测,莫说这十绝的成分不固定,就便那蛊引也可随炼蛊之人的心思随意调换。
白素找不到蛊引,即便知道了十绝是哪十种蛊毒,也炼制不出解药。
迦楼罗为了让白素找到蛊引是什么,这才借为教主献医之名,将白素带到了忉利天宫。
白素如今的父母家人都在迦楼罗手上捏着,不得已听命于他,即便有万般不愿,还是跟着迦楼罗上了昆仑山。
听到白苏苏说的风凉话,迦楼罗俊逸的面庞气的铁青,但却不敢表露半分,只道:“阿修罗大人说的是哪里话,十绝丹是先教主对属下的恩赐,目的是让属下更好的对神教效力,岂敢轻易毁损?属下一找到这白衣医仙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教主,半点不敢耽搁的就带着她回来见教主了!”
白苏苏心道你会这么好心?但毕竟是治疗帝释天寒症这等大事,即便她心里再不愿意白素接近帝释天,却还是把头转向了帝释天。
“教主,要不……就让这位白素姑娘给您看看吧?”
帝释天掀起眼帘撩了她一下,支着下巴的纤长手指在光洁白皙的脸颊上敲了敲,显出一丝意兴阑珊的样子,许久才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迦楼罗立马给白素递了个眼色,那白素见状缓缓靠近了帝释天的身旁单膝跪下,拿出一块帕子垫膝盖上,垂着脑袋对帝释天道:“请教主脉。”
帝释天懒懒的瞄了一眼她的发顶,却是好脾气的把手放在了她的膝盖上。
白素伸出手指搭在帝释天的脉搏上,敛气凝神查探起帝释天的脉象,一时拧眉,一时摇头,一时又似陷入沉思一般,显见是被帝释天的脉象给难住了。
白苏苏自然知道帝释天的寒血之症不是这么容易治疗的,若是那样的话,帝释天早就神宫大成称霸武林了,他们这些他眼中的仇人也活不到这个时候。
不过她心里喜欢着帝释天,看着白素挨的他这么近,还搭着他的手腕摸来摸去,心里没来由的就一阵窝火。
她蹙起眉头瞪了白素一眼,不耐的道:“你这脉把的也够久的,到底看出什么了没有?别是个冒牌货,在这故弄玄虚招摇撞骗吧!”
白素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并不理会白苏苏的嘲讽,而是直接对帝释天道:“教主这寒症应该是年幼时所得,寒气侵入心脉伤及肺腑,起初只是觉得手脚冰凉,四肢僵硬,渐渐的随着病症的日渐加剧,发病的频率也日渐频繁,甚至会出现身体结冰的状况。
照理说,在昆仑这样的寒冷的地方,教主应该早在受伤的第一年便该故去了,能长到成年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我方才在为教主请脉的时候却在教主体内感受到一股浑厚的真气,正是因为这股真气护住教主的心脉,教主才得以活到今日……”
她这话过于惊世骇俗,让场上三人的面色都是一沉。
迦楼罗气愤于白苏苏不顾同袍情份一味包庇掩护帝释天,若不是她常年以真气护住帝释天的心脉,他早就成了冰下亡魂,他们又何苦受制于人?
白苏苏脸色不好却是因为白素所说的帝释天的病症,本以为他能跑能跳能骂人,身体应该没那么差,却不想已经严重到如此境地了。
帝释天的心情十分复杂,他心知他能活到今天全是阿修罗十几年如一日的呵护,但杀母之仇却让他不能得不冷酷的对待她。
他狠不下心来杀她,却也不能原谅他。
这些日子以来,他常常暗自庆幸当年阿修罗给他们种下同生共死的命蛊,使他不用陷入那进退两难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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