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她说的这么情真意切,这么感人至深,他不心动起码也要感动一下吧?这教训登徒子的态度是怎么肥四!
白苏苏觉得自己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她,白苏苏!反派大女配!什么时候这么好声好气的哄过一个男孩子了?他不止不领情,还扇她巴掌?嗯?
帝释天,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儿了你知道吗?
白苏苏脊背挺直着,揉着被打疼的脸,嘴角缓缓扬起一丝邪气的笑:“呵……你不想见我也要见我!从种下命蛊的那一刻开始,你我性命早就绑在一起难舍难分了!”
她向前逼近了一步,将帝释天困在了角落里,一手扣住他打人的手腕,一手捏起他的下巴对着他鲜艳的唇瓣猛的吻了上去。
阿修罗体态修长窈窕,十指有力,骨节分明,站在帝释天面前也不过就是矮了一点点而已.
帝释天被她制住手腕一时竟挣扎不开,加上她此时嘴角的邪笑和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霸道气息,让他心中震撼不已,一时之间真的被她得逞了。
然而不过是一瞬间的晃神,帝释天就反应了过来,抬手想要推开白苏苏,却被白苏苏抓的更紧了,他气急之下对着白苏苏的嘴唇咬了下去。
原本是想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此举竟然惹怒了白苏苏,灵舌更加肆无忌惮的在他口中席卷,强硬的在他唇上留下她的气息。
强势又热烈的吻带着满满的血腥味,让帝释天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觉得将要溺死在这个吻里,身子因为乏力而向后倒去。
白苏苏顺势将他压在了池畔,两人落地的瞬间池水发出了巨大响动,淋漓的水花落了两人满身满脸。
白苏苏趴在他身上,眼神有些迷离的松开了他的嘴唇,大拇指温柔的抹去他嘴角的血迹,用有些喑哑的声音道:“喝药,嗯?”
帝释天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胸口里蹦出来了,阿修罗刚刚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他对她颐气指使下这么多年,几时见过她这样蛮狠的模样,一时竟说不出责备的话来,只咬了咬牙执拗道:“我不喝血,不喝她的血!”
白苏苏看着他小脸苍白,气喘微微的模样,有些心软的叹了口气,掌心贴着他冰冷的脸颊好声哄道:“不喝她的,喝我的,好不好?”
帝释天微微一愣,便见白苏苏从腰中抽出一把匕首。
他眼神倏然一冷,叫嚣着抗议道:“喂!阿修罗,你竟敢带武器进本座的寝宫!”
白苏苏却没理他,自顾自的在手腕上划开一道口子,将缓缓流出的新鲜血液在他唇边碰了碰,用眼神示意他快喝:“嗯?”
帝释天心中的惊骇无以复加,他自来就知道阿修罗冷面冷心,没想到对自己也这么狠,那样细嫩的手腕说划开就划开……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他抛出了脑外,自己这么多年对她百般折辱,从未给过她好脸色看,这样恶劣的态度她竟对他生出这般的心思,不是犯贱吗?
一想到放才她强吻自己的样子,帝释天就觉得窝火,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好,既然四护法一心为本座,那本座就不客气了。”说罢抓住白苏苏的手腕赌气般的吮吸了起来。
他喝的很快,像是渴了很久的人大口咽下阿修罗的血液,嘴角沾染了殷红的鲜血越发的艳丽夺目,胸口的白纱被血迹沾染,开出朵朵红梅。
阿修罗的血和她的修炼的功法一般带着浓烈的火系气息,缓缓的熨帖着他被寒气灼伤的脏腑,让他的脑子显出一丝清明,抬眼偷偷窥看白苏苏的反应,只见她苍白着脸色,拧着眉像是很痛苦的模样,拳头却紧紧的攥着,嘴唇紧抿一声也不吭。
帝释天原本想着就此吸干她的血,两个人都死了一了百了!但看着她难受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就松开了嘴唇,抬手推了她一把自顾自的从温泉池里站了起来,对着白苏苏喝道:“滚!想谋害本座,连门都没有!”
白苏苏眼见他没什么事了,心中悬着的石头也落了下来,毫不在意的自己点了止血的穴位,撕下一缕衣摆将手腕缠上,然后才起身冲着床上的人影道:“教主好好休息,阿修罗晚上再来看您。”
回答她的是一个枕头,她下意识的抬手一档,落在她脚边弹了几下,就听帝释天的声音从床幔后传来,傲娇中带着气急败坏:“本座不想看到你,你不要再来了!”
白苏苏没理会他的抗议,穿着一身湿淋淋的衣裳转身出了寝殿,凌厉的眸子一扫殿前跪着的侍女冷声道:“替教主更衣。”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侍女们心中的惊骇无以复加,暗自窃喜逃过一劫的同时为阿修罗的惨状捏一把汗。
这样冷的天,身上头上都湿了,手腕上缠着布条,手上全是触目惊心的血迹,嘴唇上还破了个口子,教主该不会是发脾气责打阿修罗大人了吧?
但看着她挺直的腰杆和波澜不惊的表情,侍女们便不敢妄加揣测了。
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上午发生在教主寝殿的事情很快便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神宫的每个角落,人人都知道阿修罗护法从教主的寝宫衣衫不整的出来,嘴上还带着来历不明的伤口。
白苏苏房沐浴更衣包扎好伤口之后,正在梳妆台前整理头发,房门忽然被人从外头大力的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长着金色长发,衣服领子开到胸口额上带着纯金打造的蛇形头箍的男人闯了进来,看年龄应该超过三十岁了,嘴角带着自以为很帅的笑容。
七护法摩呼罗迦,来的正是时候。
白苏苏拧了拧眉,放下手中的梳子搁在梳妆台上,冲着男子道:“摩呼罗迦,我的寝殿你也敢乱闯?活腻了吗?”
摩呼罗迦笑了起来,咸猪手攀上了白苏苏的肩膀亲昵的道:“我这不是听说你在教主那碰了钉子,特地来看看你嘛!你没事吧?哎呀,嘴唇都肿了,真是可怜,难不成教主他,咬你了呀?”
白苏苏并没回头,而是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反手朝着摩呼罗迦的手划去,摩呼罗迦见状忙将手缩了回去,那刀凌空一转挽了个刀花潇洒利落的入鞘,白苏苏冷酷的声音传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来关心我的,你现在看到了,我没事,你可以走了。若是来要拿十绝丹的解药,呵呵,没有!”
摩呼罗迦脸上露出一片窘色,痛心疾首的道:“别呀!没有十绝丹的解药我就完了,咱们共事这么多年,你难道忍心看着我惨死吗?”
白苏苏回过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哼!原来你还在乎你这条小命呀?那你好端端招惹教主做什么?那个江南女子是你带给他的吧?你是什么居心我还不知道吗?”
摩呼罗迦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嘴上却是哭着脸哭喊了起来:“阿修罗大人,冤枉啊!我是看教主近日兴致不好,都不叫乾达婆和紧那罗去奏乐唱歌了,正好手底下人进献了这个中原美人,就一刻不停的给教主送过去了!”
白苏苏懒得理他,无极神教这些个护法一个个包藏祸心,狡诈阴险,没一个好东西。
“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前几天是教主生母的忌日,你挑这种时候刺激他,是什么居心还要我说吗?”
摩呼罗迦有些讪讪的撇撇嘴,难以掩饰心中对于帝释天的鄙夷:“他那个病秧子,连寝殿都不敢出的废物,就凭他是老教主的儿子就要我们听命于他!我们七大护法哪个不是武功高强威,震一方的人中翘楚?更何况你是老教主的首徒,实力又我们几个之间最强的,这教主之位理应由你来继承才是……”
白苏苏白了他一眼,嗤笑一声道:“这样浅显的道理,我还用你来告诉我吗?等你什么时候敢看教主的眼睛的时候再来跟我说这种话吧!”
摩呼罗迦闻言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一般咬了咬牙,瞪着白苏苏。
白苏苏可没功夫看他耍狠,瞥了他一眼道:“回去玩你的蛇去,别在我这碍手碍脚的,我可没教主这么好的性子,你要惹了我,我的弯刀可不留情面!”
摩呼罗迦眼见白苏苏下了逐客令,也不敢过分纠缠,只有些不甘心的道:“那我的十绝丹解药……”
白苏苏眼神微眯,已经是有些生气了,嘲讽的看了他一眼:“距离派发解药的时间还有两个月,这两个月里你若安分守己,我也不是不能考虑放你一马。”
话说到这个份上摩呼罗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让他快滚,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呗?
强压下心头想要弄死她的心,摩呼罗迦脸上挤出一丝谄媚的笑:“阿修罗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摩呼罗迦知道错了,这就回去闭门思过,不打扰大人您休息了!”说着转身面色阴沉的走了。
白苏苏朝着他的背影瞥了一眼,捏起梳子继续梳理阿修罗这一头如水的长发。
镜子里的身型削瘦,气质凛冽,一头乌发光泽亮丽长至腰际,紧身的长袍包裹主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外袍的领口和袖子上覆着工艺复杂的黑纱黑蕾丝花边,头上装饰着黑宝石打造的头饰,额心一颗水滴状的红宝石映的她的眉眼熠熠生辉。
这样的装束和打扮,配上她腰间两把玲珑华丽的弯刀怎么看都是个黑寡妇般的充满煞气的存在。但搭配上她吹弹可破的肌肤,饱满柔和的樱唇和灵动水润的双眸,反倒显出一丝清丽脱俗来,即便她脸上覆盖着掩饰面容的面具,仍旧不妨碍她是个美人的事实。
白苏苏忽然有些好奇,这面具之下生的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模样,自她来到这具身体以来还没时间好好看看她的相貌呢。
这样想着,她将手缓缓的伸向了自己脸上覆着的面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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