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原本病的傻乎乎,冯映之出去了就站着原地等着,眼见冯映之从外面回来,才想起来自己这时候正在给他脸色看,傲娇的哼了一声就转身往楼上走。
冯映之刚想因为她刚才的配合对她好一点,没想到人一走她又给自己甩脸子,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快步上前,一下扯住了白苏苏的后脖领子把人拽了回来,沉声道:“跑什么?”
白苏苏没好气的道:“不跑,不跑等你欺负我吗?”
冯映之冷笑了一声:“这会儿这么凶,刚才在你哥哥面前怎么这么乖!你大可以告诉他啊,告诉他我天天欺负你啊!”
白苏苏觉得额头一阵阵的疼,没好气的道:“刚才是谁一个劲儿的掐我后腰,不让我说出来的嗯?你以为我不敢说出来吗?我是看你照顾我看病还算上心的份上暂时不跟你计较。反正咱们现在还没离婚,这件事情算家丑,家丑不可外扬……”
她就是忍不住吐槽吐槽,却眼见冯映之的脸色越来越沉,脸色阴郁,凝如寒霜,白苏苏背对着他,只觉得后脖子一阵阵的发凉,冷的她浑身直打哆嗦。
她扭过脖子看着冯映之,颤声道:“放开我,又发哪门子疯。”
冯映之磨了磨牙,俊美的脸色满是阴鹜:“你还是惦念着跟我离婚,无论我对你对好都没用是吗?”
白苏苏终于忍不住了:“那你倒是对我再好点啊,送我上个医院给我穿个十层八层衣服就算对我好了?嗯?这种事情是个人都能做好吗?你信不信我病着在街上随便找个人,人家都肯送我看病去?更何况我还是你老婆,你照顾我是应该的,不然我找你干嘛?找个好看的老公当摆设?”
冯映之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但却并没先前那般气恼了,只抿了抿嘴唇道:“你是不是小日子快来了?”
得,这是嫌弃白苏苏脾气暴躁了。
男人这种东西啊,只许他们放火不许女人点灯,他自己对白苏苏冷嘲热讽,为所欲为就可以,白苏苏挤兑他两句就说人家来大姨妈。
白苏苏抬手推了他一把:“来你个头,我小日子什么时候来你心里没数吗?要来了你今天能得逞吗?”
然后也不理会冯映之的脸色,扶着扶手一步步的上楼去了。
她现在打了退烧针,吃了感冒药,头晕脑胀的,急需找张床躺一躺。
不知道是不是施-虐者都有受虐倾向,在被白苏苏挤兑了之后冯映之竟然意外的没有再发脾气,也没有再找白苏苏说话,这倒让她省心了,毕竟她和冯映之完全没有共同语言,完全是鸡同鸭讲。
白苏苏从下午直接睡到了晚上,但可能是原主体制比较弱的原因,白日里刚降下去的体温又升了上来,正难受的在床上打滚的时候,一只冰凉的大手伸进被子对着她的脑门探了探。
他的手很凉,手掌有着粗粝的薄茧,贴在滚烫的额头上倒是舒服的紧,隐约像是听见他把什么东西搁在了床头柜上,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米香。
感受到白苏苏的体温,冯映之皱了皱眉,拍了拍她的脸蛋道:“起来喝点粥吧,吃点热乎的病好的快。”
白苏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瞥见一旁床头柜上放着一碗浓白香稠的白米粥,肚子立时很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
从进入任务以来到现在她一直忙着跟冯映之斗智斗勇,可以说是滴水未沾,这会儿闻见食物的气息眼睛都亮了,咽了咽口水,目光长在那碗白米粥上一般,全然不顾身旁还有个冯映之。
冯映之见状又是内疚,又是好笑,用瓷白的勺子舀了一勺子粥,吹了吹递到了白苏苏的嘴边:“张嘴。”
这粥熬的火候正好,温度也是不烫不凉,白苏苏一口就将整个勺子含了进去,然后吧唧吧唧的将勺子上的粥舔了个干干净净。
冯映之身子微顿,望着白苏苏的眼神不可抑止的暗了暗,气息也有些不稳起来。
白苏苏眼里只有那碗粥,全然没有察觉到冯映之的反应,见状用嗔怪的眼神看着他:“嗯?嗯嗯??”
冯映之这才回过神来,压下中的欲念,暗骂了句小妖精,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手上却是很认命的又舀了一勺塞进了白苏苏的嘴里。
看着白苏苏吧唧吧唧的把碗里的粥全都喝了下去,一脸满足的样子,甚至还很没有形象的打了个饱嗝。
冯映之忍不住抹了把额头的汗,心中的绮念也都随着白苏苏的那一声饱嗝烟消云散了:“有这么好吃吗?狼吞虎咽的,像谁要抢你的似的。”
白苏苏喝了粥身上热乎乎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看冯映之也不那么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眯缝着眼道:“好吃好吃,要是有小咸菜就更好吃了,嘴巴有点淡。”然后像是已经尝到了小咸菜的味道吧嗒了一下嘴。
冯映之眼角微微抽了一下,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想吃小咸菜,快点睡吧你!”
感受到来自大反派的嫌弃,白苏苏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缩了下脖子裹了裹被子睡了。
白苏苏进入任务之后的身体数值是她本身的数值和原主的数值重合之后的中间数,白苏苏和智力和体力都有五十分,满足正常人的基本信息,但她现在除了脑子不太好使以外竟然连体制都变差了很多,这说明原主的身体数据连她都不如。
她原以为自己打了针,吃了药,睡一觉起来就会没事了,没想到半夜体温却再次高了起来,直冷的她浑身瑟瑟发抖:“冷……冷……嘤嘤嘤……嘤嘤嘤……”
冯映之第二天要上班,又牵挂着白苏苏的身体,所以盖着外套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今天照顾白苏苏忙前忙后可把他累坏了,平时都是白苏苏照顾他的,谁知道今天竟然反过来了。
他正想着快睡吧,明天还有公务在身,就听见耳边传来耗子叫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好看的长眉拧在了一处,暗骂管家都是干什么吃的,家里进了老鼠都不知道,正想摸出配枪把那老鼠给崩了,脑子里忽然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那声音是什么老鼠啊,分明是他那个娇滴滴的夫人。
暗夜中,冯映之锋利的眼眸霍然张开,映着窗外的月色有种摄人心魄的光芒,头一歪望向床上的白苏苏沉声道:“大半夜的叫唤什么,明天楚督军要带兵剿灭西山匪患,我身为参谋要跟着去你知道吗?”
“唔?”白苏苏病的脑子一团浆糊,哪里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应和道:“剿匪啊?去去去……”
察觉到白苏苏话里的意识涣散,冯映之无奈的叹了口气,感情这家伙的体温又上来了正说胡话呢。
有些懊恼的将身上的外套丢在地上,冯映之霍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睨了白苏苏一眼呲牙道:“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冤家!”
然后很认命的起来给白苏苏倒水,洗脸,擦身,换衣服,直累的自己也出了一身热汗,干脆也不指望睡觉了,随便洗了个冷水澡躺在白苏苏身边眼睛瞪天花板。
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快天亮吧,天亮秀儿就回来了。
远在乡下的秀儿感受到来自男主人的思念,睡梦中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她微微嘟囔了两句,然后抱着被子再次陷入了深睡。
冯映之军人出身,冬日冰水里游过泳,数九戈壁里伏过军,虽然生的一张小白脸,眼角眉梢都透着股贵气气,但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身体素质杠杠的,躺在白苏苏身边宛如一个火炉。
白苏苏冷的浑身发抖,身体不自觉的朝着热源靠了过去。
冯映之正想着明天剿匪的事情,就觉得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忽然钻进自己怀里,拱啊拱啊,活像个虫子。
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人是谁,抬手摸去,一把乱发沾着额头湿漉漉的,白苏苏正把滚烫的小脸贴在他胸膛上呼哧呼哧的喘气,灼热的呼吸羽毛般撩动着他的心弦。
这要是平时,白苏苏敢这么撩拨自己,早就被就地正法,三天别想下床了。
但现在白苏苏病了,虽然像她这样的坏女人根本不值得怜惜,他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悸动,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抬手在白苏苏脸上推了一把,把她推的离自己远了点,低喝道:“睡觉!别耍花样!”
白苏苏朝外滚了一遭,但很快又转身滚了回来,手搭在冯映之的蜂腰上,腿也很不客气的压在了他腿上。
她睡的昏沉,身子也跟着死沉死沉的,汗津津的沾在冯映之半裸的上身,黏糊糊的让人抓狂。
他深吸了口气,然后扯住白苏苏的耳朵,凑到她耳边咬牙切齿的道:“你再贴过来,就用这个姿势伺候我,嗯?”
白苏苏只觉得耳边一阵发凉,一股凉气瞬间席卷了全身,残存的理智让她一下撒开了缠在冯映之身上的手脚,识相的蜷缩到角落里去睡了。
冯映之眼见白苏苏终于肯放过自己了,深出了口气,但沉默了半晌,他还是用被子把白苏苏卷成了个春卷,然后紧紧的抱在了怀里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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