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此事不可混为一谈。”冯蓝急声道:“哪都没有将一军主帅置于危险之中的道理,若事事需要您在前冲锋陷进,您让我等如何自处。”
“这话倒也对。”祝长乐点对附和,“若事事需得我在前边冲锋陷阵,一众将士确实脸上无光,所以我将权力都下放给你们,许多事都由你们去处理。”
“那您……”
“此事却也没那么要紧,升帐一则是告知你们有一批粮食会送来,顺便将此事和你们说一说。我出身武林,我和他们在一起护翼队的力量才能完全发挥出来,再则要如何做我也得教会他们,不能让他们白白去送死。”
几位将军仍是满脸不赞成。
赵玮道:“将军为大皖之心属下明白,可您对于西廉军来说太过重要,千金之子尚坐不垂堂,您如今的份量之重岂是这千金之子可比,还请将军三思。”
几人齐齐行礼:“请将军三思。”
“我意已决,不会更改。”祝长乐站起身来,“请诸位将军各司其职,不要给人可趁之机,练兵尤其是重中之重,一万精兵不能代表整个西廉军,普通将士的操练也至关重要。”
“……是。”
“去忙吧。”
几人相视一眼,到底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在这事上,祝将军是一言堂,听不进去任何劝告。
离了主帐,走远一些后几人停了下来。
回身看了主帐一眼,冯蓝低声道:“祝将军如此行事实在太过冒险了。”
“你也看到了,根本劝不住。”赵玮眉头紧皱,太过一意孤行的主帅对全军来说绝不是好事,一个不好全军都要被拖累。
肖明凯试探着道:“祝将军行事向来出人意料,而且结果也都是好的,这事说不定也会如此呢?”
“正因为她之前行事向我们证明了她带得动西廉军,我才不希望她出任何意外。”赵玮来回走了几步,却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拦。
后军张末强心里念头一转:“要不要找二皇子试试?”
对,二皇子!以两人的关系二皇子应是最关心祝将军安危的人,如果向他晓以利害,他怎么都要拦住祝将军才对。
现在的问题是,谁去?
几人互相看了看,有志一同的都看向张末强,“你出的主意,你去。”
张末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可后军向来和其他几军关系不怎么好,这会几人更是联合起来将他推了出去,拱了拱手就四散了,有那客气的还假惺惺的道了声‘辛苦’。
主帐内,祝长乐双手一击,“这么好的机会,希望他们把握好。”
秋离问看起来自信极了的人:“有把握?”
“你说的是自保的把握还是他们杀我的把握?”
“杀你。”
祝长乐摸了摸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吧,不过对我来说有三成把握就可以冲了,一半的把握就等于完全有把握了。”
这样的长乐让秋离想到初识时她也是这般生机勃勃,活力满满,一身用不完的劲,开心要开心得哈哈大笑,皮也要皮得竭尽全力,这方面她其实和那时也没有区别,只是身份限制住了她。
“朱校尉。”
“属下在。”
祝长乐脑子里转着念头,说话比平时慢:“我走后你带着亲兵回城,去我暂居的住所护卫,不可和其他任何人说我的去向,亲兵也不可。”
朱校尉脑子灵活,不然也不会立下大功被祝长乐看到,听着这话心神就绷了起来,郑重应喏。
“自在些,就和平素一样就行。”
“是,属下记住了。”
交待完毕,祝长乐跳起来,“走走走,秋离,带着我的护翼队转移阵地去了。”
兴致勃勃的拉着秋离去到他们临时居住的地方,看到人了她又矜持上了,轻咳一声背着双手沉稳的走近,边走边看着一众人或点头或摇头,一副检阅的模样。
汤元忍笑,“怎么样,祝将军,还满意吗?”
“护翼队这名儿取得不错,人嘛,勉勉强强吧。”一说完祝长乐自己也笑了,再一看,才发现大家都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裹。
“这是准备好了?”
旁侧的辛鲜上前回话:“主子让小的提前来知会了大家。”
“本来也没多少东西。”汤元拍拍包裹:“现在就走?”
“行,走。”
几人只以为她是跟过去看看,也没多想。
扎帐篷这活儿后勤的人最熟练,张末强亲自带着人过来帮忙,山坡上一片热火朝天。
祝长乐这里窜窜,那里窜窜,这里帮把手,那里帮把手,那劲劲儿的样子惹得一众人笑得不行,年轻一些的在汤元、张扬几人的带领下也把她的将军身份放到一边和她说笑玩闹,时不时就爆出一阵大笑。
秋离心知他们对自己的忌惮,并不过去打扰,站在山坡上看着远处的冷集城。
“末将参见皇子殿下。”
秋离头也不回,“何事?”
看他理会自己,张末强松了口气,连忙道:“祝将军有身先士卒的勇气是西廉军之福,可身为主帅如此冒险,末将等人实在是担心。您和祝将军关系非比寻常,末将,末将受几人之托来求您劝劝祝将军,请她务必以安危为重。”
秋离静静的听完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心意我会转达。”
“殿下……”
秋离转头看向神情中确有焦急之色的人,“长乐何时不是在冒险?”
张末强一时没有理解。
“成为征西大将军是在冒险,火烧军营粮草是冒险,奇袭夺城是冒险,被夜袭后反夜袭回去更是冒险,将来会有更多冒险的时候,多这一次不叫多。”
“可是……”
“冒险不等于送死。”
回想祝将军这一路行事张末强无话可驳,没有这些冒险就不会有现在的胜果,是冒险吗?是!可冒进了吗?不曾!祝将军一直是点到为止,并不贪功。
“殿下说得是,是末将等人小瞧祝将军了。”
“你们只需适应她的行事方式,再配合她行事,她时刻都记着自己的身份。”
“是。”
张末强在心里把推他出来那几人痛骂了一通,欲告退时想起二皇子所说的火烧粮草,掌管后勤的他立刻就联想到了祝将军所说的粮草,只是之前她没说来路,这时便问了出来。
“敢问殿下,烧掉的粮草和即将送来的都是来自西蒙军吗?”
“恩。”
张末强沉默片刻,行礼告退。
不要说表功,祝将军何时做的这些事他们都一无所知,一句轻飘飘的‘有人送粮食’来,其中付出了多少他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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