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林映正一手撑着下巴在看窗外的街景,一对父女突然向她这边走了过来,那个小女孩更是直接伸手要去抱桌上的玄梓。
玄梓虽然现在胖的像个球,但毕竟是个妖,感觉到外来的攻击,它一翻身,“咕噜噜”的滚到了景林映怀里。
“啧,脏死了,你吃的一身油。”景林映虽然嘴上嫌弃,但也没放开它。
然而,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看那对父女一眼,仿佛是无视了他们一般。
这让贺逊很是生气,他平生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无视,而且还是个毛头小子,本来还想和他商量一下,能不能把猫卖给他,现在……
他眯起眼睛,摆出架势,拿出上位者才有的气度,试图用压迫感压垮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景林映继续一手托着下巴,一只手在玄梓的肚子上,挠啊挠,那货还发出一阵“呼噜”声,短小的四肢软趴下去,那样子不要太舒服。
贺兰月看到这一幕,眼睛都亮了,对这只猫,她有了一种非要不可的决心,于是她拽着贺逊的袖子撒娇道:“父亲,我要嘛,买给我!”
景林映用眼角的余光藐了一眼这个只到桌子高的小屁孩,在了解了她的身份后,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男主的祖母?祁国未来的太后?呵呵,这么巧,居然被她撞到了。
“有事?”
见她终于把头转了过来,贺逊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不过脸色依旧有些阴沉,他堂堂一王爷还没受过这种憋屈。
但想到他的宝贝女儿,他也只能把怒气咽回肚子里去,秋后再找这小子算账。
努力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他语气偏冷淡道:“你这只猫多少钱买的,我十倍问你买。”
说完,他摆出一脸不屑和轻蔑,好像笃定了景林映会卖给他一样。
后者将他这神色收入眼底,唇角微勾,不缓不慢道:“不卖。”说着身子往后一倾,双腿交叉着,懒散的靠在窗前。
微风拂过她的发际,太阳的光线将她整个人笼罩起来,精致的五官明媚绝伦,眼神迷离如初生的婴儿,直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清懒的表情。
看着眼前这个如夏日骄阳般耀眼的英俊少年,贺逊吸了口气,他怎么不知道祁国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出色的年轻人。
不过转念一想,哼!虚有其表,搞不好是哪个南院的小倌,瞅这姿色估摸着是头牌,要不然架子这么大。
如果景林映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冷笑嗤鼻,谁特么有你架子大,说是带闺女出来微服游玩,你们这华服丽装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有身份是吧。
“我再加十倍!”贺逊本想发作,但看到自家闺女那泪汪汪的表情,他一咬牙,一拍桌子道。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如果他再贪心,那就别怪他搬出身份逼他就范,到时候一个子他都别想得到。
“嗯?”景林映楞了一下,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动摇了。
贺逊看她的眼神也越发不屑,低贱的人就是低贱,他就知道这世上没有银子打发不了的事。
“你确定?”景林映轻笑了一声,那笑容清华如莲,似水仙般绽放。
看的贺逊父女俩都闪了神,特别是贺兰月,在往后的日子里,她一直忘不了今天所看到的这一幕,直到多年后看到了‘她’。
“当然!”
贺逊心里更加肯定他是小倌,而且一看就是职业的,笑起来这么勾魂,连他这种没有龙阳之好的人都被他吸引了。
“一万两黄金。”景林映对贺逊伸出了手。
“什么?”贺逊看着那只修长洁润的手发了几秒钟的呆,随后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一万两黄金?!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的问题了,要知道他一年的俸禄不过万两,还是白银,虽然还有赏赐和其他官员送的,可这杂七杂八加起来也超不过一万两黄金。
他这一只猫要一万两?就算二十倍也不可能这么多,这只猫又不是什么高品阶的妖兽,顶死十两银子,翻个二十倍不过两百两罢了。
顿时,他的脸黑的像碗墨,“年轻人,做人不要太贪心了,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人心不足蛇吞象。”声音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景林映毫不在意他那吃人的眼神,缓缓的从座位上优雅的站起来,轻抚着玄梓的背脊,淡淡道:“搞清楚,是你非要跟我买,价钱自然由我说了算,它在我心里就是这个价,没钱请闪开,别挡了我的道。”
非常恶劣的词语,在她嘴里,居然变得优雅起来,让人甚至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所以贺逊不自觉的就给她让道了。
等她走出了酒楼大门,他才突然回过神,怒气冲冲的就要去找他算账,特么的,他今天居然被一个小倌耍了,传出去他孝贤王颜面何存!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追上去,就被酒楼的小二拦住了:“这位客官,您还没结账呢!”
“结什么账!?”贺逊拽着女儿,吹胡子瞪眼睛道。
妈的,眼看人就走远了,他再不追就追不上了,现在这已经不止是为了那一只猫的事,他和那小子杠上了,非教训他一顿不可,让他知道,这世道没那么好混。
小二一听他这话,脸上的笑容绷不住了,刚才出去的那位公子明明说了这位是他的大哥,由他来结账,他也看到了他们确实有接触,而且是这位主动找那位,他自然不疑有他。
再加上这对父女,衣着光鲜,不像是吃霸王餐的人,他才在人快要冲出店外的时候客客气气的拦住他,没想到他口气这么冲,这年头,吃饭不给钱的人都这么有理吗?
“客官,抱歉,您家弟刚才点了两壶酒,一盘卤水鸭,一份烤鸡,外加八荤三素,抹去零头一共是六十四两银子,请您去柜台结账!”
小二咬重了最后两个字,出于职业道德,他已经很客气了,这要换做别家早就抄家伙给他押送到官府里去了,还能让他在这称大爷!
贺逊现在明白了,刚才那小倌吃了霸王餐跑了,而且还把他拉下水,越想他的脸越黑,身上的寒气不断地往外冒。
店小二也有些怕了,他做这一行有些年头了,哪些人真有钱哪些人穷摆阔他还是分得出来的,所以打从一开始就没怀疑过他拿不出钱。
光他这身行头,就是这顿饭的十倍了,至于为了区区这六十几两生这么大气吗?
当然,他怎么也没想到刚才离开的那位公子骗了他,实在是因为他那长相,那气质,怎么也不像个骗子。
最后,贺逊还是付了钱,他可不想把事情闹大,万一被别人知道了他不但被人坑,还是被一个小倌坑了,那他颜面何存,以后还怎么在朝堂上立威,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他的前途可就毁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今天是微服出巡,没有带手下,要不然他王爷的脸往哪搁。
然而,当他把手伸进钱袋的时候,摸到了一个东西,一开始以为是银票,掏出来一看,他脸都青了,整个人气得发抖。
狠狠撕碎那张纸将它丢在地上后又用脚使劲踩了踩,一旁的贺兰月被他吓到了,弱弱地喊了一声:“父……”
‘王’字没喊出来,贺逊就丢下了一百两银子然后抱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好奇心的使然,让店小二捡起那几片碎纸将它拼凑了起来,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大字:这世道没那么好混,孝贤王!
这下,把店小二吓得不轻,乖乖,孝贤王是谁,他不仅是个外姓王,还是当朝曲悦公主的驸马,真正的宠臣。
他刚才好像冲撞了人家,怎么办,会不会被斩首,还是会被株九族?想到这,他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这边,贺逊哪还有闲心管他,一回到王府,他就下令让人去找那个可恶的小子,未免引起不雅的传言,他对外说是被偷了一个贵重的物件,让人全城搜捕,包括各个妓院和南院。
而此时,景林映早已抱着玄梓离开了祁国,既然已经见到了关键人物之一,她也就不多留了,四十年后再过来,现在么,她要去炎雪峰见一见这一世的他。
四十年,只求好感度能刷到一半,毕竟这个世界的他和她将会活得很长,她有足够的时间去攻略他。
雪山上,盘坐在殿内闭目养神的某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细碎的光辉从他眼底溢出,如钻石般耀眼,熠熠生辉。
“呵。”一声低笑从男子唇间溢出,如冰珠落掌,乍一下冷的刺骨,但随着寒气的散去,再坚硬的冰石也终究化成一滩柔水。
远处飘来的风吹乱了他额角的一缕头发,柔黑的发丝温柔地划过眼际,眼底那一抹醉人的微笑好像被风带到了心底深处。
不知道她能不能安然的到达这里,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千万不要让他失望啊,亲爱的红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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