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
姜逢木猛地回头朝教室门外看了一眼。
所以方才萧淞想要给她们的东西是陷阱?
姜安如还贴着她的耳朵念叨:“那可是女工部长,比我们高两届呢,我们会不会太怠慢了?”
姜逢木一把把她的脑袋推开,兀自陷入了沉思。
能是什么陷阱呢?
支线剧情又要走什么?
“姜逢木把头抬起来。”老师推着眼睛,轻轻敲了敲黑板。
姜逢木倒是脸皮厚,抬起头还冲老师笑了笑。
姜安如倒是替她害臊起来:“你看你,上课不是发呆就是溜号,看你期末考试怎么办!”
姜逢木轻声问道:“萧淞那个布袋子不给我们,那会给谁?”
姜安如一顿,继而翻了个白眼:“你管她要给谁呢,反正我们肯定得罪她了,你就是想进学生会,她也要投反对票。”
姜逢木把钢笔夹在自己两指之间,微微动了动,钢笔飞快的转动起来。
片刻后,她骤然一停,将钢笔在桌面上轻轻一敲:“她有这闲工夫在大厅等人,早就可以送过去了吧。”
姜安如皱着眉:“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老师深吸了一口气:“姜逢木和姜安如,来的这么晚,你们还窃窃私语,不听课也就算了,还敲桌子,你们这是对我有意见吧,不能听就出去!”
姜安如赶紧道:“不不不,我能听我能听!”
姜逢木觉得自己在教室里也是浪费时间,于是愉悦的一点头,拎包跑了出去。
还不忘回头道:“谢谢老师!”
姜安如:“......”
老师:“......”
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姜逢木瞬间被冻的一哆嗦。
她赶紧将衣服穿好,把书袋夹在腋下,双手塞进兜里面。
文学院的楼很窄,也有些老旧,暖气片上积了些灰,温度也并不是很高,挡风玻璃仅有单薄的一层,风丝穿过窗户的缝隙,夺走暖气带来的少许温度,走廊里时不时传来呜呜的怪声。
因为整个学院都是从女子大学并过来的,在长陵大学并不算强势的专业,分配的教学设施也一般。
萧淞作为文学院的一员,能在众多竞争者当中一跃而出,成为女工部的部长,自然来之不易。
姜逢木从前并未花心思研究过长陵大学的人,区区校园里的小孩子,都是给她逆袭虐渣练手用的。
但这一次没有逆袭的要求了,反倒来了什么支线任务,而且最近她发生的事情,遇到的人,总是跟长陵大学有着密切的关系。
如果系统的定位是色气小甜文,那她和褚沅辰的感情发展自然是主线,支线会不会是...她的事业线?
姜逢木蹑手蹑脚的往大厅走,走到最后一截台阶,她悄无声息的止住脚步,蹲在那里向下看。
果然不出所料,萧淞还在。
她脸上带着作为学姐的温和的笑容,耐心的叮嘱道:“钱款我已经核查完了,报告也早就送过去了,现在我和几个部长准备去福利院看一看,就麻烦你将善款送到会长办公室。”
男生不疑有他,点头接过布袋子:“放心,我一定亲手将善款交给会长,希望能早日把钱用在福利院的孩子身上,最近乡下涌进城的人越来越多,流浪的儿童也越来越多,我们衣食温饱还能接受教育,他们却......实在惭愧。”
萧淞的笑容一僵,许是这男生的话太赤诚了,赤诚的她几乎回忆起了自己刚进长陵的初衷,如今却只能心中感叹,恐怕只有刚入学的雏鸟,才能怀着这颗济世救国的心吧。
而且据她所知,这男生的家庭条件很普通,也是家里倾尽全力吃糠咽菜的送他接受教育。
萧淞微微一犹豫,或许她还能再等到一个人呢?
可是很难了,文学院早就已经上课了,要不是这男生肚子不舒服请了假晚些来,她大概就遇不到人了。
其实做这件事也要选择合适的对象。
比如像冯敏月那样的管家子弟不能得罪,比如那些鼎鼎有名的学者介绍来的门生不能构陷,其实她能选择的人并不多。
原本姜家姐妹就很好,经商的本就富得流油,而且没什么地位,最近又传说得罪了冯家,连庇佑都消失了。
可惜......那个姜逢木竟然就那么跑了,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萧淞叹了一口气:“先不说了,你快些去吧。”
男生点头一笑,转身朝外跑去。
办完了最要命的大事,萧淞擦了擦鬓角紧张出的冷汗,说不出的疲惫,为了这次逃避责任,她已经挣扎了一晚上,一分钟都没有休息过。
日后再也不要做这样的事了,太折磨人了。
她稳了稳心神,准备联系几个部长去福利院拜访,一转身的工夫,余光扫到了楼梯。
在一层的平台上,蹲着个人,正平静的看着她。
萧淞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不禁失声喊道:“姜逢木,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姜逢木抱了抱膝盖,微微一勾唇,柔柔道∶"我一想学姐做的是大善事,还是帮助学姐要紧,于是便告了假,特意跑过来找学姐。"
萧淞尴尬的笑了笑∶"现在不用了,我已经找到……"
姜逢木毫不客气的打断萧淞的话,自顾自的说道∶"我跑了一半又想了想,学姐既然那么着急,又怎么可能一直等在下面,否则有等待的时间,早就自己送过去了,所以我就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站在楼梯上找学姐。"
萧淞的脸色变了,她目光冰冷的盯着姜逢木,警告道∶"你还是去上课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姜逢木站起身来,缓缓走下楼梯∶"刚刚那男生我瞧着眼熟,是我们班同学吧,听老师说今天请了一会儿假。"
这男生叫许文竹,和她们还算有点交集,当初袁一梅排挤她的事就是许文竹偷偷溜出门告诉她的。
萧淞虽然绷着脸,却仍然不安的攥着拳头∶"你阴阳怪气的是什么意思,针对我吗,也是,看你目中无人的样子,将来也别想进学生会了。"
姜逢木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我本来也对学生会不感兴趣,倒是感兴趣的人可小心,别丢了。"
萧淞眯眼∶"你这个新生倒是有趣,听说在新生晚会上靠拉小提琴赢得了少督军的赞赏,说明你研究少督军研究的也很深啊,这么用功的人,竟然对学生会不感兴趣,很让人费解呢。"
姜逢木莞尔∶"学姐不是着急吗,还有时间跟我废话。"
萧淞扯了扯书包的袋子,扭头朝门口走∶"也是,跟你这种狂妄的新生没什么好说的。"
姜逢木在她身后幽幽道∶"我得去学生会长办公室看看,万一这袋钱会出问题呢。"
萧淞脚步一顿,却也没说什么,快速出了文学部的大门。
姜逢木一个人靠在楼梯把手上开始发愁。
到底能出什么问题呢
钱被萧淞偷拿了
她兴师动众的做捐款是为了竞争下一届的学生会长,何必在这件事上给自己填堵呢,想要弄钱有的是机会。
如果不是萧淞拿了钱,那是什么人没交吗
如果有人没交,也不该把萧淞急成这样,家里贫困不愿捐说明情况就好了。
那是萧淞把钱给丢了
萧淞最初的目标是她和姜安如,她跳过了这个陷阱,所以倒霉的就变成许文竹了。
怎么有种愧疚的错觉。
姜逢木揉了揉眉心,敲系统∶"喂,能给个线索吗"
【宿主不是分析的挺好么】
姜逢木又问∶"支线任务如果成功了,我能获得多少经验"
【由于宿主自主触发支线任务,您本次可获得2000点经验。】
姜逢木道∶"那行,再给我来一块幸运石。"
【"幸运石"一块已购买。】
姜逢木看着储物箱里多出来的那块石头,有一点舍不得,但还是忍着心痛∶"用了用了!"
【"幸运石"已使用,恭喜您,运气真是好呢,情节已转变为easy模式。】
姜逢木问系统∶"这次要怎么easy,让萧淞主动承认……"
啪。
从门外吹进来一张纸币,正拍在姜逢木脸上。
姜逢木面无表情的把钱扯下来,拿在手里看了看。
"这就是萧淞丢的钱"
教学楼外的天空中,尚有几张纸币被风吹的扑啦啦响,打着转像是在等待什么。
姜逢木赶紧跟了上去。
一出大门,风大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姜逢木捂着口鼻顶着风去追纷飞的纸币。
上课时间,校园里面空荡荡的,她一路追到了明月湖旁边。
天上的钱颤了颤,突然整整齐齐的掉落下来,静静的躺在姜逢木的脚边。
风也停了,她的走过去把钱捡起来,不多不少,正巧是昨晚她和姜安如交的那几张。
姜逢木问道∶"所以萧淞昨晚上收完钱就丢在明月湖边了"
【都已经是easy模式了,还问。】
姜逢木∶"……"
她把钱踩在脚下,也不捡,自己找了个地方一坐,裹着衣服闭目养神。
又过了差不多一小时,基本上是各专业第一节下课的时间,路上来来往往的学生多了起来。
姜逢木逮到个时机,突然蹦起来大喊∶"这湖边怎么还有钱啊这也有,那里也有!"
她一咋呼,很快吸引了众多学生的注意。
姜逢木把钱捏在手里扬了扬∶"你们谁丢了钱啊"
一旁围观的学生们茫然的摇了摇头,但也不离开,左顾右盼着看是谁一下丢了这么些钱。
一有人围着凑热闹,聚过来的便越来越多,有中途离开的,也有后来凑上去的。
姜逢木在湖边问了一圈又一圈,心里默默计算着知道这件事的人数。
有人建议道∶"你还是交给广播台吧,一通知就知道谁丢的了。"
姜逢木拍拍屁股上的灰∶"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去广播台,大家回去也问问室友和同学,看她们有没有丢钱。"
姜逢木把钱揣起来,可没去广播台,她径直走去了会长办公室。
离着老远就能听到办公室里的吵闹。
许文竹大声反驳道∶"我也就抱着一路走过来,根本连袋子都没翻开,怎么可能是我拿的。"
学生会长深吸一口气∶"萧淞部长已经查点过了,钱都是完好的,怎么你送来就少了五张"
许文竹涨的脸色通红,不住的推眼镜∶"我怎么知道,或许是萧淞部长数错了呢。"
学生会长笑着摇摇头∶"萧淞部长的工作能力我是知道的,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
许文竹不安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那或许……或许萧淞部长拿了钱呢!"
学生会长顿时沉下了脸∶"你是在污蔑学生会的干部吗!"
姜逢木敲了敲门,里面的争吵声立刻止住了。
"进来。"
姜逢木一脸纯良的探出头来,怯怯道∶"不好意思会长,我在明月湖边捡到五张新纸币,找不到失主,有人说可以去广播台申请找人,请问广播台的负责人谁哪位学长啊"
学生会长皱了皱眉∶"是化学院的孙平,你捡到五张纸币"
善款正巧就缺了五张,怎么会那么巧。
姜逢木认真的点点头,把钱放在桌面上∶"在这儿,钱就在湖边通往教学楼的过道上,五张连折都没折过的新钱。"
学生会长沉默了片刻,看了许文竹一眼。
许文竹还在委屈,他没想那么多,继续强调道∶"会长,我家里虽然条件一般,但也不会为了这点钱做这种不耻的事情,具体怎么回事我要问问萧淞学姐。"
会长的语气不由自主的软化了下来∶"萧淞去了福利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姜逢木左右看了看,小声道∶"会长,要不我先去广播台吧。"
会长欲言又止,抓了抓头发,还是叹道∶"你……算了你先去吧,我给你签个字,你告诉孙平就行了。"
姜逢木拿过会长签字的纸条,一溜烟跑了。
她径直去了广播台,广播台中午才开始工作,现在只有一个值班的毕业生。
毕业生离学校里的杂事已经越来越远了,只是现在实在人手不够,才叫他过来帮忙。
姜逢木将纸条递了过去,平静道∶"学长好,会长他让我来找人播报。"
毕业生带起了眼镜,确认了龙飞凤舞的笔迹,和颜悦色的问道∶"有什么事需要广播"
姜逢木眼睛一弯,平静道∶"第一条,捐给福利院的善款丢失了五张纸币,第二条,有同学在明月湖边拾到五张纸币求失主。"
毕业生一怔∶"这……这丢的和捡到的……"
姜逢木摇摇头∶"不是一回事,学长你就播吧。"
毕业生虽然心中怀疑,但有了学生会长的签字,他也只能播报了。
姜逢木站在广播台,静静的听着这两条消息接连播报了三遍,基本上全校的师生都知道了这回事,她才靠着门框满意的一笑。
"行了,谢谢学长。"
接下来她只需要等萧淞回来就好了。
姜逢木直接回了宿舍关上门睡大觉,也不管学生会长是不是四处疯狂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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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重威严的军部办公室里,褚沅辰刚刚签署了一份福利院改革法案。
这是由教育部提出的,孤儿收养政策。
虽然其中牵涉的问题又多又杂,但是开放收养已经迫在眉睫,否则这些孩子十岁以后离开福利院,没有力气,没有文化,更没有亲人牵绊,就会成为这座城市潜在的危害。
当然,如果能说动桐城的富裕大户给予帮助,让这些孩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填补开销……
褚沅辰揉了揉眉心。
这都是他上一世不曾想过的问题。
他曾经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报复,夺权,镇压反对声音上。
百姓过的好与不好他还没来得及顾及。
人既然能有重新再来的机会,总要弥补一些以前的遗憾。
比如他的夺权之路带给底层人民的伤害。
陈默推门走了进来。
"少督军,今日我听说了件小事,长陵大学给福利院的善款出了缺漏,有人风言风语的传,说一个文学院的新生贪下了一些钱,姜小姐她……"
褚沅辰"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陈默愣了愣,继续缓缓道∶"姜小姐她正巧捡到了相同数额的钱,新生贪钱的说法恐怕做不实,学生会还在调查。"
褚沅辰面色冷峻,僵硬的抬起胳膊,虚伪的抻了个懒腰,又坐回了椅子上。
"这种小事就不必跟我汇报了,我也没兴趣知道。"
陈默眼底含笑∶"那姜小姐……"
褚沅辰轻咳一声,不耐烦道∶"尤其不想知道她的事。"
陈默咂咂嘴,顺从的点点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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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沅辰∶本帅只是伸个懒腰而已,同志们不要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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