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干中双生姐妹的故事大概清晰了,不过长辫子少女的目的是什么?她还想重新建立马戏团?将玩家一半的尸体埋在芭蕉林炼制成妖,再投喂鬼妇,谁干的?目的呢?”
高晏将获得的所有线索都组织起来,却有产生新的疑问。
长辫子少女太神经、变态,暂时无法揣摩她的心思,所以想不通长辫子少女真正的目的,更不明白芭蕉林里埋葬的玩家尸体最终目的。
高晏不够变态,所以他想不通。
但褚碎璧懂,因为他太清楚游戏场的boss,再变态神经的也都见过。习惯、熟悉,所以轻易能够揣摩到boss的心思。
“最浅显简单的一个理由,她想复活双生姐妹。”
高晏更觉得不可思议:“她杀了她们,又要千辛万苦复活她们?”
“她喜欢她们,日记本里面已经写了,数次出现过‘喜欢’两个字。长辫子少女欣赏双生姐妹,因为她们一样变态、恶劣,有着共同的爱好——热爱猎奇和血腥。”褚碎璧意味深长的说道:“她们互相欣赏、算计,猎杀彼此,并享受过程和结果。”
高晏挑眉:“从哪儿看出来的?”
褚碎璧指着最后一页:“这里——‘我知道了,她们在报复我’,长辫子少女算计姐妹俩,利用淘汰制让她们之间的竞争变得更为激烈,最终导致两人互相残杀。她们知道长辫子少女算计她们,也知道自己变成观众眼里的节目,她们厮杀得越激烈,观众就越兴奋,而她们乐在其中。”
双生姐妹俩跟团长是一样的人,观众越多,聚焦在她们身上的目光越热烈,她们就会越兴奋。
所以姐妹俩不介意自己成为节目的主角,她们诡谲又聪明,狡诈而凶残。
观众最在意的是谁被淘汰,但没有人知道,连团长也不知道,所以节目失败,团长执念疯魔,最后马戏团剩下她一个人。
她上台表演最后一个节目,演员是她自己。
双生姐妹俩在最后关头摆了团长一道,报复了她。
高晏低语:“如果真相确实如你所说,那么观众和长辫子少女都找不到‘失踪’的姐姐?甚至不确定她的死亡?她的皮被剥下来,缝制在树干上,没有一个人看见?”
当时的人皮和树干还未融合,应该非常容易辨认出来才对。
褚碎璧:“妹妹早上杀了姐姐,黄昏姐姐杀了妹妹,一般情况下,人死没那么快化为厉鬼,除非用了一些黑巫术。”
高晏:“东南亚一带黑巫盛行,尤其是小地方对于禁术黑巫没有限制,而马戏团走南闯北见过不少诡谲之事,姐妹俩很聪明,或许学过特殊的黑巫禁术。妹妹在杀了姐姐的时候,使用黑巫禁术……这就说得通她为什么要将姐姐的尸体藏在树身,还要多此一举剥下人皮缝在树干上,因为这也是让人跟树结为一体从而获得长生的方式之一。”
姐妹俩感情很古怪,相互仇恨又爱着彼此,竞争激烈到恨不得杀死对方,又会在对方死后利用禁术企图复活对方。
姐姐当天死亡,黄昏时候杀死妹妹,观众们发现妹妹的尸体,却找不到姐姐,一时间无法确定结果。
长辫子少女或许曾想过收回妹妹的尸体引出失踪的姐姐,但过没多久,妹妹的尸体也失踪,被埋在了树根底下但无人知道。
接着,长辫子少女想通了双生姐妹的报复,于是将自己作为最后一个节目放到舞台。
死亡后,双生姐妹依旧可怕,她们两通过禁术修炼,也许是狗比游戏看中两人变态的资质,于是雇佣他俩看守一个晋级场。
可惜出师不利,遇到褚碎璧,反被搞死。
长辫子少女死后也被狗比游戏招聘,但游戏场级别太低,所以跟阿苏罗合作,借由阿修罗王之威升级游戏场。而她的目的中既有想要弄清楚当初的结果,也有想要复活姐妹俩。
不过最根本的目的,应该没那么简单。
“但也说得通了。”高晏长舒一口气,接着问:“你说‘最浅显简单的理由’,换句话说,长辫子所做的一切还有更重要的目的。”
“是。”
“猜到了吗?”
“不确定。”
高晏颔首,不再追问。
褚碎璧眸光冰凉:“阿苏罗呢?”
高晏:“没见过她。”
昨天过后,阿苏罗一直没有露面。
褚碎璧垂眸:“晋级场boss以玩弄人心而闻名,恶名昭彰。”
高晏瞬间理解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你怀疑阿苏罗?”
一开始,他以为这句话指的是阿苏罗,怀疑长辫子少女可能也有问题的时候,他又将矛头对准她。毕竟以长辫子少女的所作所为,确实构得上‘玩弄人心’、‘恶名昭彰’,而且她话太多了。
现在证实她也是boss之一,所以怀疑长辫子本该理所当然。
但——他记得小观音当初说‘它在游戏场恶名昭彰’,如果指的是长辫子少女就不对,她还不够格让整个游戏场都知道其恶名。
除了阿苏罗,也只有她够资格。
如果这句话指的是阿苏罗,那么他们最应该提防的不是长辫子少女,而是阿苏罗。
高晏收起日记:“再看看。”
他们继续前进,搜寻其他房间,整个五楼都被封闭起来,里面格了许多个小房间,房间里堆满了马戏团道具,猝不及防就会被绊倒。
转了将近二十分钟,高晏和褚碎璧两人几乎将五楼所有房间都寻了一遍,依旧没有遇到唐则和俞小杰。
高晏:“难道不在五楼?”
褚碎璧:“那两个岛国玩家也不在,”他摇摇头,推断道:“唐则和俞小杰一定会到五楼搜寻,他们知道五楼有古怪。菊里花铃也一样,但我们没见到,说明他们被抓了。”
高晏:“不是遭遇不测?”
褚碎璧:“没见到打斗的痕迹,没有鲜血。”
他心念一动,拉着高晏的手腕便朝最近的房间里跑进去,目标是窗口。一把推开窗户,低头往下看,庭院里正是长辫子少女和阿苏罗在玩皮球。
她们似乎察觉到楼上的褚碎璧和高晏,齐刷刷抬头,长辫子少女还是灿烂的笑容,而阿苏罗则抱着皮球又蹦又跳的摇手打招呼。
两个女孩子,行为冷漠得让人不寒而栗。
“原来五楼可以有窗口……”高晏若有所思,随即冷静的说道:“她们知道我们看到日记和相片,知道我们猜出来了。”
但是有恃无恐,为什么?
褚碎璧踩上窗户,半蹲在上面,一脚已经跨了出去,单手抓住窗框,目光落在外面的建筑格局上,四下寻找着可落脚的点。
“上来,我们得跳下去”
高晏一愣:“怎么了?”
褚碎璧:“外面的门关了,窗户也会消失,整个五楼会成为一个封闭的空间,再不出去我们俩会像唐则他们那样被困在里面。”
闻言,高晏眉心狠狠一跳,不再犹豫,跟着跳到窗框上,同褚碎璧并肩半蹲。
“唐则和俞小杰被困在里面?”
“如果出去后没找到他们的话。”
窗户不算小,但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就显得空间很窄。
褚碎璧侧过脸来温声问他:“怕吗?”
高晏摇头:“我信你。”
闻言,褚碎璧笑了声:“需要我带你吗?”
高晏看了眼高度,五楼,约莫15米,但下方有不少遮挡物,至少以他的身手只要灵活些,找准落脚点就可以平安落地。
“不用。”
“我先跳,在下面接住你。”
话音刚落,褚碎璧松开手,身体前倾往下坠落,蜻蜓点水一般踩着落脚点便飞快的落在草地上,接着转身抬头望着高晏,高声喊道:“下来。”
高晏正要跳下去,忽然觉得撑住窗台的手掌似乎有一股推力压了下来,抬头一看,发现头顶上的墙壁在缓慢下落,左右两边的墙壁也逐渐向中间合拢。
高晏纵身一跃,跳到楼下凸出来的遮挡物,因这是栋哥特式建筑的红顶房子,所以外部有很多的飞拱、拱顶等设计,正好可以作为落脚点。
跳跃攀爬,或踩着飞拱,或吊在窗檐上,身轻如燕,灵活而敏捷,每次都能在差点要摔下来的时候稳住身形并借用惯性跳下来。
褚碎璧在草坪上看得入迷,在飞拱窗檐间穿梭跳跃的高晏像只飞鸟,姿态优雅,不缺活力。
阿苏罗不知何时也站在他身侧仰头望着,微微张开嘴巴也看入迷了。
一大一小注视高晏,目露迷恋。
长辫子少女看见这一幕,撇嘴翻白眼,妈的智障。
高晏落地之时,褚碎璧和阿苏罗连忙伸出双手要接住他,但高晏除了刚开始落地有点儿站不稳,趔趄了一下,赶在一大一小到来前稳住身体,抬头就见到阿苏罗刹不住脚的扑倒在他面前。
“……”
高晏挑眉:“阿苏罗?”
及时刹车的褚碎璧很蔑视,也很适时地‘嗤’了声。
阿苏罗慢慢抬头,大大的眼里噙满泪水,伸出双手,用糯糯的声音可怜兮兮地说:“小爸,抱。”
高晏盯着她看了小半晌,弯腰将这过于精致漂亮的小女孩抱起来,温声询问:“摔疼了?”
阿苏罗懂事的摇头:“没那么疼。”
换句话说,还是疼的。
“等会儿去擦点药酒。”
阿苏罗小小的手臂揽住高晏的脖子,悄悄扭过头来冲着褚碎璧露出个挑衅的笑容:“略略。”
褚碎璧面无表情:不孝女。
高晏问她:“阿苏罗,唐则和俞小杰在不在五楼?”
阿苏罗:“他们是谁?”
高晏:“玩家,我的队友。”
阿苏罗:“好吧,我想起来他们了。他们确实在五楼,还有另外两个人,我一次性说,你也不用再问。”
高晏:“我刚才没有找到他们。”
阿苏罗缩回双手,对着手指说道:“他们在封闭的空间里,你们不在里面。如果你们没有及时跳下来,就可以见到他们。”
“五楼是什么?”
阿苏罗定定的望着高晏,后者也回望着她,瞳孔很黑,像黑宝石一样漂亮,泠泠冷冷,干净又冷静,听到队友被关在五楼的封闭空间时也没有多大的波动。
倒不是高晏太冷漠,而是他早已知道这件事。
明知道她就是游戏场boss,结果还能若无其事的抱着她,不卑不吭的问话,没有威胁,也没有祈求,仿佛她回答与否都无所谓。
……确实无所谓,反正晏晏一样能找到答案。
阿苏罗有些泄气,随即又觉得高晏很聪明,对他的喜爱又多添了几分。
“封闭的空间。”阿苏罗踢了踢小腿,主动解释:“时间和空间都被封闭的地方,五楼是马戏团表演的舞台。”
高晏:“这栋房子不是马戏团,五楼才是?”
阿苏罗小鸡啄米般点头:“对对!”
高晏和褚碎璧对视一眼,同时看向长辫子少女,后者始终带着灿烂的笑容,见玩家终于看向自己了便开心的说道:“你们愿意参加我的节目吗?我准备了盛大的,”她张开手比划:“非常盛大的表演,观众们一定会喜欢。”
“什么表演?”
“保密,如果现在说出来就失去神秘性了不是吗?但我保证,观众一定会感到非常的惊喜,因为这是绝无仅有的盛大的表演,我为此筹备了整整八十年!”
褚碎璧:“八十年?准备过你八十年忌日吗?”
日记本里记载了时间,长辫子少女在八十年前死亡。
长辫子少女猛地瞪着褚碎璧:“你杀了我最欣赏的孩子,如果她们没死,我现在已经找到她们,重新组建马戏团。”
褚碎璧用手背当住嘴巴,轻视长辫子少女:“你说谁?我什么都不知道。”
长辫子少女:“别装了,神明游戏场唯一的主神级玩家,褚碎璧。”
“不好意思,我叫艾晏,是个漂亮的女孩子,高晏的女朋友,这辈子最喜欢的人就是高晏。”褚碎璧敷衍的否认长辫子少女的话,同时不忘抓住时机向高晏表白并趁机比心。
长辫子少女幽声说道:“传说主神级玩家褚碎璧别名褚老狗……”她看向褚碎璧,“神明诚不欺我。”
褚碎璧在高晏耳边认真澄清:“污蔑,一切都是子虚乌有的污蔑。狗比神明、狗比游戏和狗比鬼怪都恨我,逮到时机就不遗余力的抹黑,真用心险恶。”
阿苏罗抬头看他,见后者表情十分认真并真情实感认定此别名为游戏故意抹黑,不由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高晏安慰他:“我相信你,你是最好的。”
褚碎璧心都给软化了,全世界污蔑他都没关系,只要高晏相信。
阿苏罗惊悚:你他妈到底是有多没自知之明?
高晏:“日久见人心,如果是谣言终究站不住脚。”
褚碎璧志得意满,自信得更加看不清自己,认不清现实。
阿苏罗:爱情让人盲目。
趁褚碎璧没注意的时机,高晏悄声回应阿苏罗:“没办法,男朋友得宠着。”
阿苏罗:牙酸,胃胀,心口还疼。
长辫子少女静静的望着面前这一家三口似的,由玩家、主神级玩家和boss组成的虚伪家庭,想到了非常好玩有趣的事情一般:“我现在就开始期待第六天的到来,主神级玩家是意外收获,我很兴奋。”
言罢,她点点头,肯定自己,接着便朝房子走,越过高晏时还留下句话:“身为玩家,竟然也会对boss产生好感吗?你跟褚碎璧一点都不像,一慈悲,一暴戾,你们能走多久?”
“我很好奇,嘻嘻。”
长辫子少女一离开,气氛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阿苏罗窝在高晏的怀抱里,良久,不由自主询问:“晏晏,你讨厌我吗?”
高晏:“你会杀我吗?”
阿苏罗:“当然不会!”
高晏:“那么,你会试图将我留在游戏场吗?”
阿苏罗犹豫一瞬,丧气的说道:“我明白不可以。”
高晏笑了下:“谢谢。”
褚碎璧环抱双手,凉凉地睨着阿苏罗,却没有打断他们的对话。
高晏:“你是boss,是阿修罗王,你有想要做的事情,我也有想要必须完成的事情,立场不同而已。我不会强迫性地要求你必须放弃你筹谋已久的计划,同样,如果我们恰好对立、敌视,我也不会因此放弃。”
阿苏罗:“是的,你说得对。”
高晏:“阿苏罗,我没有完全相信你。”
阿苏罗明知道高晏的态度很正常,但她还是有点难过。
她真的很喜欢高晏。
“茉莉花串……”
“嗯?”
“如果是高晏戴的话,不会缩紧。除了高晏以外的人戴上茉莉花串才会被勒断脖子。”
高晏愣了一下,随即温和表情,这样看来是他误会了阿苏罗。
接着,阿苏罗又在高晏耳边说了句话,随后趁着高晏怔忪的时候飞快的亲了下,然后滑落下来迅速逃跑。
趁褚老狗没反应过来前,赶紧逃,避免被当场格杀。
嘿嘿,晏晏皮肤真滑。
阿苏罗一边迈开小短腿的奔跑,一边用两只小手捂住嘴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啪叽’一声,左脚绊右脚,栽倒在地上。气氛尴尬半晌,她才爬起来,这回逃跑的速度更快了。
高晏失笑不已。
褚碎璧:“她说到拉胡天神?”
高晏:“听到了?”
褚碎璧:“声音不算小。”
高晏:“嗯,她提到拉胡天神。所以我懂了,长辫子少女的目的,盛大的表演以及双生姐妹。唐则和俞小杰不被关在封闭空间里,暂时不会有事。”
褚碎璧伸出手,摩挲着刚才被阿苏罗亲吻过的位置,倾身上前覆盖住,低语:“就算是个孩子,我也会在意。”
高晏垂眸,唇角渐深,伫立原地,望过来的目光好似在纵容着恋人的无理取闹和过于强烈的占有欲。
这模样,让人更加无法抵抗。
褚碎璧抱紧高晏,埋头在他颈项间,低低的笑着说:“你在纵容我变得更过分。”
高晏眨了下眼睛,思考了会儿说道:“我应该受得住。”
褚碎璧在高晏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别撩拨我。”
高晏垂眸:“我听到你的心跳声,很快。”
褚碎璧倒吸口气,松开高晏,五指张开耙着头发,有些急躁,此时又想抽烟了,下意识摸到口袋,口袋里空空的,便又抽出来,瞥了眼面带戏谑的高晏不由咬着牙狠狠说道:“你是在报复我之前撩你的行为。”
高晏:“对呀,我学你的。”
报应。向来比大海还要浪的褚老狗终于有一天得到了报应。
褚碎璧:“天资够高,出去后我再教你其他——”顿了顿,把骚话给忍了回去,他倒不怕高晏骚回来,就怕自己憋不住。
高晏见好就收,不再发声刺激他。
现在这会儿,褚碎璧是一时反应不过来,等他适应之后,高晏就不是他对手了。
“咳咳。”高晏咳嗽两声,回归正题:“等谢三秋和杨棉他们回来,再把事情告诉他们,然后商量一下怎么通关。”
褚碎璧对高晏没办法,无奈的说:“长辫子少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应该是通过阿苏罗认出来,狗比神明暂时还不知道。晋级场不会被钻空子,但有拉胡天神在,不太好说。”
高晏点点头,两人进房子的客厅等待。
下午三点半,谢三秋带着杨棉回来,后者身上多了几道血痕,不过很快就被治愈。
谢三秋好歹也是伪主神级别的玩家,哪怕不会东南亚和华夏巫术里的咒,也有其他治疗道具。
不过,高晏有些好奇谢三秋为什么不在芭蕉林的时候就治愈杨棉身上的伤口,反而等回到房子再治疗。
谢三秋瞟了眼杨棉:“让她疼一疼,长点记性。”
杨棉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的躲到高晏身旁。
高晏:“怎么?”
谢三秋:“她怎么说也是个道士,听说还是某个道观的下任观主,结果被芭蕉林里面的几只鬼怪追着跑,还差点被杀。”
杨棉小声回答:“我同时被五只精怪围攻,那些精怪都用黑巫炼制,曾经也是很厉害的玩家,级别也很厉害的。我能够在它们手底下撑一个小时,还反杀了其中一只,不算很弱吧。”
谢三秋横了她一眼,嘲笑道:“要不是我救你一把,你活得了?你是在杀那只精怪?根本是想同归于尽吧!”
杨棉理亏,没敢反驳。
谢三秋:“我是让你去锻炼,没让你拼命!”
憋了半晌,杨棉还是反驳了一句:“我真的有分寸,顶多流血受伤,没那么严重。”
谢三秋冷冷的看着她,杨棉投降:“我闭嘴。”
杨棉不插嘴了,谢三秋这才是说道:“鬼妇在大肆吞噬芭蕉林里面的东西,一个下午的时间已经吞噬掉将近十只。消化很快,力量增强,所以我赶紧带杨棉出来,离开的时候跟其他玩家说了声,不过没怎么相信。”
他俩离开的时候,另外几个玩家还在芭蕉林里试图寻找线索,而鬼妇藏在暗处,伺机行动。
高晏:“鬼妇会在第六天时间到来前吞噬掉芭蕉林里所有的精怪,届时或可成妖。”
谢三秋大咧咧的坐下来,直接开口问:“你们知道游戏场背景了吧。”
高晏:“知道。”
谢三秋环视一眼客厅:“唐则和俞小杰两人呢?”
褚碎璧:“在五楼。”
谢三秋一顿,“出事了?”
褚碎璧:“现在还没事。”
这时,两名佛僧搀扶着另一队伍里的玩家出现在门口,他们一见到高晏几人立刻叽里呱啦说话,虽然听不懂但看情形也知道不妙。
佛僧帮忙治好玩家身上的伤口,而这名玩家恰好懂一些中文,能够跟佛僧和高晏他们进行交流。
这玩家是名三十岁左右的男性,名叫加拉瓦。
加拉瓦说道:“我们在芭蕉林相遇,同时碰到昆特拉纳克,她不再受困于‘独身’这个条件,朝我们扑过来。我的三个队友以及另一个佛僧都被她抓走,我们无法确认他们是否还活着。”
高晏:“应该还活着。”
加拉瓦忙问:“你怎么确定?”
高晏绷着表情,沉思片刻,终于开口:“我大概推断出完整的故事背景,也知道失踪的姐姐和妹妹的尸体在哪里。”顿了顿,续道:“可以告诉你们。”
加拉瓦:“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办到就一定会答应。我希望能救回我的队友。”
一同走到晋级场的队友都是过命的交情,而且弥足珍贵,毕竟去了中级场不一定能碰到合作默契的队友。
另外两名佛僧也同时答应,他们愿意将所有线索都告知,更愿意协助帮忙,只要能救回队友就行。
高晏:“在此之前,我有件事要提前说,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高晏的表情很凝重,令众人不由自主跟着紧张起来。
褚碎璧表现得很平静,但熟悉他的谢三秋却从中看出几分严肃,能让褚碎璧严肃对待的游戏场肯定有问题。
加拉瓦:“您说吧。”
他不自觉用上敬称。
“这个游戏场有陷阱。”
“即使通关,我们也可能出不去!因为游戏场可能将会被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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