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婚那段时间沈淮工作很忙,当时正值沈氏集团商业版图扩张的重要阶段,海外分公司的收购案在即,第二天沈淮便动身前往国外分公司出差。
为期半个月。
对于新婚沈淮就出差的行为楚念予本身没多大意见,毕竟结婚之前她就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十足的野心家,工作狂魔,休息时间少的可怜。
就像婚前他们的约会一样,每次沈淮都只能抽出一点时间来和她进行无聊的约会。但楚念予也不在意,毕竟两个人的婚姻本身就是商业联姻。
倒是沈老夫人心疼坏了,拍着楚念予的手连连感叹:“辛苦我们念予这么乖巧的孩子了,这个混账东西真是不知所谓,才结婚几天就去国外出差,像什么样子!!!”
楚念予笑眯眯地摆手表示没关系,一副很体贴很理解的‘贤惠的妻子’模样。
她在结婚前就知道沈老夫人很喜欢她,要不然也不会逼着沈淮过来和她相亲了。
结果这幅模样看在沈老夫人眼里就变成了‘我委屈但我不说’,惹的沈老夫人更加的心疼,气不顺就让人打电话给远在海外出差的沈淮,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沈淮接到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沈老夫人劈头盖脸的大骂了一顿。
指责沈淮不心疼他的新婚小妻子。
楚念予一开始听到沈淮挨骂站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等沈老夫人开始为她打抱不平的时候才开始慌了,她可没有觉得不满意啊!
沈淮当时才从气氛严肃的谈判桌上下来,捏了捏酸痛的眉骨默不作声挨了沈老夫人一顿骂,最后才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您操心太多了。”
沈老夫人这才把电话递给了楚念予,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楚念予感觉在自己手上的不是手机而是一个烫手山芋……
磕磕巴巴地说:“喂……”
她很想对沈淮说她并没有不满意,可是沈老夫人就站在她旁边,刚才才替她‘打抱不平’,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当场打沈老夫人的脸,只能默默背了这口黑锅。
沈淮听到她软软的声音,开口:“你现在在沈家?”
楚念予点点头:“嗯。”就算他不在家,她总要偶尔回一回沈家陪陪长辈们。
见沈淮没有提起刚才沈老夫人说的事,楚念予还以为他没放在心上,偷偷松了一口气。
那边沉默了好几秒,大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沈淮才淡淡地说:“小朋友还学会回家告状了是不是?”
楚念予顿时红了脸:“我……”
她就说沈淮那么刻薄的人怎么可能放过那么大好的讽刺她的机会。
楚念予有苦难言有口难开,咬了咬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便索性开口:“唔……你先工作吧,我不和你说了。”然后就结束了对话。
背了好大一口黑锅的楚念予在沈老夫人充满笑意的眼神里缓缓捂住了脸。
风评被害啊!
——
沈淮不在,楚念予每天过的还挺悠闲,偶尔跟着沈母去参加宴会,插花,听音乐剧,看画展。
过的很充实。
这天和沈母一起看完画展回来,楚念予想起在楚家她收藏过一副今天开画展的画家早期的一幅画作,便想着去楚家取过来。
把车开到楚家,楚父今天休息没有去公司,坐在沙发上抱着楚昱玩,耐心地教他写字,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只是转头看到楚念予时却顿时变了脸色。
楚昱看到姐姐回来,连忙放下手中的笔,小腿屁颠屁颠跑过来抱住楚念予的小腿:“姐姐,小昱好想你,你最近怎么不回家啦呜呜呜呜呜。”
楚念予弯腰摸了摸小孩子的脑袋,还没有说话,楚父就严肃地开口:“你姐姐嫁人了自然不能经常回家。”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像是在告诉楚昱楚念予嫁人的事实。
可是小楚昱不明白,撅着小嘴气呼呼地转头看向楚父:“嫁人为什么不能回家呀!”
楚父却没有回他,而是沉着脸教训女儿:“你才刚结婚,往楚家跑什么?”
“以后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别总是回家。”
与对待楚昱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楚念予只是回一次家而已,就让他如此的不快,这真的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态度吗?她刚刚结婚,一个人去到陌生的沈家,也不是不忐忑的,转头却被父亲这样的责备。
他好像从没有为她哪怕只是多考虑一点。
楚念予心都沉了下来,想起她刚才进来时看到的画面,他其实也可以当一个慈父的,甚至也愿意陪着孩子一起成长,只不过这个孩子不是她罢了。
大概在楚父的心里,她这个女儿唯一的作用,便是利益交换吧。
垂在身下的手指屈起,修剪整齐的指甲捏在掌心,楚念予没什么情绪地说:“您放心,我只是回来拿一幅画。”
“拿完就走。”
那天楚念予拿完那副画,转身离开了楚家。
楚念予没觉得自己有多在意,楚父不喜欢她,她也没有多喜欢他这个父亲。
很早之前,她就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委屈了。
拿了画回了四季名郡,楚念予没再看那副之前心心念念想要找出来的画一眼,把它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便起身回了卧室洗澡。
今天陪沈母看了一天的画展,后面又开车回了一趟楚家,其实她也有些累了,从浴室出来后早早地上了床睡觉。
只是睡的不太好,梦里恍恍惚惚地总是出现一些不太好的画面,昏昏沉沉,睡梦中也忍不住皱起眉头,纤白的手指紧紧抓着床单。
沈淮出差回来时已经很晚了,打开卧室昏黄的壁灯,微微抬眼便看见双人床上小小隆起的一团,下一秒收回视线。
长时间的工作加飞行,使得身体有些疲惫,沈淮解开领带丢在一旁的衣架上,靠在墙上不紧不慢地脱下外套。
转头进了衣帽间拿睡衣去浴室洗澡,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没过多久沈淮穿着一身浅灰色的真丝睡衣从浴室出来,身上带着些许的水汽,发尾微湿,水珠顺着皮肤纹路缓缓隐没在衣领中,将颜色染的深暗。
沈淮走到床边坐下,将手中浅蓝色的毛巾丢在一边,楚念予就喜欢这种艳丽幼稚的颜色,浴室里的浴巾全部被她换成了粉色和蓝色,鲜艳明快的颜色看的他头痛。
卧室里气氛静谧,女人安安静静地睡着,沈淮把灯关上,掀开被子躺下。
壁灯关上后卧室顿时陷入黑暗,两道频率不一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卧室里起伏交缠,沈淮闭上眼睛,忽然耳边听到一声细小的嘤咛,紧接着一条软软的手臂搭在了他腰上,随之而来的是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奶香味传入鼻尖。。
沈淮顿了顿,伸进被子里捉住她的手腕挪开。
可是睡着的女人像是依旧有意识似的,手指牢牢地攥着他的衣角,还不安分地到处乱摸,沈淮闭着眼睛不厌其烦地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放到一边。
大多数时候楚念予睡觉是很安分的,沈淮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忍着没有把她吵醒。
可她今天晚上实在是太不安分,一直试图紧紧捉住他的衣服,沈淮实在是不耐烦,再一次掰开她的手,结果没过一会儿,胸口忽然感受到一片温热软滑的触感,楚念予睡得通红的小脸凑到他身边,下意识地蹭了蹭。
怀里突然多了一个香香软软的女人,手中触感软腻,被子里那股若有似无的香甜味道更加浓郁,像是带了勾子,存了心要引诱人去占.有那份甜美。
沈淮忍耐地闭着眼,呼吸带着些许的粗重。
脑海里忽然想起新婚那夜醉醺醺的小醉鬼意识不清地说着她有一点害怕,于是只好努力平静下去。
好在怀里的女人也没再乱动,卧室逐渐安静下来。
屋外的月亮散落下一地的月辉,过了一会儿却又躲进了云层里,夜色浓重。
开着空调的卧室里忽然传来一声女人惊恐的惊呼声,接下来又传来男人低低的闷哼。
紧接着卧室的灯被打开。
沈淮从床上坐起来,没好气地看着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女人,“楚念予,你是小狗吗?睡着睡着就咬人。”
楚念予咬完人就反应过来了,心虚地躲在被子里不敢看他。
抿了抿唇还是露出脑袋小声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吓到了嘛,不小心醒过来发现有人抱着我,下意识地就……”
咬了他一口。
沈淮:“?”
这女人还真是会颠倒黑白,是谁主动钻到他怀里的?
薄唇动了动还没开口,视线一落在她表情有些怯怯的脸上,眉头皱了起来,“额上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脸也是红的。
楚念予懵懵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摸到湿漉漉的水渍,这才发现自己额头出了汗。
刚想说可能是热的没什么事,可是张了张嘴又迟疑了起来。
万一接下来沈淮还要和她计较刚才的事怎么办?
想到这里,楚念予忽然小声地说:“唔……好像是做噩梦了,一晚上都睡的不太好呢。”这还是楚念予第一次和沈淮耍小心眼。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能不能就别责怪她了,她今天被责怪的已经够多了,楚念予闷闷地想。
说完便偷偷打量他的神色。
沈淮貌似眉头皱的更深了,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她。
卧室里淡黄色的灯光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沈淮打量了她几秒,一眼就戳破她那带着些许心虚的小表情,意识到她好像又在装可怜。
但不知为何却完全生不起气来。
直接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一言不发往卧室门口走去。
楚念予睁着眼睛看着他离开卧室,心里有些忐忑,难道是因为她刚才耍了心眼被他看出来了,所以他更加生气了么?
正在思考着要不要还是老实地承认之时,沈淮从外面推开门进来,手中端着一杯温牛奶,在床边坐下后递给她,淡声道:“喝了。”
楚念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手中的牛奶,有些愣怔。
原来他刚才不是生她的气,而是去给她热牛奶了。
是因为她说了她睡不好么?
楚念予抿着唇把那杯牛奶接过来,嘴边漾起一个小小的笑容,一边喝牛奶一边对沈淮说:“谢谢你。”
“你人真好。”
虽然他平常看上去总是冷冷淡淡的,但有的时候楚念予觉得他好像……也挺好的。
收到老婆发的‘好人卡’的沈淮淡淡地说:“不必谢,我只是希望你能少折磨我。”
楚念予低头秀气地喝着牛奶,心虚地不敢说话。
她保证以后再也不咬他了。
喝完了牛奶,两人重新睡下。
大概是已经睡过一觉的原因,楚念予在黑暗中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黑暗又总是能催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楚念予忽然觉得有些难过,想要找一个来说话,或者转移一下注意力。
恰好今天晚上的沈淮好像格外的好说话。
所以她伸出小魔爪往一旁沈淮的位置摸过去,等接触到他的衣角时,轻轻地推了推他肌肉坚实的手臂,小声地问:“沈淮,你睡着了么?”
刚刚闭上眼睛的沈淮:“……”
楚念予试探地问:“你介意我们一起说说话吗?”她可以和他讨论一下今天的画展。
沈淮:“介意。”
“……”
好无情。
楚念予嘴巴张了张,还想再说点什么,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沈淮直接捂住了嘴,“唔……”
“楚念予,你还想不想睡了?”声音低哑。
黑暗中,沈淮一手撑在枕头上伏在她身体上方,一手捂住她的唇,两人距离很近,近到楚念予甚至都听感受到他心跳的声音。
清凌凌的月色又洒落下来,楚念予连呼吸都轻了,干净澄澈的杏眼一动不动地从下往上看着他。
然后傻愣愣地说了一句:“不想。”
这句话像是一句导火索。
导致接下来的场面有些失控。
……
卧室里气氛缱绻,若有似无的旖旎在空气中流转。
淡雅的灯光散落在房间里,楚念予躺在床上,黑长柔顺的长发落在干净的床铺,光.裸细腻的肩头,娇媚的纠缠在一起,干净透亮的杏眼湿漉漉的,委委屈屈地抬眼看着沈淮,声音娇软的不行:“别咬我嘛……”
像个天真又娇媚的小妖精。
抬手用力想推开他,发现推不开便双手抱胸放在身前,红唇微微翘起,哼哼唧唧地抗拒。
沈淮手臂撑起从上而下望着她,淡棕色的眼眸里情绪翻涌,喉结轻滚,不容抗拒地拉开她的手臂换上自己的手,声音已经哑到了极点。
“乖。”
手中触感温热绵软,令人不断往下陷,两人距离极近,沈淮呼吸间全是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柔软甜蜜。
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脸颊,鼻尖,红唇……接着慢慢往下,修长白皙的天鹅颈上湿湿濡濡地被男人的薄唇卷进舌尖,带来轻微酥麻的刺痛感,脆弱的蝴蝶骨猝不及防地躬起,抵御忽如其来的肆虐。
……
烟消雨散之后,昏黄的卧室里传来女人快要无法呼吸的嘤咛,白皙光洁的额头上沁出薄薄的一层汗珠,大约是极累的,汗湿的黑发贴在了脸侧也无暇顾及,细嫩的双腿无力地落在床单上。
“唔……”
下一秒却又被有力的手臂托住后颈,软嫩的下巴仰起,被人堵住了呼吸,男人温柔缱绻的吻落下,轻咬住湿软的红唇辗转深入,含住她粉嫩的舌头吸吮。
楚念予张着小嘴无力的接纳他的肆虐,口腔中无法控制地溢出银丝,红肿的唇上水光粼粼,随着一声令人脸红心跳的吞咽声,一一被他舔舐干净。
“很甜。”
沈淮的吻落在她耳后,暗哑到不行的嗓音传进她的耳朵里,低沉性感。
楚念予胸口上下起伏,像一条缺水的鱼儿一样重重喘息,闻言脸颊爆红,声音娇软无力,“不许说。”
沈淮轻笑了一声,顺着她的意不再开口。
起身抱着她去了浴室。
低头看着怀里娇软到快要昏过去女人,莫名地又勾了勾嘴角。
……
……
后来沈淮回忆起这段往事时才发现,一开始他没觉得自己有多喜欢她,她总是有那么多的小心机,做错了又软软地向你道歉,做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还是个喜欢哭的小哭包,麻烦的要命。
可是她哭的时候,他竟然无可救药地感觉到心疼这种陌生的情绪。
他认定这个女人别有用心,可他还是鬼迷心窍般地把她娶回了家。
让她当了沈太太。
到后来,她想要什么,他便想给什么。
溃不成军。
沈太太说他其实是对她一见钟情。
沈淮笑了笑,觉得沈太太,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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