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不是那种严厉呵斥的人,但他一脸的愁容,和声音里的为难无助,让人愈发的不好拒绝,内心愧疚。
白汐汐抿了抿唇,声音有些低,又肯定的说:“今晚十二点之前。”
她觉得,这整整一天,盛时年一定会联系她的。
院长大人脸色一沉,几乎是一秒的时间,就说:
“白小姐,太晚了,不可能延迟到那么久的。你也应该知道,昨天就有医生建议你父亲转院的,我算是苦口婆心,才将时间拖延到今天。
一会儿十点半就是董事会议,估计他们又会询问,所以……十点半之前,白小姐你交好费吧,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十点半!
到现在就只有一个小时了。
白汐汐脸白的拉住院长的手臂,焦急的说:
“院长,一个小时肯定来不及的,你再宽限一下下吧?我保证,保证今天一定交的。”
院长望着她,脸色严肃又为难:
“白小姐,我们这医院,不是救世主,也不是慈善机构,何况我们现在做的,已经比慈善机构做的还多。
你总不能因为我们好处事,心善良,就一步步的欺负我们,不把规矩放在眼里,得寸进尺吧?
而且现在这件事,因为你们,我很有可能也会受到牵连,丢掉院长的职位,你还要我怎么做?
这世道,道德绑架,也是最不应该的,你懂吗?”
字字为难,又带着犀利的反问。
白汐汐被问的小脸儿一白,难堪窘迫。
的确,医生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很仁慈了,还能因为自己的弱小,情况困难,就求着人家必须帮忙?
可是……现在联系不上盛时年,两千万的F币,又不是一笔小数目,她真的想不到别的办法。
她头疼无助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叮咚叮咚叮~~~’
就在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院长,我先接个电话。”白汐汐慌措的打开挎包,拿出里面的手机。
在看到里面的来电时显示是盛时年后,目光猛然一亮,无比激动的道:
“盛先生打电话来了!”
院长面色一变,真的打电话来了?
王淑云更是激动的走过去推了推白汐汐的手臂,督促说:
“还犹豫什么?快接啊。”
“嗯。”白汐汐反应过来,快速点击接听,一边转身朝右边安静的阳台走去,激动欣喜的问:
“盛先生,你出院了吗?你身体怎样?”
然,里面没有男人的声音,只有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
怎么回事?
白汐汐皱起眉,正要开口再问,那端就响起一道熟悉的娇呢女声:
“九哥,轻点儿……啊,九哥,抱紧我,我爱你……”
“萱菲,没想到你这么美。”
男人浑厚低沉,暗哑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两人微重的呼吸,紧接着,里面又响起两人纠缠到一起的声音。
如同电影般,听的人脸红。
却又似刀,‘呲!’的一下,狠狠的砸进白汐汐的心脏深处,她手中的早餐,也因为震惊,‘嗒’的一声,掉落在地。
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会听到这些?盛时年怎么可能会跟秦萱菲睡到一起,说那样的话语?
不,不会的,一定是她听错了。
“盛时年……盛时年,你在做什么?”白汐汐心跳到嗓子眼,喉咙里宛若堵了一块巨石,发出的询问声充满恐慌忐忑。
然。
‘咔’的一声,电话被掐断。
挂断之前,还伴随着男人暗哑温柔的声音:“萱菲,换个姿势。”
如同放电影般,不断的飘荡在耳边。
白汐汐脸色惨白,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心里扑卷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恐慌和撕心裂肺的心痛。
她很想告诉自己,那不是盛时年,绝对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刚刚的声音,气息,都那么的熟悉,熟悉到曾经的每一个夜晚,他都会用那样的嗓音和温柔对她。
现在,他给了别人,和别的女人睡到了一起。
在她最痛苦无助的时候,他在床上,和秦萱菲坐着曾经和她做过的最亲密的事情。
如同绞刑,心脏绞痛,连滴出的血都是冰凉的,痛苦的。
“白小姐,你拿到钱了吗?”
“汐汐,盛总怎么说?快让他把钱打过来啊。”
“姐,你怎么了!”
在背叛的痛苦,和无助的黑暗中,白汐汐‘砰’的一声,晕倒在了地上。
黑暗,将她浓浓的包围,吞噬。
“姐,姐!”白异辛冲过去抱起白汐汐,担忧的叫她,她却是没有丝毫反应。
小助理看到这个情况,开口说:
“院长,看这情况,十有八成是糟糕了,肯定凑不到那两千万。”
院长刚刚还欣喜意外盛时年会打电话过来,这会儿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头疼的要死:
“把她们都移出去,还有她的父亲,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吧?移到外面,哪家医院爱收留就收留,就算没人收留,死了,也和我们没有关系。”
丢下话语,他就要走。
王淑云脸色惨白,一把拦过去站到院长面前,哀嚎道:
“院长,这可使不得啊,我们身无分文,又不会F语,更没有熟人,我老公也还昏迷着,你现在把我们丢出去,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院长望着她,刚要开口,一旁的小助理上前,一把推开她:
“这位夫人,我们院长已经够仁至义尽了,现在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董事会的事情,你要是有点良心,就乖乖安静的离开,不要再给我们院长惹麻烦。”
王淑云哪儿听得进去那些大道理,更何况现在的情况的确是没有办法,她焦急的再次上前,拉住院长:
“院长,再怎么说,你身体里也流淌着半部分帝城人的血液,异国他乡,帮帮自己的同胞,是做好事啊。
求你,求你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吧,这情况我们出去,真的会死的。”
她哀求的歇斯底里的,吸引了很多围观群众望过来。
院长头疼,开口:
“这位女士,我自身难保,你现在就算跟我下跪也没有办法。不过你说的对,都是同胞,所以我好心的建议你,你们要是实在困难,可以联系帝国驻事部,或者全球困难救助中心。”
丢下话语,他没有商量口吻的,迈步离开。
他这一走,就代表着他们全家,都会被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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