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声响起,正兴奋的同学们还有点意犹未尽,刚刚闯了祸的顾炀和樊渊可不打算再迟到,转身就手牵手往教学楼里狂奔。
看到他们两个人开始狂奔,其他围观的同学们也纷纷反应过来,一起往教室里狂奔。
一时之间,场面反而更热闹、壮观了起来。
这一上午,有多少同学因为上课迟到被老师批评,又有多少同学因为把试卷和教科书扔了出去被惩罚打扫卫生都不得而知。
但有一点顾炀很清楚,在他左手心里握着的,是樊渊涨到了73分的好感度。
肆意妄为的后果就是樊渊和顾炀一人领到了一个写三千字检讨书的任务,卓婉要求他们两个人第二天就把检讨书交上去,并且真情实感、不许敷衍。
顾炀正处于干了坏事之后的兴奋中,并没有仔细注意卓婉说的要求。
之后一整天的课,顾炀一直都很开心。
放学回家后,顾炀先跑去捣鼓了个药酒出来。
他要给樊渊按摩右手腕,樊渊白天强行把江彦哲那么大个人从窗户边甩到了墙角,顾炀想想都觉得手腕疼,眼看着要高考了,他绝对不能让樊渊的手在这种关键时候出问题。
樊渊坐在沙发上看着顾炀忙碌,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身后的一条狐狸尾巴却一直在摇摆。
摆着摆着一条狐狸尾巴就变成了两条,两条又变成了四条,最后九条狐狸尾巴都冒了出来,齐刷刷的在樊渊身后摇晃着,离远了看有点像一朵又大又白的毛绒花。
顾炀拿着药酒过来时,一下子就想到了这种比喻,但他可不敢拿这种事情去跟樊渊说,除非他今天晚上想来一次刺激的狐狸嘴洗澡服务。
这事儿不说,但顾炀还是对樊渊融合了的两个狐狸性格感到担心,就怕什么时候那两个幼稚的狐狸性格又跳出来搞事、折腾、不得消停。
樊渊看出了顾炀的担心,一条尾巴伸过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招呼顾炀过来。
顾炀拿着药酒坐过去,在腿上铺开一条干毛巾,握着樊渊的右手腕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拧开了药酒的盖子。
盖子一拧开,药酒浓烈、刺鼻的酒精和中药的味道就传了出来。
顾炀耸了耸鼻尖,将药酒倒在手心里搓热,这才去按摩樊渊的手腕。
樊渊身后的尾巴慢慢铺展开,纷纷探向了顾炀。
九条狐狸尾巴各司其职,有搭在顾炀肩膀上的、有缠着顾炀腰间的,每一条尾巴都黏黏糊糊的,做得事情跟樊渊冷淡的表情一点都不相符。
“你在担心那两个狐狸性格的事?”
顾炀捏着樊渊的手腕小心的按压着,沾满了药酒搓热后的掌心揉在樊渊的皮肤上,温度越来越滚烫。
“我担心,但我不怕面对。”
樊渊似乎对这答案很满意,突然身体一歪,将头靠在了顾炀的肩膀上。
他比顾炀高,这样的姿势并不舒服。
可偏偏樊渊靠过来后,碎发蹭着顾炀的脖颈,心里却格外热切。
两个人又沉默了下来,他们之间的沉默从来不会让彼此感到尴尬。
顾炀重新帮樊渊按摩着手腕,偶尔与樊渊对视的一个眼神,指尖互相勾一下的小动作,都能让彼此的心跟着加快跳动。
甚至因为有道侣印的加持,他们能够感觉到彼此加快的心跳。
虽然这次金手指带来的两个狐狸性格被樊渊吞噬了,可超强的狐狸体质还是留了下来。
不过是把江彦哲从窗户边甩开而已,手腕在当时有些轻伤,早就在下午自己痊愈了。
可看着顾炀担忧、认真的模样,樊渊也没有拒绝顾炀用药酒给他按摩手腕。
两个人的手部皮肤慢慢触碰到一起,若即若离的交缠着,带着烈酒的灼热在彼此的指尖交错又分开,共同打造出更炙热的温度,这种温度让樊渊的心底也跟着慢慢涌现出了一点热意。
如果是已经亲身经历过好多次类似金手指的顾炀,对于这种热意一定很熟悉。
但樊渊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动物类金手指的影响,对这种隐约从心口涌上来的热意感到分外陌生。
这股热度一出现就来势汹汹,从樊渊的心脏位置出发,迅速遍及他的四肢百骸,在到达腰间、手脚、尾巴和耳朵后,立刻变成了难以言喻的麻,麻到他身后九条厚实的狐狸尾巴上的白毛都炸开了。
顾炀对此一无所知,他还在认真的给樊渊按摩手腕。
直到樊渊突然把手抽走了,沾满药酒的手腕就那么背在了身后,也不在乎衣服上蹭到了药酒、沾上味道。
“好了,别按了,你先去写作业,检讨也要写。”樊渊一开口声音都比平时低了许多。
顾炀的视线还跟着樊渊背到身后去的手,注意力都在樊渊的手腕上,也没注意到樊渊的异常:
“不疼了吗?”
樊渊摇头,再一次催促顾炀:
“没事,不疼,你先去书房。”
见樊渊态度坚决,顾炀只能拿着快空了的药酒瓶子和毛巾站起来,一站起来就看到了樊渊身后有点僵硬的九条狐狸尾巴。
“樊渊,你的尾巴……怎么好像变胖了?”
樊渊因为那逐渐遍布全身的麻炸了尾巴毛,见顾炀注意到他的尾巴,立刻把九条尾巴收起来,只剩一条尾巴藏在身后。
“你看错了,快去做作业。”
顾炀撇撇嘴,去浴室洗干净手,先一步去了书房。
他在书房把今天要做的作业都写完了,樊渊才来书房,身后仍旧垂着一条狐狸尾巴。
顾炀看了眼樊渊身后孤零零的一条狐狸尾巴,觉得有点可惜,转身拿出白纸开始写检讨。
他觉得写检讨这事儿其实说不上难,他还是能感觉到教导主任并没有真想罚他们的意思。
这检讨也就是做做样子,看都不一定能有人看,所以三千字随便水一水、凑凑字数就够了。
顾炀这么想,是因为他白天的时候没有认真注意卓婉在最后说的要求。
樊渊在外面独自待了很多,脑袋里总是浮现出顾炀的各种模样。
他花了很大的定力才让尾巴上炸开的毛顺了回去,这才上楼,来到了书房。
他坐到顾炀旁边,没有立刻开始学习,而是侧过身子快速的在网页上查了什么东西,查完放下手机,樊渊的黑眸微微眯起。
根据顾炀以前长耳朵、长尾巴的经历来推测,樊渊并不难猜到他刚刚的感觉到底是因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只有三个字,发晴期。
樊渊上网一查就查出来了,关于狐狸这种动物的发晴期。
母银狐的发晴期在每年的二月至三月,可樊渊是只公狐狸,网上的资料显示:
公狐狸,总是在发晴。
樊渊眯着黑眸盯着顾炀的后颈看了一会儿,最后强忍着心里各种疯狂的想法,堪堪收回视线,靠近顾炀,拿过顾炀刚写了几行的检讨书看了看。
看到顾炀通篇重复的一句话,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樊渊竟然也拿出白纸跟着顾炀胡闹起来。
对顾炀有73分好感度的樊渊,偶尔不会像从前那样管教顾炀,也开始跟着顾炀胡闹、随着顾炀瞎搞,两份非常不合格的检讨书就这么瞎写完了。
搞定完今天的学习任务,顾炀这才有时间去看看走廊尽头的笼子屋。
好好的笼子屋被撞得乱七八糟,樊渊有雇了人来修,施工队会在他们上学后过来修理,看着被撕碎成铁片扔在地上的大铁门,顾炀一时之间还有点感概。
樊渊拉了下顾炀得手,不让他一直盯着那里看,转身带着顾炀往卧室走。
在顾炀回头跟上的时候,樊渊身后唰的一下从一条狐狸尾巴又变成了九条狐狸尾巴,这下不用樊渊叫,顾炀自己就紧紧的贴了上去。
只是顾炀发现,在他贴上去时,樊渊的九条狐狸尾巴似乎又胖了一点。
樊渊牵着顾炀的手回到卧室,推着顾炀去洗澡,自己却转身要去客卧。
“高考临近,为了保持良好的休息,从今天开始,我去客卧睡。”
顾炀刚迈进浴室里的脚又收了回来,他从来到《凡渊》一书不久后,就一直跟着樊渊睡在同一张床上的。
就算不是睡在同一张床,也是一起睡在笼子屋内的大秋千上,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因为一起睡而影响过休息质量了?
对樊渊这种冠冕堂皇的分房睡理由,顾炀十分不愿意,他抬脚就要跟上樊渊一起去客卧,被樊渊伸出指尖顶在了额头上。
“顾炀,听话。”
樊渊的声音很沉,带着些微的无奈,顾炀愣了一下,立刻察觉到了樊渊一定有什么心事。
“为什么?为什么要分开睡?”顾炀追问。
樊渊收回抵着顾炀额头的手指,突然弯腰靠近顾炀,非常克制、蜻蜓点水的亲在了顾炀的额头,却对顾炀的问题避而不答。
“听话。”
话落樊渊已经转身离开,顾炀低着头站在原地,脚尖向前动了下,到底是没有追上去,而是转身进浴室洗澡。
樊渊和顾炀从这一天开始分房睡,偏偏除了分房睡,樊渊对顾炀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甚至亲密的小动作还增多了。
第二天卓婉来到班级,发现讲台上摆着一小袋药,她翻了一下,发现都是对脸部消肿有用的药。
昨天的事,无论是卓婉、教导主任还是顾炀和樊渊,都保密的很好,对于卓婉脸上的伤,同学们只知道似乎是有什么人来闹,具体却不清楚。
他们好奇,却无论如何也打听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最终只能作罢。
卓婉将这一小袋药整理好,小心的放在一边,随后一拍讲台,要樊渊和顾炀把三千字的检讨交上来。
一码归一码,两个学生很贴心没错,但该交的检讨还是必须要交。
同学们虽然不清楚卓婉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但是对于樊渊和顾炀要交三千字检讨这件事的原因还是很清楚的。
毕竟他们两个昨天在大课间闹了那么大一出,现在尚舒高中谁还不知道樊渊和顾炀是搅和搅和的那种关系!
顾炀把自己的检讨递给樊渊,樊渊带着两个人的检讨一起走向讲台,交给卓婉。
卓婉第一眼没仔细看,看到写满白纸的字迹心里还挺欣慰,想着这两个人认错态度还挺好。
结果她低头仔细看时,脸立刻黑了。
放在最上面的是樊渊的检讨书,三千字写得很满,通篇只有一句废话不断重读:
“对不起,我太优秀了。”
卓婉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立刻去看顾炀的检讨书,同样是通篇一句重复的废话:
“对不起,我太帅了。”
刚刚被一兜药温暖了一颗心的人民教师卓婉,立刻暴躁起来。
几张纸被她重重的拍在了讲台上,叉腰指着樊渊和顾炀大喊:
“樊渊、顾炀!你们给我站起来!”
顾炀腾的站了起来,樊渊才跟着一起慢慢站了起来。
卓婉狞笑着看向两人:
“太优秀了是吧?太帅了是吧?喜欢耍皮是吧?这几个字,你们一人给我写一千遍,今天放学前给我!只许下课写!不许在座位上,给我站到后面去写!”
两个人老老实实的站着被卓婉批评了有五六分钟,才重新坐下。
顾炀看了眼樊渊,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陪着他皮,本来只有三千字的检讨,现在硬生生又每人多了好几千字的罚写。
樊渊从桌堂里掏出一个崭新的白纸本递给顾炀,也没说他什么。
“下课跟我一起去后面站着写。”
顾炀赶紧接过来,想着也就是累累手,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下课,两个人拿着笔和白纸本一起站到了教室最后面。
樊渊将本子按在墙上垫着,飞快的在上面重读写着“对不起,我太优秀了”这句话。
教室后面两排桌子中间的空间并不大,只是一起挤着站在一起也还将就,可要是想要一起趴在墙上写字就有些施展不开了。
不过是十分钟的课间,顾炀大可以去另外两排桌子中间的后墙写罚写,可昨晚他们两个人没有睡在同一张床上,并且从昨晚开始,他们都要分房睡了,顾炀特别珍惜现在能够和樊渊黏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樊渊飞快的写了两行,突然回头看向顾炀,拿着笔的手向后拍了下自己的后背。
顾炀眨了眨眼睛,眼神里的光逐渐亮了起来。
他立刻把自己的本子按在了樊渊的后背上,趴在樊渊的后背上开始写罚写。
一时之间教室里的课间氛围又变得奇怪起来,他们向来稳重的樊大班长被罚了罚写不说,还是站在教室最后面趴在墙上写的。
这就算了,顾炀为什么不能去另一边写?为什么要拿着本子趴在樊渊的背后写?
写个罚写而已嘛!为什么都这样了还要往他们嘴里塞狗粮!
他们两个人叠在教室最后面的画面实在太让人想入非非了啊!
潘菲心满意足的转回头,在手机的备忘录里记下这一刻,只等着高考结束,把她积攒下来的无数脑洞一次写个痛快、画个干脆。
两个人叠叠乐了一整天的课间时间,终于在放学的时候将罚写交给了卓婉。
卓婉接过厚厚的两个本子,快速的翻了一遍,冷笑一声:
“一千遍能写完?上课偷着写了吧?”
顾炀没想到卓婉还有这一手,没有出声。
卓婉将本子放在一旁,突然有些认真的看向樊渊和顾炀。
“你们……”
顾炀有点紧张,以为卓婉要训他们。
谁知卓婉的话开了头又憋了回去,她挥挥手赶他们离开:
“算了算了,也算是成年人了,自己做事都有点分寸,赶紧走吧,别来烦我。”
顾炀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对卓婉充满了感谢,不得不说卓婉真的是一位好老师,她或许不够完美、或许仍有缺点,可在无数学生的心目中,她的形象总是充满了温暖。
樊渊和顾炀离开办公室,回教室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
回去的路上,顾炀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樊渊:
“今晚……也要分开睡吗?”
樊渊没说话,只是用黑眸静静的看着顾炀。
顾炀垂下头去,也没再追问。
明明说出要分房睡的是樊渊,可偏偏樊渊却似乎比顾炀还要讨厌分房睡。
顾炀坚信,樊渊既然这么做,一定有什么无法细说的苦衷。
这种苦衷,应该与他那个坑爹的金手指有关,毕竟顾炀都是老选手了,这种事情一猜就准。
晚上,两个人做完作业、解决完今天的学习任务,在书房道别,分别去向不同的卧室。
卧室里没有樊渊看着,顾炀洗完澡也不吹头发就出来了,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想了想,抱着被子去了客卧门口。
他也不敲门,直接裹着被子靠在门边闭上了眼睛。
临到天亮顾炀又会悄悄离开,并不给樊渊心理压力。
可如今能力超群的樊渊又怎么会不知道顾炀夜夜晚上抱着被子过来靠在门口睡觉,白天又悄悄的离开?
顾炀越是这样,樊渊就越难压制发晴期带来的冲动,他总是会在白天忍不住对顾炀做出一些亲近的小动作。
可每一次亲近的代价都是巨大的,樊渊藏在大衣底下的狐狸尾巴几乎全天都处在炸毛状态。
想要得到安抚的心情越来越强烈,从心底蔓延的炙热,将樊渊浑身挥之不去的麻越烧越烈。
在分床睡的日子持续了几天后,突然出现了意外情况。
这一天,顾炀像往常一样悄悄抱着被子来到客卧的门口席地而坐。
他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呢,就觉得整栋小别墅都震颤起来。
顾炀猛地站了起来,在轻微的震颤中转身使劲拍起了客卧的门。
“樊渊!樊渊!快醒醒!好像地震了!快出来!”
可无论顾炀怎么拍门,客卧里面都一片安静,仿佛樊渊根本不在里面一样。
顾炀急坏了,转身跑到厨房拿了两把菜刀上来,对着门锁轮番砍了起来,他砍得十分用力,直到刀刃都卷了起来,门锁周遭的木头才被砍松、砍坏。
他将菜刀随手扔在一旁,对着松了的门锁用力踹了上去,终于将客卧的门踹开。
客卧里面黑漆漆一片,走廊的声控灯光线照进去,只能看到客卧的前半段。
震颤还在继续,整栋小别墅都在轻微的摇晃。
顾炀摸索着墙边打开灯,看向床边时,被床边蜷缩成一大团的巨大狐狸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樊渊是用狐狸的模样呆在里面的,加上此时的樊渊是九条尾巴的模样,体型非常大,突然看到还是有点吓人。
突然在这时,一直持续不断的轻微震颤剧烈了起来。
大狐狸樊渊动了动,睁开一只狐狸眼看了看顾炀,紧接着又把脑袋藏进了厚实的尾巴里。
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是地震,没有事,回你自己房间去。”
如今客卧的门都被撬开了,顾炀已经发现了樊渊这个模样,又怎么肯走?
他慢慢走向大狐狸樊渊,将手放在了樊渊的身上。
毛茸茸的狐狸毛入手细腻柔软,顾炀忍不住来回摸了两把。
不过是轻轻摸了两把狐狸毛,樊渊却好像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转头冲顾炀呲出了锋利的狐狸牙:
“赶紧离开这里!”
从大狐狸嘴里喷出的热气就洒在顾炀的脸颊上,他看着在他面前尖锐的狐狸牙,缓缓眨了下眼睛,干脆抬手摸了摸樊渊两颗大大的尖牙。
尖牙很硬,尖端锋利,这么大的尖牙可想而知杀伤力有多么巨大。
在顾炀摸上去后,樊渊狐狸脸上还带着狰狞的表情,却下意识的将狐狸嘴微微张大一些,就怕尖牙伤害到顾炀。
他用收拢了利爪的狐狸爪子伸过来,一把就将顾炀给推开了。
“顾炀,离开这里。”
话落,大狐狸樊渊就转过身去,重新蜷缩成了巨大的一团。
顾炀眉头慢慢皱紧,他非但不走,还直接扑了上去。
他顺着大狐狸樊渊的尾巴直接爬到了樊渊的身上,骑着樊渊的后背去搂他的脖子。
顾炀凑近樊渊向前倾斜的狐狸耳朵,轻声问他:
“樊渊,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瞒着我,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总比你有经验一些。”
顾炀说得有经验是指长出动物耳朵和尾巴这种经验,樊渊却理解错了。
大狐狸脑袋轻轻动了下,一边向前倾斜的耳朵竖起来一点,狐狸眼也睁开了一条缝隙。
樊渊看向顾炀,狐狸瞳孔慢慢收缩尖锐:
“有经验?”
顾炀使劲点头:
“你知道的,我……长过狼耳朵还长过兔耳朵嘛,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两个人想办法总比一个人快一些,况且……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分房睡了。”
樊渊以为顾炀说得有经验,是对于发晴期这种事的经验。
顾炀在邀请他,想要帮他解决这恼人的发晴期。
明明樊渊怕伤害到顾炀,也不想在高考前影响到彼此,每天克制的都很辛苦。
他甚至因为太过克制导致体内力量失衡,引起小别墅剧烈的晃动。
在这种最危险的时刻,顾炀主动跑了过来,对他发出了邀请。
虽然不能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但稍微……过分一点,也可以吧?
樊渊蹲坐起来,九条炸了毛的大狐狸尾巴在身后微微摆动,狐狸耳朵也立了起来。
顾炀从樊渊身上爬下来,站到了樊渊面前,抬手摸了摸樊渊的狐狸下巴。
“你想好了吗?现在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吗?为什么要分房睡?你是晚上不能恢复成人形了吗?”
顾炀做着猜测,结果他话音刚落,樊渊就当着他的面变回了人形,没穿衣服的人形。
下一刻,顾炀就被樊渊抱进怀里。
樊渊与狐狸一样的瞳孔紧紧盯着顾炀,指尖向下勾住了顾炀的手指,轻轻拉扯着:
“顾炀,帮我一点忙,一点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顾炀:别说了,问就是后悔。
樊渊:再帮我一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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