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叔叔,早啊。”
许时沅先惊后喜,花了几秒钟时间,脑海才把“聂洲泽就住在她对面”这个信息划分到“真实”那一栏。
“你就住我对面?”
看着她一脸不确定,聂洲泽爽朗笑了声道:“不然,我进对面是入室盗窃?”
许时沅也笑了:“那这样您可太厉害了。”
“现在去吃早饭还麻烦么?”聂洲泽说着,带上身后房门。
如果说,独居生活步入正轨许时沅是本月最大的好事,那么他住在对面是第二件。
一开门就看见他,就好比她清晨起床时,拉开窗帘时看见初升照朝阳时那般,令人心情愉悦。
“不麻烦了,你带路。”
许时沅说,和他一同进了电梯。电梯里,有好两个睡眼惺忪的年轻男孩,一个头发刘海都差不多遮住了眼睛,一个却是极短的寸头。
她以为是路人,但俩人看到聂洲泽时,纷纷抬手,熟稔同他打招呼,“泽哥,早。”
聂洲泽应声道:“早。”
话音刚落,年轻男孩视线落在许时沅身上,又互相对视了一眼,长刘海在寸头耳边问:“那是泽哥的女朋友吗?”
寸头小声应道:“我怎么知道,有这个可能性,我也不确定。”
许时沅听到身后有嘀嘀咕咕的声音,回头看了眼那几人,两个年轻男孩立刻缝上了嘴巴,默契地望向电梯天花板,她:“……”
街道上,两人并行往前走。
聂洲泽问:“这附近的路熟悉没有没有?”
许时沅确实有些路痴属性,但她这回挺自信的:“嗯,前两天我在这附近商城买东西,走了好多转了,应该挺熟了。”
聂洲泽缓缓点头:“那你跟我说说,现在从这个十字路口,去商业街得从哪个方向走?”
“这个我记得,往那家面包店右边走,对不对?”
她眼神带着期许得到肯定的神采,旁边人“嗯”了声,“如果把‘右’改成‘左’就对了。”
“……”许时沅收回了正要迈开的步伐,从善如流道,“我刚说错了,确实是往左来着。”
***
早茶馆这个点,人不多不少。
许时沅点了一笼小笼包,两笼虾饺,还有一份紫米粥,她最近忙上忙下,食量有增加的趋势。
聂洲泽就要了一碗面。
许时沅看着自己面前这一笼笼的,和他那一碗成了鲜明对比,“聂叔叔,你也来点小笼包和虾饺,我吃不了这么多。”
远处,年轻男孩在另一桌,时不时望向许时沅和聂洲泽那一桌,长刘海语气笃定道:“你看看,这么亲密分享早餐,不是男女朋友,能做到这份上?”
寸头点头:“那应该是了……吧。”
长刘海:“肯定是。”
远处的许时沅,丝毫不知道已经被迫有了“男朋友”。聂洲泽吃的速度挺快的,但吃相却很好看,这是她和他吃过几次饭后,最大的发现。
得亏刚才他问她路怎么走,现在来到那家面包店,她才能毫不犹豫辨认出回去的方向。
聂洲泽去停车场开了车,上班去了。
许时沅原路返回,进了小区之后,只觉得万物明朗,视野开阔。
中午,她把翻译好的文稿发给了编辑,伸了个懒腰后起身。
上午的计划圆满结束。
自由翻译者,听起来有个“自由”的名头,但如果真的自由自在游手好闲,恐怕早已饿死在家。
自由职业者最需要的就是自律与规划,而她这一周的计划都已经安排好了。
冰箱里有她早晨回来时买的菜,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整了一顿简单又丰盛的午餐。
吃完午饭后,闻沁给她打来了语音电话,以为她要来慰问自己,结果闻沁说的却是她快被她大姨的孙子给折磨死的现状。
许时沅没心没肺地笑她,“可以提前模拟以后你有孩子的情形了,珍惜机会。”
“……”闻沁翻了个白眼,“生孩子和养孩子都太累了,在将来的两年内都不会在我安排之内。”
“噢,这样也行。”
“说不定,到时候咱俩差不多同时生孩子,生下的孩子还可以订个娃娃亲什么的,岂不是美滋滋。”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许时沅戳破她心中的美好幻想,“对了,我忘了跟你说,聂洲泽现在住在我对门。”
“住你对面挺好……什么?”闻沁突然反应过来,“住你对面?!不错呀,就算发展不了缠绵悱恻的爱情,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非常养眼。”
“我也是这么想的,总之我还挺开心的。”
“等等,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点,为什么他要租房?不是公司的CEO吗?”
许时沅:“……可能用来买车了,就没钱了,而且开公司哪有你想得那么容易,肯定得烧很多钱。””
“那不至于一套房子首付都买不起?”闻沁依然疑惑,“这不太科学吧。”
“害,怎么说呢。师兄他之前在A市创的凌泽科技公司的主攻方向本就不是vr医疗,而是vr地产和vr游戏这些方面的,所以他来沁州市这边开研发vr医疗的分公司,相当于从头开始。投入肯定会很大。”
闻沁听得弯弯绕绕,但依然感受到了许时沅的“你们谁都不准说他一点不好”的护短态度。
她求生欲很强的应声:“噢噢,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懂了,不过我猜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就是他现在没有结婚的打算,所以住哪儿都差不多。”
“也是,这回你说话好听了啊。”
“既然你爱听,那我继续说点好听的。”闻沁清了清嗓子,声音都变好听了不少,“你看啊,他刻意帮你找了他对面的房子,是不是别有用心,说不定……你懂得。”
“哇噢,”许时沅想为她竖起大拇指,“你好大的脑洞,不去写小说,可惜了。”
闻沁:“谢谢,请你低调。”
但人就是奇怪,被闻沁这么一说,许时沅莫名感觉似乎也有这个可能性。
这一段时间,她感觉聂洲泽对她与以往有所不同,具体怎么不同,她却也说不上来——可能是关系变熟了的原因。
高三结束那段时间,她撞了南墙,大哭就一场后,就自己给自己建了一道屏障。
因此现在,她很少把他对她的态度往那方面联想。就算不小心联想了,她也很快把脱缰野马般的思绪给拖了回来。
这不,许时沅午觉睡醒了,还是觉得闻沁脑洞太大了,是块当编剧的好料子,虽然她的确是编剧,“……”
***
下午,许时沅坐地铁来到宏丽大厦,等她来到时,在最底层的楼层指引牌上,看到了凌泽信息科技公司,在第7层。
原来凌泽信息科技在这栋楼里,真是巧了。
许时沅给指引牌拍了张照片,用红色线条圈起了“凌泽信息科技”,并发给了聂洲泽,「好巧啊,我今天和聂叔叔你在同一栋楼里工作」
有个手工艺术家在这儿开了一期木制艺术品手工课,来自欧洲爱尔兰,作品曾经多次获得过国际性奖项。
当然,许时沅并不是来报名木制工艺品课程的,她是来为这名爱尔兰老师当随同口译的。
她未来三个星期的工作,大概会围绕着这些展开。
爱尔兰老师名叫丽丝,有些胖,但是面容和眼神显得很沉静,也很礼貌。
为了方便后续俩人的配合,丽丝带她去看了工作室里她那一整排的木制艺术品,城堡,花束,将军和战马等等各种类型都有,雕刻得异常繁复精致,叫人叹为观止。
许时沅看都看不过来,只能感叹人类的创造性实在太强,丽丝自豪地说:“如果你喜欢的话,你可以拍照留念。”
闻言,许时沅便拍了一张,一件雕刻而成的婚纱,便收起了手机。
这时,丽丝站在一旁的助理抬了抬鼻梁的眼镜,严肃道:“当然,这些照片绝对不能在任何社交平台外传。”
许时沅这几年不是白学的,当然晓得,翻译是项保密性很强的工作,保密协议签多了。
她谦和笑笑:“好的,没问题。”
这时,有更多人过来找丽丝,许时沅便暂时成了个闲人,她拿出手机,终于瞧见了聂洲泽的回复。
聂洲泽:「你在宏丽大厦几层?」
许时沅:「我现在在十层,和凌泽就隔隔3层」
很快,工作人员过来叫她,带她进了工作室:“许小姐,咱们现在要开会,您先进来吧,这是您的位置。”
“好的,谢谢。”
她给他回:「你先忙,我先去开会了。」
会议上,许时沅了解了更多有关课程的知识,笔记本上记得慢慢当当,预计今晚又是非常充实的夜晚。
会议持续了挺长时间,以至于她现在自我感觉很良好,仿佛谁扔给她一块木头,她立刻就能把它雕刻得栩栩如生似的。
六点多,夏天的天际还是明亮的。
许时沅在附近餐厅吃了顿清淡的,随后找了家安静的咖啡馆,暖色的灯光从头顶洒下,旁身侧就是玻璃窗,外面的人来来往往,影响不了她一分一毫。
不知过了许久,她拿起手边杯子,水已经一滴不剩,资料整理准备得差不多了,她也该回家了。
屏幕上显示9.30分。
玻璃窗外夜幕已然降临,许时沅在微信看到聂洲泽的消息。
聂洲泽:
「下班了没?」
「我这边刚完事儿,要不要顺路载你一程?」
正好,有顺风车,不用挤地铁了。
许时沅刚开心没几秒,抬眼看了下眼这消息的时间,已经在半小时之前了。
啊啊啊。
光顾着工作了,没看手机。
许时沅回:「害,我还在宏丽大厦的对面的星巴克,才看到你的消息。泪眼模糊.jpg」
「不过,还是谢谢聂叔叔你的好意了!我准备去地铁站了」
随后,许时沅坐了一会儿,合上电脑,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耳边,传来“叩叩”的清脆声响,她漫不经心地转头望去。
半空中,骨节分明的手指曲着,袖扣闪着银色光泽——聂洲泽就站在薄薄的玻璃墙外,修长清冷的眉眼带笑。
与此同时,手机振了下,有新的微信消息——
聂洲泽:「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哔——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猪总!9个!Satan.2个;喜马拉雅山的狗子1个,
老泪纵横/泪眼模糊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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