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高房廊道上。
骆惊风垫着脚尖,趴在了木板门扇上,选择了一处开缝最大,却又很直观的角度,向里窥视着。
屋子正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木水桶,热水四散中,轻雾缭绕。
却看不到任何人影,骆惊风摆动着脑袋,尽力扩大着视线,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只有徐徐飘逸着的轻雾。
就在骆惊风失望中,即将要眼睛离开门扇裂缝的时候。
一具白皙晃眼,却又肉肉滑滑的背着的身体,刹那间站在了水桶前。一个轻轻地抬起,很撩人地岔开了双腿,缓慢中钻入水桶,只露出了沾满水珠的秀发。
骆惊风努力着撤离了望眼欲穿的眼睛,站直了身子的瞬间,悄悄地呼了一口冷气。
因为是背影,他没认出来是谁,但那具撩拨心脏的身影,还是让全身的血液激荡了起来。
他实在没能忍住,又贴上了眼睛。
正对着门口方向的却是松衣宽带着的青雨烟。
此时,她缓缓的解下了紧身的皮衣,褪去贴身亵兜时,一手轻抚胸前的瞬间,扭身擦着水桶飘了过去,隐在了看不到的一边。
骆惊风不停地调整着角度,努力地向着隐身的地方极目寻找。
而此时,就在身边的楚天梅从另一处门缝中,看过了里面的整个情形。
当骆惊风意犹未尽的一抬头,楚天梅的手掌直直地拍了上去。
咚。
骆惊风的头碰到了门扇上。
呀!
“谁?”
一声尖细的女音惊叫,接着就是翠翠地喊了一声。
惊魂不定的谢佳丽跨出房间门,径直窜了过来,也不等骆惊风他们说话,一脚踹开了房门。
在楚天梅白眼的威逼下,骆惊风退到了门扇的另一边。
他极其想进去,却又没有那么厚的眼皮,毕竟这些都是女人。
啊!
“她们这是......”
谢佳丽惊醒中,急急回头,却看到了背着身子的骆惊风。
楚天梅更是精绝,一步跨入的瞬间,用剑尖挑起了一件长裙,抖落在青雨烟胸部的时候,却厉声惊喊。
“穿上,别这么不要脸了。”
谢佳丽诧异中,却明白了。
她也是急急地左右寻找,却只看到了一件宽大的皮子夹袄。一伸手,从水桶中抓住了南邪的胳膊,一使劲提溜了出来。
哗啦,一声。
水花四溅。
南邪宛若出水芙蓉的身子,连滚动着的水珠都未能擦拭,在谢佳丽惊愕神色中,失望地披上了皮衣。
“大白天的没事可干了,怎么在这里......”
楚天梅转眼看了一脸谢佳丽,确认都穿上了衣服的时候,这才扭头朝着门口。
“进来吧,都解决好了。”
骆惊风虽然红着脸,但是已经镇定了许多。
青雨烟和南邪虽然分别认识楚天梅和谢佳丽,但是对于骆惊风,她俩谁都清楚,谁都明白,但谁也不惊惧。
青雨烟曾经和骆惊风一战,虽然败了,但那时因为她有伤势,也为了着急着救走楚清心,没有发挥出真正的水平。
而南邪是因为见到过骆惊风武功,如果没有掩日吞天须的威力,在她的心里,也就是个一般般的混混。
楚天梅虽然有剑,但没多大的内功,只是个仗着骆惊风面子的小丫丫,根本没被别人放在眼里。
青雨烟和南邪对视中,对于面前的三个人进行了深刻的分析,也在默契中达成了认识。
但是,她俩根本没想到,骆惊风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你们俩商量好了吗?是用拳脚说话,还是用嘴说真心话。”
一直盯着的骆惊风早都看出了她们的心思,也猜到了她们用眼神交流的大致内容。
这时候,他却是装得一本正经,还故意闪着眼神,逃避着南邪不停地拉动着皮衣领口。
呵呵!
“如果我两样都不选择呢!”
南邪刚一动,谢佳丽就扭住了她的胳膊,却不小心拉开了宽大的衣襟。两团圆圆浑浑,却又饱满挺拔的肉峰,宛如跳动的玉兔一样,颤抖着现了出来。
谢佳丽抬眼的瞬间,急急地放开了胳膊,看了一眼目不转睛的骆惊风。
“穿好衣服再说话。”
谢佳丽挡在了南邪身前,拉扯着衣襟,帮着她扣了起来。
“两样都不选,那是不可能的,在我这里没有这个先例。”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的骆惊风,又是一个干涩地咽着口水,但眼睛里射出了犀利而又严肃之光。
对于南邪的藐视挑衅,激起了骆惊风不把她们当女人看待的斗志。
在进入这个房间时,骆惊风还一直有着恻隐之心,毕竟她们都是女人,只要能说出一些关键的事情,已经做好了放她们的想法。但是,就在南邪肆无忌惮地口气中,打消了他的顾及。
“我只想知道你们两来此地的目的?”
骆惊风沉声问着,脸上露出了烦恼的表情。
“这好像没有理由必须要你知道。”
她还是一副满不在乎,又极其挑逗的神态。完全没有把骆惊风放在眼里,甚至还带着些许鄙视。
啪。
一掌拍在桌子上的同时,骆惊风豁然站起。
紧锁着的眉头,在眼睛聚焦的一刹那,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却又在全身一震中,松了开来。
他强行压制了怒火,跌倒在凳子上的时候,喘了一口粗气。
“姐,帮我揍她。”
骆惊风的脸转到了另一边。
不打女人,这是他早就给自己定过的规矩。
劈啪。
来回两个巴掌落在了南邪俏丽的脸颊上。
腿起掌出。
南邪根本没有顾及自己还是光着腿的,一个大大地向上劈叉,一脚踢到了谢佳丽毫无防备的肩上,一掌拍在了腰际。
谢佳丽踉跄前扑,倒在骆惊风怀里的瞬间。
骆惊风奋起一脚,踢在了南邪光着的腚子上,软乎乎,没发出一丝响声。
谢佳丽怒视中,一个轻轻地翻跃,抡起的双腿,重重地压向了南邪的肩上。
南邪抓住谢佳丽双腿,向后仰着的同时,迅速旋转了起来。
已荡在半空的谢佳丽失去了反手之力。
她实在没有想到,南邪还有如此之快的身法,而且双臂压着的劲力,让她根本没有办法跃过头顶。
扑通。
谢佳丽被摔到了墙角处。
怒目而视的骆惊风,手起掌落的一刹那。
南邪蹲在了地上。
谁也没看清楚,骆惊风是怎么出手的,又是打到南邪的哪里,连一点声响都没听到,而南邪却稍无声息的瘫倒了。
“听着,如果再不老实,别怪我破戒收拾你。”
他大喊时,扶着谢佳丽坐到了床铺上,又是一个怒目而视地回头。
此时,瘫坐在地上的南邪,却是疯了一样,两把三下的撕扯掉了身上唯一遮体的皮衣。对着骆惊风一挺胸的瞬间,翻身弹起,一具白晃晃的躯体划过。
啪啪。
两声肌肤相撞中。
南邪的双腿勾住了骆惊风的头,倒挂着反手抓住了双腿。
骆惊风闭眼地刹那间,一掌劈向了南邪的大腿。
哎呀,哟哎!
连声撕心裂肺的呼唤,南邪软弱地滑落倒地。
她已经昏死了过去。
骆惊风转身扬起了被撕破的皮衣,准确地投掷到了那具白皙的躯体上,遮挡住了晃眼的凄惨。
这一刻,他没有了顾及,转眼愤恨地盯着青雨烟。
“别耍什么鬼把戏,就你的那点本事,别在我眼前晃,小心惹急了让你死得比她更惨烈。”
骆惊风一个大步从南邪的身上跨过去,又坐在了凳子上,仍然是怒视着青雨烟。
其实,也没有计划要南邪伤得这么惨烈,只是因为她光着身子勾着脖子的举动,心中一慌,才失手才造成了如此的后果。好在并没有劈在要命之处,只是劈断了双腿,还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看到了吗!别惹我们老大生气,他才不会怜香惜玉滴!”
楚天梅将剑架在了青雨烟的脖子上。
“很简单,我只想知道,你知道的一切。”
骆惊风平静了许多,怒容也慢慢地褪散着。
“可是我不知道你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
刚才还和南邪对视中,计划给骆惊风一个致命的打击,没想到就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结束了所有想象。唯一想要逃命的希望,也在南邪瘫倒的时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就想知道谭柳成都做了些什么。”
骆惊风提醒着。
他从她的表情上断定,她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抵抗心理。
“谭柳成做了些什么。”
青雨烟低声重复着,缓慢地转动着眼珠,进入了深思细想中。
此刻,骆惊风露出了满意之神,仿佛即将要获得重大消息一样兴奋,他带着幸喜的表情,看了看楚天梅,又微笑着瞟了一眼谢佳丽。
对于弄清楚谭柳成的行动,搞明白王寻的攻城计划,那就是骆惊风最想知道,也最为关心的事情,除了这个,其它的提不起他的兴趣。
哎哟!
慢慢苏醒的南邪,拖着麻木的双腿转身瞅着沉思的青雨烟。
骆惊风看到楚天梅还在用剑架着青雨烟。
“天梅,放开她......”
“那个是楚天梅,我到要看看这个被谭柳成糟蹋了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南邪打断了骆惊风的话,急急地,却又大声地说出了这么一句,宛如晴天霹雳的话。
霎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死寂。
此刻,唯有能听到的就是骆惊风通通直跳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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