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这种性格,奉命将自己龟缩在壳里,浑身长满了刺,也就是怀疑,只能是这种徐缓的温暖力量才能够悄然将这些刺柔然,直至消弭了。
“为什么?”楚依旧度执拗的问道,他不适应有人能够对他这么好,他习惯了冷眼和黑暗,对于这种没有来由的好,不敢轻易触碰。
赫连珂盯着他半饷,眼神几分复杂,张口轻声道:“因为心疼。”
说完,没等楚江看清她的表情,就转过了身子,然后抬手挥了挥,开口道:“楚江公子,我先走了,有缘再会。”
楚江怔怔的看着赫连珂离开,那几个轻轻的字在他的心底荡起了涟漪,他摸了摸胸口,心里默默道,居然还有人会对他说这几个字。
心疼,他在心底暗暗的咀嚼,然后轻笑一声,带着点叹息意味,也是离开了。
他不奢求这些,没有奢求的权利。
其实,赫连珂之所以这么快就提出离开,是因为她说完后发现她居然脸红了,所以需要掩饰一下,不然哪舍得放弃和楚江相处的时间。
她今天东拖西拖,好不容易凑了一晚上的相处时间,本想继续磨蹭一下的,这会儿,只能是讪讪的跑了,还好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因为脸红囧了。
她真是机智,转身如此爽利。
目前她最重要的就是勾起楚江足够的好奇心,这两次,她都是很好的做到了。
有了她做庇护,事事为楚江做好了,那后来出现的柳如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回到客栈,打开房门,就看见脸色黑沉沉的吴霜,这黑的程度,可是比刚才楚江黑的要深多了,难道表姐对美人不满意?
她走到桌边坐下,然后挑眉问道:“表姐,明月小倌如何?有没有相谈甚欢?”
“那不是你要的么?今晚去哪儿了?”字一个一个从嘴里蹦了出来,她都在这里坐了一个时辰了,然后看见赫连珂如此悠哉的回来,心里的憋屈和火气可想而知。
赫连珂无辜的看过去,开口道:“表姐,我可从没说我看上那明月小倌呀!”
吴霜眉头紧蹙,回头细细想了想,好似她还真没说过这话,是自己误解了?可是既然没看上,那为啥如此突兀的来相助,眉头松开,然后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替他挡住这么个大麻烦?”
在她看来,唐丽真真的是个大麻烦,毕竟后面站着的是锦州刺史,不是她这小辈能轻易对上的。
“因为我在乎的人在乎他,所以就要帮助咯,帮助了明月小倌就是帮助了他。”赫连珂眉角带笑道。
“那人是谁?”吴霜好奇的问道,提起那人的时候,居然能够让表妹露出这般的微笑。
“表姐答应个事,我就告诉你,如何?”赫连珂打着商量道。
“什么事?”
“若是有一天,有人递话来寻你帮助的话,说是要找我,你立马通知我,可否?”
吴霜毫不犹豫的点头。“这下你可以说是何人了吧?”
“等递话的人来了,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是何人的。”赫连珂微笑道。
吴霜感觉自己心底澎湃的那股子气就要憋不住了。按照赫连珂这么说,那她得等到何年何月去了,要是一直没有人来,那她难道就一直不知道?
还没等她说话,赫连珂明智的转移了话题。
“表姐,那唐丽现在何处?”赫连珂问道。
“已经被我送往皇城了。”对于这,吴霜是有些担忧的,好歹这锦州刺史也是个地头蛇,不好对付。
她将唐丽捆走,还有从松竹馆离开,都是走的极为隐蔽的路,没有被跟踪,但是恐怕过不了一会儿,那锦州刺史就能知晓了,到时候就有些麻烦了。
在她看来,唯一的方法就是亮出赫连珂的身份,那锦州刺史才不敢动手,若是她的话,怕是有苦头吃了,反正她是把赫连珂当退路,今天才这么嚣张的。
然而,赫连珂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她有种感觉,要是现在就清晰的表明自己的身份,可能会引起楚江的抵触。
而且抄家斩首这事,也是母皇最后下的命令,所以也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对于皇家,他持有的态度绝对不会是那么的美好。
之前说明日带表妹去见明月小倌的事情,也是可以不用了,现在她得看赫连珂的打算,她才能够知道后面的事情该要如何去安排,总之自己两人是不会有事的。
赫连珂思量了半饷,然后开口问道:“这锦州刺史为人如何?”她相信以吴霜的智慧,肯定是经过一番查探的了。
赫连珂直觉她也不是什么好官,能够这样包容自己女儿的人,在其他的方面能够做的好么?
而问一问吴霜,也不过是为了确认而已。
“专断暴戾,一手遮天。”吴霜用了八个字来形容,脸上严肃非常,她也是觉得难以相信,如果不是自己的确来了锦州,然后查了这一切。
这为什么丝毫都是没有传到皇城去,而且这是距离皇城最近的洲了,消息竟然瞒的如此紧密!这是特例?还是其他的洲都存在这样的情况?若是都是这样的话,那这朝堂就有些需要深思的地方了。
得到了确认,那这颗毒瘤定然是需要拔除的了,否则为害一方百姓。
赫连珂低头想了一会儿,当机立断道:“你派人去通知松竹馆,然后让他们歇业几天,然后留两个人拿着这令牌在那里,我们马上赶回皇城。”
“好。”吴霜应下,然后看向赫连珂递过来的令牌,居然是玉王府的,这足够威慑住锦州刺史了。
说做就做,两人坐马车赶回了皇城。
按照赫连珂的打算,是把唐丽作为突破口,以她那样的脓包,或许不用用刑就可以将一些东西套出来了,到时候,她将东西转给皇姐,让她禀告母皇,这样一举两得,即解决了楚江的麻烦,也是让皇姐得了功劳。
因为唐丽遍寻不到,所以这股子气只能是撒到松竹馆的身上,但是锦州刺史派去的人看见那守门的两个人亮出的令牌后,是丝毫不敢出手闹,灰头土脸的离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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