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见鬼了!”秋野嘴巴张大,半晌才结结巴巴说出一句话。笔 』趣Ω阁Ww『W.ΔbiqUwU.Cc
他从没见过如此暴力的破解方式!
以前涓滴流道馆也曾经用相同手段“招待”过一个高手,当时那个高手是用乱取的方式,将所有持剑弟子摔倒,一步步走过去的。
只是,那个高手打通二十米剑廊,足足用了十多分钟。不亚于一场小规模的战斗了。
而王庸呢?
一分钟?还是三十秒?
秋野满脑子只剩下震撼,忽然觉得船越义真师叔危险了。
“牛批!无敌!师父大仙,法力无边!”英朗被吊在空中,兀自兴奋的大喊大叫。
只是喊得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让王庸脸色顿时一黑。
这小子敢情把王庸当成星宿老怪了?
“加持!”这时候,剑廊后半部分的弟子齐声喊道。
然后每个持剑弟子双臂青筋迸现,牙关紧咬,显然已经用上了所有力量。
他们绝对不容许王庸以这样轻松的方式通过剑廊!
只可惜,他们太过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王庸犹如重卡一般高奔来,带起的巨大力道根本就不是这些普通弟子能够阻挡的。
加持过后的弟子也仅仅比前面弟子多抵挡了不到一秒钟,就虎口震裂,木剑从握剑的底部断成两截。
咔嚓咔擦的声音仍旧在延续,每个持剑弟子眼中都流露出绝望。
他们明明已经用上了生平所学,明明已经用上了全部力气,为什么还是挡不住这个人的冲击?
难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吗?
眼看,王庸已经来到最后两名弟子面前,即将冲破整个剑廊。
“给我回去!”
这时却听一个阴厉的声音响起,然后一道剑光从黑暗处腾起,斩向王庸。
剑光来的又快又急,虽然只是一把木剑,却带着暴烈的力量,让人毫不怀疑这一剑能够将人斩杀。
却是一直藏匿未出的船越义真现身了!
他竟然假扮成了一名持剑弟子,守株待兔等待王庸自行撞上来。
“嗯?”王庸面色一变,本来高奔行的身形立马刹住,简直比制动距离最好的车子还要出色。
与此同时王庸右手在另外一名持剑弟子胳膊上一带,那持剑弟子就控制不住自己,木剑朝着船越义真斩了过去。
“师叔!”那弟子大惊失色,满脸慌乱。
“哼!”船越义真冷哼一声,斩向王庸的剑光不得不回转。
只听咔嚓一声,两把木剑相撞,持剑弟子手中的木剑立马断裂,而船越义真手中木剑却完好无损。
这一下当即看出两者高低。
“师叔,我不是故意的……”持剑弟子赶紧道歉。
船越义真却没功夫理会这弟子的道歉,而是剑光一动,再次斩向了王庸。
王庸带着一抹讥笑,忽然伸腿往那名持剑弟子身上一蹬,只见那名毫无防备的弟子登时飞扑出去,撞向船越义真。
而王庸已经从那名弟子空出的位置穿过剑廊,跃到了英朗身前。
“啊!”那弟子看着自己即将撞向师叔剑光,吓得面色苍白,仓皇大叫。
船越义真先是一愣,随即眼中迸出冷冷杀意,剑光竟然毫不停留,仍旧直接斩过去,好似要将那弟子一剑斩杀。
这一幕看的所有涓滴流弟子都心生寒意。
嗤啦!
一声轻微的脆响,船越义真终究还是止住了剑势,剑尖在那弟子的咽喉处顿住,没有再前进。
而那弟子浑身颤栗,吓得动都不敢动。喉咙处一滴血迹缓缓流下,迤逦而下,流进道服之内。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船越义真缓缓收回木剑,叱骂道。
那弟子见木剑离开咽喉,这才长出一口气,慌忙退下了。
另一边,王庸已经救下了英朗。
只是王庸随意扫了英朗身体一眼,就察觉英朗情况不对劲。站立的姿势明显带着一丝萎顿,身体微微蜷缩,如同一只怕冷的虾米。
王庸伸手在英朗肋部一按,就听英朗哎哟哎哟的痛呼出来。
王庸脸色登时变得极为阴沉:“他们打你了?”
英朗点点头。
王庸只觉胸中一抹怒气勃然爆,转头看向船越义真,冷声质问道:“你也是一代高手,没想到竟然会用出绑架这种低级手段,只是绑架也就算了,殴打一个小辈弟子,很有成就感吗?”
船越义真微微一笑,回答:“成就感谈不上,只是昨晚凑巧心情不好而已。”
“那真巧,我现在的心情也不好!”王庸语气森寒,话音未落,身体就骤然扑出。
如一头装载了巨型开山斧的机械虎,带着山呼海啸的力量扑向船越义真。
啵!
王庸双臂伸展拉长,出一声空气爆鸣,手掌化成巨斧的斧刃,瞅着船越义真脑门就劈了下去。
这一掌劈出,周围旁观的涓滴流弟子全都忍不住心旌动摇。
他们现在才知道王庸刚才破剑廊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
若是王庸用出这等力量,他们不死也得残废一半!
这哪里还是人类的力量,分明跟一头五六百斤的东北虎差不多了!
船越义真面色大变,没想到王庸说打就打,根本就不给反应时间。
而且来势如此凶猛,出手便是杀招,毫不留情。
无奈之下,他只能举起双臂格挡,并且连连退步,想要消解王庸劈来的力量。
蹬蹬蹬,船越义真连退三步。
王庸也跟着欺进了三步。
虎形劈劲夹杂着半步崩拳,王庸攻击如连珠箭一般不停,生生将船越义真打的双臂麻,半晌回不过劲来。
“小子找死!”船越义真大怒,膝盖骤然上提,提到了胸口位置,小腿下一秒就弹出,如一柄铁锄,直刺王庸心口窝。
“泰拳?”王庸一愣,抽身就退。
船越义真这一下登时踢空,踢在空气中,出一声短促的嗡鸣,带起的风力如赛车嗖一声从身旁经过,刮面如刀。可见他这一下力道之狠。
“想不到你一个涓滴流老师,竟然用泰拳功夫对敌。涓滴流功夫真的如此不堪,让你不屑使用吗?”王庸嘲讽道。
船越义真脸色有点难看。
刚才那一下他纯粹是顺势而,根本没想用出的招式到底属于哪个流派。
之所以这样,主要还是跟他的经历有关。他虽是船越义夫的弟弟,但是走的却是跟船越义夫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很早就选择了外出闯荡,打过黑拳,当过保镖,最让他引以为傲的还是他曾经加入一个佣兵组织,做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雇佣兵。
长久的战争历练,让他博采众长,领悟了独特的拳意,杀伐勇猛,心狠手辣。船越义夫担心弟弟长期过着雇佣兵生活,早晚会死在枪弹之下,于是将其召回,让其担任道馆弟子的教练。
只是船越义真性格不改,仍旧狠辣阴鹜,虽然教出来不少擅长实战的弟子,可也没少打伤学生。所有涓滴流弟子对他无不是畏惧有加。
“武道一途,殊途同归,不管用的什么招式,只要得其精髓就可以。刚才我那一下看似是泰拳,实际本质上仍然是涓滴流里的寸前即止。我时常教导弟子四个字‘侵略如火’,攻击敌人就要凶狠凌厉。战场上可没有点到即止的说法,只有生与死!”船越义真脑子转的还算快,立马就将王庸的挑拨圆了回来。
王庸眉毛一挑:“你还上过战场?看你气质,只怕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战场吧?”
船越义真没料到王庸只一眼就看出他的来历,惊诧之余,痛快承认道:“没错!我曾经做过雇佣兵!我手上沾染的鲜血,比你一辈子见过的都要多!所以,你选择挑战涓滴流道馆,是你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哦,雇佣兵。听着很牛比的样子,可雇佣兵界似乎没听过你这号人物啊!”王庸道。
“你对雇佣兵界很熟悉?哼,行走江湖自然不能用本名,我曾经的称号是美浓蝮蛇!曾经有两个东南亚兵王死在我的手上,而最遗憾的是,我错过了当初对华夏兵王龙麟的围剿。不然龙麟的头骨上肯定要刻上我美浓蝮蛇的名头!”船越义真眼神闪烁,带着阴冷的光芒,仿佛真的在叹息错过了一个杀死龙麟的机会。
美浓蝮蛇原本是东洋战国时代大枭雄斋藤道三的称号,船越义真能够在佣兵界得到这个名号,可见确实有真本领。
王庸也的确听过这个人,菲律宾跟印泥两国的兵王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只是船越义真杀了两个小国兵王,就以为具备了猎杀华夏兵王的能力,那也未免太小瞧华夏了。
而船越义真更不知道的是,他日思夜想要杀掉的龙麟,就活生生站在他的面前。
他该做的不是遗憾,而是庆幸。庆幸缅境那次的联合绞杀没有他,不然佣兵殉亡名单里,必然会多出他的名字。
“怎么不说话?被吓住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你把这家道场的地板从头到尾,每个角落不落的舔一遍就行!”船越义真嘲讽道。
“不,我只是在想,怎么才能让一只坐井观天的癞蛤蟆,知道这个世界其实很大。”王庸微笑回应。
“希望待会你的脑袋被我打爆的时候,还能如此巧舌如簧的跟我说话!”船越义真脸色沉下来,道。
说着,他一挥手,秋野就捧着一张纸走上来。
“生死文书,签了他,你就可以去死了。”船越义真轻蔑的道。
生死文书其实是不合法的,法律层面不会承认这种以人命相抵的合约。
只是在武道界,在这个小社会里,却自有一套规则。生死文书一旦签了,基本上就是在宣告,身死的一方放弃所有追责权利,被打死绝对不上告,不报警,其亲属也不得追究。
如有违反,必然会遭到整个武道界的唾弃。
船越义真早就准备好了这东西,显然没准备让王庸活着离开涓滴流道馆。
恐怕这才是他绑架英朗的目的,他担心王庸不会来,担心王庸侥幸逃过一劫。
那样的话,他做梦都会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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