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遗面色有些难看,道:“你不要这样说,师父他老人家还是时常挂念着你的,只是他嘴硬心软,不肯承认罢了。”
何进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嘴硬心软?如果他真的嘴硬心软,当初就不会任由我妈妈被他那个正房老婆欺侮,直至病逝都没来看过我妈妈一眼!如果他真嘴硬心软,就不会任由我流落在外,在我得罪了缅境大军阀坤德的时候,无动于衷!听说他当初跟坤德可是颇有私交的!”
“师父跟坤德不过是见过几次面而已,况且那时候师父也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话说回来,当初你又是怎么从坤德手底下逃过一劫的?”贺家遗问。
何进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两个人的身影。
一个永远自信的男人跟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人。
如果当时不是这两人主动出击杀掉坤德,恐怕此刻何进仍旧活在坤德的通缉之下。
哪里有什么资格回来争夺这本该属于他的财产?
“王庸,林千眼……帮助过我的人,我都记在心底。等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就会找到你们,给你们送上一份谢礼!”何进心中悠悠想着。
而贺家遗目光闪动,见何进有些失神,忽然手臂上扬,将顶在额头的枪口打飞,下一秒就地滚动,滚入旁边卧室。
砰砰砰,何进身后的几人赶紧开枪,却是连贺家遗的衣角都没擦着。
贺家遗显然也是有功夫在身的。
“贺家遗,我劝你还是老实点的好。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吗?”何进眼中闪过一丝冷冽,说。
卧室里传出贺家遗的嗤笑之声:“这么多年,敢直接闯进我贺家遗家里杀人的人,你还是第一个。不过你要是以为我贺家遗的手段就只有这些,那就大错特错了!”
随着贺家遗话音,别墅外面忽然响起激烈的枪声,同时夹杂着车辆疾驰的声音,似乎是贺家遗的手下已经赶了过来。
“破门!”何进冲身边一个人道。
那人点点头,上前对着卧室门锁就砰砰几枪。本以为卧室门会应声而开的,谁知一匣子弹下去,不光卧室门锁安然无恙,就连门板都没有出现什么裂痕。
卧室里,传来贺家遗的嘲笑之声:“不要白费功夫了,这间卧室可是我聘请专业人士打造的,门板、窗户、墙壁都可以承受重机枪的扫射,给你一天时间你也休想打进来!想要跟我玩瓮中捉鳖,其实真正成为鳖的那个人是你!”
外面枪声越来越激烈,不断有惨叫声音响起。幢幢人影逼近别墅,似乎贺家遗的人已然占据上风。
贺家遗脸上挂着得意笑容,透过窗户看着何进,优哉游哉道:“何进,临死之前当哥哥的送你一句话。人呐,有时候就得认命!你那个卑贱老妈出身不正,勾引师父想要上位。以为给师父生下一个儿子就能换来师父的欢心,实际上呢?师父宁愿没有子嗣继承家业,也不想提起你一句!在师父眼里,根本没有你这个儿子!你命里不该有这份福分,这一世生错了家庭,希望下一世能有个好出身吧!”
何进眼睛眯成一条缝,熊熊怒火在里面跳跃,一张脸变得异常狰狞。
贺家遗却是终于说实话了!
可怜何进还一直幻想父亲早晚有一天会承认自己,毕竟虎毒不食子。没想到自己遇见的却是一个比老虎还要狠毒的父亲!
“本来还想留你一条命,但是因为你刚才那些话,今天你非死不可!”何进咬牙切齿道。
贺家遗则哈哈大笑:“我非死不可?哈哈哈哈……你也不看看局势,你马上就要被我的人马包围,堵在这里走投无路。竟然还对我放狠话?笑死我了……”
似乎为了配合贺家遗,别墅外面的枪声戛然而止,咣当一声,别墅正门被人踹开。
一个个持枪的凶悍枪手走入客厅。
而笑得正开心的贺家遗看到这些枪手,表情骤然凝结在脸上。
“怎么……可能?!”
何进缓步走近卧室门,冷声道:“怎么不可能?你还真以为你那些养尊处优、只会鱼肉乡民的手下有什么战斗力?跟他们比起来,你那些手下跟过家家的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NO,NO,NO……何先生这话就错了。我们金砂寨的娃娃兵全世界有名,今天就算是派几个娃娃兵来,这位贺老板的手下也只有吃枪子的份儿。”一个领头的凶悍枪手,摇着手指纠正道。
而卧室里的贺家遗听到这句话,登时全身一震:“金砂寨?你们竟然是金砂寨的!怪不得……”
金砂寨是一个位于缅境跟老窝之间的寨子,在缅境政府下决心治理毒品之后,许多大毒枭被杀。而金砂寨就在此时迅速崛起,由于地理位置的优势,使得他们可以随意在两国之间玩躲猫猫,缅境跟老窝两国都拿金砂寨的人没有办法。
而金砂寨最著名的除了毒品,还有他们那帮子悍不畏死的寨民。这群人可是真正的喋血之徒,面对军队都不怵,像是如今这种场面,对他们来说只是小儿科。
没想到的是,何进竟然将他们带来了。
贺家遗失望的看何进一眼,道:“你为了夺取师父的遗产,甘愿跟金砂寨的人合作。真的不怕他们反戈一击,杀了你还吞掉所有财产吗?”
何进不答。
倒是之前说话的领头枪手道:“贺老板,我们金砂寨行走江湖靠的是信誉。你打听打听,我们金砂寨出货什么时候骗过人?我们老大说了跟何先生合作,那就是真心实意要跟何先生合作的!有钱大家赚嘛!再者,我们一不姓何,二不是赌王的儿子,我们杀了何先生的话,拿什么换取华夏方面的认可?我们文化不高,但是脑子可不蠢。”
说完,领头枪手阴森森笑着,从背包里摸出来一个小玩意,贴在了卧室门上。
贺家遗一看,登时脸色大变。
领头枪手手里拿着的却是一大团C4塑胶炸药!
平常电影里用的口香糖炸药,就是C4。小小一块就能炸开墙壁,而现在枪手手里拿着的可是书本大小一块!
如此分量的C4,足以轰穿钢甲了!
“不要……我投降,我投降!”贺家遗惊恐的举起双手。
何进却是面色阴沉,一言不发,直接从枪手手里抢过C4,黏在了卧室门板之上。
贺家遗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只是卧室总共才多大?他能跑到哪里去?
贺家遗绝望的看着外面的何进,眼中恨意满满。
下一刻,就在一声巨大的轰隆声中,半间卧室被轰塌。
贺家遗直接被砸成肉酱,一命呜呼。
站在爆炸范围之外的何进,看着硝烟弥漫的卧室,表情冷漠,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后,他一挥手,带着金砂寨的人马离开了贺家别墅。
满地的尸体躺在一起,鲜血将整个别墅周围渲染成了红褐色。
浓重的血腥味在风中飘散,就像是来到了一个屠宰场。
远处,一双眼睛躲藏在灌木丛里,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却是朱维权。
朱维权本来已经离开,但是在路上察觉不对,立马掉头返回。
多年的特工生涯让他理智的选择了隐匿观察,而不是冲进去救人。
事实证明他做对了。
如果他冲进去,死的就不光是贺家遗一个人,还会加上他。
“这伙人什么来头?看他们杀人的手法简直就跟专业刽子手没什么区别,大澳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一股势力?简直太可怕了!不行,一定要尽快禀报上面,铲除这股势力!”朱维权心惊胆颤的想着。
急匆匆离开灌木丛,走向停在远处的车子。
只是,朱维权才走近车子,还没打开车门,就定住了。
有人。
不止一个人。
果然,哗啦啦一阵枪械抖动声音,朱维权身边多出来几个枪手,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朱维权。
每个人眼中都带着满不在乎的神色,仿佛杀人在他们眼里不过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燕京方面的朱维权先生吧。久仰了。”何进从黑暗中走出,悠悠道。
朱维权心里咯噔一下,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头,眼前这个人知道他的身份,竟然还肆无忌惮的冲他下手,显然不是心狠手辣就是有所准备。
无论哪一种,朱维权今晚都别想安全离开。
“你是谁?”朱维权沉声问道。
何进微微一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何进。那个老东西的唯一子嗣,只不过是私生子。不过我想这一点应该不会影响咱们之间的合作。现在贺家遗已经死了,死在何赢的手里,何赢如此罪大恶极,根本没有资格成为新任赌王。而我,作为赌王的亲生儿子,被你们千辛万苦找到,回来主持大局,顺理成章接管老东西的地位跟遗产。这剧本怎么样?”
朱维权暗暗心惊。
这个何进是个狠角色。明明是他杀了贺家遗,却嫁祸何赢。
将何赢名声搞臭,使得国安连最后一个人选都失去,只能被迫跟他合作。
只是,且不说何进此人怎样,单单何进背后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枪手,国安就不可能允许他们存在。
朱维权缓缓摇摇头:“不怎样。上面不会喜欢你这种人的。”
何进似乎早就料到如此,遗憾的耸耸肩,道:“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委屈你了!”
说完何进一拍手,一个凶神恶煞的枪手走上前,一掌击晕朱维权,将朱维权塞进后备箱里,朝着远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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