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怎么不怕,可是黑虎不让我们走,它如果对祭品不满意,我们还得把孩童带回去,另选好的送来。”农人并不怯场,回答问题条理分明,看来说话的这人还是个肥胆,不然也不敢揽下送孩童入虎口的差事。
“胡说!黑虎不会说话,无法与你们沟通,你们如何知道该怎么做?”仇九瞪眼挑眉,口气严厉,要把俩个孩子交回去,必须证明眼前的农人真实身份。
“哎呀好汉,小的可不敢瞎说,我们庄上有个贾神仙,用孩童献祭、等在这里看黑虎是否满意,这些法子都是他教的,好汉若不信,可以跟我们到庄里问问。”
看来这俩农人倒没说假,仇九犹豫着,不知是不是该问下去。范进接上了话茬:“你们现在知道了,山神黑虎是假的,那个贾神仙一定得了这两个假扮黑虎人的好处,才会替他们说话。他让你们等在这里,就是要你们亲眼看到黑虎享祭的场面,好让你们相信黑虎之事是真的。回去后,你们知道该如何做了吧?”
“知道知道,我们把真相告诉那些失去了孩子的家庭,他们非活剥了他的皮不可!”
仇九见二人随问随答,张嘴便来,并无丝毫思考和迟疑,知道所言不虚,在范进说话的时候,来至躺在地上昏睡不醒的俩孩童面前,搭手一查,便知被人点了昏睡穴。暗运真气,元气所至,冲开了孩童被封穴道,两个孩子“哇,哇”哭着醒了过来。仇九将孩童交与两个农人,二人千恩万谢,高高兴兴抱着俩孩子回去了。
“大哥,这五台圣宗是什么玩意,怎么如此歹毒?”王火怒犹未消,在路上问道。
仇九将自己在柳树口镇与五台圣宗弟子恶战一事,以及青城派万长老所讲五台圣宗的那些话悉数讲了一遍。
“看来五台圣宗来头不小,其志也必定不小。所谓正邪不两立,仇大哥将来难免会与他们一战,这可是个硬茬子啊啊。”范进道。
“五台圣宗无恶不做,不断扩张势力,实已成为武林大患,即便他们将来不惹我,我也要找上门去,看看这个宗派到底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几人边说边行,忽觉空气清新,浑身舒泰,不由驻足打量,但只见,山泉淙淙、林木茂密、叶肥花艳、兽走禽飞,到处都显得生机勃勃,几人的呼吸都为之畅快无比,连日跋涉的疲劳顿消。
五兄弟横七竖八躺倒在山泉边的草地上,舒展开四肢:“真是好地方,不走了,不走了。”
王金抬起脸来征询仇九的意见:“仇大哥,兄弟们就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如何?”
仇九任督二脉已通,对灵气充盈之地特别敏感。一到这里,就觉得神清气爽,四肢百骸、全身穴位隐隐突跳,知道此处是修炼元气的好地方,也有在此小驻的打算。
未及答话,就听身旁的范进道:“仇大哥,依兄弟看来,此地前有案山、后有靠山、左侍青龙、右伏白虎,中间小溪通幽,满目山清水秀,确是一处上上的聚灵之地。这种地方,灵气充裕而阴阳平衡,乃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修炼元气之所,值得在此多盘桓几日。”
仇九直接被范进的博学震惊的目瞪口呆。仇九清楚地记得,在鹰崖的时候,龙前辈曾经讲过:“但凡灵气充足,阴阳平衡之地,植被都很茂盛,最适合武者修炼元气。”这种武道高端知识,并非任何人都可轻易获知。范进并非习武之人,却对此了解的这般透彻,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直接指出了灵气聚集之地的地形特点。
“仇大哥,你要是不答应,小弟就不走了,除非把我抬着走。”看到仇九迟迟没有作答,王火耍起了赖皮。
仇九没理王火,抬头看了看天际越滚越大的乌云,自言自语道:“就快要下雨了!”冲躺在草地上假寐的王土喊道,“王土,四外转转,看附近能不能找个避雨的地方。”
聚灵之地雨水也多,仇九估计在此停留的时间不短,总不能让大家每天餐风露宿吧,所以第一时间便想到解决住的地方。
“仇大哥,离此十余里的地方,有一处山洞,可供安歇。”王土出去转了转,多半个时辰后返了回来,
仇九皱了皱眉,十多里?来回就是三十里,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而且雨说来就来,这以后,往返路上也免不了被淋。看看天色向晚,而且大雨就快来了,仇九道:“今晚就先去那座山洞歇,明天再做打算。”
在王土去找山洞这段时间,仇九一直在观察就个风水宝地。待王土带回令人失望的消息时,仇九已经有了计较。
五兄弟赖在上面不肯起身的那片青草甸子,约几百丈方圆。一条约三尺余宽,南北流向的清澈小溪从草甸正中穿过,草甸的东坡是缓缓升高的山地森林,西坡是一道高约四五丈的土坎。溪水,可供随时取用;草地,可供众人修炼;土坎,可在其上掘洞穴居住。
仇九想起自己无缘谋面,却恩深似海的先师杨笑天,曾凭借一把天龙剑,在葫芦谷中的石壁上挖出七个石室的事。那道土坎看上去像是质地密实,不易坍塌的白土,正好适宜挖洞。以天龙剑的锋利,再配以元气,相信切割起来不会比切豆腐难多少。
第二天大家重新返回聚灵之地后,仇九把众人召集起来,进行了一下分工:仇九负责掏洞,王金、王木、王火负责搬运挖出来的土石料,王水和王土负责在小溪下游用三兄弟运过来的土石料彻一道小堤坝,以供众人洗澡。范进身子单薄,负责指挥和协调。
天龙剑削铁都不在话下,更别说挖土了,简直是用牛刀杀鸡,工程一开工,仇九就明白,根本就不需要元气的加持。 “嚓”,体会着天龙剑上传来的轻轻触感,轻松无比,仇九先小块小块掏出,待切割出足够的腾挪空间后,横切三尺,竖切三尺,再从背后截断。双手一用力,一块三尺见方的土块被抽了出来。后面负责搬运的三兄弟也是练家子,但几百斤的份量,每次都得两人抬着运走。
仇九动作很快,基本上是十息工夫,就会掏出一块三尺见方的土块,半柱香的功夫,一座六尺见方的土洞就基本成型。遇到这么一位速度快到变态的大哥,后面负责搬运土石的三兄弟叫苦不迭。刚刚掏出了五个洞,就纷纷围过来献殷勤。
“大哥,累不累?小弟给你擦擦汗。”
“大哥真厉害,我们吴王山里的大野猪,五百多斤呢,也没大哥掏的快。”
“大哥大哥,水来了,喝点水。”
……
仇九听着驴唇不对马嘴的吹捧,直翻白眼,明白三兄弟有些扛不住了,不过自己也的确有些疲累。
“大哥若说接着干,你们几个是不是就要用老鼠打洞夸大哥?”
三兄弟讪讪笑着,去下游看王水和王土筑水坝的情况。老三和老五一个水性,一个土性,修筑水坝可谓物尽其才,那水坝砌得又齐整、又结实,连一滴水也没漏出去。
仇九走到范进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心思重重,愁眉不展的范进,仇九犹豫片刻,还是决定直说:“范兄弟,我知道你一生坎坷,命运多舛。但人总是要往前走的,眼睛若老盯着身后的话,会栽跟头的。”
范进明白仇九已经从小巫村人的口中,知道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当下也不遮掩,坦诚道:“仇大哥,小弟并非心胸狭窄之人。所谓先天体弱,本就非人力所能为,家财也不过是身外之物,这些事小弟从未放在心上。杀父之仇,仇大哥也帮助小弟报了,就连小弟的亲事,仇大哥也虑到了。按说,小弟应该再无遗憾了。只是那杨家人当初悔婚时,也曾提到小弟身有顽疾。先别说人家势利,小弟也实在不愿因此事让杨姑娘身后凋零。可是,小弟此心所属,只有杨姑娘一人,错过了她,小弟也只有孤独终老了。这是个死结啊!每想起这事,小弟就心烦的很。”
仇九道:“天无绝人之路,范兄弟定会好人有好报。男子汉大丈夫,要活得洒脱,对于那些人力所不及的事,该放下就放下才是。”
范进道:“小弟记下了。”
仇九笑道:“大哥见你对那位杨姓姑娘念念不忘,怎么样,给大哥说说?”
“小弟既然认你为大哥,自然没什么事是不可说的。只是小弟此时心绪不宁,容后必当一一告知。”
仇九也没强求,看看歇的也差不多了,起身招呼五兄弟继续开工。
天近傍晚的时候,打洞穴和筑堤坝的工程终于宣告完成。大家看着土坎上一溜排开,六尺见方的七个洞穴,在心里默算着浩大的工程量,一个个咂舌不已。王土不知三位兄长把仇九比作大野猪的事,用满含钦佩的口吻道:“仇大哥,你实在太厉害了,我们吴王山上的大老鼠也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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