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门口,顾闻看见门口廊上的红绸已经掀掉,露出了五个烫金大字:“席顾问府”。笔趣Ω阁WwΔW.』biqUwU.Cc
这五个字银钩铁画,气度非常,正是楚皇项燕的御笔。
实际上在顾闻进京以前,这块金字牌匾就已经准备好。只是必要的过场还是需要的:
“顾闻面见楚皇,呈平天下之要策。于是龙颜大悦,欲以宰辅封之。闻坚辞不受。帝感佩其高风亮节,故亲封‘席顾问’,亲书牌匾以昭其功。闻三辞乃受。”
史书上记录的这一段,既表彰了顾闻的高风亮节,更凸显了楚皇的知人善任。总之就是明君良臣,大楚中兴云云。
当然真实情况如何,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据一位在长乐宫门外值班的小黄门醉后胡言,说皇帝陛下跟席顾问顾闻先生面谈了近两个时辰。皇帝陛下还时不时爆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只是最后一小段时间,两位让小黄门仰视的大人物,却就一项名叫“顾问费”的奇怪物事生了激烈的争执。
争到激烈处,隐约可以听见两人就“贪心鬼”“吝啬鬼”“小滑头”“老不死”之类的热门搜索词进行了热烈友好的讨论。
当然皇帝陛下和顾先生离开的时候,都是笑容可亲,显然是达成了和平共处、友善团结的君子协定。
却说项燕满面春风地从长乐回到坤和宫。只见屏风后转出一位身材高挑的妙龄少女,身着银裘,绝美容颜中带着一份英气,却是宝贝女儿小公主项明月。
四年下来,项明月已经从小美人胚子长成了一个17岁的绝色少女,享有“大楚第一美人”的盛誉。
如果不是皇家公主的身份罩着,追求者能从地安门排到弥罗江入海口去。就算有皇家公主身份,想当驸马的勋贵子弟也能从天坛排到香山脚下。
不过项明月对任何人都是温和亲切,一视同仁,看不出对谁有特别的意思。
虽然隐约猜到其中蹊跷,项燕却也舍不得小女儿就这么早嫁人,权且揣着明白当糊涂。
却说项明月见过父皇,展颜一笑,柔声道:“父皇,今日见过他了?”
项燕心念微转,面上却笑道:“他?他是谁啊?我今天见过的人少说也有百十个,谁知道他是哪一个?”
项明月却不闪躲,大大方方地直言道:“我自然问的是顾闻那小子。哼哼,他当年曾答应我每年送我生日蛋糕的。四年了,居然一次都没送。”
项燕佯怒道:“岂有此理!枉自我还封他为席顾闻。人无信而不立。竟敢欺瞒我家宝贝女儿,少说也要治个欺君,不欺公主之罪。”
“什么叫欺公主之罪?”知父莫如其女,项明月自然知道父亲是在装模作样,微嗔道:
“父皇你别乱讲,你可是金口玉言,不能信口雌黄。为了一件小事罪及肱骨之臣,别人会怎么说我们?”
“谁敢说我?”项皇忍不住失笑,却又板着脸道:“什么肱骨之臣?这个姓顾的小子一点忠君爱国的思想都没有,不愿意为国效力,偏偏要去当什么顾问。”
“只要别人出得起价钱,顾问就能为他人服务,跟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咳咳…”项燕不小心说漏了嘴,急忙咳嗽两声遮掩。
项明月俏脸微红,伸手在脸颊上轻轻刮了刮,埋怨道:“父皇你总是口没遮拦。顾闻他的主职业顾问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也不能怪他。只要我们一直雇佣他,他还不是一样为国出力。”
项燕微微叹了口气:“明月,话虽然如此,但是顾闻如此才干,却不能保证忠心,终究是个隐忧。如果将来有一天他真的跑去帮助大楚的敌人,我要下手铲除他,你可不能拦着。”
项明月也跟着轻轻叹了口气,却点头道:“确实如此,以他的才能,一旦站在大楚的对立面,绝对是极度威胁,必须狠下杀手。”
“私交归私交,先公后私才是道理。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也会亲自动手铲除他。”
项明月说到这里,背脊一挺,浓郁到接近液化的白金色罡气蒸腾而起,竟然已经接近顶级豪杰。
她身上气势一震,又迅散去,接着道:“希望这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吧。”
抚了抚颔下长须,项燕点头道:“明月你的武学等级又提升了。你可要悠着点,如果一不小心变成真人了。要找个年龄相仿的真人级小帅哥,难度可真不小。”
项明月轻啐一声:“什么真人级小帅哥,父皇你整天胡说八道,不理你了。”说着伸舌眯眼扮个鬼脸,转身分花拂柳地走掉了。
项燕望着女儿妙曼的背影,轻轻叹息道:“生在皇家,身不由己。为父也只能尽力而为。”
“可惜这顾闻裤带太松,匆匆忙忙就结婚了。不然撮合一下也许还是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算了,这些儿女情长的问题不是寡人擅长的。顾小子方才所说的要事,倒是提醒了我,需要赶紧筹划。”
“决胜之机,远在万里;长胜之策,不在争战。这顾闻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可惜啊…”
项燕遗憾地摇摇头,叫来一个黄门,去通知三公太傅徐暄、太师兰严和太尉高裘、翰林院学士庞玄杰、院士葛于臣等人进宫,准备连夜开会,商讨顾闻说的“要务”。
另一头,顾闻领了“皇家席顾问”的头衔,也不敢懈怠,先跟四老、老娘徐小凤和媳妇儿罗素报告了喜讯。
徐小凤对儿子的种种神奇已经习以为常,拍了拍顾闻的肩膀表示鼓励(本来她是准备拍头的,不料顾闻这几年长得有些高大,拍头居然有三分不便),然后自顾跟着管家儿媳,出门去南市逛街去了。
管家柳桂精明强干,将家事置办得井井有条。但是对徐小凤来讲,却太过奢华用不惯。所以特别叫管家儿媳相陪,去置办些趁手的家什。
老方在府内也没什么事,干脆让小青架了驴车相送,采购的东西也顺便放在车上。
家中四老年纪已大,诸事都不操心,也不喜欢动弹,除了念经,就是坐成一桌打麻将。话说自从顾闻“明”了麻将,再也不用担心四老无聊了。
说起来似乎只有媳妇罗素有些见识,知道“皇家”二字背后的荣耀和风险。
罗素面上带着微笑,柔声说着一些祝贺的话,眉宇间却微微有点轻愁。
当年罗素的父亲虽然是厨艺宗师,却没有拿到“御厨”的头衔。
否则只要名头上挂了“皇家”二字,除了皇家,就没有别的勋贵敢来动手,也不至于落得带伤隐居,郁郁而终的结局。
顾闻跟罗素也算日久熟络了,看出罗素心中的不安,不由得怜惜地将罗素拥在怀中,轻轻亲吻她的秀以示安慰。
罗素依偎在顾闻怀中,享受着这份怜惜,感觉分外的温馨。
两人昵昵哝哝,卿卿我我,居然大白天忍不住开启了书房的隔绝阵法,在书房中偷尝了一番禁果。
昨夜破戒之后,久旷的小夫妻似乎又回到了刚刚相互迷恋的时候,忍不住大胆胡为。
半个时辰过后,罗素匆匆梳理一下略微凌乱的长,又细细整理了一下衣裙,粉颈上带着红色的余韵,低头跑走了。
顾闻慵懒地坐在书桌前的黄花梨镂空雕梅竹大椅上,望着书房的屋顶脑袋放空。这时心中却有个念想:
“如果能来支香烟,就太完美了。可惜此间没有这种东西。将来去山野间走走,说不定能现野生的烟叶。”
转念一想,顾闻又忍不住哑然失笑:
“还是算了,香烟这种东西既然不存在,就不要把它弄出来,搞得到处乌烟瘴气的。”
感觉自己又崇高了一把,顾闻的心情棒棒哒。
可惜一名军统探子带来一个消息,顿时让顾闻的好心情落地,变得纠结起来:
“肖盈就要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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