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军事 > 亚留申战记 > 第五章 瑟琳公主(一)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教历125年10月12日,带着疲惫和满身伤痕的艾里伊斯和梅洛迪终于回到了久违的保罗城,站在那已渐渐陌生的城门他们向里面一看,只觉整个保罗城都像变了味似的——当初喜庆的、热血沸腾的画面变成了现在这副满是哀嚎、悲痛的情景,这不禁令他们两个内心难以平静。

    想到当初自己欲以战争来博取官职的艾里伊斯,此刻是那么痛恨自己有这个想法,他和梅洛迪都明白作为孤儿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而现在他们才意识到这个月区里将会出现很多跟自己以前经历一样的孤儿,只不过他们成孤儿的原因是一场战争。

    看见满街过来找亲人的平民,其中还有不少只是几岁的儿童,他们两就感到心烦痛心,他们不能为这些人做些什么,只能加快自己的步伐跟随部队早点进入军营,好让自己在这种气氛中脱身。

    在军营里他们略略登记好军籍后便回自己营房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因为现在特洛斯与埃非尔已经结盟,他们这支临时拼凑的部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一边收拾一边看着窗外的营地,此时的军营又是那么地令他们感到陌生,因为他们所认识的人大多不在了,想到这点他们又不经意地触动了内心的伤痛。

    突然,当梅洛迪收拾旧物时发现了他在战略班毕业时获得的小钢笔,不禁想起当时第一天他们进入这个军营时那个登记员跟他们说过的话——“像你们这种年纪的新兵是最多的,看来这些年轻人可真不明白什么是恐惧和死亡啊。”

    梅洛迪摇了摇头,想着幸好还有命去认识。突然,他大叫起来,显然他记得了另一件他所忘记的事。

    艾里伊斯见状奇怪地问道:“什么事?”

    梅洛迪敲了敲他脑袋说道:“我们忘记了两年之约的事,今天已经是十月了!”

    “是啊!”艾里伊斯一拍掌说道,“九月十号要在贪睡者之家集合,不过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想不到这场仗一打就打了两个多月。”

    “我想他们也不会怪我们的,等下我们去安蒂米昂看看吧,紫卫可能还在那里当什么见习辅教。”

    “嗯!”艾里伊斯点了点头迅速跟梅洛迪收拾东西后便离开了军营,当他们来到安蒂米昂门口时,时间已经是下午了。

    看着这个离别了两年的大门,他们两个心里都有一种很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及温暖又舒服简直把他们内心那些因战争所留下的伤口都抚平了。

    “唉……”艾里伊斯幸福地叹了口气便与梅洛迪踏进了大门,踏进这个除了里福德外他们第二个家。

    与守门人交代几句后他们便进入了校园,但是他们并没有立刻去找紫卫,只是在校园里慢慢地绕了一圈。

    现在已经是十月份,所有的安蒂米昂学生都已经上学了,而这时他们正在上着课,当那些熟悉的景物、熟悉的朗朗读书声再次落入眼里、钻进耳里时,感性的梅洛迪的眼睛就不听话地涌起了泪水,而坚强的艾里伊斯却把那股哭意深深地隐藏在心底。

    艾里伊斯停在了校园正中的雕像前跟梅洛迪说道:“好,找紫卫吧。”

    梅洛迪点了点头又狠狠地看了自己以前住过的大楼才慢慢跟着艾里伊斯身后向不远的教员楼走去。

    当他们走到紫卫所在的教员休息室时,看见紫卫独自一人正在努力地写着一些像上课笔记之类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察觉他们两个已站在门口多时。

    艾里伊斯对着梅洛迪笑了笑然后冲着紫卫叫道:“紫卫·哈西亚!”

    紫卫显然被艾里伊斯那大嗓子吓了一跳,顿时全身都抽搐了一下,“哇,真该死,一见面就吓唬我!”紫卫转过头笑骂道。

    艾里伊斯和梅洛迪便笑着走进了这间休息室,大家寒暄了一番才把话题转到两年之约上。

    “那时啊……”紫卫想了想说道,“那时候好像就只有我、夕、秦麟、向楠、庸杰和蔓匠,哦~维玟也从寒冰大陆赶了回来,你们这两个住在特洛斯的家伙却不见了踪影。”紫卫有点抱怨地意思。

    艾里伊斯张开双手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我们也不想啊,当时九月份那时被围困在裂石山,那我们又怎样脱身过来参加大家的聚会呢?”

    “啊!”一听到艾里伊斯的话后紫卫猛地一震,“听说这次战役月区部队伤亡非常惨重啊,你们竟然在里面?”

    梅洛迪笑了笑说道:“是啊,总算捡回小命回来看你了。”说着指了指艾里伊斯的大腿,“这家伙大腿中箭,差不多一直都要人搀扶。”

    紫卫放心地吐了口气,“幸好你们都平安回来了,但不知道其他人又怎么样。”

    这时轮到艾里伊斯和梅洛迪猛地一震,他们同时问道:“还有其他人参军!”他们可非常不想这些昔日的挚友在这场战役中丧命。

    “嗯……”紫卫露出难看的脸色,“缺席的人中隆梅尔因为在中央学院学习紧张无法抽身,而菲翔则不知原因地失约,而困炎好像要魔法修练什么的不能来,至于其他人——龙、利夫、冈特他们都参与了这场战争。”

    “怎么我们遇不上他们啊!”

    紫卫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龙和冈特你们就不用担心了,一是龙已经成了这场战争的英雄,那就是说他很安全,二是冈特毕业不久后就到了龙他父亲的领地去当斥候,而这次他是随龙一起行动,因而该没什么危险。但是利夫就比较危险了,据说他是参与了月区部队的。”

    听后艾里伊斯两人都露出难看的脸色,他们三人互相安慰几句后便转了话题。

    紫卫道:“至于当天的情况嘛,大家都已经决定了以后自己要走的路了。”

    他们同声问道:“什么?”

    紫卫道;“我就继续留在这里,蔓匠就要返回古伦拜尔,他已经是那边的皇族了将来肯定会很忙。至于其他人,他们则决定一起去寒冰大陆当个佣兵。”

    “嗯!”艾里伊斯两人同时惊叫了一声,不过想想其实在两年前夕他们早已有这个念头,只不过那时艾里伊斯、梅洛迪没有把他们的话当真而已。

    “哈哈”,紫卫笑道,“他们说要去寒冰大陆经历一下才有活着的意义喔,在那里他们可以当自己是个冒险家喜欢到那里就到那里。”

    艾里伊斯点了点头认同到,倘若不是自己在这里有事放不开,或者也会跟他们一样去外面的世界见识一番。

    他们两人与紫卫足足聊了一个下午,在傍晚时一同去了保罗城吃了晚餐后才依依不舍的道别,在与紫卫道别后艾里伊斯和梅洛迪也即将要分手了。

    梅洛迪怀着伯纳尔德生前为荐他所写的书信,而他自己也觉得不该辜负了这位以亡上司的一番心意,于是决定马上就启程去洛特曼城的士官学校报道。

    艾里伊斯紧紧地握住挚友的手,自从他在里福德遇见梅洛迪后,他们两个就从没分离过,此时此刻就连一向坚强的艾里伊斯都不禁勾起痛苦的离别之情。

    相反梅洛迪却显得很沉着,他说道:“放心吧朋友,我们终究会相见的,而且不会太久。”

    艾里伊斯当然懂得这次梅洛迪之所以会下定决心离开自己入读士官学校完全是出于当年那要帮他复仇的承诺,“嗯,下一次两年之约,我们将会在贪睡者之家再次相见,到时候可能我要叫你梅洛迪阁下囖。”

    “嘿,未来的艾里伊斯元帅,再见了!”说毕梅洛迪便摇了摇手登上了今天从保罗城出发过格林草原的最后一班马车。

    两个挚友的离别虽然只有简单的三句话,大家都很明白对方那份离别的心情。

    望着渐渐远去的车马,艾里伊斯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惭愧,自己的挚友正为自己的事而奔跑,而自己却依然是那么一无所有。本来想靠着战争取军勋却成空,而且现在想起当时依然心有余悸——那天凭着一股热血跟随着大队出战突围,当中箭时只觉大腿一凉并没有太大在意依然高喊着挥动长剑向前杀去。直到大队撤退时他才真正感到恐惧——一直没有理会的腿上令自己失血过多,意志也逐渐迷糊……回原地治疗时拨箭时一瞬间的痛楚更是令他一生难忘,他知道就算自己日后遭遇再多再重的伤,但这一次刻骨铭心的疼他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独自行走在特洛斯这片土地上三天三夜了,在第四天的早晨艾里伊斯终于来到了那个曾经占据他童年几乎全部记忆的地方,站在不远的小山丘眺望下去,里福德孤儿院就如同它的性质一样孤零零地座落在这一片丘陵之中,在晨雾中是那么一幅凄惨的情景,但不管如何现在毕竟已经回到了家,艾里伊斯微微一笑大步迈向那——他的家里福德孤儿院。

    可是,艾里伊斯刚想回到这个令他感到温暖的地方时,一踏大门的他便发现里面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那却是一张张惊惶失措的、还带着稚气的脸。艾里伊斯随即明白这些就是在这场被称为莱伊邦之悔的战役中失去亲人的孤儿,在这么一场牵涉区域包括十数个乡镇和其中市民在内的广域性战役出现这样的事也是很平常的,艾里伊斯带着悲伤慢慢经过这些新孤儿的身边走向院长所住的小屋。

    当他打开门,看见年老的院长依然像往常一般安静地坐在小屋里看着那些跟他一样老的书,就像以前无数次走进这间小屋的情景一样,他那烦乱的心便马上安静了下来。

    他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听到那把曾陪伴自己十多年的声音,那老院长作梦地抬起了头一脸喜悦地看着眼前的艾里伊斯,“平安回来了?!”

    “唔。”艾里伊斯应到,然后简单跟老院长问候几句和交待了梅洛迪去向后便转身要回自己的房间。

    老院长见状说道:“那么你呢?艾里伊斯,你有何打算?”

    “我?”艾里伊斯笑了笑说道,“我可能暂时会留在这里,至于以后的话我都还没有想清楚,但院长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一个不甘于留在院里或附近农田里的人。”

    老院长慈爱的笑了笑便拿起自己的书继续看了下去,对于艾里伊斯的性格他清楚得很。

    回到院后的艾里伊斯虽然暂时没有任何打算,但是他却是一刻钟都没有闲着,他很清楚单靠现在自己的状况是绝对不可能有什么作为的,于是重新强逼自己过回以前在安蒂米昂读书的生活——早上以前就练习他那早已荒废的基本刀术,而中午则继续练习刀术和以前副修的弩术和双手剑,至于晚上他也没有闲着,他已经能抵得住犯困的双眼去看那以前根本看不进去的战略书,因为经过这场战争之后他也明白了另外一种东西,那就是在战争中单靠个人的武力是毫无作用的。

    艾里伊斯的日子就这样重复再重复地过着,每天都反反复复地锻炼着身体和头脑,但是在他心中却总觉得自己还缺少些什么但就是想不出……

    日子已经来到了十一月初,某天,从后院返回的艾里伊斯经过大厅时突然发现里面热闹非常,这大厅他平时是很少进去里面的,因为大厅里通常都是些受雇的大婶带着低年龄的孤儿在玩耍,虽然艾里伊斯自己都是个孤儿,然而他却很害怕面对其他孤儿,特别是这些还是小孩的孤儿,因为每当看见他们他都会感到一种悲痛欲绝的滋味,而那些战争孤儿就更会增加他这种感觉。

    但是这次他却想走进去看一看,因为里面的确是热闹点不太像平时的里福德。终于,被好奇心征服的他踏进了那个平日都是死气沉沉的大厅,但接下来他所看到的却是另一幅景象——一群小孩围着一名少女手牵着手地绕着圆圈,而那少女愉快的声音就像为他们的游戏所伴奏,另一些小孩在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专心地听着另一名少女的话,虽然艾里伊斯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但是他知道他一定是在说些动人的故事。而其他小孩也跟着几名少女游戏着,整个大厅里悲伤的气氛被一扫而空,随即而来是洋溢着满满的快乐和幸福。

    虽然艾里伊斯从不相信什么宗教的,但这时他也觉得自己看到了天使,是那些天使为带给悲伤的孤儿欢笑而下凡,这一刻他完全呆住了。

    “你是什么人?”一把警惕的声音突然从艾里伊斯耳旁发出,艾里伊斯吃了一惊马上转头一看,落入眼里的是一名非常高大的卫兵。

    “你是什么人?”那卫兵再说了一次。

    “这里的人。”有点慌张的艾里伊斯连忙应到,接着在说话的瞬间他才发现到原来在这个大厅里是站着不少威猛的士兵,只不过刚才自己的目光被那些“天使”所吸引而没有留意到而已。

    那卫兵以怀疑的眼神看着艾里伊斯说道:“这里的人?这间里福德里除了妇女和孤儿后就没可能再有其他人了,你究竟是什么人!”卫兵的声音渐渐提高了,在艾里伊斯的角度看去就像他已经成了一个犯人被审问着似的。

    “不要为难他,”一把甜美的声音从远方飘至,“他的确是这间孤儿院的人。”

    卫兵一听到那声音后马上整个表情都变得严肃尊敬起来,他马上轻轻一侧身把右手握拳按在左胸口上半鞠躬,艾里伊斯知道这是一种敬礼的动作,然而他却不知道这是对什么人行的礼,因为在军营时对长官行礼都不是这个样子的。

    艾里伊斯把目光看向来者,但就在一刻他再次呆住了,全身都完全被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所占据,那是一位那么高贵却又美丽动人的少女。倘若说刚一踏进这个大厅时,他感到天使们突然降临到自己身边,那么这一刻艾里伊斯就觉得原来天使只有一个,那就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少女戴着用浅褐色临秋草编制而成的圆边帽,帽下露出了一头乌亮的同样是浅褐色的长卷发,长发之下是两颗明亮的犹如大海颜色般的眼睛,在她白皙的脖子下是一套跟她皮肤几乎一样色的纯白色连身长裙,但长裙把她的双腿都掩盖起来,令艾里伊斯不能更加仔细点欣赏面前这位“天使”。

    那少女微笑着说道:“艾里伊斯先生吗?”

    那把声音虽然如同银铃般悦耳,但艾里伊斯却是依然迷在了面前那份惊讶之中以致根本没有听入耳。

    这时,站在旁边的卫兵粗鲁地拍了艾里伊斯一下,“殿下在问你呢!快点回答!”

    这时才回神过来的艾里伊斯连忙抱着笑应到:“是、是的。”

    突然他顿了顿,惊讶的大叫道:“殿下?!”

    “既然知道了还不下跪!”卫兵叫道,“这位可是大帝的大公主,瑟琳·格兰瑟姆·艾拉斯殿下。”

    艾里伊斯再吃一惊,马上就双腿一跪口中马上请罪。

    “起来吧。”那公主踏前一步作出一个请起的手势,“你是艾里伊斯先生吗?”

    “是。”艾里伊斯应到,但心中却咕噜着为什么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会认得自己。

    “很意外为什么我会知道你吧。”公主看穿了艾里伊斯的想法,“我刚来这里时,这里的老院长便为我介绍了你,他似乎很为你的前途而担心啊。”

    艾里伊斯大吃一惊,红着脸回答道:“请公主不要为这些小事费心,而且是老院长他误会了我,其实我回来是因为我想继续锻炼自己一下才出去。”

    “呵,是我多事了吗?”公主低声地说道,声音细得就连艾里伊斯和那卫兵都仅仅能听到。

    以为自己在言语上得罪了这位大贵人的艾里伊斯口中忙叫:“请公主别误会。”

    “陪我出去走一走吧,我想问你一点问题。”公主说完便径自转身走向果园那,当走到大厅口时飘然转身微笑道,“那就当时面试吧。”

    艾里伊斯他虽然没有通过这种渠道去谋取职位的意思,但是既然公主开口说道他那敢不从,马上就跑了过去恭敬地跟在那公主身后。

    而同时那个巨汉卫兵业招呼了几个同伴跟着他们出去,并很识趣地故意跟他们保留一段听不清他们谈话内容的距离。

    公主一直背着手轻步走着,边走还边对着果园里的各种植物指指点点地说笑着,甚至还摘了个苹果边吃着边继续走下去,一点没有停步的意思,艾里伊斯则一脸无奈地跟随着她。

    这时,公主银铃般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她在原地站了站等着艾里伊斯与她并肩而行,而艾里伊斯也趁这个机会再次打量眼前这难得一见的美景——公主的身高在特洛斯女性中应该算是中上,只比他矮了那么半个脑袋,看着她一路活泼的动作艾里伊斯真的很难将她与这个国家尊贵的大公主联系起来,在他眼中,她就像一位刚从大城市里出来的低龄少女一般对乡村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感到非常新鲜好奇。

    在与艾里伊斯并肩后,这位公主却突然冷了下来像是满怀心事一样不再说什么,而艾里伊斯也不敢去打扰她,于是两人加上前后护卫的卫兵就默默地走了一段不短的路。

    “呼。”公主终于有了反应,“虽然担心会勾起你痛苦的回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你。”

    艾里伊斯顿了顿然后恭敬说道:“公主尽管问吧。”

    “老院长说你更参加完那场战争,而且是从最早的先锋军一直作战到最后大反攻,是吧?”

    “嗯。”艾里伊斯点了点头。

    “那么可以详细一点告诉我你所看到过的情形吗?”说着公主白了他一眼说道,“就算是你最不想说的都不能有一丝隐瞒,清楚吗?”

    艾里伊斯终于清楚原来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都想了解一下这次震撼整个特洛斯的战役,于是他便一边跟公主慢走着一边小心地把记忆中的那场战役描说出来,当然,他没有遵照公主的意思而把一些会带给人痛苦的回忆掩瞒起来,特别是那些他被困在朗依丝城和裂石山区的事。

    说着说着那公主竟然觉得累随便地就坐在了小道旁的一块石头上完全没有理会她那高贵的身份,可是艾里伊斯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反而是这位公主懒洋洋的美态更令他觉得舒服。

    “原来战场里是这么的一回事。”公主对站在一旁的艾里伊斯说道,但语气却依然那么平静。而艾里伊斯听到她的话后不禁打了下颤,他原是以为这位悲天悯人的公主会说出一番令人感动的和平宣言来,却想不到她的态度竟然会如此冷淡。

    看见艾里伊斯没有说些什么,那公主用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再次打量了艾里伊斯一番,她说道:“怎么了?因为我的态度令你觉得惊讶?”

    艾里伊斯点了点头,而且心里再次佩服这位公主的眼利。

    “既然发生了就不需要在把什么感情放下去了吧。”公主托着下巴说道,“也许你会认为我有点冷血,但是我觉得对于我们国家来说一场能得到教训的战争未必完全是负面的。”

    “未必完全是负面?难道战争还会有益处?”

    公主正眼看着远方说道:“我记得一部关于战争的著作曾经说过‘战争只不过是流血的政治而已。’哪里有人,哪里就会有政治,那么有战争也并非什么意外的事。”

    “但是战争却会令到很多人失去生命,令很多幸福的家庭毁于一旦啊!”艾里伊斯争辩着说,因为这位公主的观点恰好是他以前想靠功勋升官时的想法,也是现在的他最想要掘弃的一种想法。”

    “作为统治者,他们的目光要比任何人都长远。就比如这次战争,这次战争虽然带给月区严重的损失,但是它却再次唤起了特洛斯人对附近邻国的威胁感,这种威胁感绝对是一个久于和平的国家所必须的,要不失去了这种警惕性可能带来的损失会比现在损失更大得多。”

    “未来是未来,你怎么能为了一种并不存在的假设而为今天的灾难暗暗得意!”艾里伊斯激动地说道,甚至是有一点责骂的意味,他已经完全不理会双方身份的差别了。

    那公主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说道:“所以才说统治者的目光要比任何人都长远。而且你说错了一点,我并没有为这次灾难得意,我来这里探望那些无助的孤儿是完成出于真心的。”

    艾里伊斯有点不可相信的目光看着公主,显然这位“天使”的形象依然因为刚才那番话而完全变质了。

    那公主察觉了艾里伊斯异样的目光,但是她并没有为自己解释点什么,或者可能她认为自己不需为这么一个平民去解释自己的所为吧。

    “你知道吗?”公主出神地摸着臀下的大石块,“有时候人是必须同时拥有两种身份——一种可以是完全出于母性的慈爱,关爱着任何弱小的生命;有时却要以大局者的态度做事,牺牲一点来换取更大的利益。”

    艾里伊斯知道公主这番话是在说她自己,但是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位身份仅是大公主的少女总以一种统治者身份自居。

    公主又再次看出了艾里伊斯的疑问,她悠然一笑道:“艾里伊斯先生,难道你忘记了我瑟琳很快就会成为埃非尔帝国的皇后吗?”

    ——为了存在风从不会停下它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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