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武侠修真 > 血色年华 > 第四章 招惹球霸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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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宿舍找到了老高,老高双眼通红,咬牙切齿的的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笔和纸,一直盯对面只穿内裤趴在床上熟睡的勇哥。突然勇哥放了响屁,只见老高猛捶了下床,然后低头奋笔疾书起来。我猜测老高在遗书还是情书,但不管写这两个任何一个,在现在都是很白痴的作为。片刻,老高把纸举起来,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一首诗——

    像屁一样

    你我全都像屁一样

    连屎都不如

    他们放出我们

    感到很快乐

    可是我们顷刻化为乌有

    总之我们不该来这个世上

    本是无知游荡的空气

    却强行被躯壳吸入

    生活在罪恶也黑暗之中

    最后被人遗弃

    读完诗,心中暗暗称赞,原来老高如此才华彪溢,借景生情,根据勇哥的一个屁响写出了一首这么有寓意的诗,悲伤和愤怒真是让人质变的催化剂。但如此悲观的态度无疑更会打击老高,于是我上前开导:

    “老高,这诗写得太好了!就是太悲观了,其实生活还是很美好的,不要老想不开心的事情,我们人生的路还很长……”

    “人生?人生就是大便!”老高一把夺过本子,在上面狂草起来,不一会,又把本子递给我,本子上写道——

    人生像大便

    人生就像大便,一旦冲走了,就不会再找回来。

    人生就像大便,有时拉得很爽,有时却拉得肛肠俱裂。

    人生就像大便,你永远不知道,什么状态,什么颜色、什么味道。

    人生就像大便,有时你已经很努力了,可出来的只是一个屁……

    “老高,诗写的是不错,比喻的很形象。但你别太伤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爱情也会,爱情是美好的东西,不应该让你如此悲伤。”

    “爱情?爱情是泡尿。”说完又要抢我的本子。

    我连忙把本子举高,没让老高抢走。我把老高按在床上问他:“今天他们俩那样你都看到了,你准备怎么办?是放弃还是来日方长?”

    老高思考了一会,目光十分坚定地说:“我高魁梧人高志不坚……啊呸!我是人不高志坚,我他妈绝对不放弃,像你说的等到十一过后军训结束了我看那个淫贼教官怎么办!”

    “好,有志气。那咱们别生气了,来日方长嘛!下午还要军训呢!”

    老高点点头,倒在床上,咬着牙攥着拳头睡着了。

    军训到了尾期,全体新生表演完阅兵式,就是大家与教官的别离了。合影留念之后,教官和同学们挨个握手,教官和王慧握手的时间比其他人长一些,大家都心知肚明不以为然,只有老高满眼怒火的盯着他俩。十五天的军训虽然短暂,但毕竟和教官产生了感情,同学们都哭了,只有老高一个人红着眼,我知道那是一腔的怒火。看到有的班级把教官高高抛起以示感激之情,大个带领一大群人像抓小鸡一样逮住教官,嗷嗷的扔了起来,带着伤悲带着喜悦带着解脱带着别离,万众欢呼。

    国庆节学校要放七天假,在军训的十五天里,我渐渐熟悉了一些同学,铭记住了一些令我翘大拇指的神人,有个家伙十五天不洗军装,最后一天给我们展示他的衣领,黄绿色的军装衣领被凝固成了黑色;有的晚上赤身裸体的在洗漱间里用冰冷的地下水哗哗的洗澡,然后对着被惊呆的我说——这算啥,等着冬天下雪了,我还能这么洗!还个家伙表演了他惊人的饭量,一顿八个馒头两包泡面还只算个半饱。

    放假了,当我拖着行李走出这个依然令我感到陌生的学校,在校门口碰到了那天搀扶自己的女生,女生冲我笑了笑,说:“你真想消失啊,赶紧把你的东西拿走啊,放在我们宿舍占地方!”

    “来不及了,等放假回来再说吧!”

    “哦,那好吧,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尚小泥。你呢。你叫啥?”

    “米妍。”女孩可爱的笑笑。

    “米妍……”我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很多人说学生时代是人一生中最美好最值得珍惜的时光,对这个观点我曾经很困惑,我不明白中学时代有什么值得珍惜的,除了枯燥、无聊、乏味,我找不出其他可以形容那段时光的词语。可是现在我渐渐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虽然只在大学呆了半个月,但我已经逐渐感受到一种令人向往的感觉。

    因为和高中同学分开不久,所以回到家后每天都和高中的伙计们混在一起。所有人的话题不离自己的新学校,看得出来,大家都对自己的新生活充满了兴趣。一个英语系的伙计炫耀:我们系的美女太他妈多了,在那呆着真养眼睛……汽修专业的伙计接着骂到:奶奶的,别他妈刺激我,我们班60个男的就他妈两个女的而且都是不堪入目的。学工业设计说:我们专业就是学艺术,整天写生画画,修身养性。学影视编导的家伙说:等我学成之后,专拍a片,男主角就找你们……此话一出,立即引来不少好色家伙们的青睐。最后他们问我:你的专业最离奇!都学些啥?我想起了一句一个大二学长教给他的话——没啥,杀个猪宰个羊,受个精配个种,摸个马嘴掏个牛腚……话音未落,众人晕厥。

    七天假期很快过去了,我兴高采烈地回到学校,与高中开学时的感受大相径庭。进了宿舍,行李还没放好,便被赌神拉着到隔壁宿舍打起够级,我掏出一盒“八喜”给大家分烟,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买烟,五块钱金色硬盒,当我把这盒烟塞进口袋的时候,一种沉甸甸的成熟觉油然而生,这丝毫不亚于第一次梦遗之后的感觉。

    我们六个人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熏得我看牌的眼睛哗哗流泪。够级正打到兴头上,突然到我对门宋虎那里卡壳了,我们五个人诧异的抬起头,只见他嘴里叼着烟右手擎着牌,目光呆滞的看着门口,所有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导员老徐正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口……大家慌乱起来,纷纷把烟往脚底下踩。不料到班主任掏出一只烟说——来来来,借我根火!我们六个对视一下,立刻笑逐颜开,各自点上一根烟,继续甩起牌。

    午饭时间到了,我揉着烟熏的双眼回到宿舍,心里琢磨着烟熏妆是不是就这么画出来的。我一抬头,发现老高正独自呆在宿舍抽烟。老高见了我,来了精神,把烟头一掐:“走走走,好久不见你了,咱俩喝酒去!”

    本以为真像老高说的那样是为了好久不见而喝酒,但现在老高只关心王慧的事情,一听他的祝酒词便真相大白:

    “第一杯,庆祝军训结束,庆祝教官离我们远去,干了!”

    “第二杯,预祝我们新生活充满惊喜!预祝有缘人终成眷属。”

    “第三杯,希望我能……啊不,希望你我都能在爱情上有所斩获,干杯!”

    我见老高兴致勃勃,不忍破坏他美好的愿望,只能一杯接一杯的陪着老高。几杯啤酒下肚,之前腹馕空空令我有点醉了,听着老高对爱情的高谈阔论,我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米妍笑脸……老高突然一拍桌子,声调越来越高:“追求王慧的计划我想了整整七天!俗话说万事开头难,第一步非常重要,我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老高自己一愣,猛然间看了下手表,大叫一声——我操!扔下饭钱,拉起我便跑。

    两个人跑到教室门口,同学们都已经在坐进了教室上,整个教室只剩下靠墙的两个空位。老高目光直视这靠窗坐着的王慧,自言自语道:“完了,计划第一步就完蛋了!”

    “老高,咋回事,计划第一步是什么?”我有些疑惑。

    “听说咱们学校是固定教室,所以第一步就是在分座位的时候,我要坐在王慧的后面,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嘛!结果……你看现在,成了距离最远的了!”老高哭丧着脸说。

    “都怪咱们喝酒,耽误事……老高,指导员来了,快入座。”

    老高无奈的跟着我坐在了计划外的位置上,垂头丧气,全无了酒桌上的兴奋。我刚刚坐稳,座位前面的女孩回过头,调皮的冲我挤了下眼睛:“笨蛋,怎么现在才来!”

    我不禁伸长了脖子,竟然是米妍。

    “这,这不是为了坐在你后面吗!好要回我的马扎啊!”

    “没那么简单了,当时给你你不要,现在要收寄存费了……”米妍笑了,眼睛弯弯的,可爱的笑容让我的嘴不由自主的裂开,跟着笑了起来。

    指导员老徐站在讲台前,看了看大家说:“啥也不说,大家轮流上讲台做个自我介绍!”

    听到自我介绍,我立刻陷入了沉思,只是因为我的名字。

    我叫尚小泥,名字有些奇怪,可我一直不在乎,但是有两件事让我曾经对自己的姓名感到过反感,

    第一件事,我在高二时喜欢上了班上一个叫程千的女孩,程千是班上公认的班花,在大家眼里,她成绩优异、长相甜美、多才多艺。我每次和她说话时都感觉像是春天拂面的微风那般舒服。我在暗恋他许久之后,抱着成与不成反正各有百分之五十可能的希望,鼓足勇气向程千告白。但是,结果却让我跌破眼镜,程千听了我的表白之后,并不惊讶,她略带遗憾的对我说:你要是叫尚万该多好啊!你要是叫尚万,我找男朋友第一个考虑你。我有点懵了,不懂这个思想前卫的女孩想要程千尚万的分数还是钱财。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什么这么在乎名字的时候,有个哥们告诉他,程千有个姐姐,两人关系不好,她无论做什么都要超过她姐姐。她姐姐叫程柏(bai),而她姐姐的男朋友叫尚谦……

    第二件事,就是从小学到高中,从语文老师到体育老师。当他们骂我的时候,都会使用同一句话——人如其名,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这两件事,让我对自己的姓名产生了相当反感的情绪。老师根据名字骂自己倒不是很重要,因为老师都是思维相当敏捷的,他们喜欢根据学生的名字教训学生。比如我有个同位叫王守建,只要他一做小动作,每个老师都会说同一句话——王守建,你手真贱!每当听到老师们骂他,我的心里就会稍稍舒服一些,同时也会同情的看看王守建,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反感自己名字的主要原因还是由于程千,程千说过只喜欢尚万这个名字。而全班只有我自己姓尚,如果我改了名字,那么程千是不是就真像她说的那样会考虑自己呢?想到这里,我下定决心要求父母给自己改名字。

    我跑回家万分急切地把自己要改名字的想法告诉了父母,当然没说是为了追程千的缘故。没想到母亲笑着对我说,你先听听你名字的来历,听了之后就不会再想改名字了。看着我一脸的茫然,母亲津津有味的回忆起了当年——

    我刚生你的时候,自己拿不定叫你什么好,身边文化人少,所以还是想找一个算命先生给你起名字。这不,隔壁王奶奶就很高兴的带我去了村东头的宋全仙家,我一听都叫上全仙了,都抵得上俩半仙啊!于是我毫无顾忌的抱你过去了。刚一进全仙家门,就看见屋里堆满了人。原来全仙病入膏肓马上快不行了,王奶奶立刻让我抱你给全仙看看,我刚把你抱到躺在床前,你倒好,冲着全仙的脸就是一泡热尿。全仙瞪大双眼,颤抖的手指着你说——你,你,你……就咽气了。我当时就懵了,多亏王奶奶聪明,一拍大腿,哎呀,全仙把名字起好了,就叫泥,尚小泥!我当时很不满意这名字,可回头一看,全仙那些满脸怒气瞪着你的满堂的子孙,我要是不把这名字取了,你就成杀人凶手了……

    我瞪大双眼,更加迷茫地看着母亲。母亲问我:

    “你说你一泡尿尿死了个人,还是个全仙,你不叫这名字你对得起他吗?”

    “对……不起。”

    “你说,要是当时不叫你这个名字,我还能出得了他们家门吗?”

    “出不了。”

    “你说,你这名字还能改吗?”

    “不,不能……改。”

    我没想到自己的名字还有这么传奇的经历,比班上那些叫x建、x超、x强的厉害多了。我稍稍兴奋了起来。可一想自己改不了名字,也就无法追求程千的结果,内心变得无比失落。

    勇哥洪亮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勇哥在讲台上口若悬河:“大家好,我叫吴大勇。我爸妈给我起大勇这个名字,是希望我人如其名,在生活和学习上做一个勇敢的人。我还有一个弟弟,他叫吴大谋……”我摇摇头,真佩服勇哥的勇气,敢如此解释自己的名字,竟然忘掉了自己的姓氏,而且还不忘把他弟弟的名字也抖落出来,无大勇无大谋……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一个身着and1篮球服的同学走上讲台,我看着他脚下厚厚的篮球鞋,预感到这是一名篮球爱好者。“大家好,我叫乔飞,乔丹的乔,飞人的飞。我酷爱篮球,当然技术很好,在我们小镇,人们都称我乔丹……”我不由一惊,竟有人敢成自己是乔丹,看来篮球水平一定是相当高了。我搓搓手,心想以后有人切磋篮球了。

    下一个是大个,也就是班上的班长兼体委。他步伐矫健地蹦上讲台,声音洪亮:“大家好,相信大家第一天就认识我了,我是咱们班临时的班长兼体委。我叫马春涛,体育生,专业排球。希望大家能配合我搞好班级工作,我会努力为大家服务!另外,因为班长事务比较多,我希望把体委的工作转交给另外的同学……我和班主任商量过了,我推荐尚小泥!”

    我猛然一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王福勇哥等爱好足球的一票人便欢呼起了我的名字,看起来大家都折服于我的足球技巧。我愣在座位上,指导员带头鼓掌:“班长比我了解各位同学,他推荐的人肯定没错,大家欢迎尚小泥同学上台发表就职演说。”

    我机械地走上讲台,刚才想好的自我介绍好像配不上这个就职演说,虽然已经站在讲台上却是毫无准备。看着同学们期盼的眼光,我张靠了嘴吧:“啊……那个,那个谢谢大家,谢谢班长,谢谢徐老师……我会努力当好体委……”正说着,突然看到米妍正满脸微笑地望着自己,我的脸刷的红了——不知什么原因,这时比刚才上讲台还要紧张。

    “好,我相信尚小泥同学不会辜负众望,会做一个好的班委。”导员看出我的紧张,赶紧替我解围。

    灰溜溜的跑下来,米妍站起来走上讲台。我连忙抬起头来,只见米妍仪态大方,声音清脆:“我叫米妍,我爱好唱歌跳舞,我一直担任初中到高中的班上文宣委员,希望同学们和班主任能给我机会,让我但当本班的文宣委员,我有信心把本班的文艺工作做得有声有色。”听完米妍流畅的演说,心理异常舒服,比我刚才的表现强百倍。我盯着米妍可爱的神情,突然想到一句诗——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原来米妍的名字出自这首诗。米妍,和诗句表达的含义一样,让人陶醉。

    指导员似乎很欣赏这类胆大的同学,他随即答应了米妍文宣委员的请求,并且大加赞赏她的胆量。

    其他同学挨个介绍完自己,导员开始介绍学习动物医学的好处,调动大家学习热情。班会完毕后,大家被煽动的各个满面红光,对未来充满信心。

    晚上没课,傍晚天空飘起了小雨,秋天的雨缠绵凄凉,班上同学都早早回到宿舍。我正和舍友打着够级,大个突然推门进来,略显焦急:“咱班两个女生下午去逛街,结果迷路了。身上没钱打车,好不容易打了个电话回来,在市区的一个超市呢!小泥,跟我过去接她们去。”

    未等我开口,老高把牌一扔,“腾”地一下站起来,问道:“谁,是谁迷路了?”

    “好像有一个是王慧,另外一个不太清楚。”

    “走,我跟你去!”老高抓起一把雨伞,冲了出去。

    大个愣了一下,看了看老高迅速消失的背影,转过头对我说:“那好,你不用去了,再叫上我们宿舍一个,我们三个够了,你在这等我们消息!”

    我点点头,心里莫名的焦急起来,不仅为那两个女生着急,主要担心另外一个女生是不是米妍。我看看表,已经快十点了,外面仍然下着雨,我扔下牌拿起电话,拨通了女生宿舍的电话。

    “喂——”一个清脆的声音。

    “……米妍?”

    “是我啊!你是?”

    “哦,我尚小泥……还好不是你。”我长出一口气。

    “什么不是我?怎么了?”

    “咱班有两个女生迷路了,你知道吧?我还担心是你呢。”

    “……白痴,你看我有那么傻吗?没事,我们告诉班长了,他带着人去接她俩了,一会就能回来。”

    “哦,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谢谢你的担心。”

    “哦,没事没事。”

    “我问你一下,你无缘无故担心我干嘛?”

    “呃……这不还没请你吃饭吗,你替我保管了那么久的马扎,我还没谢谢你呢!”我有些心慌。

    “哈哈,那好吧!下个星期六我生日,你请我吃饭呗?”

    “好,没问题,预祝你生日快乐。”

    我扣好电话,美滋滋地躺在床上,心中充满喜悦,满脑子都是米妍可爱的模样。王福急忙跑过来问:“跟米妍打电话来吧!咋这么高兴,是不是你俩谈上了?”其他人闻讯都扔下手里的牌,围住我,等我回答。

    我双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还是抚平不了脸上的笑容。我没回答王福的问题,问宿舍里其他人:“你们说,我该送米妍什么生日礼物啊?”

    “我靠……还不承认,都要为她过生日了!”王福一脸惊喜。

    “送蛋糕,蛋糕实惠!”勇哥急忙推荐。

    “多俗啊,送首饰,送首饰高雅!”赌神振振有辞。

    “都不好!”梁山一个否定句把所有人的目光全吸引到他身上,作为宿舍的老大,当然不甘落后。梁山用老大哥的口气说道:“依我多年经验来看,应该送……”

    “送长江,送长江!”一个声音大喊。

    所有人都一脸错愕,心想这个长江是什么东西,该怎么送?

    “宋长江,赶紧的!老高摔了一跤,脚崴着了,肿的老高!”大家纷纷转过头,门外大个正搀扶着面目狰狞的老高。

    我们赶紧跑出去,把老高抬到床上,老高咧着嘴,脚疼得他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快……快……快……”。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老高要表达什么意思——是要筷子还是要快点叫救护车。

    “快,快点给我电话,我给王慧打电话。”

    王福赶紧把电话给老高,老高哆哆嗦嗦的拨号,拨了三遍都没拨对。我忍不住了,夺过电话,按了重播键。众人屏住呼吸,老高也做了个深呼吸,纹丝不动地举着话筒。

    “喂,找谁?”一个女声。

    “哦。唐小明啊。我找王慧,快!”老高为了追求王慧,对班上各位女生已经是相当熟悉。

    “等着——王慧,电话!”

    “喂,谁啊?”

    “我,王慧,你没事了吧,冷不冷?”

    “我没事了,今晚谢谢你了。对了,你的脚怎么样了?要不要紧?”王慧焦急地问。

    老高脸上渐渐绽放出笑容,似乎忘记了脚上的剧痛。

    “小事!一点都不疼!”我看着老高肿的比大腿还粗的脚踝,摇摇头,继续听老高高兴地阔谈。

    “王慧,不用担心我。只要你没事就行,以后可要小心了,这么黑,还下雨,要是……”

    “啊……对不起对不起!教官给我来电话了,抱歉,下次再谢你!再见——”

    声音很清晰,大家听完之后,纷纷四散而去。只留下老高一个人,举着话筒,电话里传出“嘟—嘟—嘟”的声音。

    许久,老高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整个宿舍楼的学生都被吓着了,纷纷跑出宿舍寻找发声源,梁山赶紧插上门。老高一把拽起被子蒙在头上,一动也不动了。

    第二天,老高起床后第一句话就是——勇哥,把你最大号的鞋借我穿穿,我脚肿的穿不上鞋子了。

    我们都劝老高躺在床上休息,不要再出门行动。结果老高执意要和平常一样,而且不让别人搀扶更不要拐杖,他说昨晚对王慧说了脚没事,就该没事。

    于是在那一段时间里,老高每天必定迟到。校园里出现了一个边呲牙咧嘴边走路的人,而且走走停停,人少的时候便单腿蹦起来。

    大学的学习生活较高中轻松太多,下午三点半后便是自由活动时间。赌神为了节省回宿舍的时间,直接把麻将带到了教室,课程一结束便凑齐四个人在课桌上开搓。他的周围经常会堆满一圈旁观者,其中不乏女生,赌神见状兴致高涨,经常有意打出十三幺、大三元、九连宝灯等一般人听都没听说过的胡法,引得众人啧啧称奇。爱好运动的同学便早早地跟着我或者乔丹奔向球场抢占场地。老高则一瘸一拐地跟着王慧,约她一起吃饭或者一起逛街,增加两人相处的时间。

    这个学期专业课只有一门——解剖,一个令我闻风丧胆的字眼,还好解剖课真正动刀的时候是在学期过半之后。关于课程令我不解是我学了十几年的数学语文英语化学依然赫赫在列。我不明白给宠物看病为什么还要学习高数语文英语,难道用高数的微积分去计算手术开刀的角度?或者学习语文中的动物语言与动物做简单的交流?然后遇到外国动物还能用英语指挥它们。我听说外国的驴是听不懂中国话的——驾和吁控制不了它们的走和停。

    我把高中学烦了的科目课本丢在一边,顶住压力尝试着翻开解剖课本。整本解剖书,介绍了鸡、兔子、羊、狗、猪、牛等动物的身体结构,甚至在课本最后,狐狸和貂都有介绍,丰富程度让人类医难以匹敌。

    老高翻了翻课本,突然问我:“感觉怎么样?解剖课上要接触的动物,你有多少了解?”

    我想了想,郑重其事地说:“我都吃过。”

    “呵呵,也许你觉得很有意思。但我们村里到处都是这些动物,见怪不怪了。”

    “也是,开始以为咱们学校怎么着也算半个动物园,现在看来,也就是个猪骡鸡公园。”

    老高哈哈大笑,露出难得的笑容。

    最后我还是采纳了赌神的意见,准备送给米妍一个指环。如果愿意,指环是可以时时刻刻戴在手上,而看到戒指便会想起送戒指的人。我跑到首饰店挑了个银指环,图案很简单。我不怕戒指呆在米妍手上会不合适,因为这几天每天都在后面观察米妍的无名指,最终目测得出结论——她的左手无名指和自己的钢笔一样粗。于是揣着钢笔去挑戒指就没问题了。

    星期六终于到来,我一整天坐卧不宁,对着镜子仔细地梳着头,梳的次数太多划的头皮都疼;胡子刮的太仔细以至于嘴巴周围火辣辣的、一双休闲皮鞋都打上鞋油磨的铮亮。宿舍里忙活的可不止我一个,其他人得知我去赴约,各个比我还紧张:梁山不断地教我约会经验,虽然知道他从未谈过恋爱,但我还是虚心接受;勇哥把他看上去成熟十岁的t恤摆在床上,无偿贡我挑选;老高拿着我挑的指环翻来覆去的看,不断称赞我的品味;王福和赌神一遍又一遍的模拟我和米妍相见之后的场景,令人捧腹。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幕降临,我装好指环,连续十个深呼吸之后,打开门,转过身冲宿舍满眼期待的五个人紧握了一下拳头,然后大步流行的走出去,身后响起那五个家伙的一片欢呼。

    来到米妍楼下,离七点还有十分钟,我开始紧张起来,虽然是喜悦的紧张,但还是让我手足无措。我特别想抽根烟,无奈梁山不允许我约会抽烟,说要保护第一印象。

    我眼前一个板寸,抽着烟,眼睛不断地瞟向门口出入的女生,脚底下已经一地烟头了。

    我拍拍他:“哥们,发根烟!我忘带了。”

    他转过头看看我,掏出一颗烟,递给我,眼睛仍然不离出入的女生。

    我点上烟,吸了一口,稍稍舒服了点。我略带感激的没话找话:“谢谢了,我零三动五的,哥们你哪届的?”

    “我也零三的,不过我不是这学校的,我潍坊学院的!”板寸头也不回。

    “哦,潍坊学院啊!离这不是很远……怎么,来我们这找谁?用我帮忙不?”

    板寸盯着前面,摇摇头说:“等我女朋友。”

    七点刚到,米妍准时出现在门口,鲜红的t恤,雪白的短裙,长发随风飘动。我心为之一动,赶忙掏出指环,镇定了一下情绪,迎上前去。

    米妍微笑着来到我面前,我不由自主地笑笑,递给她包装精美的小盒,说:“米妍,生日快……”

    身后的声音打断我:“快个屁!我操,米妍你他妈够快的,刚来学校就想甩了我?”

    米妍脸色骤变,我回过头,板寸正怒目而视着米妍。

    “你来这干什么!咱俩早没关系了!”米妍皱起眉头。

    “扯淡,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啊?你单方面毁约无效,我还没同意分手呢!你个贱女人……”板寸指起米妍。

    我顿时怒火中烧,猛地一挥胳膊,打掉板寸的手,上前推了他一把,指着他鼻子:“你他妈骂谁呢?”

    板寸不甘示弱,反推了我一把:“我骂我女人管你叼事,你算个屁啊!”

    猛然间,脑部充血,我揪起他的衣领,右手攥拳,抡起来就要打。

    “够了!”米妍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

    我回过头,米妍已经是满脸泪水,她依旧皱着眉头,一幅令人可怜的模样。米妍继续喊道:“你们俩都滚,都滚……”说完,转身跑上楼去。

    板寸推开我,一脸奸相,挑衅道:“就你还想追她呢!你差远了,一个专科生,她可看不上!”

    话音刚落,他的身边多出了五个人,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我宿舍的五个家伙,他们把板寸围在中间,老高冲我说:“操,真他妈扫兴,准备了一天,本来想偷偷地看你给咱们宿舍带来第一个家属呢!结果让这小子给坏事了!”老高目光转向其他人:“哥们们,怎么办,干他吗?”

    “那还用说,往死里干!”勇哥往拳头上吐了一口唾沫。

    板寸惊慌失措,大叫道:“不带这样的,你们主场,还以多欺少!不带这样的……”

    我压住心中怒火,挡住勇哥落在他头上的拳头,一脸不屑地问他:“那你说怎么着?”

    板寸眼珠子一转:“有种的来个公平竞争,别他妈就会动手,也难怪,你们都是专科生。”

    我一脚蹬在他大腿上,他后退几步,我指着他骂道:“赶紧滚蛋,今天不废了你算你走运,还他妈看不起人!”

    板寸撒腿便跑,跑到远处,冲我们大喊:“你给我等着!操你大爷的,早知道不给你发烟了!一群垃圾……”

    五个人看着我,我看看手里没有送出去的指环,心里烦躁,也许现在只有喝酒才能发泄心中的郁闷。我攥紧指环,抬起头,五个家伙都有些尴尬,我对他们说:“这事真操蛋……是哥们的,陪我喝酒去!”

    酒桌上,大伙都埋怨我不该放走那傻比,冲他那装比的态度打他个半死也不为过,随后便七嘴八舌的讨论起该如何揍他。见我一语不发的喝着闷酒,老高问我:“你真心喜欢上米妍了吧!”

    我点点头,不可置否。

    “那就好办了,我们都看米妍人不错,就是那小子是混蛋……放心,只要你真心喜欢米妍,追米妍这忙我们帮定了!绝对扫清一切障碍!”

    我满脑子都是米妍那张泪流满面的脸,想起她哭,我异常难受,看来我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看我情绪依旧低落,老高举起酒杯:“老四,别难过,你看看哥,哥受了多少次挫折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哥都挺过来了!不用担心,明天都会好的。来今晚咱们高兴喝酒!”

    “对,喝酒!”我仰头吞下一杯,看看面前这个五个家伙,心里舒服多了,我把啤酒瓶往桌子上一戳:“今天本来准备请米妍的钱,咱哥几个喝了它,谁不醉都不行!”

    其他五人哈哈一笑:“来,走着!”

    这件事之后,米妍对我的态度冷淡许多,很多时候好像有意避开我一样。我心里清楚米妍和那个板寸过去肯定有不少是非,但是我也不知该如何去问她。我只能每天看着米妍的背影,心中充满苦闷。

    一天中午,我和勇哥吃完午饭,在宿舍门口遇到了板寸,板寸身后跟了四个人高马大的家伙,一脸凶相。

    板寸看到了我,带着身后的人堵住我和勇哥,打量了我一会,奸笑道:“就你啊,敢和我抢女朋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看着他的样子,我内心并没有感觉到多少愤怒,只是觉得他滑稽无比,我对视着他:“唉,不愧是有素质的人!要堵我在校外堵啊,在这不是你说的客场吗?你不是找死来了?”

    板寸大怒:“操,客场也不怕你!你不是想和我抢吗,我让你死个明白!”

    勇哥笑着问我:“老四,怎么这家伙变硬了,和那天晚上可不一样了,明显的勃起了!”

    我看着勇哥,仿佛面前的人不存在一样:“勇哥,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老鼠嘲笑猫的时候,身旁必有一个洞。”说完看看板寸身后的四个人。

    那四个家伙立刻冲了过来,板寸档住他们:“几位大哥,咱们是有素质的人,不能动不动就动粗!”然后转向我,挑衅的语气说:“周五晚上,我们校门口无饿不坐饭店,你带我五个人,我带五个人,咱们拼酒,谁输了谁放弃!要是有种就来,没种我不勉强,哈哈哈哈!”

    我不屑一顾地指着学校大门的方向,头也不抬:“赶紧滚蛋,不去的是孙子!”

    回到宿舍,勇哥召集其他人商量对策,王福听后兴奋不已,大叫:“那垃圾终于下战书了!我正愁没酒喝呢,到时候喝死他们!”

    老高和赌神一脸愠色,语气中带着尴尬:“要是干仗我俩绝对没问题,只是喝酒的话,我俩的酒量可办不了啊!”

    大家顿时陷入沉默,板寸敢找我们来拼酒,肯定早有准备。这一战,酒量可是一个最大的问题。梁山勇哥王福的酒量还拿得出门去,可老高和赌神确实每喝必吐……所有人正在冥思苦想时,我突然想起了大个。

    我找来大个,和他说明情况,大个听后勃然大怒:“我操,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妈那个比的……你等会!”

    不一会大个带来了那个貌似奥尼尔的家伙,自豪的对我们说:“这家伙上次一个人喝了一捆啤酒,这回不能没有他!再加上我一个,抛去老高和赌神,正好凑够六个!”

    我点点头,刚松出一口气,突然梁山面色凝重的说:“我觉得这次肯定有诈,为啥非要选个他们校门口的饭店!名字都不正常,还叫什么无恶不作,估计会有埋伏,咱们的多叫些人去……”

    “无饿不坐?”大个打断梁山,大笑起来:“哈哈哈,放心吧!那傻比可真会挑地方,那饭店我以前一哥们开得,他们要是敢闹事,我那哥们可不是小打小闹的!”

    周五很快到来,临行前我们六个吃得饱饱的,每个人都喝了不少牛奶和醋,对于拼酒这种少见的决斗方式,必要的准备不能缺少。

    我们一行六人来到无饿不坐,板寸带人已经等在那里,见我们按时赴约,又露出了标志性的奸笑:“行,挺有种!我先说好规则,今天这顿酒我出钱,你们尽管喝,今天谁他妈输了,自动离开米妍!”

    看来一场恶战不可避免,板寸身后那几个膘肥体壮的人,一看就知道是酒桶酒缸之类,我心里开始担心起来。我回过头,看看身后的五个人,他们各个目光坚定的看着我,大个冲我点点头,露出一个微笑。我也冲他笑了一个,转过头,一幅漫不经心的表情:“来吧!”

    两拨人面对面坐开,对方一个人喝,我们一个人应战,因为是轮流喝,速度很快,不一会两捆啤酒就喝干净了。我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哥们,五个人都面不改色,气势十足,我心里稍稍欣慰一下,看来哥几个酒量都不是吹的。

    这时板寸打开一瓶啤酒,站了起来,喊了一句:“都他妈看好了!”然后开始吹瓶,看得出他喝得比较费力,速度缓慢,有几次差点把瓶子从嘴上拿开,最后还是坚持喝完。

    板寸喘了几口粗气,扶着桌子手指有些颤抖地指着我说:“该你了!”

    我刚想站起来,奥尼一把按住我,举起一个酒瓶,一仰脖,二十秒不到扔下空瓶,抹抹嘴:“下一个!”

    板寸大怒:“我他妈叫他喝,你瞎掺和什么!不算,重新喝!”

    大个“腾”站起来,指着板寸:“操你妈,别你妈废话,我们谁喝都一样!赶紧的下一个,不敢喝就滚!”

    对方一个操着东北口音的汉子站了起来:“篮子,别比比,我跟你整!”说完开始吹瓶。

    大个不甘示弱,吹完一瓶,瞪着对方。

    对方又有一个人站了起了,勇哥立刻跟着站了起了。我看着自己的哥们各个不甘示弱,一股感动涌上心头,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挡酒,就像看他们挨了一刀又一刀一样难受。

    这样喝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我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负责,想到这,拿出两瓶白酒,扔给板寸一瓶,然后自己拧开,大喊一声:“孙子,跟上!”

    我不知道我哪来的这么大勇气,是为了米妍,是为了解气,还是为了报答哥们们的情谊,不过我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大概只是一心想击败板寸。平时最多过喝半斤白酒的我,在剩余十一个人的目似铜铃,口若碗口的呆滞注视下,我“咕咚,咕咚”吹完了一瓶白酒。

    作为一个白酒吹瓶的尝试者,我有必要描述一下那时的感受,其实身体并没有很强烈的刺激感,就想喝水一样痛快,看来喝白酒也有一种一个虱子痒全身,虱子多了不怕咬的境界。而这一晚上的举动,让我在学校名声大噪,“酒神”“酒仙”的称号随之而来。

    我把瓶酒当地上一摔,吓的板寸全身一颤,他依旧嘴巴张大,目似铜铃盯着我,眼神中写满不可思议。

    我面无表情的看看他,语气平静:“该你了!”

    板寸愣了足足五分钟,最后咬牙切齿的站起来,指着我说:“你真他妈有种,今天我输了!不过今天我们主场,你们一个都别想走!”不出所料,板寸果然玩起阴的。

    大个冷笑几声,指指窗外说:“快看看你的人还在不在!”

    板寸一脸疑惑的往窗外看看,突然大叫一声:“我操,人呢?都他妈跑了”

    这时包间的门开了,进来一个身高和大个相似的汉子,身后跟了几个手持菜刀的厨师。那汉子和大个打了个招呼,大个指了指一脸惊恐的板寸,汉子来到板寸面前,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得板寸脑袋转了一百二十度有余,板寸带来的人,全都呆立在原地,没一个敢动的。汉子走近板寸,俯视着他,一脸鄙夷:“就你,还叫人呢?你以为你是黑社会吗!叫了几个学生就牛比了?早被我干跑了!”

    汉子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得板寸两眼泪汪汪的,汉子继续说:“你记住,要是以后你还找我哥们的事,你就不要在这上学了!滚吧!”

    板寸带着人撒腿跑了,一句话都没说。

    大家谢过大个的哥们,那五人抱起我冲进卫生间,开始轮流扣我的嗓子眼,大个一边抠一边大叫:“操,你真不要命了!我今天可算长见识了,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吹白酒的!赶紧的全吐出来……你说你为了一个女人,值吗?”

    我晕晕乎乎的,一边大吐,一边模糊不清地说:“值……”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像动物那般,两只公猴pk,谁赢了谁就可以肆意地占有母猴子。所以说,虽然我战胜了板寸,但不代表米妍就成为了我女朋友,我不是胜利者,这也只能算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战争。

    可我却为此付出了极为沉重的代价,虽然那天他们几个轮奸般地差点抠破我的嗓子,我也吐得连胃液都没了,但我是还晕睡了一天一夜,梦里面全都是螺旋状的东西,并且在不停的转呀转。我看着它们,想不晕都不行。

    我好不容易睁开了的眼睛,看见一屋子人关怀的目光,我努力地冲大家笑笑,表示我没问题。

    这时,王福问我:“四哥,你吃不吃肉夹馍,我给你买去!”

    他话音未落,我“哇”的一声吐了。

    从此之后的半个月里,只要一听见吃的东西,我基本上都会呕吐,大家像测过敏原一样试探着在我面前说一些食物的名称,鸡蛋饼我吐、蛋炒饭我吐、方便面我也吐……所以在这半个月里,大家同甘共苦,陪我吃了半个月的馒头就咸菜。

    在以后的日子里,再与别人坐上酒桌时,大家没有敢正眼看我眼睛的,生怕我突发兴致,揪住他们拼酒。我就像荆轲刺秦的助手秦武阳一样,十二岁杀两人,整个村子没有人敢和他正眼相对。

    米妍对我的态度依旧冷淡,我总是能与她和我不小心对视得眼神中看到自卑的感情,大概是和板寸的过去有关系吧!我想,等到时间能抚平一切的时候,她自然就会告诉我。我不想让米妍知道我和板寸pk的事情,于是叮嘱他们几个一定要守口如瓶。

    天气渐渐变凉了,一切都是有条不紊进行着,跑晨操、各门课程、米妍对我的冷漠、老高锲而不舍的追求……学校里的各个协会会经常给同学带来激情和惊喜,无奈我对类似演讲比赛、歌舞比赛并无多大兴趣。直到学生会体育部组织了一个全校范围的足球比赛,我才变得兴奋起来。

    比赛以班级为单位,全校同一比赛不分年级。我把这个消息传达给班级,男同胞们都开始摩拳擦掌,自己瞎踢了那么久,终于等来比赛了。

    我和大个去批发市场买来了统一的队服——拜仁慕尼黑,然后分配好场上各个位置,我们又苦练了几天,检验自己实力的第一场比赛终于到来了。

    这毕竟是以班级为单位第一次比赛,全班同学都来到了操场,除了球员剩下的全是拉拉队。比赛开始,两队实力相当,拉拉队的呼喊也很卖力,只是口号有点问题:对手是畜牧三班,他们的拉拉队喊——牧三加油!而我们班是动物医学五班,所以我们的拉拉队只能喊——动五加油!场内的人不会觉得奇怪,只是场外的人都会听成——动物加油,动物加油!所以闻讯者必定停下来伸长脖子往球场里张望,以确定球场上没有进行赛马比赛。

    我开场不久便利用远射破门,对手则利用勇哥防守失误而打进一粒乌龙球。两队九十分钟比赛里打成一比一平,因为是淘汰赛,所以要进行点球大战。前四个点球罚完,我们落后一球,最后一个轮到我出场,只要我踢进去,我们还有机会:如果罚失,我们便会被淘汰。

    我伫立在点球前,所有的观众为了能看到高清景象,全围在了我的四周。突然我在人群里看到了米妍的身影,她静静的站在远处,默默的看着我,一语不发。这一刻,本来丝毫不紧张的我,心脏开始“咚咚”直跳,我用手去按都按不住。我拍拍脑袋,想忘记远处的米妍,可是失败了,她的身影仿佛一直在我面前,挥之不去。

    裁判员哨子响了,我不能再犹豫,我们班的啦啦队不断为我加油欢呼,我用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场地上立刻宁静如水。我长出一口气,助跑,挥臂,抬腿,“咚”的一声——球飞了……

    看着对手疯狂的欢呼庆祝,我的心情失落到谷底,虽然大家伙都来安慰我,但是我还是把责任都归在我一个人身上,毕竟是我罚失的最后一个球。所以我变得失魂落魄,干什么都没了精神。

    第二天,我心情失落的趴在桌子上,米妍突然转过身递给我一张纸条,我连忙打开,上面写着:“你踢的真的很好!这次输了,下次赢不就行了,根本不用内疚。”看完之后,我立刻来了精神,心里不断赞叹,什么叫做魅力啊?昨天宿舍那帮家伙安慰了我整整一晚上,又是赞扬又是崇拜,我越听与难受;可是看了米妍的一句话,我变心情大好。看来爱情才是最好的兴奋剂。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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