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勒令晋王遣散私兵的圣旨已经下发出去了，派遣出去的天鹰卫潜伏晋地各处，无时无刻监视着晋地各处的情报，一有发现就会立即传送回情报……”
赫连鹰跟在秦天身后，把最近的工作一一汇报出来，从各个方面汇报工作进展。
秦天时不时点头，表示他正在听。
当听到赫连鹰说起一个名字的时候，秦天止步，皱眉朝赫连鹰看去。
“张译要回来了？大概什么时候？”
问完，秦天再次迈开步伐，赫连鹰跟随过去，走在秦天身侧给出回答。
“昨天发回来的消息，和北元的俘虏交接工作正在展开，张译张大人作为我大秦重臣，自然是要第一个回朝的。”
“他的背景没有问题吧？”秦天随口发问。
“没有！调查了这么长时间，要是有问题，早就查出来了，张大人就是膝盖骨软了点，没有原则上的毛病。”
“哦，那就无所谓了，随他去吧。”
张译，一个典型的软骨头，最喜欢做的就是卑躬屈膝，给人下跪。
能力还是有的，只是他性子实在是不讨人喜欢。
他能回到京城算他命好，既然保住了性命，那就照旧启用就可以了。
王守则这样大逆不道的人秦天都能容忍，更何况一个软骨头呢。
物尽其用就是了，至于他能不能跟上朝廷现在的节奏，那不是秦天关心的问题。
赫连鹰说完这个小插曲，接着往下汇报。
因为大部分情报都是秦天预料之内的事情，所以听听就算过去了，要做的决策一般都是在朝会上进行的，赫连鹰的消息只不过是让秦天更进一步掌控大局，第一时间得到最新的消息罢了。
当两人走到奉天殿门口的时候，赫连鹰把该汇报的情况全都交代出来。
秦天走入殿门，赫连鹰下意识地跟着进去，随后意识到不对，忙问：“陛下？我们来奉天殿做什么？您该不会是……？”
“猜到了就帮朕收拾收拾衣物，顺便去内务府那边领点银子出来，银子的数额你看着办，到时候不够再要就是了。”秦天满不在乎地说着，示意赫连鹰帮忙搞定一切。
赫连鹰一脸苦笑：“陛下……您刚回来就出去，这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秦天无所谓道：“朝堂上已经步入正轨了，不需要朕去亲自坐镇，朕留在宫里也没其他事做，出去转转还不行吗？”
“可是……”赫连鹰本能地想要反驳，但看秦天的脸色不大好看，连忙改口：“至少，您先说说您要去哪里吧？”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去晋阳了，以你的脑子，总不会连这都想不到吧。”
赫连鹰当然能猜出来，可问题是晋阳那是晋王的老巢啊，以皇上跟晋王如今这么紧张的关系，要是被晋王的人发现，那可就太糟糕了。
“陛下，要不算了吧，晋王都已经这么惨了，不需要您亲自出手，朝臣们会把他直接打死的。”赫连鹰苦笑着劝解道，现今朝廷跟晋王之间的交锋几乎尘埃落定了，他搞不明白陛下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去晋阳冒险。
秦天望着赫连鹰的眼睛，眼眸中突然迸发出一股寒意。
“朕当然知道你说的这些，只不过朕想亲自看看晋王一步步地被逼入到万丈深渊，亲眼看看他那绝望的表情。”
“有些人，如果你不能亲眼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心意难平你明白吗？”
看着大秦皇帝突然爆发出来的气愤，赫连鹰沉默了。
他知道陛下是为了什么而出宫，他当然可以明白。
只是，为了亲眼看到一个人陨落的轨迹而以身犯险，那真的值得吗？
秦天如果知道赫连鹰心中所想，他会给出一个无比肯定的回答。
那当然值得了！
秦天是第一次恨透了一个人，恨得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要是不能亲眼看到晋王凄惨的模样，他怕自己日后会睡不了一个安稳觉，怕没有办法平息心中愤怒的火焰，一生都生活在仇恨之中。
那刻骨铭心的仇恨正在折磨着他的心灵，他要把这股恨意平息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亲眼看到死敌在绝望中死去。
“行了，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你只需要陪着朕一起看一场戏就可以了，有天鹰卫在，又有秘卫保护朕的周全，朕可没有那么容易暴露，你不需要担心朕的安全。”
他已经不是那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少年人了，王汝纶的死让秦天明白了做事之前要考虑后果，让他明白什么叫做成熟。
这个教训太过残忍，也太过沉重了，秦天不愿意想起这些回忆，至少暂时不愿意回想起这些。
不过这个教训却是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底，他不会让身边的人再为自己的错误而付出代价，秦天绝不会在同一块石头上摔倒两次！
“朕相信你的眼光，快点给朕挑好衣物，时间可不等人，朕可不想半夜出城。”
见赫连鹰还在迟疑，秦天不耐烦地催促一句。
赫连鹰又能怎么办呢？
陛下都这么坚持了，他这个做臣子的，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不过挑选衣物的这事他还是蛮嫌弃的，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还要替别人手持家务，这可如何使得。
但一想到陛下不可能会让除了他跟王清之外的人接触到贴身之物，赫连鹰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苦着一张脸打包出行的衣服。
“唉！王总管的离世给陛下带来的影响太大了，也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才能从悲痛中走出来，陛下……还真是可怜。”
这么想着，赫连鹰不由连连摇摇头，暗笑自己乱操心。
陛下可活得比他明白多了，不需要别人的怜悯，陛下始终是陛下，是大秦唯一的真命天子。
干净利落地打包好衣物，赫连鹰跟在秦天身后，走在宫殿的道路上。
至于钱的事情，他已经安排给其他属下去做了，赫连鹰虽是做着王清该做的工作，但有一点还是有必要强调一遍的，他可不是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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