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被暗恋狂蓄意招惹后 > 第70章 惊觉思念不露,原来只因……

被他这样牵着,  楚梨根本就没心思逛什么博物馆,他气定神闲,  拉着她逐个展馆看。

    楚梨厌烦了,“你放开我,我要去吃饭。”

    “想吃什么?”他问。

    “随便。”

    薄臣野目光转过来看她,她有所察觉,先一秒将目光转到另一旁,就是不与他对视。

    薄臣野也没再说话,他非要牵着她,从博物馆出来,外面一条街上有不少咖啡馆和餐馆。

    道路两侧,  玻璃窗外有花架,  花朵盛放,  异国风情十足,  不知怎的,似与淮川那一夜的晚餐餐馆有几分相像。

    薄臣野随意选了一家,  让她走在前面,怕她跑了似的,  他的掌心贴在她的后腰上,  人从一侧拉开门,  让后将她往里一推。

    走都走不掉。

    餐馆里气氛很好,侍应生送来餐谱,楚梨抿唇只点了自己的,那个棕发碧眼的美女又看向薄臣野。

    “和她一样。”

    他们这桌附近没人,  空气又凝固起来。

    楚梨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她看了一眼,是舒阳秋发来的一张截图,  是邮件的截图。

    准确来说,是购买方的截图,末尾一个Ying。

    应宴?

    购买她画的人是应宴,那天来接她的人也是应宴,应宴身上那套名牌楚梨认得,价值不菲。

    楚梨想起了网上那些关于薄臣野的传闻。

    他大概是破产了么?

    “你是不是缺钱?”

    在这样的沉默中,楚梨突然开口了。

    薄臣野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没有立即回答。

    楚梨却觉得有可能。

    她低头,从自己的拎包中拿出了钱包,然后翻出了一张卡。

    “三年前湖光檀境的房子远不止一百万,交接手续的工作人员说漏嘴了,”楚梨将卡推过去,“应宴买画的钱我都存在了这张卡里。”

    薄臣野起初没明白楚梨这是什么意思,但对上她的视线,那一双眸子波澜不惊,平静,撞上他的视线又迅速挪开。

    “打算跟我划清关系?”

    薄臣野被她这反应气笑了。他勾了勾唇,脸上那抹笑意说不清是什么意味,楚梨依稀记得自己见过他这样挑笑的时刻,往往代表着他即将开始使坏。

    可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下,楚梨强装镇定,“是。”

    “是么,”薄臣野姿态闲散地依靠在椅子上,他纤长的长指把玩着一把银色的叉子,目光幽幽地落在她脸上,“你不乖了。”

    “……”

    餐厅的音乐恰好播完一首,在这样的安静里,她更清晰地听到他的声音,仍然很有苏的质感,低低沉沉,一句陈述,被他说得像调-情。

    楚梨一点都没心思跟他一起吃饭。

    她抓起包就走,而薄臣野早有预料,他长腿往前一横,将人堵回去,楚梨踉跄一步,下意识扶住右手边,右面是一个石柱,他闲闲一抬手,摁住她的肩膀,楚梨拎着包,被他禁锢在那个柱子上。

    她还没有对视过他的眼睛。

    而现在,薄臣野单手挑着她的下巴,逼迫着她看向他。

    他的眼睛狭长,双眼皮形状极好,桃花眼似的,他以前就不常笑,更显冷冽。

    而现在,他直直地看着她,目光危险,充斥着一股欲。

    他挑着她的下巴,颀长坚硬的身躯覆在她身上,他身上的气息充斥在她的呼吸间,楚梨的呼吸间掺杂上他的味道,她的心慌乱起来。

    “你放开我……”

    石柱后面,许多人正在用餐,餐馆的色调温暖阳光,墙上挂着暖色调的画。

    然而一面之隔,她却被他用这样暧昧的姿势禁锢在这。

    “我不同意。”

    他微微垂头,凑近她的耳畔,低沉的声线就在她的耳廓,他呼出的气息热热拂耳,酥麻难忍,引得人有几分发颤。

    “楚梨,我不同意,”他又重复一遍,这次,他的唇擦过她的脸颊,分不清是故意还是否。

    那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刚才在展厅接的吻。

    起初的疯狂汹涌,后面唇齿厮摩,她的脑袋已经一片空白,温柔短暂,像克制。

    “Ohoh。”

    服务员端着餐盘上菜,看到这一幕,她风趣地开玩笑,国外的文化开放,当众接吻见怪不怪。

    他禁锢的力度松了些,楚梨忙从他胳膊下钻出来,那服务员站在旁边上菜,楚梨不敢看她,只能从旁边又坐回去。

    薄臣野这才退一步,在她对面坐下。

    怕她跑了似的,他的长腿故意横在她身侧。

    楚梨低头拿着叉子叉薯条,又几分用力,像无声的宣泄。

    薄臣野挑唇,悠闲吃饭。

    这顿饭楚梨吃的没味道,然而薄臣野挡在她对面。

    “我吃饱了,我要回家。”

    她被逼无奈地开口说。

    薄臣野看了她盘子一眼,吃了一半。

    他单手拎起了桌上的车钥匙,随手抽了张纸巾擦了下唇角,这么一个平常不过的动作被他做出几分勾人意味。

    保时捷停在路边,楚梨万分想拔腿就跑,然而对面就是个马路,路上的交通繁忙,直接将她想跑路的念头堵死了。

    她只能不甘不愿上车,然后强调,“我要回家。”

    伦敦常常堵车,回去的路上车子堵在一条马路上寸步难行,马路上有背包游客,她想落下车窗喘口气,然而一股甜腻的冰淇淋味道从外面飘进来,楚梨才看到马路旁边有个冰淇淋窗口,上面一个巨大的草莓甜筒的立牌,

    前面一辆豪车靠边停,下来两个穿着时尚的情侣,应当是留学生来打卡,女生买了一只甜筒递给旁边的男生,男生要接,女生直接将甜筒凑近他唇边。

    “要吃么?”薄臣野看到了她目光看车窗外,便启口问她。

    “不吃。”

    她又把目光转回来,她很少吃冰淇淋了,有些味道很神奇,哪怕是嗅到,都会唤醒某些记忆。

    前面的塞车丝毫没有缓解,车子依然堵在路上,右侧车道更是有伦敦富二代开着超跑轰鸣,附近临近高街与牛津街,老式建筑与现代奢华碰撞,更别有一番艺术气息。

    车子堵在路上,薄臣野单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轻叩几下,然后他突然开门下车。

    他随手锁了车门,断绝掉楚梨想趁机逃跑的想法。

    她坐在副驾驶,一股闷气油然而生。

    薄臣野锁了车门,但车窗先前被她落了一些,附近有冰淇淋店和烘焙店,空气中有股甜腻味道。

    她往窗外看,不知薄臣野去了哪儿。

    然后目光一转,便看到了薄臣野已站在那个冰淇淋窗口前,窗口还摆放着铁艺花架,花朵被风吹的晃动着。

    他身姿颀长,黑色长裤,深色风衣,她的角度,偶尔可以看见他偏脸说话,露出的半截侧颜线条依然硬朗性感。

    他拿出一张卡递过去,在英国不比国内,扫码付款没那么通用。

    他单手递卡,手指修长,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被光晃了一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这边算是一条商业街,不少逛街的人们。

    她坐在车里,看到有个穿着热裤的年轻女孩被几个朋友怂恿,走近薄臣野,看样子在同他说话,女孩手里拿着手机递过去,像在要电话号码。

    楚梨想别开眼,但视线却没挪开。

    薄臣野却抬手接过店员从窗口递出来的一支草莓甜筒,他竖起左手,银色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他朝跑车这边扬了扬下巴,那几个女生也往跑车这里看。

    他们离得并不算太远,一条人行道而已。

    他朝着跑车走近,楚梨听见他说了一句,“我太太在车里。”

    她目光别回来,但是也能察觉到那些人在看向自己,楚梨坐在车里脸颊涨红,想去升上车窗,但车门都锁了,车钥匙也在他手上,她摁下去车窗毫无反应。

    薄臣野一手拎着冰淇淋,一手开了车门坐进来,然后将甜筒递过来。

    “谁说我要吃了?”楚梨又把脸转另一边,却看到那几个女生依然站在人行道上,年轻时尚的女孩,看她的时候有揣测与隐隐的羡慕。

    薄臣野没说话,他单手拿着甜筒,也不急着启动车子,空气里隐约有草莓的清甜气息。

    薄臣野尝了口冰淇淋。

    “想走?”他问。

    “是。”楚梨冷脸答。

    “行啊,我跟你说件事。”他单手捏着冰淇淋的蛋筒,蛋筒外面有卡通纸,他的手指白皙,捏的不用力,他的目光也是落在冰淇淋上,没看她一眼。

    “什么?”楚梨这回松懈几分,以为下车有望,她转脸看向他,当他要说什么重要事情。

    哪知下一秒薄臣野凑过来,他早有察觉她会躲避,于是他单手捏着那支甜筒,另一只手顺势扣住了她的脖颈,他的手指张开,牢牢地掌控着她纤细的后颈。

    冰淇淋冰凉,触碰到她的唇,瞬间融化,清甜微酸的味道瞬间在口中绽开,她被冰的一缩,薄臣野顺势加深这一吻,楚梨这才意识到——

    她被他用这样的花招,骗了两次。

    这是第二次。

    外面几个女生看到这一幕,小小惊呼一下,然后路人也往这儿看,有几个英国年轻人吹起了口哨。

    楚梨的脸更红,她的手抵在他胸前去推开他,哪知道在慌乱里一下碰到了他的手,甜筒“咔嚓”一声,碎断了。

    “神经病——”她用力一推,薄臣野松开了她。

    她唇上有种麻木感,被冰淇淋擦过,又被他吻过,冰凉的唇在此刻回温,唇上有些发肿。

    薄臣野轻笑一声,“我是真有话跟你说。”

    “……”

    “我们重新开始。”

    他升起车窗,细微的声音里,她听见了她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空气中仍有草莓的味道在弥漫,那只甜筒擦过他的外套,草莓冰淇淋半融化,楚梨也不能不管不顾,她从包里抽了纸巾擦掉,薄臣野自然而然地接过,他落下车窗,外面正有个垃圾桶,他准确无误将垃圾扔进去。

    薄臣野说完便启动了车子,楚梨一言不发,手攥着包带,她现在很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口边,竟说不出口。

    她对现在的他很没有安全感,她明白,自己的问题问出来,如果答案不尽她意,她又会缩进壳里,说不定会更畏缩。

    车子停下,楚梨迅速下车,一眼都没看他,她从包里拿出门禁卡,正要贴上去开公寓大楼的门,却见薄臣野站在她身后。

    “你过来干什么?”楚梨警惕,又将门禁卡收回来。

    “衣服脏了,来处理一下。”

    “我家没有洗衣机。”

    “公寓配备洗衣机与洗衣房。”

    薄臣野扬扬下巴,楚梨抬眼一看,大厅里立着宣传牌,上面清晰的写了每套公寓都配有洗衣机与烘干机。

    “我下午还有事情。”

    意思是不会纠缠她。

    楚梨吸了口气,然后开门前警告,“只是洗衣服。”

    “不然?”

    楚梨将门禁卡贴上去,大厅的玻璃门开了,前台的对她微笑,公寓大厅有六部电梯,楚梨随意进了一部,薄臣野从身后迈进来。

    电梯宽敞,他偏偏站在她的身侧,楚梨的目光盯着跳动的数字,这样封闭的空间中,她连呼吸都要小心的控制着。

    然而事实往往不如楚梨所料。

    她以为就几分钟上了楼,然后让薄臣野去洗了外套再烘干送他走,全程应该在三十分钟内。

    然而电梯里突然传来一阵烟雾警报声,然后电梯里的灯光瞬间熄灭,动荡了一下,瞬间停下,只有数字键还亮着浅光。

    薄臣野走上前按了几个数字,电梯毫无反应。

    “怎么了?”

    电梯里安静窒息,瞬间一片漆黑。

    “烟雾报警器,”薄臣野蹙眉,声音平静,“有时候房间里抽烟也会触发烟雾报-  警器。”

    这楚梨听林景澄说过,林景澄有在国外修了一年,常年抱怨国外宿舍的智障报-警器,半夜因为一个同学洗澡被触发,然后全楼的人被迫下楼站在马路上,结果公寓管理人员检查后发现是有个同学带朋友回来,俩人轮番洗澡,时间不免久了些,同学还在在浴室抽了根烟,触发警-报。

    “会很久吗?”

    楚梨声音不自觉的瑟缩一下,她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自然有种潜意识地恐慌。

    “不会。”

    薄臣野回她,磁性的声音在这样封闭的空间里,有浅浅的回音。

    楚梨静默不语,靠着电梯的墙壁站着,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翻看,手机没信号,屏幕亮着浅光,她这么无聊地一直点着屏幕让光亮着,然而十分钟过去,电梯并没有复原地迹象。

    “这里有报-警按钮吗?”她轻声问了一句,然后开了手机的手电,去照着电梯的按键,寻找有没有呼救的按钮。

    身后的男人没说话,在沉默着。

    楚梨躬身去看按键,她的头发留长了,三年前他走之前,她的头发才到胸前。

    这会头发都快及腰,她头发天生细软,扫过他肌肤的时候,又痒又勾魂,他总说她哪里都迷人,楚梨往往就来推他说他不正经。

    她弓着腰,长发落向一侧,露出那截纤细的脖颈,手电筒的光隐晦不明,薄臣野看到她后颈上隐约有些骨节突起的浅浅线条。

    她好像瘦了许多,他还没有仔细地抱过她。

    “楚梨。”

    他叫她,声音在这样的黑暗中压着一股浓浓的情绪。

    楚梨身子一顿,她没抬身。

    手电筒的光,只能照到按键。

    金属的墙壁,映着他的部□□影。

    他又是沉默了一会,叫她也好似是她的幻觉。

    她的目光仔细地看过按键,看到呼叫按钮,按下去,毫无反应。

    “三年,我很想你。”

    她直起身子的那瞬间,听见他又启了口。

    他站在那,目光落在她后颈上,他突然想起了一个词:思念蚀骨。

    小时候常看到汤显祖的一句诗说,惊觉思念不露,原来只因入骨。

    那时总觉得思念入骨好夸张,可现在,薄臣野盯着她后颈的隐约浅影,一闭眼,就想起某日亲昵后的深夜,他揽着她的腰,无意识地抚摸着她脊背。

    浅浅的月光落在她的脊背上,他吻了又吻。

    她在睡梦中推他,撒娇似的呢喃。

    以往那些回忆,都在某个瞬间涌入脑海,连带着想起她柔软的肌肤触感,对他撒娇时的软糯。

    思念并没有多么的汹涌,它只是偶尔的侵袭,然后唤醒回忆,在心上肆意纵火。

    薄臣野只觉心口像被什么缠紧,呼吸不畅快。

    思念不止入骨,思念只是扔下火种,烧到心里发痛,烧到呼吸难耐,教人痛苦却不能言。

    楚梨转过身看他,她的手垂着,拿着手机,手电筒的光照在地上,她看到薄臣野微垂的目光,他站在那,然后抬起眼看她。

    “对不起。”他是犹豫过了几分,然后又说,“是我不该扔下你。”

    楚梨从来没听他说过“对不起”这三个字,哪怕是在十几岁最张狂的岁月里,他也从不说这三个字。

    在她的眼中,薄臣野是骄傲的,他从不会低头,关于那些不算好的过往,哪怕是在落魄时,他从来都不曾示弱。

    楚梨常常以为年少时的他像一头危险蛰伏的凶兽,他冷淡,但目光危险,有时有种狠戾,后来重逢时,他眼光更冷,居高临下地对她说话。

    又或者是外界目光中的他——

    哪怕是在三年里他的负面新闻满天飞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抨击他、踩他一脚的时候,他也从不曾低头过。

    犹记得这三年里,有一个外国媒体蹲守,拍到一张他的照片,是偷拍,他出现在某个公寓楼下,显然察觉到了这个偷拍,眼神充满戾气。

    哪怕那会好多谣言传他被赶出薄家、传他现在即将被起诉法庭,他的眼神仍然高高在上,充斥着一股厌恶与森冷。

    而现在,在这个并不算宽敞的空间里,薄臣野声音低低,对她说一句对不起。

    楚梨眼眶发酸,心里更是难受。

    她很想问一句,你过得怎么样。

    可根本还没来得及开口,电梯外面传来了声音,“hello,有人吗?”

    楚梨知道是工作人员来了,她拍了拍电梯门,用英文回,“有人,两个人。”

    外面的工作人员询问了他们有没有异常,然后得到了确认后让他们保持冷静,说电梯没有事情,只是楼层有人开趴触发了烟雾报警,电梯也自动停工。

    楚梨应下。

    那工作人员又说了些什么,然后过一会,电梯里的灯重新亮起,电梯平稳地重新向上。

    楚梨站在那,却觉得世界都有了几分不真实。

    电梯在她的楼层停下,楚梨走出来,刷开开门。

    “洗衣间在这边。”

    楚梨拉开一扇门,想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衣服,但手伸出来后她又迅速收回去。

    然后闪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薄臣野将风衣塞进洗衣机清洗,他从洗衣房出来,却不见楚梨人在哪。

    她的逃避,是肉眼可见。

    他想忽略都难。

    这时,他听到卧室那边传来了一阵声音,应当是楚梨接了个电话。

    “好,他们晚上八点到是吗?好,我去接。”

    洗衣机停下了工作,薄臣野走进去,重新将衣服放入烘干机,英国这样阴雨连绵的地方,几乎每个洗衣房都会配备烘干。

    不过十几分钟,风衣被烘干,他取出来换上。

    而后走到了楚梨的卧室前,他敲门。

    楚梨拉开门。

    “记得吃药。”

    他说。

    “嗯。”

    楚梨应了一声。

    从门缝里,他看到了那束紫色的满天星,插在玻璃杯中,放在她的床头。

(https://www.duoduoxs.cc/biquge/86_86628/c98158.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duoduo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wap.duoduo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