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鼻子里再也闻不到那一股腐臭的味道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林中的香味，很清香的味道，甚至好像世外桃源一般的感觉，我贪婪地吮吸着新鲜的空气，整个人都有些沉醉了。
我这才睁开眼睛，仔细打量着四周，周围若隐若现的光芒，好像从林子里扩散。
远处伸手不见五指，看不清楚，周围幽幽的气息，像是虫子一样爬行，窸窸窣窣的动静，很快消失了。
嗤！好像我听到有人点燃了一盏灯，灯火摇曳，将我的影子映在石壁上，格外诡异。
我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终于，一张人脸冷不丁地凑上来了，没把我给吓死。
我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出手，但是那个人开口说话了，“怎么，连我也准备一起收拾了？”
听声音并不陌生，是高老道，他拿着一盏油灯，然后不冷不淡地看了我一眼，摇摇头，“看来，你小子还真是福大命大，这都没有摔死，算你有本事。”
也不知道高老道是因为刚才我问他那些事儿，他生气了，还是别的原因，这家伙说话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就好像仇人见面一样，这种气氛我不太适应。
“这是哪里？”
借着幽幽的火光，我才看清楚，这里更像是一处地下的谷地，远处的空间很大，但是近处，像是巨大的一个深井，我们就从上面掉下来的，好在有地下暗河。
不然，早就摔得血肉模糊了。
老道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再理我了，看他的眼神，老道也是满脸迷茫，哪里顾得上我，我擦了擦冷汗，在周围看了看。
这里还真有点儿冷。
我缩了缩脖子，双手搓了搓，总算暖和点儿了，也不知道高老道蹲在前面做什么，手忙脚乱的。
嗤！
接着，我看到老道点燃了柴火，周围响起了哔哔啵啵的焚烧声音，一道道火苗铺天盖地而来，老道生起了篝火。
我赶紧凑过去了。
冲着老道嘿嘿一笑，说刚才只是一个误会，但是我有很多问题，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火苗照在老道脸上，看得人浑身发毛，老道的那张脸，蜡黄，像是从棺材盖子里扒拉出来了。
我问老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老鼠，从哪里来的？还有贾山，哪里去了？
老道眉头紧皱，也没有急着回答我的话，只是瞪了我一眼，“你想要先知道哪个答案？”
老道声音有些冰冷，脸上的肌肉还在微微抽动，显然刚才被吓得不轻。
我问老道，贾山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也只是随便问了一句，可没有想到的是，老道居然点点头，好像没有任何隐瞒，眼神变得更加犀利了。
“什么？”
我直接跳了起来，现在是火冒三丈，但是也赶紧扼住了心里的惊讶，就问他，那些老鼠，你到底是怎么弄过来的？
怎么一路上我们都不知道？
老道这才将一个竹筒扔到了我的面前，也只有拳头大小。
但是我接过那个东西，仔细一看，刚开始还觉得很普通，可是那个竹筒上面，还有一些虫子啃食的痕迹，像是一条线捆在上面，最糟糕的是，这东西很轻，里面也没什么，而且一端的口子，像是裂开了。
难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老鼠就是从这里出来的？”我抓了抓脑袋，不知道老道在搞什么鬼。
高老道也没有否认，只是点了点头，告诉我，这老鼠不一般，而且是用来探路的，可是没有想到，下面的环境，实在是太阴毒了，对这个东西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所以那些老鼠……”
高老道也显得有些震惊，明显有些意外。
谁也不知道老道用那些老鼠做什么，但是老道也没有明说。
我根本就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还有什么作用，只是扔掉了那竹筒，老道捡起来直接就烧了，显然不打算留下。
“你来这里，应该还有别的目的吧？”
我问老道，火光越来越大了，我看到老道盯着火苗，好像有些发呆了，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息。
越来越奇怪了，我甚至都不清楚老道还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
我面色一沉，呼吸越来越急促了，就这样看着高老道，他甚至都不敢看我，躲避着我的目光。
然而我根本就不知道老道还打算说些什么，这家伙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坛子，打开之后，一饮而尽。
也不知道喝的是什么！
“小子，我告诉你，来这里的人不一般，包括你爹。”
高老道的声音有些诡异，就好像嗓子眼儿里堵住了什么东西，顿了顿，依旧没有看我一眼，继续开口，“所以来这山中楼的人都有企图，你以为那么简单？”
“这里可是富可敌国，甚至长生不老，都不是没有可能。”我察觉到高老道的眼神有些贪婪，一闪而过。
这个人，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一只手拿着那柴火，火苗越来越大了，照得我眼前发昏。我没有多问了，我和高老道就这样相对而坐，周围还有一阵阵流水冲刷的声音。
“贾山呢？”
我回头一看，现在不得不担心那小子，是死是活，我心里也没有谱儿。
“他还会出现的。”
老道不冷不淡地摆了摆手，“那小子，不会放过我的。”
老道哭笑不得，这个时候老道站起来了，也没有打算回答我的话，走到不远处的一个角落，蹲下来，好像在摸索什么。
我眉头一皱，这才发现老道从那角落拖出了什么东西，老道显得很艰难，半天都挪不动，这才回头看了我一眼，叫我上去帮忙。
我拍了拍手，疑惑地往前面走了上去，到了面前，才看清楚，那些堆积如山的东西，像是一些……尸体！
我浑身一震，可靠近了，才发现血腥味越来越浓了，我凑上去仔细一看，虚惊一场，不是人的尸体，而是猎物。
老道去打猎的？
“愣着干什么，帮忙！”
老道气急败坏地冲着我喊了一句，这家伙看起来畏畏缩缩，明显在害怕什么，争分夺秒的状态，有些渗人。
我也没有闲着，还别说，这东西是真多，而且还挺沉的，动物的尸体软绵绵的，鲜血还在流淌，看起来死了没多久。
我和老道好不容易拖出来，才看清楚，这东西可不一般。
甚至我都不清楚，眼前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看到这东西浑身上下都是一些倒刺儿，实在是扎手。
稍有不慎，身上就千疮百孔的。我问老道这都是从哪里弄来的，但是老道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告诉我，现在保存体力最重要。
说着，老道将这个东西拖到一边，递给我一把刀，然后冲着那猎物就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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