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封铭第一次起了争执，韩素一个上午都没安下心来。
去给凌姒漪送完衣服她就出发去了韩家。
林叔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期间还给讲了个笑话。
可韩素很给面子地笑了笑后，再无其他表现。
林叔便在心里记了这事，打算等会去接封铭时，跟他说说。
车子一到锦城公寓外，韩素就急着下车了。
林叔连连叮嘱路上小心，十分不放心她一个人，也生怕自家夫人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被人打了揍了，受委屈。
可韩素只挥了挥手，捏着包跑远。
等她跑到韩家别墅前，原本还算正常状态的一个人，顿时有了戒备。
踩着七厘米的高跟，她踏入这个曾经的家。
开门的做饭阿姨见到她来有些惊讶，但又想了想今天的日子，觉得理所当然。
韩素叫了一声阿姨后走进客厅里，却发现原本今天应该在的爸爸并不在。
而其他人……
楼梯上响起一阵高跟鞋声，她抬眸看上去，只见韩瑄穿着盛装从上面一步一步下来。
这样的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妹妹，韩素记得初见的时候她瑟缩在她妈妈身后，小声地喊她姐姐。
穿着朴素，与现在的模样简直不是同一人。
如果……如果没有那件事，她可以和她很像一对普通姐妹一样成长。
但如今已然不可能。
“爸呢？”韩素的声音很平淡，近乎没有情绪。
韩瑄下了阶梯，坐在一侧的吊椅上，姿态高傲。她倒了一杯红酒，长腿交叠在一起，朝她举了举然后一饮而尽。
“我以为……人总该有点自知之明，爸断了你的经济来源，就说明已经不想管你。你竟然还跑到了这里。”
韩素不想跟她吵，毕竟她能把有的说成没的。
“你只管告诉我，我爸呢？今天我过来是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你妈妈那？放心吧，今天爸没空。对了。”韩瑄忽然一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搞笑的，“你不会还不知道我妈怀孕了吧。哦，也对，爸爸没通知你。他们今天去产检。所以今天是没办法和你一起去给阿姨扫墓了。”
韩素低下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也忍不住眼睛的渐渐泛酸发热。
“那你告诉他，我来过了。”她来的目的只有这个。现在连这个目的也失去了，那么她以后就不再想别的。
这几年家她总感觉她和妈妈和爸爸的那个家还在，哪怕正像是玻璃碎片一样一片一片从时光里消失，可是至少还有点回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爸爸是爸爸，她也是她。
“在你走之前，我有一件事想问清楚。”
韩素抬眸，沉默两秒后，摇摇头。
“你别急着否认，那天华安阁我看见你了，全场那唯一一条GL高定春夏晚礼服，只有封氏的人能搞到，你和封氏总裁什么关系……是男女朋友？”她试探着。
韩素眉眼淡淡，像是一幅水墨画，此刻有点伤感，就愈发地浅淡了。她转身要离开这个地方，回答她的声音也有些疲惫：“不是。”
“那我可要提醒你一句。爸很不喜欢韩家的人跟封家走太近。要是他老人家知道你跟封家的那个人的关系暧昧不明……你可就真能被赶出家了。”
那幸灾乐祸的模样，那刺痛人眼睛的嘲笑，让韩素心里变得愈发不好受。
韩素抬眸看她，带着微微的迁怒与反击：“这不正符合你意吗。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被赶出家门，那么你会跟我一起走。燕署与凌家的那根刺当得高兴吗，那天晚上华安阁的阳台可上真火热，虽然我没拍照片，但录音笔一直带在身上，另外说一句……妹妹，你呻.吟的声音，呵，真好听。”
说完，她嘴角带笑地走了，仿佛是女皇打了一场胜仗。
身后先是一阵沉默，显然当事人并没有反应过来。再后来就是韩瑄暴怒的声音，她喊着韩素的名字，还用枕头砸她，可一个个都落了空。
韩素自当清风从身旁飘过，出去时，波澜不惊。
——
从墓园回来，韩素走下出租车时，眼睛尤见通红。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异样，她用围巾将自己的半张脸裹了好几层，遮得严严实实。
走到去封氏公司建筑群必经的一条路上，她转悠着进了一家花店，想着待会封铭下班她可以假装路过什么的。
在店里晃悠了一会儿，或许是她的存在太引人注意，店主过来，先是热情地招呼了一声，接着问：“这位小姐，你想要一束什么花，我待会可以给你包装漂亮些。”
“我……”韩素有点儿难以启齿，“如果不小心把人惹生气了，想求和……送什么花比较好？”
“啊？”
“就是……花语是道歉的。”
“那要看对方是小姐的谁了，是小姐的先生吗？”
“是……是。”
“那就选黄玫瑰吧。”
店主递过来一束已经包装好的黄玫瑰，周围点缀着几支满天星，显得愈发的娇俏可人。
韩素看着觉得满意，便付了钱接过来，目光专注地看着它。这是她第一次买花送给一个男人，还是以道歉的形式……
见她顾虑颇多，店主温柔一笑：“相信先生收到这束花一定会原谅那么美丽的你。祝你们幸福愉快。”
“谢谢。”
韩素那仿佛已经对一切都平淡了的脸这才绽开一丝笑来，恢复到以往的孩子气。
捧着花，她走出了花店，在夕阳的余晖下一步步走向不远处的封氏集团。
她逆着下班的人潮走，身边是穿着职业装的男男女女，或是谈论工作，或是约在下班后一起出去玩。
她扭头看了一眼谈笑风生的他们。想起来以前自己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的，只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她走上了娱记的道路。
如果以后有机会，她希望能再回来。
踩着地上的格子，走了好一段路，忽而前面响起一连串的“封总”，成功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
韩素抬头，看向对面的马路上那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封铭正从公司出来，跟喊他的人交涉了一下，然后坐进车里，那辆熟悉的宾利也随后要启动。
她一愣，也忘了看路口的红绿灯，连忙往对面跑，那一刻她什么都没想，就是希望跑过去去到那里喊住他道个歉然后跟他一起回家。
直到耳边响起急促的车喇叭声和一阵阵的急刹车声，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多危险，可又被疾驰而过的车流吓懵在了原地，一辆出租车从她不足一米的距离飞驰而过，带起一阵风，吹乱了她的发。
女生在原地彻底吓傻了……
而那端，如果说封铭一开始没注意到马路对面的韩素，可他就是感觉到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方向感牵引着自己。他几乎是立马让林叔停了车，又后来听到那些急促的喇叭，也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看到车流里无处遁逃的人，他生生被吓了一跳。毫不犹豫打开车门下了车，往她在的地方跑。
直到把她箍紧在怀里，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走路不看车？”低沉的声音隐约带着担心，男人忍不住皱眉低斥。
“我……我……”口齿不清的样子，显然也没缓过来。
“算了。”在这种状态下，男人显然也不好跟她多说什么，将人带着从绿了的红灯下慢慢走回车旁，一把塞了进去，随后自己也坐进去。
一直坐在驾驶座上的林叔也被吓到了，忙问：“夫人没受伤吧。”
韩素摇摇头，只是胳膊有点疼，被封铭抓的。这男人力气怎么能那么大。
“下次不许这样了，这次也算是福大命大。”林叔老年人，心脏受不住，一个劲地念叨。
韩素满是愧疚：“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俩昔日战友正在惜命状态，可一旁的封铭看着窗外，一言不发，下颚骨仿佛是他不理韩素最后的坚强。
韩素看了他一眼，想起早上他带着怒气离去的模样，咽了口唾沫。
“封铭。”
没理……
“封铭。”她斗胆扯了扯他的袖子。
男人撇过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扭过头。一副绝对不原谅她的模样。
这人怎么能这样啊。
韩素整个人都觉得不得劲。
“我知道我早上说了不好的话，我向你道歉，喏。”她伸手递过去那束精美的花，“你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跟我计较的吧。”
其实对于她，男人心里哪还有什么气啊，此刻看到那把刚刚在女生怀里已经凌乱的花，嘴角弯起了一丝让人看不见的角度，但是又忍不住想到自己对她应该严肃点，就没讲什么，只接过那束花，继续不说话。
韩素继续凑过去讨好似地问他：“我们不生气了好不好？”
“……”
空气里安静了一会儿，显然是等不到男人松口。
女生心里也不好受，觉得还是得再想想哄人的办法。
“哎。”轻叹一口，她要缩回自己的身体，谁知只是有了这个动作趋势，男人就伸手将她揽过去压紧在怀里，让人动弹不得。
他低头直视怀里的她，说话的语气强硬又霸道：“就这样放弃了？不多哄会？”
嗯？？？
啥？？？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啧，骚。
新年第一天封总就那么骚，接下来一年不得骚骚骚下去了。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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